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要她付出代價。舒蝤鴵裻’
這幾個字猶如鬼魅般,不停在耳邊迴盪。岔姬樺躺在牀上,一夜難眠,想的盡是那一句話。
付出代價?付出什麼代價?爲什麼她會因爲他那一句話而搞到徹夜難眠呢?
是因爲受到他影響了嗎?那根本不管她的事不是嗎?
岔姬樺覺得有點鬱悶,苦笑地搖搖頭。
她岔姬樺什麼時候有過這樣子的?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一件件都讓她有點無措,不過要是一直待下去的話,或許她連自己是誰都搞不清楚了。
早晨,她頂着一雙熊貓眼,來到了外面庭院裡的溫室。
溫室裡沒有人,裡面種滿各式各樣的花朵,尤其是海芋,紅,黃、白三種顏色,爭奇鬥豔。
“好美!”她發出證嘆聲。
這時,突然一名小男孩的頭顱冒了出來,嚇了好一大跳,整個人差點跌坐在地上。
“嘻!你被我嚇到了。”六、七歲小男孩拍起小手,骨碌碌轉動的眼珠子讓他看起來好可愛。
“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是誰?”
“姊姊,我爲什麼不能在這裡?”小男孩反問她。
“你爲什麼會在這裡啊?而且,現在才六點多,你個小屁孩的都起那麼早嗎?”岔姬樺望向那小男孩問道,小孩子一向不是很愛賴牀嗎?
而且,肖雲閣裡,好像沒有小孩子的吧?
“我是個乖寶寶,每天早睡早起。”小男孩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
“是喔,起這麼早是應該給你鼓掌。”岔姬樺拍拍手,在小男孩面前蹲了下來。
“不過,你好像還沒回答我,你怎麼會在這裡?還有,我以前怎麼沒有看見過你啊?”
“嘻嘻,姊姊,你喜歡這花嗎?”小男孩指着海芋,對於她那嘰裡呱啦的一頓沒聽到似的。
岔姬樺看了看眼前可愛的男孩,想了下才點頭;“喜歡,美麗的東西我都喜歡。”
“我也很喜歡。”小男孩笑得好開心,猛點頭。“可是小亞姊姊和白薇姊姊卻是很討厭。”
“小亞白薇?誰啊?爲什麼討厭?”
“因爲姊姊們說海芋是拓寒哥初戀女友最喜歡的花朵,拓寒哥種滿海芋就是爲了她,所以她們更討厭這花了。”
聽着小男孩的童言童語,岔姬樺的心起了一絲波瀾。
初戀女友?
玄雨拓寒弄種這些海芋是因爲初戀情人喜歡?那麼照理來說,他應該是喜歡那個初戀纔對,那他爲什麼要招惹她?
詭譎的是當她聽到這句話時,爲什麼胸口竟泛起陣陣疼痛?
“小弟!”溫室門口突然衝進來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女,岔姬樺仔細一瞧,這不是在婚禮宴會上那個偷偷瞪她的少女嗎?好像是玄雨拓寒的什麼表妹?
不過,她沒什麼印象!
“白薇姊姊!”小男孩被少女身上散發出來的怒氣嚇到,躲在岔姬樺身後,露出無辜的眼神。
“你還不過來?別跟在那女人身邊。”姬白薇喝令道。
什麼那女人啊?沒禮貌的傢伙。
小男孩看似心不甘、情不願地走了過去。
姬白薇將他推向門口。“去吃早餐,以後不要靠近這女人,知道嗎?”她厲聲斥道。
“我……我知道了……”小男孩被嚇得楞楞的。
“喂喂,你說什麼呢?……喂……”可是沒人鳥她。
一等到小男孩走遠之後,溫室裡只剩下岔姬樺與那名少女,劍拔弩張的氣氛飄散着。
“喂,你那是什麼意思啊?什麼叫不要靠近我這女人啊?你個小女孩有沒有禮貌啊?”岔姬樺氣打不一處來,不得不打破僵滯的氣氛的說道,再這樣下去,她不知會對峙到什麼時候。
“你爲什麼要逼拓寒哥娶你?”少女開口問道。
什麼意思嘛?逼?
“我沒有逼他娶我,如果要說逼,我纔是被逼的那個好不好?沒眼光。”岔姬樺滿臉黑線外加鄙視的說道。
她們到底是那隻眼看到是她逼玄雨拓寒娶她的?瑪德,這麼意思嘛?
“你不應該嫁給拓寒哥。”姬白薇低語道,“你嫁給他,如果芯姐姐回來後怎麼辦?”
“心姐姐?是誰啊?”岔姬樺好奇問道。
“你問那麼多幹什麼?別以爲你嫁給了拓寒哥哥就有什麼好囂張的,你以爲你是什麼人啊!”姬白薇怒吼着,神情激動。
“喂,這可是你先找茬的,你那麼兇幹嘛?”岔姬樺也火大的應道。
可惜她的火大聲,並沒有被姬白薇接受,她手指着大門喝令道:“你……你走,我不想見到你。”
瞧她情緒激動,岔姬樺心中掀起一陣陣浪濤。
“要走也是你走,這是我的地盤,我走個屁啊。”
“你個破壞別人感情的小三,壞女人……”
姬白薇直接拿起一個盆栽往她身上扔了過去,好在岔姬樺眼明手快躲得快,要不然被砸個正着,鐵定頭破血流。
“喂,你說話最好說清楚點,什麼小三壞女人,你今天不給我說清楚,就讓你吃不了兜着走。”岔姬樺三兩步走上前的一手拽拉起她!
