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一條短信與大家分享:
甲:“老同學好久不見,你現在年薪多少?”
乙:“120萬。”
甲:“那一個月有10萬哦。”
乙:“是的,這是基本工資。”
甲:“不錯嘛!做什麼的?”
乙:“做夢的。”
祝各位書友夢想成真!中秋快樂!)
等到倩姐的背影消失不見了,我才收回戀戀不捨的目光。低頭一看,倩姐交給我的是一隻小巧的銀質髮簪,上面有着一朵雕刻精美的梅花圖案。“呵呵,”望着手中的髮簪我不禁笑出聲來,倩姐這是給我定情物呀,這隻髮簪可是倩姐的奶奶傳給她的,她平常就寶貝得不得了,還說要一代代向下傳呢。
攥着髮簪,興沖沖地走回鋪子,這時候師傅和順子已經在房中等我了,原來剛纔軍中傳令下來,今晚包括募兵在內的所有士兵都要到營中集合。我也向師傅說了鎮外的事,師傅更加確定地告訴我們這兩日就要在這附近開戰了。
回屋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我和順子來到了師傅的面前。“你們走後我也要隨廂兵退向南方,爲他們修造兵器。今日一別不知道是否還能再見了。契丹人十分兇殘,戰事兇險,我也沒有什麼說的,你們只能自己注意了。”
還是第一次看到師傅泛紅的眼圈,我的心裡無比的壓抑,和順子一起給師傅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師傅上前扶起我們,在我們的肩膀上拍了拍,已經有些哽咽地說道:“去吧,去吧。”
我和順子早已經淚流滿面,只是一直忍着沒有哭出聲來。我們站起身來一起說道:“師傅(叔),您多保重!”
師傅一手扶着桌子,一手無聲地向我們揮了揮。看了師傅最後一眼,我和順子先後出門向着軍營的方向走去。
漆黑的營帳中幾十個士兵擠在一起,悉悉索索的聲音不時地傳來,看來大家都預感到了大戰隨時都會來臨,再也無法安然入睡。我也用手肘拐了一下身旁的順子,“還沒睡吧。” “嗯,”順子向我身邊挪了挪,“睡不着。”
“我也是,”側過身貼着順子的耳朵小聲說道:“估計明早就會開戰了,心裡一會激動,一會擔心的。你呢,你在想啥呢?”
“也沒想啥,心裡亂亂的,”順子嘆了口氣,“現在倒是挺想我爹媽的。”順子的爹媽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了,順子從小是由親戚們拉扯大的,我也很少聽順子提起他的爹媽。我也不禁跟着嘆了口氣,拍拍順子的肩膀,“別想太多了,你爹媽一定會在上面看着你,保佑你的。”
“嗯,可就是止不住會想到他們。對了,”說到這順子摸索着從懷裡掏出一物來,營帳裡沒有一絲的光線,也不知道是什麼,順子卻把我的右手拉了過去,在我的手腕上繫上一段似布似綢的東西。繫好後又遞給我一段,並把他的右手伸了過來,“你幫我也繫上。”
“是什麼?”一邊問着,一邊按他的話動了起來。“是我爹媽留給我的一塊紅綢子,”說着摸了摸自己手上的綢子,還用手按了按我的手腕,“聽我叔他們說,我爹媽也沒什麼好東西留給我,只給我留了這塊紅綢子。我這些年一直都帶在身邊,我覺得就像爹媽一直就在身邊陪着我一樣,讓我心裡特踏實。今天在出門之前我把它分成兩半。就把它系在我倆的手上吧。明天要是真的打起來了,我爹媽也一定會保佑你的!”我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只知道無聲地和順子把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過了好一會,又聽順子在我耳邊說道:“你的倩姐走了嗎?”
