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繞和金苑對視一眼。
“劉媽,還是你給度哥解釋一下吧。”金苑挑挑眉毛,轉頭很是複雜的看着我,看眼神,她在懷疑我故意裝傻?
我是真不明白,但眼下好像是解釋不清了,只能苦笑一聲的搖搖頭。
“度道友,我觀你確實不太懂這些,那我就爲你分說一下吧。”
劉媽上前幾步。
“洗耳恭聽。”我神色莊重起來。
“確實是陰靈詛咒術,但因爲多名法師的亂入,導致詛咒力量振幅,這漫天的黑霧就是陰氣的實質化體現。
但說它是純粹的陰氣有些勉強,因爲其中還有其他物質,如怨氣、死氣、煞氣、妖氣啥的,它們都是被陰氣引來的。
殭屍和妖怪最喜歡的就是這等邪氣,因而它們會不請自來,隨着詛咒不斷升級,越來越多的邪物向着法瓏寺匯聚,妖魔邪怪歡聚一堂,對你我來說,保命難度將直線攀升,唉!”
說到這裡,劉媽唉聲嘆氣起來。
聽着這話,我懵了。
“感情,方纔不是陰靈詛咒術的攻擊,只是它引來的附加襲擊?”
脫口說出這話,就看三法師齊齊點頭,我的心沉了下去。
“有可能出現妖怪?就如同電影中演的那種,人模樣的?”
我追問。
“化形類妖怪對妖氣和陰氣的需求很大,有很大的可能性會來;
妖怪這玩意分兩種,一種化形類,就是看起來是個人,還有一種保持本來樣貌,就是獸,但不管是哪種都無比危險,因爲同級中,妖最強!”
劉媽臉色更不好看了,爲我講解這些的過程,就是她愁思散發的過程。
“天啦嚕,這是啥啊?怎麼有種愈演愈烈的感覺?不會最終將範圍擴大到法瓏山下去吧?”
我想到這種可能性,不由的吃驚。
“不是沒可能的,比如說,再亂入幾十個道行高超的法師,得,那就徹底失控了,背後御使陰靈詛咒術的傢伙也沒法停下邪術;
你還是初始目標,只要詛咒沒被破開,你就得不停的面臨危險,直到詛咒結束;
這個過程中若是牽扯進來的法師過多,波及到山下幾個城鎮去都有可能,一個弄不好,就會死傷慘重,我指的是俗世中無辜的普通人。”
劉媽眼神中充滿擔心。
我沉默,真就沒有想到邪術有可能演變到那等程度。
邱銅錘說話了。
“劉道友,我對陰靈詛咒術其實一知半解的,只知道它厲害,但真能厲害到那等地步嗎?如果說真的亂入了百多名法師進來,那振幅之後,詛咒範圍波及到附近城鎮中,豈不是人禍?背後御使此術的法師不會被反噬至死嗎?”
劉繞深深看了眼邱銅錘,苦笑一聲說:“只要詛咒不被強行破開,那失控的只是規模,並不是詛咒師本身在失控,所以說,不管詛咒發展到多大的狀態,其實對詛咒師都沒有什麼反噬。”
“這不合理啊!”邱銅錘尖叫一聲。
“世上不合理的事兒多了去,這又算老幾呢?”
金苑白了邱銅錘一眼。
邱銅錘憤憤然的閉了嘴巴,但我知道他在肚子裡咒罵施術的人。
“好了,我明白詛咒發展步驟了,那還有第二個問題呢,劉道友,死人堆……?”
我指一指那邊的幻像,提醒她一聲。
“這個很好理解,無邊陰氣是被振幅後的詛咒引來的,其中又引來了諸多死氣、妖氣,這麼多邪氣匯聚一處,它們會自然而然展現出異常,表現形式多種多樣,無疑,我們遇到的是其中一種,幻像展示;
其實也不算完全虛幻,因爲世上事總是有因纔有果,這幻像畫面是真實發生過的,就是因着死人堆怨氣沖天,纔會誕生陰氣、死氣啥的,這本就是邪氣源頭之一!
黑霧將它記錄着,就像是影碟紀錄了電影,待到合適時機,如眼下的環境,就放了出來,而咱們,看到了!我這麼解釋,度道友聽懂了嗎?”
劉繞摁了摁眉心,看來她那個位置有些不適。
我嘴角控制不住的跳着:“感情,這是在看電影?黑霧就是播放機,只不過,盛放畫面的影幕是整個法瓏山!”
沉吟片刻,我斟酌一下用詞,凝聲道:“那就是說,此刻,整個詛咒籠蓋的範圍內,都在播放恐怖電影,這些可怕畫面附着在真實建築五和山地體表上,我們走到何處都能看到?”
“沒有錯,就是這意思。”
劉媽和金苑一道點頭。
“那豈不是說,時刻都得忍受着恐怖煎熬,這哪是人過的日子?”
我哀嚎起來。
“你箇中了陰靈詛咒術的傢伙,還想要人過的日子?想多了吧?自身不被變成陰靈,就算是佛祖保佑燒高香了!”金苑懟了我一句。
懷疑她在故意報復我先前的冷漠,不由的暗罵一聲:“小心眼女孩!”
“倒也不是如此肯定,因爲,幻像存在的時間不定啊。”
劉媽笑了一聲,這樣回答。
“你這話的意思是……?”剛說到這裡,我心有所感的扭頭去看。
就見到十米外那恐怖的死人堆幻像竟然像是碎紙片一般的分成了無數碎片,陰風一卷就了無痕跡。
更後方的位置,一棵十人抱的參天大樹直入黑霧之中,樹下有個兩米高的石臺。
菩提樹下菩提臺,顯現了出來。
“就是這個意思,幻像會維持多久,不定,但它終會自動消散的。”
劉媽指一指那邊,忽然看着我的臉,狐疑的說:“度道友,你看見了?”
“咦,什麼?”我轉頭問,心頭卻咯噔一下!顯然,剛纔忘形了,沒掩飾夜視能力。
“你看見了!”
劉媽盯着我的眼,肯定的點頭:“這裡距那邊十米遠,我勉強能看到,你卻比我先看了過去,度道友,你這就不厚道了。”
劉媽言辭犀利起來。
“說,你能在黑霧中看穿多少米?”金苑蹦到我身前來,怒氣在眼中亂蹦。
“度老兄,真人不露相啊!我愈發懷疑你的身份了,你是不是什麼隱世大派下山來歷練的內門弟子,以後有機會繼承宗主大位的那種?”
邱銅錘眼睛發亮的盯着我。
看不見自家的臉,但我知道一定是黑如鍋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