“怎麼了,這是怎麼了?”那個女大學生快步走了過來。
江寧被堵住的地方離開出事地點其實不遠,大學生們等了半天也沒看到救援隊到來,乾脆就自己找了過來。
跑過來一看,她們有點傻眼了。
只見這邊是一堆人,不過明顯站成三隊。
老猴子是一隊,就他一人,站在道旁。
江寧也是一隊,同樣一個人。
最後一隊是十幾個道士,其中幾個道士還在打電話,明顯是打算召集更多的人過來。
“這是怎麼了?”那個女大學生走前幾步。
“雅涵別過去,那邊危險。”
“他們都帶着傢伙呢。”
“弄得不好要開片。”
“說不定這是殺人兇手。”
“咱們還是站遠一些吧。”
另外幾個大學生連忙阻止。
不過他們也沒打算跑開,中國人喜歡看熱鬧是天性,和有文化沒文化無關,更不用說這邊的開片的架勢很不錯,那羣道士的手裡都帶着傢伙,有的拿着竹竿,這玩意兒本來是救人用的工具,不過也可以當作殺人的武器,有的手持長劍,這可不是武術表演用的那種軟趴趴的長劍,長度明顯比表演用劍要長,全長有一米六七,差不多和人等高了,後半截其實就是他們手裡拎着的杆棍,劍刃在裡面,劍身狹窄,卻很剛硬,兩邊是開了刃的。
“臥槽,真正的有華山派啊!”
“不過怎麼用的是這種劍?”
“你還真以爲現實之中有獨孤九劍?”
“一寸長一寸強,你們連這個道理都不懂?”
“那麼這位呢?他好像手上什麼都沒有啊!會不會用的是什麼降龍十八掌?”
除了那個女大學生,另外幾個大學生在旁邊沒心沒肺地閒聊起來,那感覺就和小狐狸她們差不多,只是手裡沒瓜子罷了。
“江先生,我們知道你很厲害,我們也知道之前是張宇涵他們兄弟三個的錯,不過他們已經得到教訓了,你再玩這一手,不感覺過份嗎?”爲首的那個道士大聲喝問,這傢伙義正詞嚴……很適合拍電影。
“他得到教訓了嗎?我覺得沒有吧?”江寧轉頭看着老猴子。
老猴子原本打算置身事外的,但是現在沒辦法了,他不可能連一句公道話都不說。
“另外倆我不知道,但是這個肯定沒有吸取教訓,所以他纔會不小心失足跌落山崖,這也算是老天報應吧?”他現在也只能順着江寧的意思滿嘴胡說,不過這也不能全都算是胡說,因爲他有證據的:“你們可以去問問半山腰茶樓的那個經理,他可以告訴你們張宇涵有沒有吸取教訓。”
那幾個道士互相對望了一眼,本來他們底氣十足……現在沒那麼足了。
畢竟現在不是解放前,也不是文化*大革*命的時代,不需要講理,只要抱團,沒理也變成有理。
不過對面那個道士仍舊有話,只見他一抱拳:“江先生,之前確實是我們的錯,我在這裡向您道歉,不過我們這裡的人確實不歡迎您和您的朋友們。”
這是臺階,也是通牒。
“華山現在已經被出售給某個人了?好像我沒聽說過啊,我是買了門票進來的……對了,老侯,你好像沒買門票,這真是划算啊。”江寧在那裡插科打諢。
老猴子一聲不吭,乾脆當不認識兩邊的人,反正公道話已經說了,其他的事和他沒關係。
“江先生,你應該很清楚我們指的是什麼,咱們華山這邊的傳承始終沒斷,用不着您來掛懷。”對面那個道士乾脆把話給挑明瞭,那頭小山羊給這裡的每一家道觀都打了電話,所以這些道士全都知道了江寧的來意。
“既然你們打算攤牌,那麼我就直說了吧!我對全真一脈的傳承不感興趣,但是我和陳摶老祖關係匪淺,這一次我陪我師姐過來,其中一個目的就是想要了卻一樁心願,不過你們也用不着擔心我們一直待在這裡,快要過年了,頂多就這幾天的事。”江寧說道。
那個道士轉頭看了看其他人,他可沒江寧的身份,這種事肯定沒辦法確定的。
………………
“你也是大學生吧?”那個胖子走了過來。
“x大的。”江寧閒着沒事,有問有答:“你們呢?”
