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鄭羽醒來,發現自己身處一座陌生的房屋中。
這是一片密林,而鄭羽所處的位置是在密林中央人爲開闢出的一片開闊地中,這片開闊地坐落着幾座房屋,鄭羽便是在其中一所。
走出門,鄭羽見到徐瀟等人,愣了一下,隨後便想起昨晚他們說的什麼基地。
“這就是殺手窩了吧。”鄭羽心裡想着,又想到了穗穗的死,心中不由得一陣陣刺痛。
“誒,小子,你醒了啊。”徐瀟向鄭羽走過來,一把摟着鄭羽。
“徐瀟姐。”鄭羽心情非常低落,而且也很迷茫,一覺醒來有種恍若隔世般的感覺。
“唉,你這小子,怎麼跟女人一般感性。”徐瀟看得出鄭羽現在仍然很傷心。
鄭羽擡眼看了看徐瀟,道:“感性嗎?呵呵,徐瀟姐,你可知穗穗在我心中是什麼地位嗎?”
“地位?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郎情妾意,不外如是,但你們始終都沒捅破窗戶紙不是嗎?”徐瀟語氣很是隨意,鄭羽聽到頓時就快炸毛了,什麼叫沒捅破窗戶紙?無論怎樣都是十八年的感情不是?
鄭羽正準備開口,徐瀟卻開口了:“小弟,聽聽我的故事吧。”
沒等鄭羽同意,徐瀟便自顧自的說道:“我從小在貧民窟長大,家裡有父親,母親,還有兩個哥哥,雖然生活清苦,但是一家人都很幸福,可是在我十歲那年。”徐瀟說道這兒,臉色變得十分猙獰,銀牙緊咬,用極其低沉,仇恨的語氣繼續說道:“在我十歲那年,一羣惡人來到我們家裡,一腳踢碎了我家那搖搖欲墜的木門,二話不說便拉起我娘,說被他們家公子看上,要我母親去他家享福。”
“我母親死活不去,我父親也拼命反抗,但最後那夥人失去了耐性,一刀將我父親殺了!隨後我母親傷心欲絕,抄起板凳就向那幾人衝去,但我母親一介女流,哪是他們的對手,還沒近跟前,就被他們踹倒在地,但我母親從地上爬起來又向那幾個畜生衝去,將那個殺我父親的畜生一口咬住,死活不鬆口,最後……”說道這兒,徐瀟身體一陣顫抖,猶如當年一幕幕就在昨天,這個夢魘竟一直纏繞了她十幾年,知道現在。
“最後竟將我母親也斬於刀下!”徐瀟這時已經泣不成聲,身軀忍不住劇烈顫抖,淚珠連成線一般落下。
“徐瀟姐,我……”鄭羽想要安慰徐瀟,卻不知怎麼安慰,節哀順變?如此深仇大恨,如何節哀,如何順變?
“我沒事的。”徐瀟抹了一把眼淚,繼續說道:“將我母親殺了後,我兩個哥哥早已嚇得瑟瑟發抖,不斷祈求別殺他們,但是事與願違,我兩個哥哥也喪生於他們的屠刀之下!我躲在牀下才躲過一劫,但父母那絕望的眼神到現在仍在我眼中,那日所發生的種種到現在仍猶如昨天發生一般,夜裡夢醒時分,仍能聽見母親那絕望的哭泣聲!”
“那之後呢?”鄭羽完全被徐瀟的過去吸引了,完全沒想到徐瀟爽朗開放的外表下還隱藏着這樣的秘辛。
“之後,呵呵,之後我便流落街頭乞討,我深刻的記住了那幾人的模樣,每次在帝都見到那幾人的時候,都深深的低下頭,不敢擡頭見他們,我怕剋制不住自己的那股殺氣。”徐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後來我遇見了魁首,也就是現在平亂的首領,他給我我五靈之力,讓我有了復仇的機會,那一夜,我殺盡了那家人,上到家主老爺,下到侍衛丫頭,全府兩百零三口人,我全殺了,無一活口!”
“你知道嗎,那種大仇得抱的感覺。”徐瀟臉色漸漸恢復平靜,語氣也平靜了下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後來就加入了平亂,在這裡我再次找到了家的感覺。”
“這就是我的經歷,我那種感受,那種絕望你有感受到嗎?”徐瀟停止了流淚,看着鄭羽道。
“的確,或許我不能全部感受,但那種喪失至親的絕望時絕無僅有的。”鄭羽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好了,先讓你認識認識我們組織的成員吧,最後再做決定。”徐瀟臉色一轉,又回到了之前那副沒心沒肺的狀態。
不待鄭羽答應,徐瀟拉着鄭羽向密林中走去。
“我靠,不會是徐瀟姐要我在小樹林,嘿嘿嘿……”鄭羽邊走邊YY着,甚至嘴巴都包不住口中的津液,流了出來。
砰。
鄭羽只感覺自己飛了起來,那是一種美妙的感覺,還不待鄭羽享受這種感覺,就撞樹上了,頓時,另一種更美妙的感覺如潮水般涌來。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眼都是小星星,順帶頭上還有幾個大包。
“鄭羽小弟,垂涎姐姐的美貌可不是件好是哦,哈達子都滴下來了,這次給你個小小的懲戒,下不爲例喲。”徐瀟笑盈盈的說道,但在鄭羽眼中這猶如冬日寒冰一般,寒冷,刺骨。
明明是六月大暑,鄭羽卻沒由來的一陣寒意衝上大腦,忍不住打了幾個冷戰,嘿嘿乾笑兩聲,從地上爬了起來,道貌岸然的說道:“徐瀟姐,不是說要去見各位前輩嗎,怎麼不走了。”
饒是以徐瀟的閱歷,也不由得一陣目瞪口呆,這小子臉皮也忒厚了點吧。
“以後我看把你的臉皮用來研究盔甲,絕對無論是什麼神兵利器都是穿不透的。”徐瀟惡狠狠地說道,繼續往前走。
“呃……”鄭羽撓了撓頭,跟了上去。
“我的臉皮做成盔甲,你穿上不就那啥了嗎。”鄭羽小聲的嘟囔道。
徐瀟是何人,多年的老牌殺手了,聽力自然非比常人,將鄭羽的嘟囔聽了個清清楚楚。
“你說什麼!”徐瀟一聲大喝,一把將鄭羽像抓小雞仔一般就提了起來,隨後就是一陣狂風暴雨,打得那叫一個天昏地暗,不明所以,特別是臉,更加是重點照顧……
“我……我錯了!我錯了!”鄭羽雙手護頭,但仍招架不住徐瀟的狂風暴雨,打得連連求饒,但徐瀟卻猶如沒聽到他聲音一般,拳頭像下暴雨一樣,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攻擊,拳風呼呼作響,甚至還出現了殘影!
“啊啊啊!”
鄭羽殺豬一般的聲音響徹這片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