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她說着,推門而入,徑直走到了房間最裡面的那個桌子前,坐了下來。
“嗯!”我走到同一個桌子前,也坐了下來。
“我可以坐在這裡嗎?”文斯嘻皮笑臉的問。
“隨便!”她沒有反對。
“現在還真是很早啊!”看着四周圍一個人也沒有,他笑着說。
“還有十分鐘!”她說着又趴到了桌子上。
“luvian,你的數學好像很強啊?”文斯見她不願多言,於是轉向了我。
“也許!”我其實也不知道,明明沒有學過的東西,卻莫明其妙的會了,也許這些也是得益於那些生命之源。不過現在我已經不會再覺得自己是個作弊者了,因爲我已經完全承認了自己是吸血鬼的身份,那麼以吸血鬼的身份,這些只是正常而矣。
“那麼說,你並不是不敢考試才走後門進來的。”他感嘆道。
“不敢考試?走後門?”我意外的重複了一遍。
“是啊!別人就是這麼說的。”他坦然的承認道。
“哼!也許吧!”我不想辯解,反正對於我來說,學業已經不再重要了,所以今天來,也只是爲了感受一下以前的那種舒服的感覺,誰知一點都不舒服。
“什麼?也許?你的數學那麼強,考試一定不會有問題的,爲什麼不敢呢?”我都看輕了的事情,他卻那麼在意,激動的站起來衝我叫道。
“我說過不敢嗎?”我慢慢的擡頭看着他,冰冷的目光中盡是嘲笑。
“那你爲什麼不去考試呢?”他重新坐了下去,好奇的問。
“因爲我有事出去了,前幾天纔回來。”我回答道。
“哦!原來是這樣。”在我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的時候,餐廳中已經三三二二的進來了不少人,那些空着的桌子也都盡相滿座了。雖然剛纔那個教室裡的學生不多,不過現在整個學校的學生都聚集到了這裡,才知道爲什麼需要這麼大的一個餐廳了。
“維赫來了!維赫來了!”突然門又開了,走進來一個熟悉的人,不過看來其它的人比我更熟悉,所以他的出現引起了不小的騷動。在他的所到之處,女生們圍起了小小的歡迎長隊,男生們只好妒忌的坐在桌前無視,而眼角還是偷偷的盯着。
“原來你認識這裡啊!”他一步步慢慢的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又不是三歲的孩子。”我冷冷的說。
“司佛也在啊!看來是你和她相處得不錯啊!”他看到我旁邊的蕾斯,微笑的說。
“你不覺得她跟我很像嗎?”在我還在想爲什麼他叫她司佛時,蕾斯已經接話了。
“她不是叫蕾絲嗎?”我不解的問。
“是啊!她的全名叫司佛蕾絲,不過我習慣叫她司佛。”他說着竟然也坐了下來,好象不打算開離開的樣子。
“什麼?你叫司佛蕾絲?”我就像突然被電擊了一樣,猛得站了起來,萬分意外的盯着她。
“不錯,有問題嗎?”她平靜的擡頭看着我,問。
“如果你真得是,那麼有。”我深吸了一口氣,重新坐了下來。其實我並不認爲她真得就是那個司佛蕾絲,畢竟她現在生活在陽光之下。
“什麼真得不真得?”維赫好奇起來。
“聽說有一個第三代叫司佛蕾絲。”我只是淡淡了說了一句。
“那又怎樣?”“你知道第三代?”她和他依次問道。
“哼!看來你真得是。”聽她這麼問,我不得不相信,原來能在陽光下生活的吸血鬼,並不只是我一個。
“是又怎樣?”她似乎並不在乎被別人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那麼也許我們會是敵人。”我想每一個第三代都是我的敵人,而且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那種。
“你是阿坎達?”她有些驚訝的問。
“阿坎達?哼!只是對你們。”我不得不承認這一點,總得來說,我是獵物不是獵人,而對第三代來說,我卻是獵人而不是獵物。
“你們在說什麼啊?什麼阿卡達?”文斯抓着腦門,百思不得其解。
“這是一種古老的語言。”維赫到是顯得博學多才。
“不錯,因爲太久遠了,所以現在已經失傳了。”司佛蕾絲解釋道。
“失傳了?你們不是還會嗎?怎麼可能會失傳呢!”文斯不解的指出道。
“我。。。我以前研究過一段時間,不過也只是知道幾個詞而矣!”她馬上胡扯起來,不過這點也只有我知道。
“哦!既然你是阿坎達,那麼打算什麼時候出手啊?”她再次面對我時,原來那種冷冷呆呆的眼睛變得不友善起來,不過並不是充滿敵意,更多的是一些不屑。
“隨時。”我還沒想好,不論是什麼時候出手,還是要不要出手。
“你這樣是不是有點失職?”她道是也沒有什麼意見,只是隨意的問。
“這不關你的事。”我冷冷的回敬道。
“哼!夏裡消失了?”當她無意見落眼在我的手指上時,先是有點驚訝,不過馬上就恢復了過來。
“沒有,聽說她被好好的釘在了教堂的鐘樓上。”當然這個景象我並沒有親眼所見,不過我想薩佛羅特應該不會騙我。
“看來你很強。”此時她開始好好的端詳起我來了,好像我突然變了個人似的。
“這也看得出來?”我只是覺得她有些可笑,現在我以人類的體質出現,她應該什麼也看不出來纔對。
“當然,不強得話也贏不了夏裡啊!”原來她是推理出來的。
“哦!”我淡淡的應了一聲,我想她到現在還不知道我和她一樣,也是吸血鬼的這個事實吧!
