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避人耳目大肆地打造兵器,看來這黑穆郡果然是要反了。婕藍倒抽了一口涼氣,心想這黑穆郡不知籌劃叛亂的事已經籌備了多久,而他們的兵力又究竟達到了怎樣的地步,婕藍越想心下越覺冰冷。
幾人走進去,觀看着這墓室裡的鍛造場景,而其中的一名監工見到婕藍幾個在裡面隨處晃悠,便走了過來,吆喝道:“你們這是幹什麼呢?從哪裡來的?敢在這兒瞎逛遊,不想要命了嗎?”
承風忙道:“我們是新來的,不熟悉這環境,所以就打算看看。”
這監工見承風幾人身形魁梧,看來是頗有力氣,心想看來是新拉來的苦力,現下此處正缺人手,倒正好使喚他們,忙道:“跟我走吧,我派任務給你們,你們得好好負責,不可懈怠,不然的話,輕則兩日不給飯吃,重則將你們剝皮當柴火燒,所以,你們自個兒給我小心點,知道嗎?”
雖然這些人的殘忍手段婕藍也見得多了,但是現下聽到這監工如此說,婕藍心中還是很氣憤。他們跟着這監工走到最裡處的一個小隔室中,那小室內有一個巨大的炭竈,一旁堆着上千未打磨的刀劍,那監工指着這一堆刀劍,只道:“你們就把這些在兩日內打磨好,要是沒弄好的話,你們就自個鑽到這炭爐裡當柴燒吧。免得還費老子來動手。”
婕藍瞪了他一眼,直接問道:“你們要這麼多的刀劍做什麼,爲何還要在這種不見天日的地方煉造兵器。”
那監工一聽婕藍居然敢這麼無禮而狂傲地問他,頓時氣得將頭高高仰了起來,指着婕藍道:“你當真不想要命了?還是想讓老子現在就給上你幾鞭,你才能消停是吧?”
婕藍微仰着頭,凌然地看着面前這個小監工,那種傲然於天下的氣勢讓這個小監工看着也覺得害怕起來,但是害怕那一陣,他卻又大起膽子來,他顫抖着手高舉起那黑色的長鞭,便欲妖朝婕藍鞭打下去,正要打下時,卻被承風一把抓住,然後用勁一扯,頓時便將那監工扯下地去,那監工在地上滾了兩滾,此刻已經嚇得有些渾身發抖了,他重新爬了起來,喝道:“你…你們…”待要開口大罵時,承風一個箭步上去,閃身到他身旁,左手抓住他的衣襟,右手捂住他的嘴,冷然一笑,道:“你要是敢大聲叫出來,我會立刻把你丟到那炭竈裡去,你信不信?”
承風冰冷的臉孔帶着強烈的殺氣,這個監工頓時便怕了,他忙得點了點頭,承風見他不敢再大鬧,只道:“你跟我說實話,若敢有一句是假,我這隻的分量可就不好控制了。”
那監工的脖子被承風掐着,對方強大的力量直扼得他面紅耳赤,眼冒金星,他不停地點了點頭,道:“我說,我說。”
“你們這裡除了如此大量地鍛造兵器之外,還在做什麼?”
“沒…沒什麼了。”這監工倒也不傻,立刻明白了對方的來意,因此不敢隨意泄露機密,否則自己同樣是死。
承風手間加大了力度,直扼得那監工骨節作響,那監工疼得肌肉都在痙攣,忙道:“我說,我說,還有一個練兵場,還有一個冥靈場。”
練兵場承風能懂,但是這冥靈場卻是什麼承風卻無法明白,他繼續問道:“你說的冥靈場是做什麼用的?”
