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打坐,用了五分鐘的時間,到底是入定了,開始運功療傷的過程。
體內有一些內傷,還有些骨裂癒合後遺症,都得細心的調理一番,以免留下隱患。
修行無歲月,我根本不知道外界到底過了多久,反正,某一刻,內傷完全癒合了,體內生機勃勃的,精氣神都是最巔峰的狀態。
我搬運了一口內息,運轉剩餘的幽火沸騰禁術能量,在經脈中形成螺旋運行的鑽頭形態,衝着關卡壁壘狂衝過去!
只要順利的闖過這一關,前方,就是我夢寐以求的錯海境!
衝擊關卡壁壘,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太難了!
一次次的鼓足力量去衝擊,然後,在關卡上撞擊的支離破碎。
能量的消耗還在其次,關鍵是對人信心的打擊力度太大了,每一次失敗,都讓人沮喪許久,才能重新凝聚信心和力量,進行第二次嘗試,但結果往往不甚如意……。
就這樣,周而復始的,我也記不清自己衝擊關卡多少次了,某刻,“咔擦!”那牢不可摧的筋脈關卡到底是被轟碎了。
一霎間,宛似在腦中發生了大bào zhà,所有的思維都停滯了。
然後,於渾渾噩噩之中,眼前誕生了一片‘能量大海’,一望無際,這就是所謂的內海,也是正式晉升爲錯海境法師的標誌。
在這茫茫的內海中開拓一條路出來,走過去,踏足彼岸,那就是下一個大境界了。
迄今爲止,我還不曉得那個境界的正式名稱。
沒關係,按照江湖規矩,當我錯海到一半之時,師長或是前輩,就可以告知我下面兩個大境界的劃分方式了,我很是期待。
已經踏足了錯海境,禁術剩餘的能量早就消耗殆盡了,本身的力量也接近油盡燈枯了,我沒有精力繼續開闢‘海路‘了,見好就收得了,鞏固道行纔是王道。
我立馬下令意識離開了內海,迴歸本體……。
天旋地轉之後,我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入眼所見,就是抱着手辦,關心的看着我的二千金。
見我睜眼,二千金在我面前晃着手。
“幹嗎?”我不樂意的瞪了她一眼。
“咦,沒有變傻嗎?那很好,看來並沒有走火入魔,小度,恭喜你晉升錯海境呀。”
二千金撇撇嘴,很是隨意的來了一句。
我的嘴角直跳,很想懟二千金幾句,但知道這個看似年小實則老祖母歲數的無害靈體喜歡上了擡槓,進化成了槓精,可不要隨意惹發她的擡槓模式。
可能和她多年的寂寞有關係,冷不丁的有人能和她交流了,可就‘收’不住了。
我要是以後還想着耳根子清淨,那別去招惹她爲妙。
如是,鬆開盤着的腿,活動着幾乎僵化的四肢,轉換了話題,凝聲的問道:“我閉關了多久?”
“不長,四十二天罷了。”
二千金一點都不走心的迴應了一句。
“什麼?快一個半月了?這個久?不吃不喝的,法師修行還真是神奇。”
我嚇得幾乎站起來,心中計算着自己的十年零五個月壽元這就少了一個半月?
我去,這樣看來,我要是閉關個幾十回,得,十多年壽元就消耗的差不多了,這不行啊,看來,必須得再接再厲,得到更多的壽元獎勵纔有生命保障。
“且,這算什麼呀……?對了,宮重好像提過一嘴,說是有些法師一閉關就是數年之久,方外世界的大佬,有的閉關數十年才能晉升一小層。當然,人家於延壽方面更是有一手,時間足夠揮霍的,這玩意兒旁人真心就比不了哇。”
我吃驚的張大了嘴巴。
她這麼一說,我立馬感覺自家的十多年壽元太不夠用了。
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壓住震驚,感受到體內空蕩蕩,就掏出了白骷法具,汲取部分五行能量補充消耗,隨口問道:“監視行動一定是展開許久了,怎麼樣,那三位有什麼動靜沒?還有密室的木箱子……?”
