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毒手藥王來了!”,無殤恭敬的稟告。
鳳夙痕還保持着原先的姿勢,聽到無殤的聲音才轉過身來,神色莫名的看着無殤身側的身影,道:“你來了?”
毒手藥王依舊邋里邋遢,鬍子上還沾染了一些油乎乎狀的東西,讓人看起啦噁心不已,很容易被誤會是一個乞丐,卻保持着本心上的驕傲。
他頗爲傲氣的問道:“你找我何事?”
鳳夙痕最看不慣他的就是他凌駕於自己之上的姿態,臉色一暗,很快就掩飾過去,說道:“確有一事需要藥王幫忙!”
老頭兒伸出了他黑乎乎又粗糙的手,比劃了一個手勢,說道:“鳳夙痕,這是第二件事?”
當年毒手藥王曾許諾他母后,爲他做三件事,這第二件事花費在蘇傾暖身上,他還有些遲疑,雖然從心底裡厭棄毒手藥王,可也不得不讚嘆其本事。
老頭兒的耐心明顯不如以前好,這不不耐煩立馬寫在了臉上,他問道:“決定好了沒有,老頭子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他頗爲不耐的語氣讓鳳夙痕臉色一僵,可又不得不陪小臉,心中的憋屈可想而知,好一會兒之後,藏在袖子中握着拳頭的手,才舒展開來,他說道:“請藥王隨我前往靖安侯府一趟!”
靖安侯府?不就是小丫頭的家嗎?難不成那姑娘又使壞了?他怎麼忍不住想要搞破壞的樣子,眼裡劃過一抹奸詐的笑容,道:“走吧!”
靖安侯府,暖閣,蘇傾暖的心情一直抑鬱着,動輒就是對丫鬟打罵,屋子裡用的器具不知道已經換了幾套,今天鳳夙痕給她遞了消息過來,心裡纔好受了一點,可是沒見到毒手藥王,心裡還是有些惴惴不安。
鳳夙痕輕車熟路的跨進暖閣,周圍的一衆丫鬟雖然都見過了驚爲天人的大皇子,可多少還是臉上羞紅,偷偷描上一兩眼就垂下了頭!
蘇傾暖平時沒注意,這不是腿腳不方便,不能去迎他,屋子裡一衆丫鬟的表情全都印在她眼裡,心裡咒罵着,尋思着找個機會把她們都發賣了。
她蘇傾暖看上的人,哪裡容得別人覬覦?!
臉上的陰狠一閃而過,剛跨進門口的男子身着一襲錦衣,身子被拉得長長的,臉上帶着溫潤的笑容,似乎什麼問題在他面前都能迎刃而解!
蘇傾暖鼻頭酸酸,仰望着他那張鬼斧神工的臉,輕輕喚道:“痕!”,軟軟糯糯的一個字,包含了她無限的深情和委屈,卻又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如春雪一般,消融殆盡……
他緩慢走過來,身上似乎帶着一層光圈兒,到了她身旁,輕輕蹲下身,撩開她穿的襪子,看着腫得如豬蹄兒的腳踝,閃過一絲心疼,擡眼望着她的水眸,溫柔的呵斥道:“怎麼這麼不小心?”
蘇傾暖難過得掉淚,四目相對見,撞見了眼裡的款款情意,她心中的鬱結一掃而空,只是愣愣的望着他。
鳳夙痕替他捋了捋耳邊的鬢髮,說道:“還疼嗎?”
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其實她想表達的是,原本是疼的,可是看見你就不疼了,鳳夙痕寵溺的望着她,失笑道:“真是個傻丫頭!”
起身來,側開身子介紹着毒手藥王,“暖兒,他就是毒手藥王,我找你給你治病的!”
剎那間,蘇傾暖心房感動得滿滿的,高興得眼角暈開淚花,千言萬語化爲最簡單的幾個字,“痕,你對我真好!”
鳳夙痕嘴角微勾,眼眸含春帶俏,對着毒手藥王施了禮,說道:“藥王,暖兒的傷,有勞了!”
