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守護所愛的人

幾人中,婕藍的靈力呈現藍光,承風的靈力呈現白光,而天凌的靈力則呈現金光,三位血魔之身的力量匯聚在一起,頓時像相互呼應一般,變得比往常強大了許多,對付起這些天靈犬來也更是容易。那空靖見天靈犬都拿他們不下,心中對這三人的身份更是好奇,心想今日必得拿下這些人,他右手張開,頓時一道紅氣在手間暈染,隨後從那紅氣中居然不停地有天靈犬飛躍而出,看來這空靖在自己的體內養了無數火犬,以此作爲自己的護體。

頓時間,幾十頭火犬將婕藍幾人圍在垓心,婕藍五人也圍成一個圈,防備這些天靈犬從背後偷襲。婕藍召喚出藍色月刃,便朝那些火犬削了出去,頓時間犬的哀嚎之聲不絕於耳,鮮血也覆蓋了一地,而這些犬見自己同類都不斷被殺戮,自然而然變得越發的兇狠,他們露出尖利的牙齒,一個個都朝婕藍和承風要害處咬來。

婕藍和承風雖然能夠應付這些火犬,但是那空靖不斷放出犬妖,依然讓他們有些措手不及,只見其中一頭雙眼冒着紅光的犬朝婕藍身後躍起,隨後張口便朝婕藍的頭頂咬了下來,婕藍應付身前的幾頭犬妖,對身後的卻顧之不及,但她聽到耳後風聲,便知道背後有襲擊,便忙將頭一低,希望能避將過去。然而,那火犬卻還是咬中了婕藍的頭巾,它張口一扯,頓時頭巾扯落,婕藍的那一頭寶藍色帶着光芒閃耀的頭髮落了下來,這一道猶如藍色海洋般的色彩在這陰暗而帶有強大怨念之氣的陵墓之中,卻顯得猶如靈光閃耀一般,讓這裡都被藍色光芒普照下來。

那空靖見到這一條藍色長髮,也驚得怔立當地,良久,僵直的他卻放聲大笑起來,只道:“本將本想有朝一日一定要將你捉拿回來供我驅策,方能報得當日奪我權位之仇,卻沒想到如今來上天都幫我,居然將你自動送到本將面前,這叫本將如何不高興。”

衆犬聽到主人說話,都停下了攻擊,而婕藍幾人喘着粗氣冷冷地面對着這空靖,雙目中所含的恨卻並不比對方少。

既然被發現了身份,婕藍也沒有必要再藏頭露尾的,而承風他們也將頭頂的帽子摘了下來,直面面對着空靖。

承風也冷冷一笑,道:“想不到赤燕城的叛將居然會躲在這黑穆郡中,也對,一個叛逃之人有何面目在立於這人世之間,也只能找個這種暗無天日之地躲將起來,不是嗎?”

承風不提往事還罷,這一提讓空靖想到過往屈辱的事情,更讓他憤恨在心,他看着白魔承風,露出陰鷙的笑容,道:“叛將?什麼是叛將?是那赤燕城斷臂的無名小子搶奪了我的權位,像他那種無能的人有何資格成爲城主,而你,也不過是個血魔,擁有妖魔之血的你又有什麼資格成爲公主,要是連妖魔都可以成爲這天下的執掌者的話,那我也是可以的,不是嗎?”

聽到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婕藍氣得面色紫漲,怒道:“叛將之心可真是根深蒂固啊,怎麼,想成爲城主的計謀敗露,到如今心雖但沒死,反而覬覦起王城來了,你可真是異想天開啊,我看你最好還是死了這份心,以前你會失敗,而現今你同樣無法如願的。”

緊握着破雲劍的手青筋暴露,他壓制住心中的怒火,冷笑道:“不能如願嗎?那真是你走眼了,今日見到你們幾位,我便在想,奪取王城的日子看來可以縮短了,而你,所誒的王城的公主,將會永遠無法看到明日的太陽。”

婕藍一直召喚着靈力,她知道想要闖出去很難,但是生死之際,就算再難也不能氣餒,她只道:“看來你爲了重新做一位叛賊還真是下了不少功夫,怎麼,我不知道你是怎麼鼓動這黑穆郡的君侯一起造反,不過就算將來你佔據了其他城郡,成爲這天下之主,恐怕也輪不到你來做這天下的主人吧。”婕藍言語間刺激着空靖,也希望他能夠明白這其中的道理,而不要執迷權利之中。

