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昃一邊支着下巴看着纜車外的景色,一邊豎着耳朵。
他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能聽到此時距離起碼一千多米外的山頂上那些工作人員說話的聲音。
就聽最初那名工作人員對旁邊人說道:“快給警察局掛電話,這裡有一個可疑人物,懷疑就是‘國安會’的人。”
王昃大恨,奶奶的光憑懷疑就把老子關在這裡?萬一纜車出問題,自己不是平白掛了?
連帶着,王昃也把那個什麼‘國安會’也恨上了,瞎幾把折騰,讓自己受這樣的嫌疑倒黴氣。
“早知道就把女神大人放出來了,坐着方舟的話,現在都早到家了……”
王昃嘟囔着:“不行不行,我好歹也是男爺們,難道離開了女神大人就得餓死?靠了,老子還就不信了!”
在腦海中迅速的思索着,自己到底能有啥東西,讓自己也可以‘快速移動’,最好是飛了。
呃……飛?
王昃愣了愣,下意識從小世界中把那把飛劍祭了出來,要說自己身上唯一跟飛能扯上關係的,就是這個可以任由自己控制的飛劍了。
飛劍剛出來,王昃就感覺到有些不一樣了。
不是指飛劍本身,而是操控,王昃對飛劍的控制,簡直太過得心應手了,而且飛行速度更快,力道更大!
心念一轉,飛劍直衝向左處懸崖上的一株樹木上,輕而易舉割下一根枝條,隨後在石頭上又刻了兩個難看的字,轉身又飛回到王昃手中。
“好像……力道大了很多嘛……可我的修爲並沒有增長多少啊……”
這當然是因爲……女神大人沒有把實情告訴他的緣故了。
神魂修爲,尤其是對玄門之術,神魂纔是最重要的。
比如慈航靜齋的‘好朋友’陰陽家的法術,多是畫符祈福之術,他們身體孱弱,卻能發揮出驚人的功法,這就是因爲他們把主要修煉對象放在了神魂之上。
而有很大一部分玄門,都是主要修煉神魂的,尤其是千年之前,那時人們對於遊俠之類武功技擊之類還並不是太熱衷的時候,更是如此。
而非劍,更是玄門之玄!
秘法之秘,其中最爲驚世駭俗的存在,自然依靠的盡是神魂之力。
或者也可以說,正是因爲玄門的修士身體都太過孱弱,這纔想出了‘飛劍千里’這種殺人禦敵的技法。
王昃自然是不知道這些。
他現在考慮的是,既然飛劍的‘力道’變強了,那是不是……嘿嘿,能承受的了自己身體的重量了吶?!
想到這點,王昃都忍不住一陣激動。
御劍飛天吶!我靠了!夢想啊,男人的夢想啊!
而女人的夢想,自然是躺在這樣男人的懷裡了,哇咔咔!夫復何求啊!
啥也不想了,讓飛劍停在地上,王昃一隻腳輕輕站了上去……
沒塌!沒掉下去!
但是……
“哎呦!~”
噗通一聲摔在地上。
飛劍太小了,他金雞獨立,還得踮着腳尖,作爲平衡力天生就不好的王昃,這委實有些難了。
看着小飛劍正愁苦的拍着額頭,有一種娶了個漂亮女人,洞房時發現是‘石女’的感覺。
突然,他猛地砸了自己大腿一下。
“老子就他孃的是個白癡!”
飛劍吶……不是可以變大的嘛!
“大大大!給老子他孃的大!”
真的變大了……比王昃胯下那把劍還聽話,起碼……他自己自帶的那把,總是自己突然大了,然後還小下去,委實讓人想要割下去。
之前飛劍最多也就是變成兩個巴掌大小,但這次……卻突然增大到一尺多長。
這把王昃看得是一陣吞口水,還忍不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腿之間,小聲嘟囔道:“你……輸了。”
一尺多長,站在上面還是很容易的。
但稍微讓飛劍動一下,王昃就發現……很不穩吶。
這是一種叫做‘慣性’的討厭東西。
這可怎麼辦,就像是站在高速行駛的敞篷車上,左右搖擺起來,如果周圍沒啥護欄的話,鐵定要甩出去的啊。
無奈啊……無奈。
可既然飛劍有這麼個作用,證明最開始研究這玩意的人,肯定想到了解決辦法……
王昃盤膝坐在那裡,想着到底應該怎麼把自己控制在飛劍之上吶……
突然,他又是一愣,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再次罵道:“我還真是笨。”
靈氣啊。
利用靈氣結成靈氣罩或者靈氣屏障,就能把自己跟飛劍連成一體了,這樣不就不怕‘路途顛簸’了嗎?
