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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文任由風吹的頭髮凌亂,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想着到底要何去何從。
這一刻,就像是天地之大,竟然沒有她的容身之所似的。
她想着與言慕的點點滴滴,從見到那張面具的第一眼起,她竟然沒有覺得陌生或者害怕,當初的她不懂,只以爲是來人沒有惡意,後來才知道,一切只是源於熟悉。
對一個人熟悉,即便你沒有認出他,可那感覺,卻依舊在,會讓你不由自主的連靠近都不會覺得突兀尷尬。
阿文陷入自己的沉思當中,以至於連對面有人過來都沒有察覺,直到兩人差點相撞,她才猛地回神。
輕咦了一聲,詫異的指着對面的人道:“你怎麼在這裡?”
柴茂建似乎喝了些酒,看上去醉醺醺的,他恍恍惚惚的看着阿文,愣了愣,才晃了晃腦袋道:“阿文?你——你沒在宮裡,在這兒做什麼?”
話剛說完,腳步踉蹌着就要倒下去。
阿文趕緊扶住了他,皺了皺眉:“幹什麼喝這麼多酒?你這是要回府?”
柴茂建嗝的一聲打了個酒嗝,嗯道:“是要回去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大半夜的沒在宮裡,跑出來做什麼?”
阿文嘆了口氣。“一言難盡,走吧,先送你回去。”
柴茂建笑呵呵的掙脫開她的手,將阿文朝着皇宮的方向推着走,嘟噥道:“哪兒有姑娘送男子的,該是我送你,走。什麼妖魔鬼怪,有我柴大公子開路。一切都要退避三舍。”
阿文忍不住哈哈一笑,覺得鬱悶的心情好多了,她站着不動,“我不想回宮。現在宮裡亂成一團,我覺得也沒有回去的必要了。”
頓了頓,眼睛倏地一亮,試探着道:“要不,我去你府上住一晚?”
柴茂建精神猛地一怔,清醒了幾分,拍着手贊同道:“好啊,我求之不得,走。咱們回柴府。”
棗紅色花雕木門被輕輕推開,走進來一個小丫鬟,手裡端着餐盤。
小丫鬟看了坐在窗邊發呆的俏麗人兒一眼。頓時小臉紅了個透,她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好看的人。
除了一副絕美的容顏,更多的則是女子眼角的若有所思的愁緒,看着叫人莫名的心裡一緊。
她將飯菜擺在桌上,恭敬道:“文姑娘,該用午飯了。”
阿文回神。朝她微微一笑,起身走到桌邊。忍不住笑道:“我不是說不用做這麼豐盛嘛,按照平常來的就好,日日都大魚大肉的,我都快橫向發展了。”
小丫鬟抿嘴一笑:“文姑娘真是有趣,這其實就是我們少爺吃的東西,少爺每一份兒都給姑娘分了些出來,你倆吃的是同樣的。”
阿文哦了一聲,她倒不是不好意思,只是覺得每餐都這麼豐盛,真的容易橫向發展。
小丫鬟伺候着阿文吃飯,將每一樣菜都給她夾了些,一面道:“姑娘來的這幾日,都瘦了不少,您還是多吃些,免得少爺到時候說奴婢沒有照顧好姑娘。”
阿文只吃了兩口,就覺得食慾懨懨的,放下筷子,伸手就去拿擦嘴的帕子,“我不想吃了,沒什麼胃口,麻煩你了,下一次也不用做這麼豐盛,隨便做一碗粥就夠了。”
小丫鬟爲難,佈菜的筷子不知道是放下好呢,還是接着勸的好。
柴茂建這時候卻走了進來,看着幾乎沒有動過的飯菜,朝小丫鬟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眼裡泛着莫名的笑意,這才福了福走出去。
柴茂建親自給阿文夾了個雞腿,關切道:“怎麼了,不合胃口?要不我讓廚房重新做,你喜歡吃什麼?”
阿文連連搖頭,苦笑一聲,“真的吃不下了,哦對了,宮裡情況怎樣?”
柴茂建眉頭微微一皺,阿文便知道形勢肯定不好了。
果不其然,柴茂建搖搖頭嘆息道:“太子和二殿下都被囚禁在興德宮,現在朝中大臣都鬧翻了天,因爲有人竟然拿出了劉昭並非皇室血脈的證據,揭穿了汪太后當年與人有染的事實。”
阿文手不自覺的握緊,急道:“那證據——是誰?現在宮裡能說上話的是誰?”