“就是…就是召喚死人靈魂的地方,郡侯下令讓召喚師收集這世間的靈魂,然後將這些靈魂用火靈附體大法將這些靈魂附着在白骨之上,這樣這些無用的白骨就成了有靈魂的骷髏魔,他們就可以受召喚師的控制,比起士兵來更是可怖厲害許多。”這監工如實地將所有事情說了出來,爲的就是保自己一命。
“此處設在何處?”承風聽到這些,也是駭然大驚,因爲光是那麼幾個骷髏魔都已經難是對付,若這黑穆郡大量召喚骷髏魔,那想必就算是王城的力量也無法對抗,到時恐怕這血瀛國將會天下塗炭,難以保全。
那監工也只是兵器場的監工,因此冥靈場的事他不知曉,他只得搖了搖頭。承風見他不肯說,手間的力道又加大了些,道:“你若不說,恐怕你的脖子和你的身體就快要分家了。”
監工疼得眼淚水長流,幾乎哭喪着臉,道:“我真的不知,我只是...一個小監工,哪有...哪有資格知道這些,求你...不要殺我。”
承風看這監工不像是作僞,雖然這監工品行不良,想必也害過很多人,但是自己也不想妄自殺了他,他便左手一鬆,頓時那個監工得到呼吸,大喘了幾口氣,等得一得自由之後,他就從地上爬了起來,朝室外奔跑而去,因爲全身無力,跑起來身體左搖右晃,只聽得他邊跑邊喊道:“救...救命。”
因爲嗓子被承風捏得幾乎喊不出聲音,所以這一喊倒沒什麼人聽見,然而他這一喊倒讓婕藍他們嚇了一跳。承風怒火上來,左手一揚,一道白色光芒朝那監工的後背劃了過去,頓時只聽到‘嗤啦’一聲,那監工背後頓時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四濺,他奔跑的腳步也停了下來,身子在空中頓了片刻,便應聲倒地。
黑豬怕此人死在這裡被其他人發現會引起動亂,忙得過去將那監工拖回室內,然後將屍體掩在那些刀劍之下,希望能夠避過人羣的耳目。
處理好之後,承風便對婕藍道:“此處兇險,我們也大致瞭解了情狀,還是早些離開比較穩妥。”
婕藍點了點頭,道:“我們先行出去,等出去之後再打探那冥靈場的去處,我感覺這個地方一定不簡單,看來王城真是岌岌可危。”她在提到冥靈場時,手都有些微微顫抖,或許作爲公主的她,也開始害怕這黑穆郡的力量,畢竟現在的她已經不僅僅是一位血魔,而是身肩天下的王者。
幾人點了點頭,正準備出去時,卻聽到從圓場中傳來犬吠之聲,那聲音尖銳刺耳,兇猛狠惡異常,就只是聽着都讓人不寒而慄。
婕藍聽到這聲音,頓時臉色便沉了下來,也開始暗運靈力。而崎雪彷彿也知道來者是誰了,不由擔憂地喚着:“藍,怎麼辦?”
婕藍心情也很是凝重,她對身旁的承風和天凌道:“看來這空靖已經尋上我們了,想走還不是那麼的容易。”
等承風還未反應過來,但見圓場中的那些苦工開始打亂,都四下的不住避讓,顯然是爲突然的來客感到驚恐害怕,而緊接着,五條火紅色的大犬快速地朝婕藍所處的室內飛躍過來,隨後堵在室門口,朝婕藍他們汪汪狂叫,將他們堵在裡處不得出去。
這些火犬便是那空靖所養的天靈犬,以前婕藍前往雪靈山尋找承風時,便是遇到空靖這些天靈犬,而兩人之間的仇怨也是在那時便已結下。
未過片刻,便聽到‘哐當哐當’的鎧甲的晃動聲以及皮靴擦地的咯吱聲,而那聲音越來越近,最後終於出現在了婕藍等人的面前。
婕藍幾人都忙得低頭跪下,希望這空靖不要識別出她們的身份,而那空靖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這幾個人,一臉嚴肅,只道:“你們是什麼人,竟敢擅闖進這裡?”
承風雖然不甘心屈就於這人的威嚴之下,但是單單他們幾個人,想要從這裡活着出去,恐怕也是件極難的事,爲了保全婕藍,承風只得回道:“我們都是剛派來的勞力,監工讓我們負責這裡的制模。”
空靖卻是不信,他嘴角輕揚,露出那不可一世的笑容。而他身邊的那幾條天靈犬對着那一堆刀劍狂吠不停,空靖彷彿察覺了什麼,手一揚,喝了聲:“去!”,那五條天靈犬像箭一樣躍到那堆模具前,開始伸出前腿刨着,沒刨片刻,便從裡面刨出了那監工的屍骸。
承風幾人的神色頓時沉了下來,他們也知道事情再也瞞不過,想必定然是一場生死之戰,便暗暗地運起靈力,準備隨時與那空靖交手。
天靈犬將那監工的屍骸叼了出來,放到空靖的腳邊,空靖看着腳下這具屍骸,笑容更是詭譎,他只道:“說吧,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是誰派你們來的?要是不說的話,恐怕接下來躺在我腳下的便該是你們?”
承風、婕藍、崎雪、黑豬,這空靖都認識,而唯獨不認識的便是天凌,天凌站了起來,直面對着空靖,道:“請將軍息怒,我們真的便是此處的苦工,倘若將軍不願我們留在此處,就放我們離開此處吧!”
空靖沒想到事到此時,這羣人還不自認身份,他冷笑一聲,抽出那把破雲劍,道:“看來你們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既是如此,那便讓你拿去喂犬也不無不可。”他劍一揮,身邊的五頭天靈犬便狂吠起來,然後朝婕藍他們張口便猛咬而去。
婕藍幾人大驚,忙得站了起來,揮出靈力,朝飛躍而來的天靈犬削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