“嗯,現在應該已經離開了鎮子。”說到倩姐,我又開心起來,不自覺得把手伸到懷裡,指尖輕輕地觸摸着那支銀簪。
“你會去找她的吧。”
“那當然!等戰事一結束,我就會去保州。倩姐可是說好了在那等我呢。”說着我就開始憧憬着我們相見時的那一刻,嘴角也咧了開來。
“看把你美的,”似乎感覺到了我的快樂,順子用肩頭拱了拱我,“還真有些羨慕你,我爹媽在上面也一定早就想看我娶媳婦了吧。”聽着那悠悠傳來的聲音,估計順子這會正想得出神呢。
我的精神倒是一下子提了起來,撐起上身貼着順子說道:“怎麼了?思春了,別說,我還頭一次看到你開竅了啊。”
“哪,哪兒啊,”順子好像清醒了過來,不好意思地說着,“都以爲跟你一樣啊。”
“呵呵,你要是像我就好了。”這麼難得逮住的機會我可不會輕易放過,“哎,你倒是說說,看中了誰家的閨女,我幫你參謀參謀。”
“沒有的事!”順子可有些急了,“我只是想着我要是能娶上媳婦,再生上個大胖小子,我爹媽一定能安心地去了。”
聽他這麼一說,我也不好再作弄他了,躺下身子,輕嘆了一聲,“是啊,只希望這場戰事能快點結束了,到時候我就能去找倩姐了。你也和我一起去保州吧,我倆也能有個照應,以後再讓倩姐給你挑箇中意的姑娘。咱哥倆一直在一起,那多好。”
“哎!聽你的。”小聲地說着話,我們也不知不覺中睡着了。
也就一小會功夫,好像聽到有人在大聲地催着我們起來,接着就被人從睡夢中推醒,睜開眼,發現四周還是黑黑的一片,但營帳中卻已經熱鬧了起來,似乎大夥都起來了,正忙亂地把皮甲穿上身。剛纔進營帳叫醒我們的應該是我們這一都的都頭,估計現在又去別的營帳了,似乎整個營地都已經忙碌了起來。
當我們收拾停當,吃過東西,在都頭的帶領下跟隨着大隊來到了鎮子北邊預定的地點時,天才矇矇亮。當晨曦的第一道曙光劃破天空,斜斜地映入這片大地的時候,只看到隨着軍旗的舞動,一隊隊士兵伴着沉重的腳步聲慢慢的排成一個個方陣。
望了望四周,順子就站在我的身旁,並排的基本上都是招募的新兵,我們幾乎是站在了整個陣形的最前部。最前面的幾排手上都拿着步兵旁牌,這是一種一人多高的,把人完全護在其後的革盾,整齊地立在地上,蜿蜒於陣前。我們就站在他們的後面,握在手中的鐵槍有一丈來長,高高地指向天空,快趕上兩個人的高度了。穿插在我們中間的一些人也有舉步兵旁牌的,或者是提着大刀的,還有的拿着標槍,陣中還隨處可見一些大車橫陳着,也不知起什麼作用的。第一次拿到鐵槍的時候,都頭就教過我們,等敵人的騎兵衝來之時,什麼都不用做,只要蹲下把槍頭斜斜地向上翹起,槍尾儘量插入身後的地上,把敵人的戰馬戳死就行了,身後自有手持短槍的老兵來對付落下馬的契丹騎兵。在老兵的身後排着一隊隊的弓箭手,他們早已經拿出了弓箭嚴陣以待。再後是弩射手了,在我們入陣的時候,經過他們身邊時就看到了一排排的牀子弩,前部被墊高,弩上的弓早就拉開,箭鏃斜指向天空。最後邊應該是中軍了吧,我猜想着,估計要等我們都站定了,他們纔會來吧。
望着四周黑壓壓的彷彿到處都是人,都靜靜地站着、等待着。前方和兩翼也偶爾會有騎兵奔出,來回地傳遞着信息。前方偵騎的身影出現得越來越頻繁了,似乎遠方的契丹人也越來越近了。
不經意地一回頭,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趙傑,那個跟在趙小玉後面在鎮上經常欺負我的惡少之一,他那慌亂的眼神中更多的是驚恐。看來他也是這次招幕的新兵。在他看過來的時候,我向着他微微點了點頭,眼中帶着鼓勵,單手握拳在胸前比劃了一下。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對他表現的那麼友善,也許我們即將面對同一個敵人吧。他看到了我,起先有些驚訝,但一下子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臉都漲得有些紅了,眼睛裡滿是感激,嘴動了動,想說些什麼,我想要不是站在軍中,他一定會走到我這邊來的。
再次向他點點頭我便轉了回來,心裡還是有些高興,我想戰事結束後,我們就算成不了朋友,彼此也應該不會再敵視了吧。正想得出神,邊上的順子碰了碰我,神色緊張地望向前方,這時從遠方傳來陣陣馬蹄聲,這應該不是我們的偵騎,聽上去悶悶的,絕不是一兩匹馬能夠發出來的,由遠及近,連我們腳下的地面也似乎也開始振動起來。一直緊繃着神精的新兵也在聽到馬蹄聲的一瞬間,緊張、恐懼的心情突然迸發出來,不少的人都驚叫出聲,在一些老兵的不斷彈壓下,才慢慢安定下來,但仍然有不少人身子在不停地發抖,驚恐的目光呆呆地盯向前方。
天邊已經蹄聲如雷,契丹人的騎兵漸漸出現在地平線上,卷着茫茫塵土,帶着無邊的殺氣,如狂風般向我們掃來。近了!更近了,已經離我們二百丈了,隨着狂震的地面,大家都咬着牙,也許只有這樣才能讓極速跳動的心不從嗓子眼裡蹦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