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興王的死訊,駱安、大王佐、陸炳等人都傻了,段飛望着朱宸冷笑道:“你的原意並不打算害死興王吧?你是想勒索一筆退休銀子?還是另有什麼圖謀?都痛快點交待了吧!”
朱宸突然激動起來,他憤然站起,對段飛怒目而視道:“我沒有綁架興王,不是我做的,你不要冤枉我!”
“你早先還說春熙不是你害的呢。”洪邦插言道。
朱宸狂怒起來,正欲有所動作時,大王佐說道:“朱老,對不住了,你現在是強暴春熙的罪犯,而且還是綁架並害死興王的嫌犯,給我鎖起來!”
朱宸呵呵笑了起來,他說道:“鎖吧,鎖吧,不過我只認強暴了春熙,謀害興王的事我是既不會做,也不會承認的!”
楊森冷笑道:“還嘴硬,回去用大刑制你,看你還敢硬到什麼時候!”
段飛喝道:“你給我閉嘴,回去我要先跟你算賬!”
楊森趕緊縮到了後面,朱宸向段飛叫道:“段大人,你是個聰明人,你既然查出是我害了春熙,定然也能看出不是我謀害了興王,老夫對王爺忠心耿耿,天地可鑑啊!”
段飛冷笑道:“對王爺忠心耿耿這種話你還說得出口?王爺屍骨未寒,你纔得到消息就立刻去強暴了他的丫鬟,你還有臉說自己忠心耿耿?”
朱宸苦笑起來,說道:“段大人,事已至此,我說什麼也沒用,我承認我對不起春熙,可惜,她是個好孩子……”
“人渣!”楊森聽得不耐,躲在後邊小聲罵道,朱宸的話讓段飛都有些反感,駱安終於搞明白了事情經過,他來到朱宸面前,滿面悲慼地責問道:“老朱,你這究竟是爲的什麼啊!”
朱宸哀嘆一聲,垂首不語,駱安一腳把他踢倒,恨恨地罵道:“你平時不是隻喜歡半大不大的男孩的嗎?鬼迷心了你?怎麼突然動起興王身邊丫鬟的主意來了?”
駱安還要再追上去踢打,王佐把他攔住了,駱安回頭向段飛一拜,淚如泉涌地說道:“段大人,朱宸他定是被人害了,平時他不是這樣的,這個案子裡一定有冤情啊!”
段飛眉頭緊皺,似乎並沒有聽到駱安的話,他雙目毫無焦點地仔細思索着,心頭的疑竇越來越大,他突然回過神來,目光在興王府衆人身上一掃而過,只見人少了幾個,他大驚喝道:“人呢?怎麼少了幾個?他們哪裡去了?”
王佐答道:“大人,剛纔胡杰神態癲狂,駱老派小王佐與陳寅把他送回去了,可能一直在安慰照顧他,因此還沒回來。”
段飛定了定神,說道:“派兩個人去看看,興王的案子或許真不是朱宸乾的,這個案子還沒有完,在查清之前,興王府的人都不許離開!”
王佐答應一聲,急忙派人去了,段飛在朱宸面前來回踱步,只見小倩從內院裡出來,對段飛道:“段大人,公主要見朱宸,請段大人帶朱宸進去見公主殿下。”
段飛疑道:“公主爲何要見這傢伙?剛纔他不死已經當面認罪了嗎?難道公主還要爲他求情麼?”
小倩搖頭道:“這個婢子也不知道,公主說段大人若有疑慮,進去之後自然明瞭,請段大人帶着朱宸進去吧,其他人都留在院子之外,不得隨意行動。”
段飛有些納悶,朱宸卻好像瞭然於心,他仰天哈哈一笑,掙扎着站了起來,因爲雙腳也上了綁,他只能一步一尺地向前挪,待會要單獨見公主,段飛也不敢替他解開,只好低聲交代王佐兩句,然後跟在朱宸背後進了小院。
“公主殿下,老奴來請安來了。”朱宸在房門之外恭敬地說道,語氣極爲平靜,就像平常時的求見一般。
“你進來吧,段大人何在?”永福公主答道。
段飛忙答道:“微臣在此,請公主殿下放心。”
永福公主輕嘆道:“朱老是不會傷害我的,我要單獨見他只是想知道答案,不過我知道段大人一定不肯讓我涉險的……”
朱宸讚道:“公主殿下依舊是那麼冰雪聰明,不過就算公主問起,老奴也不能說,老奴對王府忠心耿耿,此心天地可鑑,公主相信這一點就足夠了。”
段飛隨着他走進了公主的房間,只見屋子的格局與普通民居中的閨房並沒有多大區別,永福公主此刻坐在正對着房門的座位上,雙目無神地望着朱宸。
聽到朱宸的話,段飛皺了皺眉,其實反覆聽到朱宸表白自己忠心耿耿天地可鑑,剛開始還覺得有些彆扭噁心,但是聽多了,設身處地地琢磨一下,朱宸心裡是怎麼想的也就順理成章起來,他並沒有突然發瘋,也沒有中了誰的計,只不過興王突然死了,他心中的一點執念和一點貪妄,讓他做出了強暴春熙的事來。
