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曾鎮長難道還打算留我們下來喝喜酒不成?”宇文仇微翹着嘴角,冷笑着說道。
他本來就是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葉思雨的事,讓他連帶着曾家都恨上了。所以,即便曾奎是鎮長,宇文仇也絕不會給他好臉色看。
“各位父老鄉親,這幾個人莫名其妙的跑到我曾家。不但破壞了我兒的訂婚儀式,還殺了我的親弟弟。所以,無論於公於私,我都必須拿下這幾個殺人犯。如果因此有怠慢諸位的地方,還請諸位多多諒解。”然而,曾奎根本就無視宇文仇的挑釁,反倒回頭衝着他身後的那羣人致歉。
不得不說,曾奎身爲一鎮之長,確實有幾分心機。宇文仇的挑釁,曾奎不能直接回應,因爲宇文仇再怎麼說都只是一個少年而已。如果曾奎和他斤斤計較的話,只會掉了自己的身份。
可是,曾奎同樣也不能沒有絲毫表示,否則的話只會讓人以爲他怕了宇文仇。
於是,曾奎無視宇文仇,反倒衝着身後的那羣人道歉。如此一來,他不但以強硬的姿態迴應了宇文仇的挑釁,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將自己置於大道大義的之上,讓自己捉拿唐世等人的行爲變得合情合法。
“曾鎮長,捉拿殺人犯這是您的職責所在,我們又怎麼會怪罪你呢。”
“是啊,曾鎮長,您還是快點將這些殺人犯拿下吧。要不然,以後出門都得提心吊膽的,這還讓人怎麼活啊。”
“對,曾鎮長,別管我們,你快點拿下這些無惡不作的殺人犯。”
能夠被曾奎邀請到曾家大宅喝喜酒的人,哪一個在平陽鎮不是有一定的身份地位。而能夠成爲人上人,這些人又哪一個不是精明過人。
所以,曾奎的意思剛剛一表達出來,這些人便紛紛附和。唯恐說得慢了,不能給曾奎留下一個好印象。
畢竟,曾奎身爲一鎮之長,平陽鎮的第二人,如果能夠討好曾奎,還怕在平陽鎮內得不到好處。
“哼,來人啊,給我拿下這些殺人犯。”看到身後那些鄉紳紛紛站在自己這一邊,曾奎再無任何顧慮,當即便衝着已經將唐世、宇文仇三人牢牢包圍住的護衛下令道。
“捉拿嫌犯的事,好像是我們預備營的職責吧。而且,這三個人都是我們預備營的學員,難道不是應該由我們預備營出面處置嗎?”正當曾奎虎視眈眈的準備動手之時,一道清脆但卻不怎麼和諧的聲音,卻突然從人羣內傳了出來。
曾奎臉色一沉,雖然他很想當做沒有聽到這道聲音,直接拿下唐世和宇文仇三人。但是,一想到預備營的那位也在場,曾奎就不得不壓下心中的那滔天的怒意,眼神很是陰森的朝着那道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順着曾奎那陰森的眼神看過去,只見,在人羣之中,鄧佳心滿臉迷糊的看着身邊的一箇中年男子,就彷彿在她剛纔的話,是對身邊的中年男子說的一般。
“嘿嘿,鄧佳心,好樣的。我就說世子一開始就應該選你,你比那個葉思雨順眼多了。”就在衆人將視線集中到鄧佳心和他身邊的中年男子身上的時候,宇文仇突然大笑着說道。
不過,他這樣一亂嚷嚷,卻讓鄧佳心一下子陷入到很是尷尬的境地之中。瞧她那滿臉通紅的樣子,就像一顆水蜜桃似的。
“佳心,你認識他們?”鄧佳心身邊的中年男子微笑着問道。
他的問話,讓本來就已經羞紅了臉的鄧佳心,登時更加的尷尬了。一時間,鄧佳心竟然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嗯。”憋了好久之後,鄧佳心終於跟蚊子叫似的應了一聲。同時,在心底裡,她早就將宇文仇給大卸八塊了。
“鄧副營長,如果是普通的殺人犯,我自然可以不插手。不過,這幾個人殺害的,卻是我的親弟弟。還望鄧副營長成全曾奎,他日曾奎必定親自登門道謝。”終於,曾奎開口了。他怕自己再不開口,這三個殺人犯就真的要逍遙法外了。
同時,曾奎衝着葉隊長使了使眼色,讓他尋找機會,趁機動手。畢竟,以他的身份,還用不着太忌憚鄧副營長。他真正忌憚的,是現在依舊坐在大廳內的那一位。
如果那一位真的要插手的話,只怕這個仇他還真的就報不成了。所以,他必須在那一位還沒有之前殺人滅口。
沒錯,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過活捉唐世和宇文仇他們。他要的,是他們三人的屍體。只有這樣,才能夠祭奠他那死得不明不白的兄弟。也只有這樣,他曾鎮長的威名,才能夠真正的震懾平陽鎮的這些富豪鄉紳。
“曾鎮長,其實你根本就沒必要費那麼大的心機想要留下我們。因爲,從一開始,我就沒想過要離開。有些帳,是到了該算清楚的時候了。”唐世說着,雙眼內竟然閃爍着濃濃的殺意。
“哼,我還沒跟你算賬,你竟然還敢找我算賬。”曾奎怒極反笑,雙眼內的殺意,並不比唐世淡多少。