“喂!你們倆在說些什麼啊?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明白啊?”文斯一臉糊塗的打斷我們的對話。
“哼!聽不明白就是說明你不需要明白。”誰知我們還沒有回答,那個維赫先微笑着說。
“天使?”當我看到他那看着我的眼神時,我明白了他也不是一般的人,不然不會有那樣的眼神,清澈到沒有一絲雜質,沒有一絲感情。讓我突然想到了一個詞,不禁說了出來。
“什麼?你在說什麼?”他們三人都不解的瞪大的雙眼盯着我看。
“沒什麼。”我沒有把頭轉向了別處,現在的我已經學會了不再輕易的逃避,而且此時我還想看看維赫的雙眼。結果他還是一樣,一樣的清澈,一樣的明朗,沒有被我剛纔那意外的話語所牽動。
“好了,時間到了。”他突然笑着說道。倒是把我們這幾位嚇了一跳。
“各位同學,想吃些什麼?”原以爲有一些食物端上來,可是隻見一些服務生打扮的人走向各張桌子,而我們這裡來了一位漂亮的小姐。
“隨便!”司佛蕾絲習慣性的說。
“一樣!”我看了她一眼,冷冷的一笑。現在我真得覺得我們很像,不知原因的像。接着那兩位男生道是有所喜歡的點了幾樣。
“好了,馬上就送到。”服務小姐臉色有點奇怪的下去了。
“蕾絲,你又說隨便,不知道服務小姐會不會又給你一份土豆泥炒飯。哈哈哈!”文斯說着忍不住笑了起來。
“。。。。。。”司佛蕾絲只是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我不笑了還不行嘛?”文斯還是覺得很好笑,只不過見我們都沒有笑,所以只好強壓了下去。不過從他們倆的對話來看,他們以前一定很熟悉,而且是那種可以什麼都說的熟悉。
“luvian,不知道晚上你要不要來上學?”在等飯吃的時候,維赫對我觀察了一段時間之後,開始提問。
“晚上?這裡晚上還有課?”我有些意外,畢竟晚上還要上課的學校不多,更何況這種貴族學校呢!
“是啊!不過不是所有人都能來上的,司佛是特別的一位,現在我想你也可以是一位。”他微笑着說,他的微笑真得在發着光芒,有些透明的光芒。
“看吧,如果有時間。”我想也許哪一天我真得完全變成了吸血鬼,像一般的吸血鬼那樣生活,也許我會晚上來上學,當然這只是也許,畢竟有可能我連那個時候也活不到。
“真不知好殆,多少人想去都不能。”四周的目光又火辣起來。
“沒關係,來不來是個人的自由,我邀請你,只是覺得也許你真得適合。”他的微笑掃向四周,那些目光都變了,就像突然受到了感招,瞬間成佛了一般。
“哦!”我現在最感興趣的並不是上什麼課,而是眼前的這位,第三代可不是好找的,既然她自己送上了門,那麼我真得就這麼輕易的放過嗎?
“看來你對這個並不感興趣啊!”他見我只是敷衍了事的應了一聲,所以如此覺得。
“我想她現在對我比較感興趣。”司佛蕾斯半睡不醒的樣子,感嘆道。
“是麼!”我不置是否的輕嘆了一聲。
“是不是,你也可以晚上來確認一下。”維赫似乎非要把我拉進夜校不可。
“哼!”我沒有給出確認的答覆,因爲我還沒有想好要不要對她出手,現在應該是全身心應付滅世的時候,特別是還得保護哥哥聖格雷德,如果我來了夜校,那麼我怎麼分身去保護他呢?
“各位同學請用午餐!”此時,我們的午飯送了上來。
“哈哈哈!真得是土豆泥炒飯!哈哈哈!”文斯看到司佛蕾絲的午餐時,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可是你爲什麼不一樣呢?”可是當他看到我的午餐時,好奇的問。
“這個我怎麼知道。”我慢慢的吃了起來,菜的味道還不錯,不過沒有gina做得好吃,也比不上小慧婆婆的,不禁讓我突然有些懷念小慧婆婆做的食物來。
“下午你們打算做什麼?”文斯邊吃邊問。
“上課。”我回答道。
“下午一直都是沒課的,你不知道嗎。”文斯有些意外的看着。
“哦,那就回家。”還不是很簡單的事嗎?