但空靖卻並不在乎,也並不覺得這對他有何損害,他只道:“這就不勞煩你操心了,想這黑穆郡,也依仗我的能力,而今這些將士還有冥靈都掌握在我的手中,我想坐擁天下,誰能敢跟我爭。”

如此狂妄而不自省的人,婕藍既鄙夷也頗爲懼怕,因爲只有這種瘋狂的人才無法控制,因爲在他們的眼裡除了權利已經看不到其他的東西。

“冥靈?便是當初將你從赤燕城救出的那些骷髏魔嗎?”婕藍不由得冷笑一聲,道:“看來跟妖魔爲伍的人應該是你纔對吧,居然到現在已經淪落到要靠妖魔來壯大你的力量,看來,真正是妖魔的人應該是你,因爲你只不過是披了一張人皮面具罷了。”

空靖聽到婕藍對他的喝罵聲,他倒也不如何生氣,只是冷哼一聲,道:“既然你這麼討厭冥靈場這個地方,那我不妨帶你們去瞧瞧,想必你們也很想去的,不是嗎?”

他一說完,便大喊道:“來人!”

隨着他一聲大喊,頓時便有將近一百人的士兵衝了進來,將婕藍幾人圍住。空靖下令道:“將這幾個人活捉,誰要是無能將他們放走了,那便是自尋死路。”

如此一說,這些士兵怎敢怠慢,立刻拔刀便朝婕藍衆人猛砍了過來。

頓時間刀劍相撞之聲不絕於耳。打鬥得也甚是激烈,而原來做工的那些鐵匠見到這般拼命的打鬥殺戮,都嚇得全部往洞外逃了出去,那空靖此刻也沒閒暇心情來管這些鐵匠,只希望能夠快些將婕藍幾人拿下,自己也算報了當日奪權之仇了。

然雖然這些士兵都是訓練有素,但是面前擁有強大力量的血魔,卻還是紛紛敗退,不過這些兵士卻也不斷消耗着婕藍衆人的靈力與精氣,若是長久地這般下去,恐怕最終受損的還是婕藍他們。

又戰了一陣,婕藍幾人已經有些疲憊了,呼吸都開始變得喘了起來。

那空靖見時機已到,便將破雲劍一挺,腳下一點,便飛入空中,朝婕藍胸口刺了過來。婕藍見到空靖,忙得倒轉光刃,迎上他的攻擊,她身子微偏,避開空靖此劍,隨後光刃橫削,便朝空靖下腹割來,那空靖卻非等閒之輩,腰腹後縮,便輕巧間避過了此招,隨後他左掌探出,頓時左掌心處居然也涌出了幾條火犬,這些火犬一逃離空靖的體內便張口朝婕藍咬去。

婕藍有些所料不及,她忙得閃身後避,揮劍想要斬殺掉這幾頭妖狼,但就此時,那空靖趁婕藍慌亂無助之時,破雲劍一起,便朝婕藍的腰腹間刺來。婕藍想要避讓,但是身周都被那些妖狼纏住,竟然脫身不得,只聽得‘啊’的一聲,破雲劍不偏不倚地刺中婕藍的腹部,婕藍感覺到劍在自己身體裡來回抽動,那種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讓她大腦一片空白,彷彿所有都被抽空了一般,她凝固在那裡,身體已經完全不聽使喚。

空靖陰冷地一笑,將破雲劍從婕藍的體內抽了出來,婕藍用右手捂住傷口,藍色血液從體內不斷汩汩而出,然後身體越來越軟,越來越軟,她有種彷彿身在雲端的感覺,然後一不小心從雲端上跌落而下,一直往下墜落,彷彿無底淵一般。

她倒在地上,意識一點一點地被剝奪,破雲劍的劍氣在體內亂竄,讓她再無力氣抗爭,最後昏睡過去。

黑豬和承風見到婕藍受傷,都驚憂不小,他們都大聲喊道:“藍!”