紆尊降貴、言辭誠懇,都是爲了她啊,這一舉動,徹底贏得了她的一顆芳心,不再是簡單的喜歡,不再是看中的尊貴的身份,而是僅僅因爲他只是鳳夙痕而已,一個願意把她放在心口的男人……
毒手藥王走上前來,斜眼打量着蘇傾暖,對鳳夙痕微微點點頭,就查看起了傷勢。
粗糙的手指剛碰到腳踝處,蘇傾暖就倒吸一口氣,也不知這老頭兒是不是故意的,怎麼就疼得鑽心,眉頭一皺一鬆的,爲了給鳳夙痕留下一個好印象,她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吭出一聲,可是鳳夙痕是誰?會看不出她的隱忍?
正是這份故作堅強,才更爲心疼她,他摟住她的肩膀,把蘇傾暖的腦袋按在自己懷裡,揉了揉她烏黑髮亮的髮絲,安慰道:“暖兒,你要是疼就叫出來,我不會笑話你的!”
聲影依然寵溺,蘇傾暖怎肯在心上人面前丟臉,擡眼看着鳳夙痕的眼神,倔強、堅強,如寒冬臘月裡的紅梅,有一身傲骨!
不由得真的動了一分心思,覺得有這麼一位美貌又堅強的妻子,身後還有那麼一大助力,他何愁大業不成?
毒手藥王對於二人之間的膩歪,只覺得有些噁心,只能說明了處在局中的人都被矇蔽了雙眼。
蘇傾暖是什麼人,她不清楚,可鳳夙痕是什麼人,估計在場的沒有一個比他認識得更深刻!爲了美人不要江山?那純粹就是一個笑話!
在二人噁心夠了的時候,毒手藥王才高冷的開口,說道:“蘇小姐這傷沒有什麼大礙,就是不用藥養個百八十天的自然也會好!”,他就不知道鳳夙痕操的是哪門子心?
蘇傾暖自然是不依,百八十天,還不如昨天來的大夫!本想着訓斥他幾句,可他又是鳳夙痕帶來的人,羞辱了他就是打鳳夙痕的臉!
不由想着,痕不是被騙了吧,可轉念一想,以痕的勢力,還有人敢騙他嗎?那麼這個老頭兒是故意的?!一時間臉色變得難看!
鳳夙痕自然不想看着佳人鬱結,問道:“藥王可有辦法讓她三天之內好起來!”
毒手藥王頗爲傲嬌,捋了捋鬍子,說道,“這事兒倒也不難!只不過就算好起來了,也只能走走路不能劇烈運動!就是不知道蘇小姐可耐得住性子?”
這話說得頗有藝術含量,暗諷蘇傾暖不安分,蘇傾暖沒聽出弦外之音,一心撲倒能不能好上面去,本來聽說還有辦法,可是卻說不能劇烈運動,可不就是剛有希望就讓她絕望嗎?
她心有不甘,貝齒咬着脣瓣,再做最後的掙扎,問道:“可有方法讓我端午宴上跳舞,就算是吃再大的苦我都願意!”
“這樣啊……”,毒手藥王做思考狀,兩人都不敢打擾,隔了好半響,他驚喜的跳起來,說道:“還真有那麼一個法子,可就是不知道你受不受得了!”
真的有法子?蘇傾暖心花怒放!她搖着鳳夙痕的胳膊,高興道:“痕,我就知道會有法子的!”,若不是有些不合時宜的人在,她恨不得送上一個吻,以表達她心目中的謝意!
毒手藥王卻說道:“蘇小姐,這法子可是陰毒得很,須用我的獨門手法先替你復位,其次還要找些毒蛇、蠍子、蜈蚣之類的大毒之物,再配合我的獨門秘方,保證立馬見效!不過其痛苦的程度,我保證嘗試過的人一輩子都願意再想起!你確定要嗎?”
聽到毒蛇蠍子那些大毒之物,蘇傾暖的臉色就發白,平時有條毛毛蟲從地上爬過,她都害怕得尖叫,跟何況毒蛇之類的,這可是女人的天敵,哪有不害怕的!
毒手藥王似乎沒看到她慘白的臉色,說道,“其實也沒那麼可怕,不過是讓那些可愛的小動物親吻你幾口!”
蘇傾暖更是顫抖不已,擦了粉的臉簌簌的吊着白色的粉末。
鳳夙痕心疼佳人,摟着她給予她力量,再次確認到:“就沒有其他的方法嗎?”
毒手藥王攤攤手,表示沒有,想要有收穫,不付出代價怎麼成?
