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珞漓不知爲什麼不肯把呆二會武功的事說出來,她只當他確實是不會武功,着急之下救了自己,她似乎也在躲避着什麼,或許她寧願他就是呆二,永遠是呆二,而不會變成他人。
柳正點着頭連連囑咐道:“這就好,這就好!以後要更加小心,多帶人手!”
“伯父放心,我會小心的,伯父如果沒什麼事侄女先下去了!”
“嗯!”柳正點點頭,“連日出船也辛苦你了,早些下去休息吧。”
“侄女告退!”
楚珞漓告辭了柳正,向後面的三進院子行來。經柳正提醒,雖然剛纔自己迫退三疤神有些得意,可現在想來難免後怕,若不是碰巧救了個呆二,漫說鹽被搶,連自己的貞潔恐怕都不保了,想到不會武功的呆二爲了救自己不顧性命上前打敗了蠻荒四兄心裡就美滋滋的,低頭淺笑着,越想臉越紅越發燙……
柳炎本來見呆二長的一表人才對他很客氣,後來聽楚珞漓說他只是被揀回的一個下人,立即變的勢利起來。
他將呆二帶到西跨院的一個房間,向着正坐在牀上光着腳丫臉膛紫紅,面貌有些清瘦,正在笨拙的縫補一件破舊長袍的年輕人道:“何墨北,他叫呆二,以後就和你住在一起了。”
說完也不管何墨北作何反響,兀自出了門,邁着四方步子負手而去。
何墨北見管家走了,扔下針線,骨碌下了牀,趿拉着鞋子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了他半天道:“我叫何墨北,大家都叫我水娃子,你是新來的?”
呆二木然點點頭。
“叫什麼名字?”
“呆二。”
“哈哈!”何墨北樂了,“看你這模樣真是呆的可以,好吧,以後你就跟我混吧,諾,你的牀在那。”
呆二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靠近裡牆還有一張牀,上面鋪的被褥倒也乾淨。這水娃子一身衣衫雖然摞了不少補丁,洗的也泛了白,倒是漿洗的乾乾淨淨。
呆二悶着頭走過去,側身靠到了被褥上,仰頭望着屋頂出神。
“哎,我說呆二,你幹什麼?”水娃子將頭探了過來。
“我……我幹什麼的?”
呆着忽地坐了起來,尋思了半晌吐出仨字:“不知道。”
“那你從哪來?”
“不知道。”
水娃子急了,一步蹦到了他的牀上,“那你來幹什麼總該知道吧,若是吃閒飯咱這可不養閒人。”
“爲什麼?”呆二終於有些好奇,換了仨字。
“你是新來的我得告訴你,咱們的東家可是個柳扒皮,雖然富可敵國卻是一毛不拔。”
說着話他瞅了瞅門外接着道:“柳家有良田數百頃,還做着這日進斗金的食鹽生意,卻給我們這些下人吃糠咽菜,你看看我……”
說着話他扒開自己的褂子,露出了裡面的排骨,“你看我,天天被他們當驢使,幹着牛的活。”
“那你爲什麼不走。”呆二滿臉的狐疑。
“哎,我們家世代在柳家作下人,我只會趕車,能到哪去?”
“去汴梁啊。”呆二脫口而出。
“汴梁?在哪?”水娃子長大了嘴吧滿臉的憧憬,“一定很繁華吧。”
呆二點點頭,他忽然想明白了,這水娃子家世代在柳家做下人,能出過多遠的門?可能連洪桐縣都沒出過,想到這裡他苦笑着搖了搖頭。
“那你去過?”
呆二還未回答,就聽外面有人喊道:“水娃子,出發了,快點。”
“來了!”
