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張鏢頭笑的越發燦爛,我怎麼都感覺我被他帶入了一個陷阱之中,張鏢頭說:“怎麼?怕了?”
我瞪了他一眼:“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會怕!不過既然你已經掌握了,總要告訴我一些訣竅吧!”
“訣竅就是你要將你和你身體的力量徹底融爲一體,你每一次釋放的並不單單只是存在於你身體的力量而是你身體的一部分。”
“一部分?”我對於張鏢頭的這種論調覺得十分新鮮。
“如果要切掉你肢體的一部分你會不會知道?”
我點點頭:“我會疼。”
“釋放力量雖然不像切掉你肢體那麼痛苦,但是當你沒有好好控住你的力量,你的下場只怕和切掉你四肢沒有絲毫的區別,你終究是要死掉的,所以你千萬不要認爲,反正我去一次輪迴之海,去一次陰界就能把力量補回來,很多時候你根本沒有那個機會去補充力量,你會死掉,在你力量徹底耗盡的那一刻。
千萬不要覺得,自己爆發了所有的力量就可以將敵人一招致命,很多時候,敵人遠沒有我們想象的脆弱,一旦你的力量都耗盡了,卻又沒有擊殺敵人,那你的小命就完全掌握在對方的手裡了,對方可以施捨你一條命,但一定相信我,被施捨苟延殘喘比死了還要痛苦。
你的命運只掌握在你自己的手裡,包括你是不是真的想成爲幽冥王。”
張鏢頭的這句話把我給問住了,我從來沒想過在這個方面,我還能有選擇,我身上已經有墮落鬼紋了,我已經被亂入在這無盡的紛爭裡了,難道我還有機會不選擇麼?
張鏢頭並沒有給我解答我心裡的這個疑問,他向我擺了擺手:“行了,廢話也不多說了,來吧,讓我看看你到底有沒有那個本事。”
我和張鏢頭交換了一個位置,張鏢頭說:“給你個簡單點的吧,正中線你看看能不能一次擊中。”
這個所謂正中線就是位於整個瀑布最中間的一條很長很明顯的紅線,而比較有意思的是,這條紅線並不是張鏢頭特意畫上去的,而是他日積月累擊打瀑布留下來的。
鬼對於時間萬物的感官和我們凡人不太一樣,因爲他們沒有肉身,所以不會被感覺器官的不靈敏或者狀態不佳而受到影響,他們對很多事態的變化,氣候的影響判斷起來都非常非常準確,對於張鏢頭來說,擊中正中線易如反掌,可對於我來說,那簡直就是不太可能一次性完成的事情。
張鏢頭說:“你要沉下心來,你看,這瀑布是不停流動的,看起來就好像無時無刻都在進行着變化,但其實它無論怎麼變化,都只是沿着一條線在變化,你的敵人也一樣,無論怎麼變化,他的本質都是大致相同,規律也並不是那麼難掌握,所以最終勝利完全取決於,你對於你自己是不是有一個足夠的瞭解。”
我點點頭,仔細觀察我眼前的這個瀑布,我把整個瀑布想象成了一個整體,然後又分割成兩段,我對於水的流速和水下落的力量都沒有什麼太明顯的感知,我只能先把我的力量探出去,讓它和水流的力量融合在一起,讓我體內的冥域霸氣幫我去感受這個力量。
當我把冥域霸氣和水流徹底結合在一起,我忽然感覺,我眼前的並不是一個單純的瀑布,倒像是一個人,一個女人,一個身體柔軟卻又脾氣暴躁的女人,她試圖把我探過去的冥域霸氣揉碎,可是當我稍微增加一點冥域霸氣的力量,流水又立刻退縮了,就好像打在棉花上,力量被棉花吸收了。
但水流並不是一直退讓,當力量增加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水流的力量就會驟然匯聚在一起,兩種力量猛烈地碰撞,最終我的冥域霸氣竟然敗下陣來。
我氣得要命,但也對這流水有了一定的估計,我屏氣凝神,通過剛纔和水流較量最終敗下陣來的臨界值之上又增加了三成的力量,我把力量凝聚而起,猛地擊向水流,這一擊我認爲就算不到正中線,也應該是大大接近正中線纔對。
卻不想我猜錯了,當我的力量和瀑布的水流相接的一瞬間,水流根本就沒有上升,而是被我徹底擊飛,變成無數水花,四下飛濺,很顯然,我力量用多了,而且是多到離譜。
張鏢頭噗嗤一聲大笑了起來:“不錯,有點意思,有點意思!哈哈哈哈!
“別笑了!”我惱羞成怒地大喊。
張鏢頭走過來:“你的嘗試沒有錯,但你完全搞錯了方向,水流是最不好對付的敵人,遇強則強,遇弱則弱,你一旦真的掌握了這裡面的訣竅,你基本就能很好地運用你身體裡的力量了。”
我看着張鏢頭,心裡有些不服氣,但他說的確實沒錯,我在力量的掌握上還相差的太遠太遠了。
“你慢慢練習吧,這本來也不是一時急於求成的,所以我給你三天時間。”
“我擦,三天!”
“三天已經很長了,你個凡人,能有多少個三天。”張鏢頭嘿嘿笑着,完全不理會我惡狠狠地瞪他:“第三天,我會來檢查。”
和我情況類似,方總鏢頭雖然一直在躲着我,卻絲毫沒有放鬆對於孫凱他們幾個的磨練,他們倆在方總鏢頭的監督之下秘密集訓,只是蘇小燁一直沒找到自己的定位!蘇小燁之前在蘇家幾乎沒怎麼修煉過!跟着我們去了宗派之後纔開始接觸這些陰陽兩道的秘術!他學的很快!但畢竟高猛和孫凱腦子裡都有自家的心法口訣作爲支撐,而蘇小燁也只是知道一些簡單的驅鬼術,別的幾乎是一無所知。
“你還會回蘇家麼?”我問蘇小燁。
蘇小燁點點頭:“過幾天我必須回蘇家一趟。”
“有什麼要緊的事情麼?”高猛聽出蘇小燁語氣裡似乎有幾分急躁和惱怒。
蘇小燁點點頭,然後擡頭看了我一眼:“我姐姐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