“不行,雖然沒課,可是並不是放學,所以必須呆在學校裡。”文斯說明道。
“那就趴在桌子上睡覺。”我想了想回答道。
“你。。。你真得跟司佛很像啊!”維赫還是那麼笑着,笑得像個天使。
“嗯,很像。”司佛蕾絲嘴上承認着,又吞了一口土豆進去。
“像又怎樣?”我想我跟她像是因爲我們都是吸血鬼,並沒有什麼其它。
“那就應該作朋友,而不是爲敵。”維赫突然建議道。
“這個。。。”我沒有說下去,後面的“不可能”三字略去了。
“人家是蕭士集團的大小姐,當然不屑於與我們爲伍。”鄰桌上有人飢諷道。
“對了,蕭總從來不上媒體,不過還是聽說他長得很帥,是不是真得啊?”文斯的嘴被食物塞得滿滿的,而是不顧一切的打聽着。
“sinmo?帥?應該是吧!”對於sinmo的長像,我沒有什麼意見。
“sinmo?你不叫他爸爸嗎?”維赫好奇的問。
“我比較習慣叫他sinmo。”雖然有時我也會叫他一聲爸爸,可是無論怎麼樣,在我的心中,他像朋友多於父親,其實這種感覺也很不錯,所以我不打算強制自己改過來。
“他不生氣嗎?”文斯問。
“生氣?他很少在我面前生氣,更不會只爲了一個稱號動怒。”回想起來,似乎他一次都沒有在我的面前動過怒。
“看來他一定很疼愛你。”司佛蕾絲突然插嘴道。
“父母對自己孩子的疼愛是無私的。”我有意說道。
“可是如果他們在某件事上做錯了呢?”她那睡意濃濃的雙眼,睜大了許多,好像在請教我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
“對與錯,在每個人的心中都是不一樣的。”我冷冷的笑看了她一眼,然後把目光轉回到自己的食物上。
“我們真得是做錯了嗎?”她突然放下勺子,走到窗邊,看着窗外的天空,臉色十分的凝重。我覺得她是不是用錯了,“我們”?在這裡明明只有她一個第三代。
“現在問這個是不是已經太晚了?”我說着低下頭繼續吃着,可是此時送進口中的食物已然沒有了任何的味道。
“晚了,晚了很久了很久了,可是我還是想知道,是不是我們真得做錯了。”此時的她已經完全變成了另一個樣子,多愁善感的像一個青春期的少女。
“錯了,對了,都已經那麼久了,就算知道還有意義嗎?而且有太多的事,沒有對錯,就像我的出生一樣。”我的出生是爲了殺第三代嗎?還是爲了殺了自己?殺了父母?殺了身邊所有愛我及我愛的人?
“我們的出生才叫沒有對錯呢!”她也感觸起來。
“你們又在說些什麼呢?”文斯的世界跟我們的相差得太遠,所以無法理解也屬正常。可是一旁的維赫卻不一樣,他似乎並不在意我們所說的對對錯錯,又似乎是知道我們所說的對對錯錯,看着他的眼睛,卻只看到了清澈,清澈得什麼也沒有,所以什麼也看不出來。
“回去睡覺。”我吃完最後一口食物,站起身就回教室去了。有一下午的時間讓我好好想想,今後該怎麼辦,對她又該怎麼辦,殺還是不殺,殺又該怎麼殺,不殺是不是就這麼放着,讓她永遠在我知道的地方生活着。
“馴養一個第三代可不是什麼好主意。”可是我的腦中馬上提醒自己。
“那又要怎麼辦呢?”如果殺,我真得打得過她嗎?在第三代中,司佛蕾絲是一個最特別的存在,因爲她不好鬥,所以沒有人知道她的真實實力,就連我的母親也一樣。她不愛管閒事,所以根本沒有什麼麻煩可以找上她。而且她也不喜歡殺生,她對人類的看法也不像她的兄弟姐妹一樣,除了覺得人類是一些可悲而愚蠢的生物之外,並不覺得他們是馴養的食物。
“殺不了,養不得,那又該怎麼辦啊?”前一刻頭痛的問題,下一刻還一樣是頭痛的問題。
“晚上來上課吧!”突然她在我身後說道。
“這算是邀請嗎?”我一動不動的問。
“如果你希望的話,那就算是吧!”她說這話時,從語氣中透出一絲深深的寂寞之感。
“那就來吧!”我竟然感情用事起來。
“那麼晚上見。”她說完後再也沒有開口,像是真得睡着了。而我卻再也睡不着,不是因爲不知道如何抽身來上夜校,而是擔心以後有一天,真得和她生死相對時,自己會不會也像現在這樣,突然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