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將刀尖往後一收:“你不是怕他們死嗎?我讓你看着我怎麼一個個的割掉他們的腦袋,這是第一個……”
那人手腕還沒發力,葉陽手中長劍就已經化作一道流光貫穿了遠處的樹幹。
那人握刀的右手猛然一顫:“饒命……”
對方求饒的話還沒出口,葉陽長劍上的劍氣便迸射而出,銀白色的劍芒迎空暴起,將一人多粗的樹幹豎直的從中間破成了兩半。
一蓬鮮血也在裂開的樹幹當中噴灑而出時,林照背後那人忽然從中間一分爲二,分向倒落在了地上。
落地的人影,不僅沒有化成磷火,反倒是像一片紙一樣燃燒了起來,化作屢屢青煙飄散在了空中。
劫持了林照的那個心魔十分狡猾,他把別人的屍體搬過來讓我看,是想掩飾自己真正的藏身的地方。
可惜,他不知道,我早已經發現了那邊樹幹裡有人。
我控制着葉陽,御劍殺掉了他的本體。心魔也就隨之被葉陽斬殺。
我淡淡說了一句:“收劍!”
葉陽手掌向外一翻,遠處冷焰在葉陽真氣的牽引之下,回到了他的手裡。
葉陽的長劍還沒入鞘,忽然間再次脫手,飛向了遠處,斜着刺進了地面。
我和葉陽緩步走向長劍,葉陽用手壓着劍柄,我踢開了地上的浮土,那裡很快就露出了一張女人的面孔。
我蹲在女人身前道:“睜眼吧!我知道,你沒死。”
那個女人緩緩張開了眼睛,兩行熱淚也順着她眼角流落而出:“你們殺了我老公!”
我沉聲道:“如果,你說的是藏在樹幹裡的那個人,那就說對了。”
“你們好狠!”那個女人想要起身,卻被葉陽用劍給壓了回去。
我向女人問道:“你們一直這麼追着我,究竟是要幹什麼?”
“他只是想讓我活!”女人邊說邊哭道:“我們都知道,我們兩個只能活着一個人。可是有人告訴我們,只要他能殺掉你們當中任何一個人,我就能活下去。”
“他選擇了要殺你們。”
女人的聲音變得越發悲涼:“他知道不是你們的對手。就苦苦哀求那個人,告訴他殺人的辦法。”
“那個人說:你想殺他們就得先把自己置於死地。你得先殺一個人,僞裝成你的模樣。他動手了。”
“我看見他殺人的時候,嚇得瑟瑟發抖,可是他卻告訴我:這都是我做的,將來要判刑,還是要遭報應,都由我一個人來吧!”
“然後……”
“他看你們要從這條路上走出去了,他才動了手。你們卻殺了他。”
“你們還把他一劈兩半,你們好狠!”
我淡淡道:“如果沒有我們,他不是一樣會死麼?而且,還是因爲你去死。現在,怎麼心疼起他來了?”
女人厲聲道:“你們知道什麼?”
“我從沒想過讓他死,是他逼着我來的。他跟我講了幾天的道理,他說:如果非要讓我們當中死一個人的話,我會選擇自己。這個家需要你,孩子更喜歡你,你也更會照顧孩子。”
“我選擇自己死,其實是我的自私。我雙眼一閉,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可你卻要用半生去照顧家,照顧孩子,去思念,去內疚。你更痛苦。”
“原諒我的自私!”
“我老公在臨走之前,做好了所有的安排,把一切都留給了我。”
“你們什麼都不懂!你們只知道殺人。”
我淡淡迴應道:“或許,你說的對!在你看來,我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殺人狂。但是,我不得不告訴你,我也想活。”
“我總不能拿自己的命,去成全一個想殺我的人吧?”
“如果我能做到這點,我就不是凡人了。”
我在說話之間,方圓數十米之內忽然陰風怒號,魔氣狂涌。
那個女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黑氣,就像是無數條鎖鏈,往我和葉陽身上盤繞而來。
對方的形影,同時出現在了距離我十多米遠的地方,渾身上下魔氣纏繞,雙目殷紅如血。
她入魔了!
那個女人厲聲道:“我不管你怎麼想?我一定要活下去。爲了我老公,也爲了我的孩子。”
我不得不說,那個女人不瞭解術士,更不瞭解頂尖的劍客。
真正可以以神御劍的高手,哪怕是你砍了他四肢,他還是可以御劍殺人。
葉陽的長劍在那個女人的尖叫聲中,貫穿了她的眉心。
遠處的心魔也當場崩潰!
我站起身來道:“這裡的人能生出心魔,必須有人誘導。”
風若行搖頭道:“不是這裡的人,而是所有人的心魔都需要誘導,有人在故意引我們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