“暖兒,要不我們不治了,你在端午宴上不跳舞也沒什麼,你是我認定的皇子妃,我不需要你來替我長臉!”,鳳夙痕面子話說得冠冕堂皇,可到底心裡是不是這麼想的可就不知道了。
原本蘇傾暖還有一絲猶豫,可聽了他的話之後,咬牙下定決心,她說道:“痕,別擔心,我行的!我要做你身邊的女人,必定有的苦難就是我必須承受的!”
他輕嘆一口氣,不知說什麼好,只聽輕輕喚了一聲,“暖兒……”,那聲音裡有惆悵有心疼……
能有如此,她已經滿足了。
她肯定的說道:“痕,你先回去!藥王,我們何時開始?”
“等一會兒吧,我看你們侯府西北處的院落挺荒涼的,我去找些材料來!”
蘇傾泠僵硬的點頭,鳳夙痕勸道:“暖兒,你不必如此!”
“痕,你不必說了,我已打定主意,你先回去好不好?我不想讓你看到我丟臉,我希望我在你心裡都是最美好的!”
“……”,最終,鳳夙痕沒有擰過蘇傾泠,擰着眉頭沉默的出了侯府,隨後才展開會心的笑顏。
毒手藥王回到傾瀾園的時候,蘇傾泠正在打盹兒,小丫頭依舊在院子裡拔草,直立起身子休息的時候,正好看見她回來。
“秦伯,你去哪兒了?小姐找你也找不到!”,小丫頭有些埋怨,覺得這老頭兒一點也沒有做下人的自覺,而且在靜水山莊的時候也是我行我素,偏偏小姐並不責怪他。
蘇傾泠睜開眼眸,不雅的打了個哈欠,想着最近怎麼老是犯困?都說春困秋乏,這春天都走了好久了,秋天還有幾個月纔來,不至於啊。
看見不遠處邋遢的人,挑眉問道:“老頭兒,去哪裡逍遙了,小心我告訴秦嬤嬤哦!”
毒手藥王面色一僵,冠以女人的姓這是他一輩子的恥辱,秦嬤嬤卻笑呵呵的說道:“小姐可就別打趣兒我這把老骨頭了,還是說正是要緊!”
“剛好,我也有正事要說!”
喲,這可奇了怪了,蘇傾泠勾脣一笑,“您老先說,可別說我不尊老哦!”
“死丫頭,拐着歪兒罵我臭老頭兒是吧!”,笑着呵斥她,可心頭其實是歡喜的,其實他和蘇傾泠是同一類人,越是熟悉越是玩笑,越是平常越是疏離。這丫頭,對他的胃口!
“你可不就是臭老頭兒麼?”
“老頭子,我可是知道,你應該剛從蘇傾暖那裡回來,你要的東西,我可是已經幫你準備好了,還順便給她準備了點大禮哦!”
她笑起來眉眼彎彎,像只狡黠的小狐狸,毒手藥王就像是看後生晚輩一樣,任由她放肆,更希望她每日都可以保持這開心的笑容!
他笑道:“暖閣那位是出自你的手筆吧?”,雖是疑問,可卻是用的肯定語氣!不然怎麼已經提前把他需要的都準備好了呢?
蘇傾泠但笑不語,雖然蘇傾暖來惹她,算是給她一個小小的教訓,要是不開眼,麻煩可是會接踵而來!
毒手藥王走到大樹下,看着細網裡裝着小動物,嘴角微抽,這丫頭可真捨得下工夫,他這麼提過去,只怕蘇傾暖會嚇得花容失色。
地上撿了一個樹枝,戳了戳盤成圈兒的軟體動物,只見它一下子竄起來,吐着鮮紅的信子,一看就是大毒之物!
蘇傾泠笑眯眯的說道:“怎麼樣?沒讓你失望吧!”