王昃想到便做,站在上面學着女神大人的手法,結了幾個他根本不知道是什麼的印記。
反正這貨擁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女神大人那幾招他也學了一點。
果然,靈氣罩一出,王昃在上面穩穩站立,媽媽再也不用擔心他摔跟頭了。
其實……王昃用了一個全天下最傻的辦法。
一般人御劍飛天的時候,其實只要用靈氣跟飛劍鏈接起來,反正本來心神都已經鏈接了,可以說是毫不費力,就像是自己的腳底板自帶飛行功能一樣,自己能飛,自然不會出現‘被甩出去’的問題。
無奈,王昃什麼都擁有,就是……知識匱乏了點。
他揮手就在纜車上擊出一個大洞,然後跳上飛劍,飛翔在藍天之中。
還真有點‘融化在這藍天裡’的韻味,他滿足的要死。
一名工作人員下巴直接掉在了地上,拉了拉身邊的人,指着那裡問道:“那裡……有一個人……飛了?”
“你開什麼玩笑,怎麼會有人能飛……呃……”
也不說話了,靜靜的看着王昃化成一個小黑點,消失在天地之間。
一羣工作人員,齊刷刷的打了個冷顫,感覺股間一股尿意縱橫。
他們其中幾個膽小的,回到家裡還繼續做惡夢,神叨叨的見人就說自己看到有人會飛,有些則以爲自己見到了鬼,晚上燈亮着都睡不着覺,宛如小學生。
……
飛在空中,王昃時而俯視大地,時而跟身邊飛過的鳥兒競速。
偶爾遇到飛機,他卻只能躲避,現代人的手機太方便了,像素還頗高,一旦被人看到,第二天就上了網了,全世界都知道了。
他經過測試,發現自己的飛行速度並不是太快,飛機之類的東西他就攆不上,難得一見的老鷹,同樣還是攆不上。
飛行速度大約也就是七八十公里,放在普通飛機上,人家都飛不起來。
以這樣的速度飛刀四九城的家中,足足用了兩天時間。
落在自家小區的樓頂上,王昃感覺自己都要累死了,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痠軟。
通過消防通道偷偷摸摸走到房門前,然後敲着門大聲喊道:“我回來了!快開門,妹妹們,哥哥想死你們了!”
家裡十好幾口子人,王昃都能看到他們一個個從眼前滑過,走馬燈一般。
可等待了半天,竟是無人應門。
王昃心臟突然揪了一下。
笑得有些勉強,再次用力敲門。
“也……也許是出去玩了……是了,一定是這樣的……”
深吸一口氣,他走到旁邊,敲響了鄰居家的房門。
大約半分鐘,就有人開門,正是那位大媽。
“哎呦喂,這不是王昃嘛?聽你們家裡人說你出去旅遊了?怎麼到現在纔回來吶,這一走就有半年了吧?真是的,你們這些孩子就是不顧家,也不怕家裡人惦記。”
王昃尷尬一笑道:“那個阿姨,我想問一下,我們家人上哪去了?逛街去了嗎?”
那大媽卻很驚訝的說道:“他們沒告訴你啊?都搬走了,按理說你旅行也應該通知你的啊……”
“啥?!你是說……都搬走了?是搬走?”
“是啊,前一陣你們家來了幾個親戚,說要接你們家裡人過去住幾天,所以就都搬過去了,真沒通知你啊?”
“那……那是什麼親戚,您知道嗎?”
“沒說,好像是上頭有關心的人家,弄得還挺神秘的,來接人的車子一水的黑色高級轎車,光是保鏢就弄了好幾個,跟演電影似的,嚇的我們都有點不敢出門,但還是好奇,就爬門縫上瞅……”
大媽滔滔不絕,這是四九城人民的光榮傳統。
但王昃卻沒有了聽下去的想法。
自己家有什麼‘有背景的親戚’啊,最傑出最高端的,還就算王父了。
黑色轎車,保鏢,這一切都讓王昃心悸。
他最怕的,就是有人知道自己的身份,這是要‘劫持’自己的家人,來逼迫自己就範吶。
不過還有另一種可能,如今是多事之秋,自己那些‘老關係’們見自己不在家,便來把自己的家人接過去保護起來。
嗯,應該是這樣,最好是這樣!
告別大媽,跑到屋頂上架上飛劍急速向上官家飛去。
途中正好路過頤和園,王昃猛然想起,自己的田園號還‘擱淺’在這裡吶。
往那裡一降落,王昃又忍不住笑了出來。
自己的田園號……竟然變成了‘旅遊地’,湖上立起一道網,還有一個小門,門口還有一個收費亭。
一個小牌子上寫着,進去參觀要收二百八十八,拍照必須由指定攝影師拍攝,自己亂拍要罰款。
尤其註明,不超過一米三兒童價格減半……
“靠!這他孃的拿我的東西賺錢,這園子裡的領導……實在是太有才了!”
但顯然這裡也因爲某種原因,不但沒有遊客,就連看管的人都沒有。
王昃走上田園號,歪頭一瞅,又笑了。
就看木老正抱着酒瓶子呼呼大睡。
走過去童心將起,拔下自己一根頭髮,在木老的鼻孔裡轉了兩轉,後者先是抓,再是揉,好不容易打了噴嚏,醒了。
“那個倒黴孩子……呃……王昃?!”
木老揉了揉自己惺忪睡眼,突然高興道:“你可算是出現了,是不是把我老頭子給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