但是昏迷過去的婕藍卻聽不到他們的呼喊聲。承風一時惱怒起來,他不想跟這些人糾纏下去,就從體內召喚出炎麟劍,隨後將體內的所有靈力都集中在炎麟劍上,頓時火色光芒燃燒起來,承風一躍而起,朝那些官兵揮舞而去,頓時紅色火焰朝這些士兵們飛舞而去,那些士兵被赤色光芒籠罩住,頓時都像被火燒中一般,滾倒在地,慘聲大叫。

將這些逼退之後,承風快步奔到婕藍身前,將受傷的她扶了起來,他不住喚着,“藍,藍,你醒醒!”

但是婕藍卻依然絲毫沒有反應,這讓承風如何不着急,他將婕藍交到一旁的黑豬手中,道:“你好生照看着她。”他說完之後,就走到空靖的面前,道:“看來今日不跟你大戰一場,是沒法突圍出去的,那麼,你就直接出手吧!”

空靖卻是冷然一笑,道:“親自跟你交手?你以爲我很想跟你交手嗎?像你這樣的對手何須我親自出手。”他一說完,口中唿哨一聲,沒過多久,便聽到墓室之外傳來鳥鳴之聲,那聲音陰鷙詭異,卻正是骷髏鳥的聲音。

看來這空靖是打算用骷髏魔來對付他們,真是卑鄙到極點。而未過片刻,便見到數十位骷髏魔從墓室之外飛了進來,落在承風的面前,承風擡眼仔細看這些骷髏魔,但記得自己跟這些骷髏魔交手的時候還是去清周城的途中,這些骷髏魔打算抓捕天女青蒙,而自己爲了救她,所以跟他們大戰了一場,那個時候,只是幾頭骷髏魔就已經讓承風有些難以對付,而如今,這十五頭骷髏魔齊相進攻,承風還真沒有把握能夠贏着帶婕藍離開這裡。

但是無論生或死,承風都必須保護婕藍,不能讓她受到絲毫的損傷,這是作爲一個深愛她的男子應該做的承諾。

天凌見到這些骷髏魔,心想雖然自己沒有把握能夠勝得他們,但是既然說了要保護婕藍,那麼自己就不會退卻,他也站了出來,道:“這邊這六個就交給我,你好生應付那邊幾位,一有機會,我們就想法逃出去,機會或許稍縱即逝,但是我們一定要抓住時機。”

承風點了點頭,他雖然沒有跟天凌說過幾句話,但是如此關頭,兩個男子,抱着同樣的心思,又如何會沒有默契呢。

頓時間,金色光芒與赤色光芒夾雜在一起,映照在這墓室之中,顯得如此的豔麗而奪目。兩人躍入空中,便朝那些骷髏魔揮舞而去。

那些骷髏魔揮出黑色長劍,那長劍的四周都縈繞着黑氣,看來這些冥靈是帶有這世間最邪惡的靈魂,因此纔會有如此強大的邪氣。

三股力量交織在一起,誰勝誰負就看誰能夠堅持到最後。

雖然白魔的淨化力量,金魔的暗之地獄的力量匯聚在一起,已是不同凡響,但是這十五騎骷髏魔的妖力卻也不可小覷,只見三團光芒在這墓室裡相互拼殺死鬥,每一種光芒都時明時暗,而到最後,白光和金光都慢慢地被黑色光芒壓了下去,看來力量在此刻已經開始變轉。

一旁觀戰的崎雪見承風越來越吃力,要是一直這般下去的話,他恐怕會像藍一樣被這些邪魔所傷,她也顧不得自己的力量薄弱,忙得也飛入空中,召喚玄風雪,朝這些骷髏魔纏繞而去。

這些骷髏魔被玄風雪包裹住,頓時便不住嘶喊大叫,那尖利刺耳的聲音聽來都讓人全身不舒服。承風見此情狀,非但不高興,反而急切地對崎雪道:“快收了靈力,不然你會受傷的。”

崎雪卻不聽話,她覺得只要自己能幫上一點忙,哪怕只是一點,自己也絕不就此放棄。然而被暫時困在風雪中的那些骷髏魔漸漸地穩定了心神,他們大喝一聲,黑氣便更盛了一些,隨後黑氣慢慢地和風雪融合在了一起,隨後朝崎雪蔓延而來,崎雪想要收掉靈力,但此刻已經晚了,只見那黑氣和着崎雪的玄風雪反向她回擊過來。

只聽到‘砰’的一聲響,崎雪胸口被黑氣重擊了一下,隨後從空中掉落下去,摔倒在地上,她全身疼痛,想要再站起來,卻是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