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是我的血液?我心裡暗暗奇怪,方總鏢頭的描述很顯然是在說,我的血液能夠吸引這些厲鬼,但黃子花和蠱師之前已經聞過了粘着我血液的泥土,他們倆都沒發現任何異常,難道說我的血液裡有什麼別人不知道的東西?
當然,方總鏢頭並沒有對我的血液做出太多的解釋。
我所知道的就是方總鏢頭他們用我的血液引來了大部分的厲鬼,然後高猛直接釋放了三真歷火,三真歷火在方總鏢頭和幾個鏢師的作用之下直接飛向冰幽池,在整個冰幽池炸開,這徹底激怒了整個冰幽池的厲鬼。他們一起向方總鏢頭他們涌入,而方總鏢頭早已在池邊設下了陷阱法陣。
當厲鬼涌入法陣之後,高猛引出了第二道三真厲害,這一道歷火明顯比之前的火勢弱,但卻激發了方總鏢頭設下的法陣。
法陣和歷火雖然不能將這些厲鬼徹底鎮住,卻真的惹毛了他們,這些厲鬼全都紅了眼。
方總鏢頭見好就收,趕緊帶着大家撤離,沒想到這些厲鬼窮追不捨,一直追到了這片樹林之外,還在樹林交接的地方徘徊了很久,沒有離去。
¤??所以方總鏢頭他們沒能在岸邊接我們幾個。
“她是怎麼回事?”方總鏢頭問的是已經嚥氣了的蠱師。
我把剛纔發生的事情和方總鏢頭解釋了,方總鏢頭不禁嘆了一口氣:“這是她的選擇,她應該很清楚自己命不多時。”
我迷茫地看着方總鏢頭。
“我們這些死人,比你們活人更能洞察肉身的異常,這位蠱師來的第一天,雖然我聽不懂她所說的話,但我知道,她身體出現了很嚴重的情況,她早就應該死了。
但她是個堅強的女人,她用了很多很霸道的蠱術來控制和延續自己的命脈,我想這和她小孫女有關,她想多撐一段時間,直到自己的小孫女能獨自生存。
然而,蠱術本來就是雙刃劍,會讓人活,也會讓人死,更會讓人身不如死,這位蠱師應該已經生不如死很多年了,她堅持一天對她來說都是痛苦,所以她選擇離開她生活的村子,我想蘇小曄的出現被她理解成爲上天給她的指引,所以她帶着孫女不遠萬里來到這裡。
所以,胡國華,你沒必要爲蠱師的死而惋惜,我想她臨死前跪拜你一定是希望你能好好照顧她的孫女。”
我點點頭:“我會的。”
我們幾個帶着蠱師的屍體往回走,我坐在車上,看向窗外,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難過,我還不知道這位蠱師的名字呢。
回到幽冥鏢局,黃子花要跟曹元再回去修煉一週左右,我和黃子花的情人蠱算是解了,雖然不是以曹元希望的結局,所以在鏢局準備的這幾天,曹元臉色一直都不怎麼好看。
我們厚葬了蠱師,蠱師的小孫女哭的泣不成聲,好幾天沒吃飯,還好米雨軒和齊佩雅一直在安慰這個小女孩,小女孩哭了幾天,告訴我們,她早就知道自己奶奶要死了,她看見過自己奶奶使用蠱術時候慘烈的樣子。
聽了小女孩的描述,我們幾個都沉默了許久,最後齊佩雅一把抱住了小女孩,然後齊佩雅很鄭重地和小女孩說,你放心,以後你就是我的妹妹,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小女孩眼淚汪汪地看着齊佩雅,兩個人抱在一起大哭了起來。
小女孩痛哭很顯然是因爲親人的逝去,齊佩雅哭的就比較離奇了,我站在一邊,正暗暗感嘆我不懂女人的心,黃子花走到我身邊輕輕地說:“讓她哭吧,她心裡太苦了,好久沒能放聲大哭了。”
我看着齊佩雅,她從齊家驕傲的小公主,變成了父母手中的一枚棋子,而自己的親生母親還被困在齊家族墓裡無法託生,我很想去安慰齊佩雅兩句,卻最終只能嘆了一口氣。
黃子花回陰界修煉了,我心裡一方面對於消失了一段時間的幽冥王沈國傑的行蹤感到十分好奇,另一方面對於我身上的墮落鬼紋以及關於幽冥王的身份很想一探究竟,但最近一段時間,我明顯能感覺到桓爺和方總鏢頭似乎一直在躲着我,她倆爲什麼要躲着我,我猜是怕我追問,不過這兩個人表現的也太明顯了吧。
我從冰幽池回來之後,每天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和張鏢頭學習控制身體裡的力量,張鏢頭在這個方面確實發揮的淋漓盡致,他能讓體內的極陰之力剛好消耗到他所需要的程度,前後幾乎不差一分一毫。
他教我一個方法來聯繫,張鏢頭帶我去了一個地方,是幽冥鏢局地下的一處練習場,這是一股地下泉水匯聚而成的瀑布,張鏢頭說,我用不同的極陰之力去擊打水流,會對水流造成不同的影響,上升高度也會有所不同。張鏢頭領我走進瀑布,只見瀑布旁邊的山石上都有很多很微小的,像刻度一樣的東西。
張鏢頭笑笑說:“我當年聯繫的時候,這東西可幫了我不少忙。”
我看了看這些刻度,再看滿臉陰險的張鏢頭:“你該不會讓我剛好將水流上升到某個刻度吧?”
張鏢頭摸摸我你頭:“恭喜你,答對了。”
我盯着這些相差非常微小的刻度:“這怎麼可能做到?”
“怎麼做不到!”張鏢頭瞪着眼睛:“我當年就是這麼練出來的,不信,我示範給你看!
玄虎段,三層”張鏢頭將極陰之力猛地推出,直接將力量擊中到水流的底端,水流受到了反作用力快速上升,啪地一聲停住,我看了看水流停住所對應的刻度,他說的沒錯,剛好是玄虎段,三層。
“這太不科學了。”對於這些正在極速下降的水流,張鏢頭計算的可不僅僅是對極陰之力的控制,還有對水流本身的判斷,以及極陰之力會對水流造成怎樣的效果,他都爛熟於心了,只有這樣,他才能真的做到指哪打哪。
“這要練多久?”我問。
“看你的努力了。”張鏢頭聳聳肩:“當然,還有你的耐心到底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