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節點完成了。」
「新平之母吳妃,執掌後宮十數年,其實還是有不少力量。」
「無需謀反,謀反她也不太可能,哪怕是爲了女兒,但只要默契的,把一些人事調動,甚至不需要人事,值班調動就可,那她爲了女兒,就基本上沒有問題了!」
宮廷有幾萬太監和宮女,運轉是個精密又機密的機器。
爲了防止結黨營私,***,也是客觀的休息需要,人事還是有輪流值班的制度。
吳妃不能隨意任免人事,但影響值班就毫無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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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影響,配合皇后彙總起來,就成了關鍵力量了。
「陛下綢繆,一向如此!」提着裙襬,周瑤輕輕頷首,陽謀和陰謀,大略和細計,幾乎行雲流水,無孔不入。
「殿下從不需要個個效忠,只要事實上爲殿下辦事就可!」
「吳妃就是這樣!」
公主府側門緊閉,天上的雨一直往下落,這條街本行人寥寥,現在就更靜得彷彿只有雨落之聲。
片刻,一輛牛車緩緩行來,趕車是個看起來很是普通的漢子,這樣一輛普通的牛車和車伕,在這京城裡隨處可見,並無引入注意的地方。
當牛車行到公主府門前時,公主府的側門吱呀一聲開了,有道曼妙身影從裡面緩緩走出。
同樣是走路,別人走路,就是單純走路,這道身影,一舉一動,都可入畫,美得讓京城的雨景都黯然失色。
出來之人並未打開手裡的傘,牛車裡便有人跳下來,撐起一把傘,將她接上了牛車。
牛車隨即不停,繼續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向着前面行去。
牛車上,除了趕車的車伕,車廂裡還有一人,一身青布袍,看模樣是普通文人,實際上這位已是能在天下棋盤上落子的人物了,正是今太孫很是信任的野道人。
野道人打量了一眼,才問上車的少女:「周姑娘,可成了?」
周瑤一笑:「成了。」
野道人心中一喜,又問:「皇后娘娘處呢?」
周瑤也點首。
那就是,也成了?!
早就知道這位周小姐很不尋常,但能幹還是讓野道人都有些意外,過去可不曾聽說過周大人的女兒這般了得!
不過,這位周小姐給他的感覺,與普通閨閣小姐也不同,不知是有了什麼奇遇,看起來竟不似這凡世中人。
當然了,她無論有了多少奇遇,在這關鍵時,只要對主公有利無害,野道人都不會介意,只要有用就成!
「可是,容貌太盛!」
「本事也太過」
「結合起來,未必是太孫之福!」
承恩不在貌,事實上,宮廷採取的是,絕色不入宮的制度,這是歷代專寵導致的禍端而形成的制度。
皇后專寵,容易二聖臨期,子嗣不豐。
妃嬪專寵,更容易動搖後宮,動搖國本,使內朝崩亂。
故和一般人想的不一樣,除非皇帝親自看見,不然,絕色不入宮,才女不入宮一一能使皇帝愛上的人,都不能入宮。
皇帝可以有情分,卻不能有愛情。
野道人若有所思,並不讓她看見自己表情,掀開車簾一角,望向外面的雨景,嘆着:「那,萬事俱備了……」
他這樣說着的時候,突然想到了那五兩銀子,眼一跳,又念:「……霍連奇,原神策軍千戶,爲太祖立功十三轉……開朝首義之人……」
「嘿嘿,好個霍連奇,莫不是周姑娘,我還真不知道,齊王府,還有這條大魚!」
說着,目光轉向齊王府,在那個
方向,雨霧籠罩,天空黑沉,偶爾有着閃電一閃而過,將天地照如白晝一般,下一刻,又復黑沉下來。
野道人冷笑一聲,目光又轉向了皇宮。
皇宮巍峨,位於這京城中最中心的位置,便是野道人,也基本只是在皇宮外面打轉。
他過來的野心是希望能在縣城裡一展抱負,後來遇到主公,便有了極大的飛躍,想要輔佐主公一展抱負,而現在,望着那座唯有至尊才能入土的皇宮,必要讓主公得償所願,這不僅是主公能得償所願,更是他得償所願!
若自己真能輔佐出一條真龍來,那他這輩子,便是在事成之時立刻死了,也值了!
之前的所有籌謀,都是等待着最關鍵的一刻!
「……主公大計,終於開始了。」野道人喃喃道出了後半句話。
周瑤點首,知道這也是野道人在告訴她,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在此刻正式開始了。
她擡起頭,彷彿透過牛車的車頂,看到天空。
野道人只看到這位周小姐似是念念有詞,下一刻,就聽到了上空傳來了鷹鳴之聲。
「……」野道人微微變色。
這位周小姐到底是怎麼釋放出來的信號?
雖說野道人也懂一點術法,但也就僅限也相面、算卦以及風水學了,像周瑤剛剛進行過的手段,就真超過了野道人所學範疇,讓他都忍不住側目。
不過,野道人也知道,這等手段,都是各家的秘技,還不至於開口詢問,只聽着鷹鳴了幾聲,顯然是飛走了,就知道,信號算是放出去了。
「此女,不宜在宮廷,在主公身側!」
野道人暗暗凜然
「要不,王妃和世子,怕死的無聲無息!」
皇城司
「砰」一下站了起來,茶杯都打翻了,茶水流了出來,滴滴答答往下淌。
嘛順德卻根本顧不得這些,他瞪大了眼睛,盯着面前的彙報人,聲音都拔高了,顯得尖利起來。
「你再說一遍!」
「是,督工!」彙報人忙又將這次要彙報的事,原原本本又說了一遍。
「齊王府私蓄甲兵!」
在聽時,馬順德慢慢坐了回去,身體卻漸漸發僵,一種不祥的預感,從心底襲了出來,遍體生寒。
「……人數已超過百數,雖未細數,但不會低於百人!」
「你、你說慢一些,你說,多少人?」
馬順德眼前一陣發黑,聽着彙報,身體都輕顫,多希望自己是幻聽了,所以忍不住又讓面前的人再將重點說一遍。
彙報人也知道督公爲何是這樣的神情,他第一次知道這件事是,亦是驚駭至極,但這樣的情報,卻不能不報。
底下的人還好一些,壓力放到馬督公身上後,馬督公的壓力,只高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