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的肥照劇看多了吧,還大派弟子呢?我連法師都不是!也沒有古武基礎,普通的:落到人堆中別人就看不到了。”
我氣急敗壞的指着邱銅錘懟了一句,轉頭對上金苑的眼,心頭髮虛,只能實話實說。
“這個視野距離也沒多遠,二十米左右吧。”音量越來越小。
“好啊你,你早就看到死人堆了,卻不告訴我們,賊壞賊壞的!”
金苑提高音量,眼睛瞪的溜圓。
“她這麼喜歡瞪眼睛,不知道是和誰學的臭毛病,莫非是趙飄飄?”
我腹誹不停,面上卻只能尷尬的笑。
有些話沒法明說,要不然兩邊都難堪。
劉繞上前打圓場。
“度道友沒說這點必然有他的原因,不過,既然能看穿二十米以上的距離,那接下來的探路任務就是度道友你的了,沒問題吧?”
她笑眯眯的。
人家搭好了階梯,我當然順坡下驢,連連說着:“這活就交給我了”,這纔算是糊弄過去。
金苑氣呼呼的瞪了我好幾眼,也沒再追究什麼,說到底,大家不熟,誰也不會對他人和盤托出自家底牌,這是可以理解的。
金苑只是借題發揮,抒發對我的不滿情緒罷了,誰讓我故意疏遠她呢?
小妮子記仇的很。
“死人堆幻影消散了,咱們去菩提臺吧。”劉繞提議。
大家沒有異議,整理一番之後,緩緩接近菩提臺,這過程中都提高警惕,看不清的死角太多,萬一藏着殭屍邪怪之類的玩意兒,可別被傷到。
菩提臺到了。
我認真打量,眼神就是一凝,因爲,隱隱看到土石壘搭成的臺子體表上浮現出一尊大日如來。
要是沒看錯,和我手心上的如來很是相似,區別在於神態,菩提臺上浮現的大日如來一手指天一手地,眼神變的睥睨起來,頗有大佬氣勢,而手心的如來卻是拈花微笑的和善樣子。
心頭就是一凜,下意識掃看夥伴們一眼,發現不管是金苑還是劉繞,一點異常樣都沒有。
“奇哉怪哉,爲何只有我能看見?”
心頭疑惑翻騰着,但又找不到緣由,暗中看了看手心,鬥戰殭屍和陰靈時閃爍不停的如來,此刻安靜的像是一個美男子。
這東西不同凡響,只不過,除了能加持戰力,讓人具備斬滅妖邪的能力之外,還看不出其他的功能來,但有種直覺:“怕不是展現出的只是冰山一角?這個東西的秘密若是能吃透,我就能橫行天下!”
這念頭說起來非常荒謬,但此時此刻就是這麼想的,我也判斷不出自家爲何變的這般自信?或者說,狂妄?
“這臺子看着真普通,連一枚佛宗符籙都沒有,邱道友,你確定這東西具備一定的驅邪法力?”
金苑仔細打量半響,搖着頭,轉首詢問。
“人不可貌相,臺子不能光看表面,上方有高僧們長久盤坐所留下的凹痕,經歷了不知多少年的風雨侵襲,但你看它可有崩塌跡象?
數千年的歲月都奈何不得它,只此一點就讓法瓏寺僧人將此視作聖地了,更不用說,還有這棵菩提樹了。”
邱銅錘反駁着,仰頭打望臺子後方那直入黑霧深處看不見冠蓋的老樹。
這棵菩提樹太大了,怎麼說呢,得有十數人合抱才能圍的住它,說實話,我生平還未見過此等巨樹,這得多少年的歷史,怕不是數萬年?
“它有多高啊,眼下可是看不到頂的。”
金苑也仰着頭,眼底都是震撼。
“我記着有高僧親自測量過,說是三百米高度以上。”
邱銅錘有些自豪的說着,上前抱了大樹,用臉貼着樹皮。
“這是一棵通靈奇樹,庇護法瓏寺數千年,據傳聞,當年佛祖就是在它身前悟道成真的。”
“那它是妖嗎?”
劉繞突然問了一聲。
“不曉得。”
邱銅錘卻搖搖頭。
“你不是法瓏寺出身的嗎?”金苑撇撇嘴。
“我只是個俗家弟子,此地平時有僧人把守,哪能隨意接近?還是第一次接觸到菩提古樹呢。”
抱着樹不鬆手的邱銅錘轉頭回答。
“原來如此,按理說,這等古樹應該開啓了靈智,若果它真是樹妖,怕不是最強大、最恐怖的妖皇境最巔峰?能夠睥睨天下的那種。”
金苑點着頭,說出心裡想法。
“那咱們祈求它庇護吧,你們誰手裡有香?”
劉繞提議。
“我這裡就有。”邱銅錘鬆開古樹,就要從布包中掏東西。
“停,你那裡裝着三顆人頭呢,不怕香被污染了?用那樣的香祈求古樹庇護?我看那是在惹惱人家,用我的吧。”
金苑急急喊了一聲,邱銅錘停住了手,尷尬的笑了兩聲。
我們聽聞這話,深以爲然。
咱是在祈求古樹保佑,可別弄巧反拙了。
當下,金苑從包中翻找出檀香來,我們人手三根香的點燃,都站在古樹之前,雙手持香對樹三次深鞠躬,口中嘀咕着‘請菩提古樹保佑我等平安’云云,然後,將香火插放在古樹前的泥土之中。
有風吹來,只幾個呼吸香火就燃掉一半了。
我們吃驚的看着這幕,眼底都是凝重和驚懼。
燒香時出現異常,可不是什麼好事。
不幸中的萬幸是沒有出現兩長一短或是兩短一長的大凶燒香之兆,目前來說只是吉凶參半的狀態。
燒香的忌諱和說法,普通人也知曉一二,這個我並不陌生。
香火速燃掉一半後,終於止住了勢頭,緩緩的燃燒着,沒有其他異常了,我們幾個這才鬆口氣,金苑額頭都出現冷汗了。
“好險,古樹提示咱們的生死機率也就是一半對一半的樣子,諸位,看來前途莫測啊,度哥,還是那話,多照應小妹我啊。”
金苑擦了一把冷汗,話說到一半,又轉到我這裡來了。
“好說,好說。”我毫不走心的敷衍着。
“哼,你這話一點都不真摯,不和你說話了,氣死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