毒手藥王撫了一把額頭並不存在的冷汗,心頭髮毛,想來上次小丫頭可真是對他手下留情了,只讓他拉了一晚上的肚子而已……
這麼提出去怕嚇壞了侯府的人,蘇傾泠讓玉竹很貼心的找來了一個黑色的袋子,小丫頭害怕的不敢接近,遠遠的把袋子扔了過去,毒手藥王把寶貝們裝好,單手提着就往暖閣去。
蘇傾泠在他身後吼上了一句,“老頭兒,可別玩兒死了,今晚上我還要用它們做大餐呢”
想起蛇羹的美味,她可是垂涎三尺,而這可是赤練蛇可是蛇中極品,要是浪費在蘇傾暖身上,她還捨不得,現在只不過是讓那些寶貝多發揮一下自身的價值。
到了暖閣,毒手藥王把寶貝往地上一扔,赤練蛇身子高高竄起,把袋子鼓了一個包出來,蘇傾暖害怕,還好她提前派了人把江氏叫來,現在如小女兒一般依偎在母親的懷抱裡,尋求安慰。
臉色慘白,江氏也好不到哪裡去,儘管她內心陰毒無比,可對於這類動物還是有本能的懼怕,而且挺蘇傾暖說,這還不是一般的大毒之物。
要不是因爲有女兒在,她現在也是雙腿打顫,嚥了咽口水,眼睛死死的盯着地上動着的軟體動物,好半響才平靜了情緒。
毒手藥王看着這倆女人半天不啃聲,他沉下臉說道:“喂,你到底要不要治你的腳啊!”,語氣不善,沒有鳳夙痕在這裡,連場面話都懶得維持。
這倆膽小的女人,哪裡是蘇傾泠的對手啊,她要是下了狠心,只怕一個回合不到,這母女倆都成了渣渣。
撇撇嘴不耐的看着二人,索性把寶貝們提到她們跟前,蘇傾暖似乎看到兩隻綠油油的眼睛,啊的一聲,尖叫出來!
她哭訴道:“娘,我不要治了,我不要!”
江氏頭皮也發麻,不過還得照顧着女兒,她硬着頭皮說道:“暖兒,都到這一步了,治吧!”
剛開始要是沒答應鳳夙痕還好,答應了要是不治,只怕在鳳夙痕心中好不容易營造起來的形象就要轟然坍塌了。
蘇傾暖癟嘴,心頭不由得恨自己剛纔爲什麼要逞強?更恨的確實蘇傾泠,她發誓,今晚上一定要把這些噁心的東西送到傾瀾園去,讓她也好好嚐嚐其中的滋味兒。
在她剛剛下定決心的時候,閉着眼睛,準備剛烈的吼上一句,梅姨娘嬌媚的聲音老遠就從門口傳來。
“姐姐,大小姐,妹妹可是來給你們道喜了!”
梅姨娘捎首弄姿的走過來,扭着她那水蛇腰,深怕扭不斷似的。身旁跟着的正是蘇傾羽,從她身上就可以看出梅姨娘年輕是也是一位少見的美人兒,現在也能大概瞧出她當年的風韻,安安靜靜的呆在梅姨娘身邊,只是她嘴角上翹的弧度,出賣了她看笑話的心思。
江氏的一雙眼睛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死死的盯着梅姨娘那張半老徐娘的臉,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她的風騷是從骨子裡帶來的,自己作爲國公府的小姐,就算是放下身段兒,也學不來,畢竟梅姨娘可是風月場所侵淫了好幾年。
她暗罵一句,“賤人!”,皮笑肉不笑盯着她說道:“妹妹說笑了,暖兒遭此大罪,何喜之來,你若是不能說出個一二三來,別怪本夫人手下無情!”
這麼就怒了?梅姨娘掩嘴一笑,俯首做小,“妹妹可不是玩笑,剛纔大皇子可是送了好多禮物補品到侯府來,點名說是給大小姐的,我等可眼饞的緊呢!”
這倒是真話,別的不說,光是送來的那十斛南海的珍珠,她在前廳看上一眼就心動不已,她的羽兒何曾得到過這樣的佳品,同樣是丞相府的小姐,爲何差別就這麼大?
江氏冷笑一聲,梅姨娘這就眼饞了,真是沒見過場面的賤人!可惜這嫡庶有別,有些東西終歸不是蘇傾羽能肖想的,鼻孔朝天出氣,蔑視着梅姨娘母女二人。
江氏都沒有叫二人進來坐下,更沒有丫鬟來上茶,可想而知,兩人在她心中沒有任何地位可言。
梅姨娘也不惱,反正現在有人憋了一肚子火呢,她樂得看笑話。
蘇傾羽到底沒有經過歷練,什麼表情都放在了臉上,她恨,她怨,恨她怨她沒有一個高貴的身份,不然現在和大皇子比肩的就將是她了,蘇傾暖看着她怨恨的神色一閃而過,心頭驕傲,不管怎樣,在這侯府裡,都是她蘇傾暖壓他們一頭!