二千金看我一眼,輕聲說:“木箱還沒運回來……。我聽宮重他們每天的討論,說是王離塔小盆友傷心欲絕的,知道父母死亡後,這孩子不吃不喝數天,好懸將自己餓死。”
“後來,她大伯將她和塔球接回家養着了,她大伯家的兒女都處於失蹤狀態,王圖斤的幾個親兄弟,都將王離塔當親女兒看待,她得到這麼多人的關心,這才緩緩的恢復過來。”
“王探也受到打擊,悲傷了許久,他目前在郊外的寺廟中寄居,說是修心養性一段時間,王家長輩也都同意了。”
“將近四十天了,每天夜裡,宮重和寧魚茹他們分別在兩地監視着動靜,目前爲止,反饋回來的訊息裡還沒有發現異常。”
“沒有發現嗎?”我嘀咕一聲,眨巴着眼睛,有些失望。
不過,距離我們預定的兩個月監視時限還有半個多月呢,我也不必此刻就喪失信心。
衝擊錯海境的經歷告訴我,有時候距離成功,只差再一次的努力。
宮重和蠍妙妙他們手段高超、經驗豐富,勢必不會露出破綻被嫌疑人們發覺,所以說,王離塔、大黑貓塔球和王探這三個目標,不會故意演戲給我方看的。
過去的那段時間,都是真實反應。
塔塔的年紀還這麼小,就得承受父母雙亡的悲痛,想起來就讓人心疼。
相比之下,王探雖然同樣的悲痛,但他曾手刃仇人,且歲數夠大、心智夠深,還是能夠緩解悲傷的,倒是不必過度關心。
“牡丹姐出關沒?”我繼續問道。
“還沒,牡丹一直處於閉關狀態,估摸着也是在衝擊新層次,但顯然是趕不上你的修行速度,你這樣後天改造過根骨的大怪物,世上真就沒幾個。”
二千金蹦出這麼一句。
我氣的嘴角直跳,發現二千金愈發的口無遮攔,這擡槓的習慣真心不好,得改。
趕明兒拜託寧魚茹去管教她,我發現二千金對寧魚茹似乎有些打怵,但對我是完全不怕的。
“惡人還得惡人磨……,呃,這話不對頭,應該說是一物降一物纔對啊。”
“你既然是錯海境了,是不是法相術之類的,能施展出更多種類了?”二千金忽然這麼一說。
她不提醒的話我幾乎忘了,不由大喜。
“對啊,我可是錯海境法師了,以前不讓我觀看的傳承內容,現在應該是解開限制了吧?至少,屬於錯海境的那部分傳承應該展現出來了,可以被我讀取內容了吧?”
“二千金,你說的太對了,剛晉升,我有些飄飄然的,忘了這事了,得看看傳承中有什麼新變化?”
我一邊說着,一邊下意識的伸手入懷。時刻確定遊巡令牌在身,快成習慣動作了。
然後,我猛地定格在那裡。
“怎麼了?你樂傻了?”二千金翻着鬼眼。
我的胳膊顫抖起來,猛地低頭,然後,手緩緩的從懷內掏出一物。
二千金的鬼眼猛地睜大,不可思議的看向我的手,鬼眼幾乎蹦跳出佈滿裂縫兒的鬼臉。
我的手上有一枚令牌。
是的,只有一枚,而且,形狀變了!
那是一枚閃耀黑光的長方形令牌,上面密佈細小符文,古文字也變成了四個。
二千金指着那些字,磕磕巴巴的念着:“搖光……,遊巡?”
“這不是北斗七星中最後那一星的名號嗎?搞什麼鬼呢?”我徹底的懵了。
“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二千金嘀咕着北斗七星從前到後的名稱。
她忽然若有所悟的擡頭,深沉的看向了我。
“小度,莫非,融合了三枚令牌後,就是開陽遊巡?……依次上行,最終能融成天樞遊巡?那就等同於正式的地府陰司遊巡職位了?”
聞言,我極度吃驚,倒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