柴茂建疑惑的看着她,許是沒明白她這麼緊張做什麼,可還是繼續道:“是前朝太尉言榮昌的後代——言慕,這個言榮昌,說起來也是少有的忠正之臣,只是當年劉昭叛變的時候,言家全被殺了,但就現在的情況來看,顯然老天有眼,還給言家留了一絲血脈。”
阿文覺得呼吸都有些難受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良久,才喃喃道:“確定——是言慕嗎?他雖然是前朝太尉之子,可到底不是皇室中人,難道那些大臣都服他?”
說白了,就算劉昭並非皇室血脈,可言慕同樣也不是劉家人,除非他有什麼優勢能堵住那些人的嘴。
柴茂建想了想,“我聽說是前朝的九公主劉文是個關鍵,那些起義的人當中,有多半都是前朝存活下來的將士,或者就是那些將士的後輩,這些人都是以九公主的名義聚在一起。”
阿文愣愣的幾乎要癱倒在地下,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可更煎熬的,還是那顆心。
此時此刻,她忽然有種荒謬感,就如同一直以來,自己只是做了一個提線木偶。然後被人操控着。
而那個人,還是她最信任和最愛的人。
有了她做擋箭牌,言慕便出師有名了。難怪他會一直不遺餘力的保護自己,或許那份保護中有疼愛,可她肯定,這份保護的開始,是源於她的利用價值。
她雖然理解言慕的苦衷,可真正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柴茂建見她臉色不好,急着去探她的額頭。卻是大驚,“你發燒了?”
阿文無意識的摸了摸額頭。她什麼感覺都沒有,怎麼會發燒?
她勉強扯出一個笑,“沒事兒,可能天氣太熱了吧。”
她真的沒有察覺到什麼不舒服的感覺。
柴茂建卻不依。不由分說的將她推到牀上躺下,一面道:“你先躺着,我去找大夫。”
阿文一句‘不用’還沒說出口,後者就已經衝了出去。
她無奈的搖搖頭,靜下來後,才覺得是真的有些發熱了,便索性閉着眼假寐休息,卻不想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半夢半醒之間,似乎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
“——大夫。她怎麼樣?”
是柴茂建的聲音。
恐怕是大夫搖頭或者說了什麼,柴茂建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焦急:“既然沒什麼毛病,那爲何會發燒。你看她臉都紅成這樣了,她得多難受。”
大夫也是一臉的疑惑,捋了捋下巴的鬍鬚,“老夫行醫多年,還從未見到過這種情況,身體明明沒什麼病痛。卻高燒不退,大公子。您還是另請高明吧,老夫實在是無能爲力。”
屋內傳來一陣遠走的腳步聲,阿文知道一定是大夫走了。
她想要喊一聲‘我沒事兒’,可剛想張口,卻聽到另一個陌生卻又熟悉的聲音,緩緩道:“他真的是城內最好的大夫?”
柴茂建一跺腳,“你還不信我,我知道你擔心她,難道我就不擔心了?你可別忘了,她現在可是我的未婚妻。”
那聲音卻是倏地一冷,淡淡道:“我可以隨時讓你滾出召都。”
柴茂建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訕訕閉嘴。
阿文覺得腦袋熱的像是要炸開似的,耳邊的聲音也漸漸模糊起來,意識處於混沌之間,一會兒清醒,一會兒卻又不省人事。
反反覆覆也不知過了多久,待她猛地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深更半夜了。
外面漆黑一片,阿文腦子有些不清醒。
她翻身下牀走出了屋子,覺得渾身都舒服多了。
一路暢通無阻的走出柴府,一直走到街邊剛好能看到柴府一角的時候,她才停下來,自嘲一笑,喃喃道:“原來你也是他的人,原來如此。”
然後轉身頭也不回的消失在夜色中。
小丫鬟按時來給阿文送洗臉水,卻發現門沒有關,她疑惑的走進去,屋內竟然空無一人,她急的臉色大變,放下洗臉水就去找柴茂建。
柴茂建一聽說阿文失蹤了,又氣又惱,“這麼一個大活人,還害着病,能去哪兒?立馬派人出去找,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將她給我找出來。”
家奴們不敢耽誤,帶着幾十個人出去大街小巷的挨着找,可一連好幾天都過去了,卻沒有任何蹤影。
大廳內,柴茂建抄着手來回踱步,“她一個姑娘家能去哪兒?難道出城了?”
一旁的武清面無表情,冷哼一聲,“關鍵時刻還出這樣的岔子,你可知道她現在有多重要,那些起義的將士揚言看不到九公主,就退兵,閣主將她交給你,便是信任你,你就是這樣報答閣主的?”
柴茂建咬了咬牙,“不行,得擴大範圍,她那麼聰明,就算城門被封了,也一定會想辦法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