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過了‘舉世皆敵’的話題,宮重話頭一轉,談到了密室立櫃中的那些木箱。
大家討論一番,覺着穩妥方式還是得等到大酒店解除封鎖,之後,宮重和寧魚茹他們混進去,施展幻術掩人耳目,將木箱子弄回分道場裡來。
大酒店裡出現那麼多屍體,還失蹤了那麼多的人,想要解除封鎖,捱過風頭,估摸着得一兩個月,耐心等待便是,反正東西在那兒又丟不了,不急。
諸事談妥,就地解散,我和牡丹身上還有傷勢,迫切需要閉關療傷一段時間。
別的事都交付給宮重他們處理,若果三日後我和牡丹還沒有出關,宮重和寧魚茹他們會率先展開監視行動,這個不需要我多操心。
我回到了臥室之中,身後照舊跟着無害幽靈二千金。
小傢伙被關在鬼牢法具中一晚上了,此刻特別的有活力,滿臥室的亂溜達,我也不去管她。
地上有幾個蒲團,我盤膝蒲團之上,將皮包放在身旁,伸手入懷,將兩枚遊巡令牌掏出來擺在地板上。
昊椽子身死,似乎遊巡令牌感應到了,本呈現爲木牌樣式,但此刻已經恢復了遊巡令牌的原樣兒,上面附加的幻術消失了。
具體什麼時間變回這樣的我就不曉得了,它一直放在我的內襟口袋之中。
我的那塊牌子當然還是幻術加持的狀態,外人看去並不是令牌模樣,但在我眼中,卻是它真實的樣子。
也就是說,並排擺放在我眼前的兩塊令牌,看起來幾乎一樣兒。
昊椽子的那塊令牌失去了主人,在沒有新主人的情況下,它處於沉睡狀態,所以,即便孟一霜此刻靠近我,也感受不到這塊失去幻術加持的令牌的存在,這倒是省事不少,要不然,又得麻煩宮重對着它施加幻術了。
大型幻術的每一次施展,都嚴重消耗法力,宮重道法深厚,但也不願第二次爲此事出手吧?
我真就不想過度的勞煩他,畢竟還是我的掛名師傅,即便我們不必師徒相稱,但還是有這種情誼存在的,我個做掛名弟子的,老是去勞煩宮老算是怎麼一回事呢?
閃耀黑光的橢圓形令牌,成雙的擺在面前,我低頭,仔細的打量着,半響後,眉頭蹙緊。
我發現了,兩塊遊巡令牌只是看起來一樣,其實於細節方面真的很不相同。
比如說,我的那塊令牌,上面小如百分之一指甲蓋大小的詭異符文,一共是三千六百一十二枚。
而得自昊椽子的遊巡令牌,上面篆刻的細小符文,一共是兩千二百一十二枚,數量上相差了一千四百枚。
數量不一樣是其一,其二是兩枚牌子上的符文樣式完全不同,幾乎沒有相同的符文出現。
再有就是大小了。
仔細打量,我的這塊令牌,其實,比昊椽子的那塊要大一圈,周邊多出了一毫米的樣子,這點細微的大小差別,在我愈發鋒利的眼力下無所遁形。
色澤方面也有不一樣,同樣閃耀着黑光,我的這塊黑的更加深邃,另一塊的顏色要淺上半個色號的感覺。
入手重量也有不同。
昊椽子的那塊要輕一點,這是過手之後才能比較出來的。
這些只是外觀上的不同,內在的差異可能更多,只不過,目前的我還感知不到罷了。
同樣是遊巡令牌,代表着各自的替補遊巡身份,爲何會有細節上的不同呢?
我盯着兩塊令牌,百思不得其解。
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的研究半響,也沒有看出更多的不同,得,先擱置一旁吧,我該運氣療傷了。
再有,經過這一番生死折騰,感覺道行壁壘隱隱的有了鬆動跡象,弄好了,一鼓作氣的衝進更高層次應該沒問題吧?
想到這裡,我將兩塊令牌放置回內襟口袋中,然後,喝了一些清矍泉水,又食用了一塊紅點發糕,感受着體內剩餘的幽火沸騰禁術能量,信心就提升了起來。
琢磨着藉着這個機會,不但要療傷,還要一鼓作氣的衝進更高等級之中。
當然,正式閉關之前,需要做完一件事,餵養63號墓鈴!
戮逐遊戲中收取的邪惡鬼魂數量不少,瞳氏三鬼、女鬼狼牙棒、男鬼斬馬刀、邪僧、邪道士、巫師兄妹……。他們罪惡的靈魂都被封印在封魂鏈鉤之中,即將抵達終點。
墓鈴絕不會慣着惡鬼們脾氣。
掏出封魂鏈鉤,暗中呼喚墓鈴,十幾聲之後,我已經出現在墓鈴山峰前的廣場之中……。
等我回過神來,壽元已經延長到十年以上了,這讓我大喜過望。
原因是,送給墓鈴的這些惡鬼們身上,揹負的人命特別的多。
如昊椽子這樣的,用殺人如麻去形容都不過分,再有,他本就是替補巡遊之一,而幹掉其他的替補遊巡,本就可以延長壽元三年,這算是意外收穫了。
加上惡鬼們本身罪孽過於深重,所以相對應的,剷除這一批爲禍世間的邪魔,壽元獎勵就非常的可觀了。
累積到原來的那幾年壽命上,我所剩餘的壽元突破了十年大關,準確的說,是十年零五個月。
猛地延長壽命到這個數兒,說實話,我真的感覺如同做夢。
昨夜確實宛似一場噩夢,生死之間的找尋活路,好不容易纔堅持到戮逐遊戲的最後,真是太兇險了。
但有付出就有回報,這番收穫着實讓人欣慰。
“鎮定,鎮定,相比於陰買壽邪術掠走的數十年壽元,不過是恢復了六七分之一罷了,高興個什麼勁兒呢?路還長着呢,想要找回所有丟失的壽命,還得繼續玩命下去!十年而已,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姜度,別這麼的沒有個出息。”
我不停的提醒着自己要鎮靜,但喜悅還是充溢胸襟,嘴角不自覺的向上彎去。
亢奮了半小時,我都坐不住了,站起來滿臥室逛遊,還和二千金說了一會兒子話,她很是不屑與我的表現,諷刺了我好幾句,說是‘十年壽元真心不夠用的’。
一瓢涼水澆下來,我纔算是靜心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