“我是西郵的,雅涵是北大的……”胖子給江寧一個個介紹了過去:“我們是高中同學,都住西安,這一次趁着過年來華山旅遊。”
“以前沒來過?”江寧問道。
“這怎麼可能?”胖子笑了起來,他覺得這話滑稽。
“住在西安,怎麼可能沒來過華山?”那個女大學生也笑了起來。
“我來得少,他們幾個經常來玩,不過高中三年都沒來過。平時沒機會聚在一起,趁着大家回老家過年來這裡一趟。”那個竹竿也開口了。
“對了,剛纔你們是怎麼回事?那個人不會真是你弄下去的吧?我看你不像是殺人犯啊!難道真有江湖?江湖人視人命如草芥?”一個身材瘦小帶着一幅黑膠邊眼鏡的女大學生好奇地問道。
這羣人裡面有四個男的,三個女的。
“你們不擔心我暴起傷人,把你們都宰了?”江寧感到挺有意思的,如果是在x市,肯定沒人敢靠得這麼近,更別說是和他搭話了。
不得不承認,三秦之地的人確實膽大。
“我看你不像是兇惡之徒,再說了,剛纔聽你們的對話,好像那羣道士做事不地道。”最後一個女的問道,這個女長着一張圓臉,有點微胖。
“談不上地道不地道,門戶之爭,就那麼回事。”江寧乾脆說得武俠小說似的,這樣反而容易接受。
“真有江湖?”
“那些道士不會真是什麼華山派的吧?”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江湖人真的視人命如草芥?”
那羣大學生七嘴八舌地問道。
“沒錯,他們確實是華山派的,不過和《笑傲江湖》裡面的華山派沒關係,嶽不羣有老婆,還有女兒,真正的華山派是郝大通傳下來的,屬於全真一脈,不能結婚。”江寧倒是挺樂意科普一下。
可惜,他白講了,那個胖子笑了起來:“我們怎麼可能不知道?”
“之前你好像說你是陳摶一脈的?”高個子女大學生問道。
“沒錯,嚴格說起來,我師姐纔是這邊的土著……”突然江寧住嘴了,他擡頭看着半空中。
“看來他們已經有答案了。”老猴子在旁邊嘟囔了一聲。
“這幫傢伙腦抽嗎?明明知道我的身份,居然還敢這麼幹。”江寧轉頭看了一眼老猴子,他得確定這傢伙是不是在裝癡賣傻:“不會是你們的人在背後幫他們撐腰吧?”
“這怎麼可能?最近的規定我們也是要遵守的,像我們這些大妖不能亂動的,更別說,海老頭也是發過話的,誰會願意招惹他?”老猴子連忙解釋,他也不知道這幫道士發什麼神經?
下一瞬間他和江寧都知道原因了。
老猴子就感覺到體內的妖力一下子被禁錮住了。
“尼瑪的,這肯定是當年那羣老道士做的手腳。”他的臉色頓時變了。
“江先生,咱們各退一步,你們立刻就走……”剛纔那個道士站在懸崖之上,居高臨下說道。
“這個世界上腦抽的人真是不少。”江寧怒了。
下一瞬間他的身形一展,拉出了無數虛影,與此同時手中一篷飛絲疾射而出。
“臥槽,葵花寶典啊!”
“真有葵花寶典。”
“葵花在手,天下我有。”
“可惜啊,長得不怎麼樣,沒林姐姐那種風度。”
“真是矛盾啊!修煉這個要割小雞雞的,要不然倒是非常不錯。”
“……”
那幾個大學生全都瞪大了眼睛。
“怪不得我覺得耳熟呢。”老猴子在那邊嘟囔着,剛纔江寧那句“誅仙劍陣在手,天下我有”一直讓他琢磨到現在。
現在這個疑惑解除了,另外一個疑惑在他的心頭升了起來。
他不明白江寧是怎麼擺脫這股束縛的?即便身爲大妖的他都感覺到行動困難,這隻兔子卻上竄下跳,一點都沒被禁錮住的跡象。
禁錮妖力,不是說只是妖力沒了,不能施展法術,而是妖力被凝固住,就像是膠水一樣的狀態……這招絕對惡毒。
不只是老猴子感到詫異,對面那些道士也一樣,他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江寧仍舊能動,還動得這樣“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