“都站在這裡幹什麼?”,蘇靖安不知何時來的,梅姨娘和江氏都心頭一跳。
這幾日蘇靖安不待見自己,江氏也不想自討沒趣的先開口,倒是梅姨娘挑釁,對着蘇靖安嬌媚的說道:“侯爺,妾身和羽兒可是眼饞了呢!你替大小姐找了如此佳婿,可不能厚此薄彼的虧待了羽兒!”
蘇靖安僵着一張臉,暗惱梅姨娘不分場合,這裡還有那麼多外人,瞪上她一眼,梅姨娘訕訕然,說道:“侯爺還是先看看大小姐,羽兒的問題我們晚上在討論?”
媚眼如絲,明着送秋波,江氏恨不得上去撕爛她的臉,摳了她的眼珠子,敢當着她的面就勾引老爺,背地裡還不知道做了多少風騷的事兒呢。
蘇靖安誰的面子都不給,對江氏和梅姨娘都各自賞了一記冷眼,板着面孔冷硬的說道:“都杵着幹什麼?”
兩人喏喏的移開身,相互仇視着,蘇靖安走到毒手藥王面前,拱手問道:“這位便是毒手藥王吧!”,看這位獨特的品味,蘇靖安就覺得眼角抽筋兒,不過高人有高人的行事作風嘛,理解理解。
毒手藥王不雅的打了個哈欠,口裡的大蒜味兒竄出,衆女子都偏頭掩鼻,正前面的蘇靖安首當其衝,他用袖子擋了一下,平復了胃裡的翻騰,可勁兒的剋制着自己。
毒手藥王翻身起來,看着一屋子女人都偏首掩鼻,有些訕訕然的說道:“我這人一向嗜好重口味兒,適應就好適應就好……”
蘇靖安簡直快不能忍受了,他微微側開身子,不直接相對,對他說道:“還請藥王施救!”
毒手藥王還沒說什麼,蘇傾暖就大吼大叫起來了,“爹,讓他走,不要碰我,走開!”
江氏按住她的身子,不讓她亂動,生怕一個不小心又傷了自己,安慰着她:“暖兒乖,很快就會好的!”
“不要!”,蘇傾暖聲音顫抖的吼道,眸子裡害怕極了,梅姨娘母女二人淺淺的抿笑着,似乎在看好戲。
蘇靖安有些不耐煩了,額頭的青筋歡快的跳動着,眉宇間滿是心煩,他爲這個女兒操的心還少嗎?她怎麼就不能乖一點!
他訓斥着,“蘇傾暖,鬧夠了沒有?!”
“爹爹……”
毒手藥王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他把布袋一踢,那裡面的動物又是亂竄,很不高興的說道:“你們到底是治還是不治,老夫的可沒時間跟你們乾耗着!”
蘇靖安痛下決心,一字定音,“治!”
蘇傾暖委屈的掉下了眼淚來,無可奈何的看着江氏,江氏忐忑的問着,“要不,多給暖兒一點時間?”
看着她們母女倆倒黴,梅姨娘母女就高興,長期被欺壓一頭的鬱結一掃而空,嬌笑着說道:“姐姐,您疼大小姐可不是這疼法,這端午宴快來了,大小姐可是我們侯府的招牌啊,誰不想一睹天下第一美人加第一才女的風姿呢?再說了,大皇子特地派神醫給大小姐治病,又是送禮品的,我等羨慕還來不及呢。哎,若是大小姐不能再端午宴上跳舞,也不知聖上會怎麼想呢?老爺,你說是吧!”
媚眼拋給蘇靖安,想他附和自己的說法,藉此打壓江氏的氣焰。
“閉嘴!”,他喝到,梅姨娘媚眼睜得老大。
蘇靖安雖然寵妾,到底不會滅妻,這幾日對江氏諸多不滿意,可大衆之下,還是得顧全她的面子,不過梅兒說的也不無道理,本來有些心思就不好說,萬一聖上心思想岔了,可就不得了了。
江氏這女人也算是厲害的,蘇靖安雖然沒有明着說,可到底是看懂了他的意思,再加上剛纔全了自己的面子,對梅姨娘也是一個回擊。
她隱忍的笑着,說道:“老爺和妹妹先回去吧,等藥王給暖兒治傷後,再給老爺報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