“究竟是誰找誰算賬,待會就清楚了。”唐世冷聲回道。
說罷,唐世腦袋豁然一轉,不再理會曾奎,而是將視線投到了曾奎背後那擁擠的人羣之中。
“周蒼澤,真沒想到你竟然還敢過來看熱鬧。”終於,唐世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人。
一句話落罷,唐世竟然沒有絲毫廢話,腳尖一點,當即便朝着周蒼澤的方向衝去。
唐世的舉動,實在太突然了。突然到圍着唐世的那一羣護衛,還來不反應唐世就已經衝出了他們的包圍圈。
“啊•••”尖銳的慘叫聲,驟然從人羣之中爆發了開來。也不知是唐世那殺人犯的名頭太響亮了,還是他的形象實在太不堪入目了。他剛剛衝入人羣,那些貴婦小姐竟然不約而同的尖叫了起來。
“攔住他,快。”終於,曾奎反應過來了。然而,此時唐世卻早已衝出了他們的包圍圈,他也就只能喊喊而已。
不過,曾奎的喊聲,卻也不是完全沒有用處。
他的聲音剛剛落罷,一道人影驟然從人羣之中衝去,閃爍着的寒芒毫不猶豫的就朝着唐世的脖子刺去。
“擋我者死。”唐世陰聲喝道。儘管寒芒直衝着他的脖子刺去,但唐世不但沒有停下的意思,反倒依舊朝着寒芒刺來的方向衝去。
“死吧。”一道有些得意的聲音,突然從寒芒的背後傳了過來。
然而,這道聲音還沒有完全落下,便聽砰的一聲,唐世一拳筆直的砸在寒芒之上。
不待寒芒背後之人反應過來,唐世右手握着的玄恩長劍,緊接着就是一揮。
然後,便聽噗的一聲,一道血箭噴射而出;咕咚一聲,一顆碩大的人頭,緊接着就掉落在地上。
然而,此時,唐世早已越過了這個突襲者,頭也不回的朝着不遠處的周蒼澤衝去。
不過,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在唐世一拳砸向那道寒芒的剎那。內廳之中,一道挺拔的身影,竟豁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臉色很是凝重的盯着正朝周蒼澤撲去的唐世。
“啊•••”尖銳的尖叫聲,再次在內廳內爆發了出來。尤其是那些閃避不及,被鮮血噴了個狗血淋頭的鄉紳,慘叫聲簡直堪比殺豬時豬的慘叫聲。
於是,爭先恐後的,唐世朝着哪邊衝去,那些鄉紳就想見了鬼似的,紛紛向兩邊躲避。
終於,唐世看到了周蒼澤的身影,“周蒼澤,看你往哪逃。”
“唐世,你別亂來,我是預備營的總司,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毫毛,預備營是不會放過你的。”周蒼澤臉色蒼白的大聲吼道。
原本,周蒼澤並沒有把唐世放在眼裡的。便唐世是衝着他去的,他也沒有放在心上,反倒做好了戰鬥的準備,隨時給唐世一個教訓。然而,唐世剛纔的狠辣與展現出來的實力,卻一下子將他給嚇住了。
那個偷襲唐世的人,周蒼澤認識,他正是葉思雨的父親派出去幫助曾奎的那個個頭矮小的漢子。而且,周蒼澤還知道,那個男子身材雖然矮小,但他的修爲卻足以堪比他周蒼澤。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四品初級鬥者,平陽鎮真正的高手,卻在唐世的手中走不過一個回合。這讓周蒼澤怎能不驚?怎能不怕?
然而,周蒼澤的威脅,對唐世真的有用麼?
唐世並沒有直接回答,不過,他卻用自己的行動做出了回答。
完全沒有絲毫猶豫,唐世右手一揮,一劍直接朝着周蒼澤斬去。
“唐世,你欺人太甚。”周蒼澤怒吼着,手中的重劍卻不敢絲毫怠慢,連忙朝着唐世的玄恩長劍迎去。
不過,讓人詫異的是,周蒼澤手中的劍,竟閃爍着淡淡的乳白色光芒。
很顯然,他手中的劍,並不是普通的百鍛重劍。否則的話,是就絕對無法灌注鬥氣的。
噹啷一聲脆響,唐世的玄恩長劍,終於和周蒼澤的重劍碰撞在一起。
儘管周蒼澤手中的劍,並不是普通的百鍛重劍;儘管周蒼澤已經把全身的鬥氣都給灌入到了重劍內。
但是,他和唐世在修爲上的差異,並不是僅憑着一把可以灌注鬥氣的重劍所能夠彌補的。
交擊聲尚未落下,周蒼澤便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道,驟然透過重劍,傳到了自己的手上。雙手情不自禁的一偏,手中的重劍,也隨之偏到了一旁。
砰的一聲,隨着重劍被唐世砍偏,周蒼澤當即便空檔大開。唐世也沒有絲毫留情,一腳就踹在他的胸口。
又是砰的一聲重響,周蒼澤被唐世一腳踹飛,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唐世追上前去,一腳踏在周蒼澤的胸口,語氣很是森然的說道:“說,是誰指使你陷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