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週六早上是被一陣香味勾醒的,我猛吸了一口氣,胃裡的饞蟲立馬開始蠕動。
已經快十一點了,晴好的陽光從落地窗的縫隙中射進來,窗子開了一條縫,風兒穿進來,調皮地吹着窗簾,像一個小女孩正穿着裙子在跳舞。
我掀開被子,雀躍地赤着腳往廚房跑去。
跑到廚房門口又頓住了,傻兮兮地看着我最心愛的男人爲我做飯。
他把白襯衫的袖子挽到了手肘處,好看的側顏比電視裡的男明星還要帥氣,彼時他正在煎牛排,壓根沒有聽到我跑過來。
想到我即將脫離苦海,又想到我以後每天早上醒過來都能看到謝聿銘,能看到陽光,我就覺得日子美好得像童話。
我笑着踮起腳尖走到他身後,緩緩伸手環住了他的要,緊緊貼着他的後背,感受他身上獨有的溫暖:“什麼時候回來的?”
他微微側頭丟給我一個微笑:“幾天沒見你,想得很,所以一大早就坐飛機回來了。”
哼,就會說甜言蜜語哄我,真這麼想我應該昨晚就趕回來纔是。
不過這話我也只是在心裡嬌嗔一番,當然沒有說出來:“那你回來也不叫醒我。”
“我看你睡得香,哪裡捨得叫。小懶豬,我不在家的時候你都這樣過日子的?你的胃需要養,三餐要按時吃……”
自從五一那次犯胃病暈過去被他送醫院後,他就開始時時關注我的胃。他經常像個老媽子似的在我耳邊嘮叨按時吃飯這種話,我都開始嫌煩了。
所以我還沒等他說完就忍不住打斷了:“知道啦知道啦,我難得睡個懶覺嘛,不準再批評,不然我生氣了!”
我話音剛落,他的牛排也煎好了。
他這才轉過身來抱我,看到我穿着他的襯衫後,眼睛突然亮了。
之前有一次我們完事後,我想下牀撿衣服穿時被他拉回了牀上,然後他直接在櫃子裡拿了一件他的大襯衫給我套上。從那以後他就喜歡上了讓我穿他的襯衫,他說女人穿男人的襯衫時,會彰顯出一種別樣的性感和風情。
他的襯衫貴,以前我也不捨得穿着睡覺,不過被他強迫了幾次後也就習慣了。尤其他不在家的時候,穿着他的襯衫我就覺得安心。
看到他不由分說地要低頭吻我,我感覺把頭撇開了:“我還沒刷牙呢,別鬧了。”
他呵呵笑着,改而在我額頭上落下一個吻。等看到我沒穿拖鞋後,一個打橫就把我抱了起來往洗手間走。
“昨晚一想到今天就能回來了我就高興,越臨近上機的點就越興奮。冉冉,怎麼辦,我如今一點都離不開你,真想把你把你放在口袋裡,去哪都帶着。”
我剛想笑,腦子裡突然想起總經理跟人通電話時的那番話。心下立馬不快,忍不住黑了臉靠在他懷裡悶聲道:“你在艾董那邊玩得不亦樂乎,說這些還不是爲了騙我高興的。你出差也是爲了公事,我又沒怪你,不許再用這種糖衣炮彈來收買我。”
他愣了下,低頭在我臉頰上親了下:“怎麼了?我怎麼突然聞到很濃的醋味?”
他都不準備從實招來嗎?艾董的孫女應該很漂亮吧,比我年輕,家世又好……可能是謝聿銘太優秀了,以前從來都不自卑的我居然開始自卑了。
越相處,我越覺得自己配不上他,他那麼好,怎麼會眼瞎喜歡上我呢?