她從不認爲是好欺負的主,特別她竟然還敢破壞她的花,據說都是國外運來,很貴的!
“你……&壞女人,你、放開我……”
“你最好現在就乖乖給我說清楚,不然就試試空中飛人的感覺。”
她嚇得臉上毫無血色,可卻毫無懺悔之意的語氣。
“我不……啊……”姬白薇話還沒說完,就被某女手一揚的身體往一處空地飛撲去。
“說不說?……”
……
書房。
“氣死我了!”岔姬樺坐在電腦前,十根玉筍般的纖白手指,在鍵盤上飛舞。啪啦啪啦……“別開玩笑了!誰希罕那個臭男人?竟然有念念不忘的初戀女友,幹嘛還娶我啊,媽的,死男人!”
啪啦啪啦啪啦……
“氣死我了,你以爲我稀罕啊,死男人,臭男人,你最好別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鐵定賞你一記鐵沙掌……”
“唔,好可怕喲……”微微敞開的門縫,傳來恐懼的低喃聲。“白薇姐姐,那個姐姐好像真的很生氣,渾身都在冒火耶。”
“哼,活該被氣,就她這樣的女人,憑什麼配的上拓寒哥哥啊。”姬白薇笑得非常壞心。
不過,先前被摔得可真痛,哼,最好氣死她。
跟在她們身旁的另一個七八歲的男孩,有點畏懼地偷偷看她。“這個嫂嫂好恐怖。”
“什麼呀,誰準你叫她嫂嫂了,你在敢叫試試看。”姬白薇眼神一厲的瞪了眼一旁的表弟低聲喝道。
“我……可是她就是嫂嫂啊,不叫嫂嫂叫什麼?”小男孩小聲地道。
“我管你叫什麼,反正就是不能叫嫂嫂,不然你就別認我了,我不認識你!”
“可是白薇姐姐,拓寒哥是老婆,不就是應該叫嫂嫂嘛?爲什麼不準叫啊?還有,爲什麼那個是…”今早溫室裡的那個小男孩,發揮着不恥下問的精神,不過,還沒說完,就被白薇的一巴掌給煽掉了。
“你可不可以別那麼多爲什麼!”
“可是……”
姬白薇跟兩個男孩‘談’得正專注,怎麼也沒想到虛掩的書房大門會突然被拉開,三人嚇了一大跳,同時驚叫着跳起來。
岔姬樺拿某男的電腦出了會氣,肚子就有點餓了@!
不料一拉開書房的門,卻詫異地看見三道身影蹲着身子,緊貼在門前,窸窸窣窣地交頭接耳。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她吃驚地問道,視線落在那二小一大的身影上。
“沒!沒有啊!我們是在……”姬白薇一對上那雙大眼,完全呆了,壓根想不出合理的藉口。
“說,你們鬼鬼祟祟躲在這裡,到底想做什麼?”岔姬樺眯起眼,懷疑地來回盯着三人。
“我……啊,我們是在找白薇姐姐的耳環啦!”還是溫室的小男孩反應快,急忙掰出一個理由。
“是是,我的耳環不知掉在哪裡!悠悠,你們趕快幫我找一找。”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早那空中飛人,姬白薇雖然心裡不爽,可行爲卻跟今早天南地北了起來。
說着,她立刻蹲下來,並且朝另一個小男孩偷眨眼,要他配合一起演戲。
“噢,好。”小男孩十分配合地蹲下來,裝模作樣地跟她一起做地毯式搜索。
岔姬樺雙手環胸,優雅且慵懶地看着她們趴在地上,認真地找,努力地找,直到她看夠了她們演的戲,才假笑提醒。“這位白薇姐姐是吧?今天你好像是沒戴耳環的吧?”
“欸?”從蹲改趴的三人錯愕地擡起頭,看着笑得很猙獰的高高在上的某女。
“你今天根本就沒戴耳環,我對這些小飾品觀察最入微,所以你們不必找了,因爲永遠也找不到!不過,你們最好給我解釋清楚,三個人偷偷摸摸躲在書房門口,到底在偷窺什麼?”
“啊,那是……”溫室的小男孩覷了一下岔姬樺的表情,確定她沒生氣,才鼓起勇氣問:“我們不是故意的,就是白薇姐姐說……啊……”
‘啪’腦後就是一巴掌。
“沒什麼?我們就喜歡玩這樣的遊戲,不關你屁事啊,壞女人,哼。”姬白薇說完就哼了一聲,臉色不好看的拽着兩個男孩快步離去。
看着離去三人的身影,某個一大早就被莫名其妙罵了兩次的女人,第一次傻眼了!
什麼意思嘛?欺負她啊?瑪德,都是那死男人惹的禍!
岔姬樺覺得胸口好像被塊大石頭給壓着,想到那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姬白薇的指控跟那口中什麼芯姐姐,內心涌起一股酸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