段飛雖然猜出了朱宸的動機,不過卻不好說出來,就像朱宸說的那樣,就讓天地來鑑好了,禍從口出,有些話還是不要說出來爲好。
永福公主雖然聰明,但是她畢竟年紀還小,突遭大變,心中亂成一團,哪裡想得到那麼多,她就像癡了一般,反反覆覆地問朱宸爲何要做這樣的事,朱宸則埋首跪在公主面前表示天地可鑑,段飛覺得自己就像是在看一場卡住了的電影,不斷地倒帶。
眼看永福公主神色越來越差,段飛忍不住勸道:“公主殿下請節哀,微臣倒是自行揣摩到朱宸的一些動機,公主若想知道,不妨從興王無……”
“住口!”朱宸怒吼一聲,打斷了段飛的話,他扭過頭來,向段飛怒道:“段大人,我做了錯事,你要殺要剮我都認了,請你不要告訴公主任何事,公主殿下,請你不要再追究了,朱宸齷齪的心思沒什麼好說的,公主心地純潔,不要被這些醜事污了。”
永福公主慘笑道:“爹爹才死,哥哥竟然也命喪黃泉,你叫我怎麼能不去想?今後除了母妃我就是無依無靠的人了,純潔有什麼用?倘若當晚我能看穿那個假貨豈不是就不會發生任何事了?”
段飛勸道:“公主殿下,據微臣所查得的證據,那個假貨進門之時興王已經死了,公主就算當場認出他也於事無補,至多隻能讓朱宸這個老糊塗不犯傻而已。”
永福公主苦笑道:“段大人,你何苦戳破我的幻想呢?說吧,告訴本宮,朱宸爲什麼要做出這樣的事來?”
朱宸再次阻止,永福公主面現不愉之色,喝道:“你閉嘴,本宮一定要知道真相,段大人,他再廢話就把他扔出去!你說吧,本宮聽着呢!”
永福公主挺直了身子,凜然說着,皇家的威儀撲面而來,段飛暗歎一聲,這才答道:“公主殿下,微臣也只是自己猜測的,不知與朱宸心裡所想是否一致,請公主明察。”
永福公主點頭道:“本宮明白你心中的顧慮,你儘管說吧,不管對與不對,本宮都不會怪你,更不會跟別人提起。”
段飛道:“是,那微臣便放膽直言了,朱宸之所爲,當從興王無後方面說起……”
段飛一邊說一邊望着朱宸,只見他就像被點了穴一樣,渾身一震便再也沒動彈,他心中頓時有了底,反而住口不說了。
永福公主何等聰明,段飛只提了個頭,她便一路想了下去,朱宸的所作所爲也就有了清晰的思路。
或許朱宸的確與興王的失蹤無關,但是,他在聽說朝天宮那個死者背上有塊熟悉的印記時,他知道那就是興王。
小主子突然身亡,讓朱宸心中的世界頓時崩潰,興王身死的消息一旦傳出,因爲興王無後,按規矩絕後的藩王要收回封號、封地,興王一脈就此而絕,依靠興王而生存的人將統統失去依靠,當初朱宸親眼目睹興獻王佔據了無後除封的郢、樑二王的封地和王府,他絕對沒有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然會親眼見到興王無後被除封……
朱宸恨那個兇手,他突然意識到那天晚上醉酒被擡回來的那個興王是假的,春熙說自己得到興王的臨幸,實際上是被不知來歷的賊子給迷姦了,想到這,朱宸突然心中狂跳,既然無人知道那個興王是假的,那麼春熙得到興王最後一次臨幸將會是一個好機會,保存興王封號的唯一機會!
朱宸沒有想到興王的血脈,而是想到興王的封號,這時他的私慾已佔了上風,於是他快步回房取了藥物,就去找春熙,他向春熙明言興王已死,並詢問春熙前次來例假是什麼時候,春熙又悲又喜地告訴他自己正值最易受孕的時期,但是她只是一個小丫鬟,根本沒資格爲興王生孩子,她早已按慣例服了藥,不大可能爲興王留下血脈了。
朱宸覺得這正是上天的安排,他服下自帶的藥物,告訴春熙那晚上的興王是假的,春熙吃的藥物正好可以打掉那個孽種,然後勸春熙與他一起隱瞞興王已死之事,用他的種來延續興王的封號。
雖然朱宸說得天花亂墜,但是春熙卻不肯答應,還說要去稟報公主,治他的罪,朱宸藥性上來,按捺不住怒火,便將春熙按在桌沿給強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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