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遲輕輕挑眉,看着面前明明一副恨不得殺了你,卻又不得不說着奉承話的簡蘇,不由勾了勾脣角,翻身下牀,幽幽道:“丫頭,日後再說假話,記得也管好自己的眼神。”
簡蘇一噎,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殆盡,齜牙咧嘴的瞪着聞人遲的背影,豈料聞人遲背後好似長了眼睛一般,倏然回過了頭來,簡蘇搞怪的表情驀地一僵,旋即嘴角輕抽,勉強勾出一抹笑意來,“師父,你還有什麼吩咐麼?”
“丫頭,你剛剛的樣子真醜。”聞人遲目光平靜的看着簡蘇,沉默了一會,才如實的開口說道。
垮掉,整段垮掉!你才醜!簡蘇強忍住自己想要翻個白眼的心思,在心中狂嚎了一句,然後恢復如常,笑道:“師父教訓的是,徒兒日後一定好好美容養顏。”
聞人遲極淡的點了點頭,目光劃過窗外的天色,脣邊不由勾起了一抹詭譎的弧度,“丫頭,都已經辰時。”
“什麼?已經辰時了?”簡蘇聞言心中一驚,順着聞人遲的眼神朝着外面看去,卻是不能學會古人望天看時辰的一大本領,心想着睿王府如今的狀況,當即抱着被子從牀上跳起來,目光極快的從周圍掃過,開口道“師父,徒兒的衣服呢?”
“撕了。”聞人遲輕掃了一眼簡蘇,語氣極淡的說道。
“什麼?”簡蘇一怔,腦海中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撕了?怎麼會撕了?這個死變態,還有這種癖好?
就在簡蘇胡思亂想的時候,房間外就驀地傳來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旋即一個恭敬的聲音響起,“主子,簡姑娘的衣服做好了。”
“嗯。”聞人遲拿過一邊的玄色袍子穿上,每個動作,都似行雲流水,最後繫好一根帶子的時候,袖子也自然的朝着門前揮了一下。
房門倏的打開,不過一個眨眼的功夫,門前暗衛手中捧着的衣袍就落在了聞人遲的手中。
“換上吧。”聞人遲徑直的將手中的衣袍朝着簡蘇拋去,語氣極淡的說道。
簡蘇看着衣服朝着她拋了過來,也就自然的擡手要去接,只是讓她沒有想到的事,她的手纔剛剛擡起來,那衣服就直接落在了簡蘇的頭上,簡蘇站在牀上,頭頂衣服,身披被子,像極了街上瘋婆子的樣子。
這個該死的聞人遲!
簡蘇沒好氣的朝着聞人遲瞪了一眼,然後擡手拉下頭上的衣服,一邊拖着被子,一邊朝着屏風後走了去。
還好她這幾天在王府的時候有觀察慕青給她穿衣服的步驟,不然如今真的是尷尬了,簡蘇滿意的拍了拍換好的衣服,正要出去,一道幽幽的聲音就在背後響了起來,“丫頭,你終於換好了。”
簡蘇身子驀地一僵,回頭看着站在她身後不過三步遠的地方,咬牙道:“師父,你知不知道偷看女子換衣服,是要招報應的!”
“不知道。”聞人遲神情自然的應了一句,然後就轉身朝着外面走了去。
簡蘇望天翻了個白眼,早就該知道,跟這麼一個變態講報應是行不通的。
簡蘇趔趄的跟在聞人遲身後,剛剛激動的從牀上蹦起來,這雙腿,這身子真是越來越疼了。
走出房間不久,簡蘇就感覺自己的身子已經疼的不是自己的了,只是聞人遲一直不開口,她也只能額間冒着細汗跟在聞人遲身後。
又過了一刻鐘,紅色的花海中,遠遠的就跑過來了一個白色的身影,徑直的朝着簡蘇撲了過去,簡蘇瞬間睜大了眼睛,踉蹌着朝着側面躲了一步,卻是不小心踩中了什麼,身子整個朝着後面倒了下去,就在簡蘇以爲她要如此沒有形象的摔下去的時候,一隻有力的胳膊卻是輕輕的攬住了她的腰,然後扶着她穩住了身子。
簡蘇微微一怔,偏頭看着神色冰冷沒有什麼變化的聞人遲,也不由的輕哼了一聲,沒有開口道謝。
“喂!你沒事吧?你昨夜去哪了?這裡又是什麼地方啊?”顏回跑的太急,好不容易纔穩住了身子,轉身看着神情彆扭的簡蘇,顏回不由擔心的握住了簡蘇的胳膊,擔心的問道。
“嘶……”簡蘇低呼一聲,面上不由浮現出了一絲痛苦之色,一邊的聞人遲也瞬間眯起了雙眼,運着內力朝着顏回一揮,將顏回推出了兩步遠。
“你這是怎麼了?”顏回心中一驚,看着簡蘇額間的細汗,當即也不敢在上前,眼神關切的看着她,擔心的問道。
簡蘇搖了搖頭,並沒有開口說話。
聞人遲擡手握住簡蘇的手腕,一手運了內力覆在簡蘇的背後,精純的內力慢慢的流轉在簡蘇的體內,簡蘇的神色也漸漸好了許多。
“你們那麼親近幹什麼?”顏回見狀不由打探了簡蘇和聞人遲幾眼,當即震驚的朝着後面跳了一步,猜測道:“你們!你們之間不會發生了什麼事吧?你這個女人,你可是王妃啊!”
“閉嘴!把你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東西都給我扔出去!”簡蘇目光微冷的瞪了他一眼,她是個女人,身體有什麼變化,她自己最清楚,更何況她可是來自未來新新世界的人物,除了剛醒的時候,腦海中閃過這個荒唐的念頭,簡蘇再也沒有想到那種事情。
“師父,我這是怎麼了?”簡蘇想了想心中始終有些不明白,便是之前接了雲老大一掌受了些內傷,也不應該會如此。
聞人遲鬆開簡蘇的手,同時目光幽冷陰鷙的掃了一眼顏回,淡淡道:“內傷過重,那玩意昨日活動了一番。”
簡蘇聞言一怔,不由擡手撫上了自己的肩窩處,感覺到那處細微的動靜,眼神中不由閃過了一抹暗色。
“什麼玩意,你們再說什麼?”顏回不解的皺了皺眉,看着簡蘇凝重的神色,好奇的問道。
簡蘇淡淡的搖了搖頭,看着面前如此精力旺盛的顏回,挑眉道:“你不是受傷了麼?怎麼,一夜之間全都好了?”
顏回聞言一怔,旋即立刻上前一步,擡手指着他來時的方向,委屈巴巴的道:“你可不知道啊,昨夜那個人把我扔在屋裡,不管不問,今個一大早纔給我送了藥,別看我現在活蹦亂跳的,我其實傷的可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