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羽將信將疑的將小木屋打開。
吱~~~~
小木屋一打開,一股劇烈而令人作嘔的腐臭味撲面而來,隨後一堆蒼蠅呼嘯而出。
“嘔!”鄭羽頓時吐了,從小到大哪裡見過這種陣仗。
小木屋裡面有個大坑,具體多深也不知道,只見坑裡全是屍體,屍體上爬滿了蛇蟲鼠蟻,一條條蛆在蠕動着,看到這一幕,連殺人不眨眼的莞澄也眉頭微皺。
“鄭羽……鄭羽哥哥,是你嗎?”一個極其虛弱嘶啞的聲音傳出,只見木屋的房樑上吊着一個被折磨着不成人形的人,渾身青紫,只能勉強分辨出人形,但是卻無法辨認男女。
“誰?”鄭羽聽到有人叫他,勉強壓下身體和內心的不適,看着被吊着的那個人。
“鄭羽……鄭羽哥哥……我……我是穗穗啊。”說話的人極其虛弱,說話也斷斷續續的。
“穗穗!”鄭羽急忙去把人放下,將穗穗放入自己懷中。
只見穗穗原本清秀的小臉上已是佈滿刀痕,由於過度失血及缺水,以前吹彈可破的白皙小臉,已經乾枯得猶如六七十的老太太一般,全是溝壑,瞳孔渙散,傷口處還有一些不知名的食腐生物在蠕動。
鄭羽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本清秀可愛的穗穗竟然在這幾天被折磨成這樣!頓時,鄭羽的眼睛就紅了,小心翼翼的將穗穗傷口上得那些小蟲給拔了下來。
“誰幹的,這是誰幹的!”鄭羽臉上一顆顆豆大的眼淚滾滾滴落,看見一起長大的妹妹居然被傷成這樣,鄭羽極其憤怒。
“鄭……鄭羽哥哥,能在最後見到你,真好。”穗穗雖然傷勢嚴重,但是卻仍然掛着笑容。
“穗穗,堅持住,哥哥現在就帶你去治療。”鄭羽將穗穗橫抱了起來,但是卻震動了穗穗的傷口,一大口血從穗穗嘴中噴出。
鄭羽見狀,不得不將穗穗放下,將她摟在懷中,熱淚止不住的留下。
“鄭羽哥哥,不用費力氣了……我……。我知道自己……我知道自己堅持不住了……最後能見你一面我已經很滿足了,我……我好喜歡你,真的好喜歡,但是不能……不能和你在一起了……”穗穗擡起手想摸摸鄭羽的臉,但是還沒摸到,就緩緩的垂了下去,沒了聲息。
“穗穗!啊!”鄭羽將穗穗抱入懷中,死死的將穗穗抱緊。
徐瀟幾人見到這一幕,也不由得一陣唏噓,生離死別他們也見得不少,但是見到心中還是很不是滋味。
鄭羽鬆開穗穗,將她放在地上,喃喃自語道:“穗穗,別怕,哥哥將這個惡魔殺了我們就回家。
鄭羽轉過身,持着炎黃劍緩步向左冰兒走去,炎黃劍在地上摩擦着,擦出一路火花。
“爲什麼,爲什麼!穗穗從小到大就不和別人爭什麼,也很少和人吵架,爲什麼要如此對待她!告訴我,爲什麼!”鄭羽一步步向左冰兒逼近,厲聲質問。
“我……”左冰兒一路後退,不敢與鄭羽對視,最後退到了後院的牆上,退無可退!
鄭羽擡起炎黃劍,劍尖與左冰兒的咽喉僅僅幾寸。
此時左冰兒已經知道自己在劫難逃,眼眸中迸射出一抹瘋狂。
“爲什麼!哈哈哈,我身爲堂堂丞相千金,殺人比宰雞更簡單,你們這些賤民,生命不過是草芥,我想殺誰就殺誰,我想折磨誰就折磨誰!哈哈哈哈!”左冰兒猶如癲狂一般大笑,清秀的小臉此刻卻猙獰可怕。
“你這個惡魔!”鄭羽心中氣憤至極,一劍將左冰兒的咽喉刺破,隨後又在左冰兒的身上連刺數劍,許多地方都斬成了肉末。
鄭羽發泄完,將炎黃劍丟在一邊,又走到穗穗屍體旁,抱起穗穗。
“穗穗,別怕,鄭羽哥哥帶你回家。”
“那是……帝器!”徐瀟此時看見鄭羽丟在一旁的炎黃劍,以她的眼光,自然認出這是一件帝兵!
“等等。”徐瀟叫住了鄭羽。
鄭羽轉過頭,雙眸赤紅,盯着徐瀟。
“你擁有帝器?”
“嗯。”鄭羽嗯了一聲:“要是沒事我就先走了。”鄭羽失魂落魄的又往前走去。
“害死穗穗的是帝國,是這個腐敗的社會,穗穗的死,只是這個帝國的縮影!”徐瀟一把抓住鄭羽的肩膀,將他轉過身,直視着他:“不止是今天,以後,將來,只要帝國還存在,只要吳宗堂還在一天,這種事就會不斷髮生,每天發生,說不定下一刻,你身邊的人又會受害,這是你願意看到的嗎!”
“我……”鄭羽目光漸漸有了些光芒,緊握着拳頭。
“加入我們,推翻這個腐朽千年的帝國!”徐瀟激動的說道。
“我不想加入。”鄭羽鬆開了緊握的拳頭,雙眼又佈滿死氣。
“誒,兄弟,這話就說得太果斷了,這樣,跟我們去基地看看,到時候說不定會改變想法呢。”一個一身藍色長袍的青年走過來,將手搭在鄭羽肩膀上,是個自來熟。
“沒興趣。”鄭羽脫開了他的手掌,冷冷的說道:“爲什麼?爲什麼一定要爭鬥,天下的百姓都活在水深火熱當中,爲什麼不能用沒有武力衝突的辦法來拯救大家!”鄭羽衝着徐瀟和藍袍青年等人大吼道,情緒非常激動。
“唉,拉回基地慢慢感化吧。”徐瀟無奈攤攤手,向後門走去:“該走了,等會官兵就會來了,大季棟,這小子交給你咯,你正好喜歡這樣的。”
“嘿嘿嘿。”用長槍的那個大漢將長槍掛在背上,一把抱住了鄭羽,在鄭羽耳邊輕輕的說道:“我會很溫柔的。”
“什麼!”鄭羽頓時臉色蒼白,下意識的夾緊了菊花。
還不待他說話,季動便扛起了他,一躍便衝出了圍牆,徐瀟等人也跟着一躍,消失在夜幕當中。
這時纔有兵士集結向丞相府圍去,可見這個國家腐朽到了什麼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