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實話,這個馬叔長得沒什麼特別,皮膚不算黑,臉頰紅撲撲的,長得幾分老實,但是說起話來匪氣十足,看不出來頭。
“怎麼,有什麼問題?”我問。
“他身上有一股子奇怪的味道,味道挺淡的,你們要是不注意應該聞不出來,但我察覺到他身上有一股子草木灰的味,就是那種燒了紙之後還沒燒乾淨的味道,其實這本身並沒有什麼可奇怪的,畢竟這尋常人家燒紙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但讓我比較介意的是,他身上還有一股子什麼精油的味的,我區分不太出來,但很顯然另一股味道是爲了遮掩草木灰的味道的,如果真的是家裡有了什麼變故,大可直接說出來就行了,他怎麼還遮遮掩掩的,我就覺得他有點怪。”
我嘆了一口氣:“算了,不想了,路上我們再觀察他。”
自從孫凱和我說完感覺阿塔莎有問題之後我就有點草木皆兵了,看着誰都感覺好像有問題,我淡淡一笑,也許只是我多心了。
這個時候孫凱回來了,補上了馬叔後來寫的幾樣東西,我們檢查了車子,沒有啥問題,就只能第二天出發了。
晚上,孫凱很快就睡過去了,鼾聲四起,白天折騰的他也有點累了,我心裡頭惦記着這幾件事,怎麼都睡不着,就從枕頭下面把玉石陶俑拿了出來,放在手裡端詳、把玩,忽然我聽見吱嘎一聲響,是房間裡的衣櫃拉門,不知道怎麼,竟然自己慢慢開了一條縫。
我幾乎沒多想,直接綻放了鬼紋,然後大步走到了衣櫃旁邊,想看看到底是什麼在這兒裝神弄鬼,只是我走過去猛地拉開了衣櫃,裡面除了備用的被褥,再沒有別的什麼稀奇的了。
我轉過身,往牀邊走,竟然發現牀上有個東西隔着被子散發出微弱的光芒,是玉石陶俑,玉石陶俑居然亮起來了,我心裡暗暗吃驚,難道說只有在綻放鬼紋的情況下拿到這個玉石陶俑,它纔會發出光芒麼?不對,我之前也在綻放鬼紋的情況下拿起過這個玉石陶俑,可是當時,幾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我低頭看錶,剛好是午夜十二點,看來只有在午夜十二點,拿起這個玉石陶俑纔有可能讓它散發出光芒。
只見玉石陶俑中間慢慢出現了紋路,這些紋路在不停地變換着,我怎麼都看不明白,我思索了一會兒,就去隔壁找黃子花,黃子花晚上都在修煉,從陰界回來,她每天晚上都徹夜修煉來穩定住自己的魂魄,我敲了敲門,過了一會兒黃子花才把門打開,她自己一個人住,齊佩雅去了阿塔莎家,所以沒和我們在一起。
這會兒,黃子花只穿了一件單衣,她修煉的時候不會幻化自己的外表,會讓自己的形態隨着鬼力的流動而自然變化,晉升到判官的黃子花若是不有意通過鬼力掩飾自己的外表,簡直就是美得驚爲天人,她的五官被節節攀升的鬼力雕琢的精緻無比,而它攀升的鬼力會有一部分自己幻化成魅惑之力,這個魅惑之力會不自覺的釋放而出,平日裡黃子花似乎都在控制自己的魅惑之力,這會兒我突然進來,她完全沒做任何準備,還好我之前就綻放着鬼紋,兩種力量快速的抵消了,否則我真有被黃子花立刻勾去了魂魄的可能。
黃子花看着我眼神若即若離的樣子,不禁露齒一笑:“好了,別在門口站着了,進來。”
我把玉石陶俑遞給了黃子花,黃子花接過陶俑看着上面不停變化的紋路也有些驚訝:“你是怎麼發現的?”
我把剛纔發生的事情和黃子花說了一遍,黃子花點點頭:“可是這些紋路代表什麼意思呢?”
“不知道,只是看着這些紋路總覺得有些熟悉,但紋路變化的太快了,我甚至都有點看不清這些紋路完整的形態。”
黃子花把玉石陶俑捧在手上,她也把自己的陽煞慢慢伸進玉石陶俑裡,沒想到玉石陶俑的紋路里多了一層淡淡的褐色,褐色和本身的翠綠的紋路交織在一起,發生了更多的變化,我們倆看了半天,也沒看懂,就索性把玉石陶俑放了下來。
我躺在黃子花旁邊的牀上,黃子花笑了起來:“怎麼,不回去了,要睡在我這屋?”
“不行麼?”
黃子花慢慢靠過來,躺在我的身邊:“你是怎麼在陰界找到我的?”她低聲問。
我就把甜甜姐給我情人蠱的事情和她說了,她像一隻小貓一樣靠在了我的胸口,眼睛亮晶晶的:“你知道麼,只有真心相愛的兩個人種下情人蠱纔有作用。”
我笑了起來:“怎麼了?我這不是找到你了麼!”
“沒什麼,我只是以爲……”她的聲音有了些變化,然後她爬起來,拍了拍我的額頭:“好了,快天亮了,你睡會兒吧。”
黃子花轉身要走,我拉住了她的手:“等我把你復活之後,我們再舉行一次婚禮吧,這次辦得盛大點,跟周董一樣來個古堡婚禮。”
黃子花抽出了手,俏皮地伸了伸舌頭:“好啊,你到時候不後悔就行。”
“我爲什麼要後悔。”
“等你復活我,我就會變回之前那個又胖又醜的黃子花,有的時候,我真的挺希望不要活過來,就這樣吧,就保持這樣吧。”黃子花的聲音有些哽咽:“好了,不說這些了,睡吧。”她輕輕在我額頭吻了一下,我感覺頭一下子就變得昏昏沉沉的了,短短几分鐘我就睡過去了,但似乎也只過了短短几分鐘,就聽見孫凱的一聲嘶吼:“起!牀!了!”
我迷迷糊糊地爬起來,簡單洗漱了一下,就出發了,兩輛車,我依然是跟着孫凱一輛,我們車上前排孫凱是司機,孫凱旁邊坐着的是馬叔,後排是我,黃子花和齊佩雅,我們後面的車上是高猛、樑凡、蘇小燁和阿塔莎,本來我以爲阿塔莎是留下來接應我們,但後來也不知道齊佩雅和阿塔莎聊了什麼,她居然興致勃勃地跟了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