他肯定察覺到了我的不對勁,直接坐到大浴缸旁邊開始放熱水,然後把我放在他腿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撩撥着:“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冉冉,有心事要跟我講,我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沒辦法時時刻刻都能猜準你的心思。”
我當然知道,電視裡那些時時刻刻能猜中女主角心思的人根本就不存在。可有的事情我就是說不出口,我怕戳穿了會傷害感情。
他哼了一聲:“艾董想讓我做他的孫女婿,被我拒絕了。他孫女長得好看是好看,可惜不是我的菜。”
聽到他親口說這話,我心裡的陰霾立馬散去,可那絲不痛快還是存在:“肯定比我漂亮吧?”
他居然伸手就在我腦門上重重地彈了一下,疼得我齜牙咧嘴直拍他:“不打不長記性,這是吃的哪門子飛醋?嗯?在我眼裡你永遠是最美的,別人再好看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等熱水放好後,他直接把我連着襯衫給放了進去。
我又羞又惱,明明心裡甜得像蜜糖,卻還是忍不住衝着他的背影嚷嚷:“幹嘛自作主張讓我洗澡啊!我只想刷牙洗臉!”
他突然就回頭朝我跑了個媚眼:“寶貝,我餓了。這幾天每到夜裡就想你想得發瘋,可你又不在我身邊,我都快憋出毛病了。乖,爲你以後的幸福着想,快把自己洗香噴噴地等我。”
我呼吸一窒,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
臭流氓,私下裡總是這麼騷包!
我刷好牙時,他徑直端着牛排進來了。我趕緊把自己泡進水裡不敢出來,雖然我們坦誠相見過太多次,可我還是不習慣這樣出現在他面前。
他誇張地深吸了一口氣,叉着切好的牛排餵我:“乖,咱們抓緊時間。”
我往下看了兩眼,臉上立馬發燙,趕緊別開視線咬住牛排用力地嚼了幾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感覺他最近怪怪的,那方面的慾望好像太強了。
我吃完牛排後他也沒準備離開,要不是我用水潑他,他肯定要直接把光着的我抱回房。所幸他有電話來了,等他出去接電話時,我趕緊擦乾身體穿衣服。
我可不想這麼大好的天氣浪費在跟他滾牀單上,聽說公園裡有菊展,我還想讓他陪我去賞菊呢。
出去沒看到他,我下意識地開始在大房子裡找人。最後在影音室裡發現了他,這裡隔音效果好,要不是門沒關好,我肯定要以爲他偷偷溜出去了。
我貓手貓腳地想進去蒙他眼睛,卻正好聽到他說了一段奇怪的話:“之前視頻的事情我就懷疑是阿辰乾的,我以爲是他幫着劉媛能得到了那份視頻……既然事情跟他沒關係那就算了,我跟他井水不犯河水……好,麻煩你了。”
他掛斷電話看到門口的我後,眼裡閃過一絲不自然,但旋即用笑容掩了去,還挑着眉頭用曖昧的視線瞄我胸口:“這麼等不及?”
“阿銘對不起,我剛纔不是故意偷聽的,我就是想悄悄蒙你眼睛……”
他噗嗤一聲笑了,大手放到我頭頂揉了幾下:“傻丫頭,我又沒怪你。”
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長沙發,長臂一勾就拉着我過去。
他的急不可耐讓我很疑惑,被他推倒之後我象徵性地反抗了下,抵着他胸口問道:“你不去洗個澡?”
“我一回來就洗過了,你睡得跟死豬一樣沒聽到。”他說着就壓了下來。
我又抵住他:“阿辰是誰啊?跟你的名字有點像,唔……”
“是我弟弟。”他愣怔了下,直接吻住我不再讓我說話……
賞菊的計劃徹底泡湯,他整個週末都跟狗皮膏藥似的黏着我,醒了就瘋狂地做,累了就摟着我一起進入夢鄉。
那種感覺就像是明天要世界末日了,他在用殘餘的那口氣用力愛我。
“聽說第一胎生男孩是母親智商高,女孩是父親智商高,我想跟你拼一回智商。”他說完這句話就又把我壓住了。
我笑笑沒拒絕,心底卻浮起淡淡的憂慮,爲什麼我總感覺他希望我能未婚先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