水娃子應着轉向呆二道:“西頭又缺鹽了,我馬上送過去,走啦。”
水娃子說完蹬上鞋子一溜煙出了房門,須臾,外面傳來“駕駕”的聲音,咕嚕咕嚕的馬蹄聲漸漸遠去。
呆二一直靠在牀上想,想這兩天發生的事情,想那個夢中的女子,還有楚珞漓看自己時那似喜似憂的眼神。
柳炎邁着四方步子回了自己房間,寬了衣,泡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喝着上好的香茶。
柳家富可敵國,他作爲柳家的大管家自然也水漲船高,在他手下的管事,下人就有數百人,除了替老爺跑跑腿,許多事如今也不用他親自操辦,清閒的很,宛如一方太爺。
一個穿着綺羅秀衫的侍女正坐在他的大腿上。這麗人一身窄袖春衫,把那隆胸細腰的美妙曲線襯托得凹凸有致。
她本有幾分姿色,再巧施鉛華,穿着得體,立時便顯出七八分顏色。這少女也就十六七歲年輕,卻生得豐胸腴臀,用現代的話說有些早熟。
柳炎摟着她軟綿綿香噴噴的胴體,淫笑着在她鼓騰騰十分壯觀的胸圍子裡掏了一把,那女人春情盪漾地瞟他一眼,吃吃地笑起來,笑得胸前蔚爲壯觀的波濤起伏不已。
不過柳炎昨夜趁着老爺夫人們睡着已折騰了多半宿,已經被紅花院的姑娘們吹簫弄月的淫巧功夫榨空了身子,一時卻提不起上馬馳騁的慾望。
他把弄着女人胸前那對豐滿有些憤然道:“新來的那小子不知什麼來路,居然惹小姐如此照顧,看得老子倒有些嫉妒,早晚給他好果子吃。”
腿上的女子撅着小嘴嗔了他一眼道:“你呀,看着鍋裡的想着盆裡的,哼,還說將來會給奴婢名分,現在卻又看上人家楚大小姐了。”
“曖~,我說碧奴,老子我也只是說說而已,即使有一天這柳家的家業歸了我還有那隻母老虎,那楚家大小姐又豈是我能惦記的,放心吧,只要你跟着我好好幹,好好侍奉我,等有一天得了勢我定然虧待不了你。”
說着話柳炎伸出臭烘烘的舌頭在少女臉上舔了一口。
被稱爲碧奴的女子被他舔的花枝亂顫,吃吃笑着從他腿上起身道:“你呀知道就好,有你這句話奴就知足了,時間不早了,奴也該回去侍奉九夫人了,回的晚了難免被他發現什麼,若是被大夫人瞧見更是不得了。”
柳炎點點頭,又長手在少女圓潤的屁股上掐了一把道:“快回去吧,老爺我也要休息一會。”
說完向後靠了過去。碧奴回頭看了看他,整了整春衫,理了理鬢髮,出了房門,到了外面媚態盡收,快步向後院行去。
傍晚時候,呆二起來了,出了房門漫無目的閒逛着,不知不覺就逛到了一個僻靜的小院兒,他思索了一下,想起這裡是柳宅中針娘織布裁剪的地方,便想轉身回去。一轉身的功夫,恰好瞧見前面拐角廊下面對面地站着兩個人。呆二站住腳,搭眼望去,從背影看,那負手而立的背影有些熟悉,仔細一想,想起這便是柳家的那位大管家柳炎。
想起水娃子所說的話,忽然對這位柳大管家有了興趣,再向對面看去,柳炎的前面,是一個水白衫子碎花羅裙的女子,頭上挽着一個墜馬髻,耳墜雙珠,腰間繫一條五彩絲帶,將那柔軟的小蠻腰和翹挺的臀兒收束的曲線玲瓏,凹凸有致,胸前一對飽滿高高鼓起,白皙的臉頰晶瑩細嫩,微風吹起羅裙,青絲飄揚,往那一站宛如仙子一般。
呆二也看得呆了一呆,也沒想到這鄉野村間居然有如此絕色女子。
柳炎背對着呆二,沒有看見他,他正看着眼前的嫵媚少女。
嚴格來說柳炎雖是柳家的管家也是個下人的身份,可四十左右歲的年紀卻也生的寬額窄臉,頷下短鬚,尤其負手而立之時也頗具一種氣勢,也許只有在見到柳正的時候他纔會躬着腰擺出一副下人的姿態,平日裡看着這些下人卻多是一些老爺般的神態。
柳炎的臉上掛着成功男人的笑容,和煦地道:“林姑娘,老爺我老遠的就叫你,可你走的倒快,害得我幾乎追丟了人,你這是做什麼來了?”
對面的少女臉色微暈地低頭道:“大管家,貴府有幾件織物,過幾天要用,董大娘便託了奴家織繡,奴家這才做好,怕耽擱了府上使用,剛剛給大娘送來。”
柳炎聽了笑道:“本管家早就聽說,莊裡新搬來的這位林姑娘的女紅在這十里八鄉都是數得着的,我柳府的針娘可萬萬比不上,一有什麼貴重的針織繡品,針娘們怕糟蹋了東西,都是交付姑娘去做的,如今看來,竟是真的了。姑娘一雙手,怎麼就這般巧妙?”
他一邊讚歎,一邊伸手去抓那少女的手腕,皓腕細細,吃他一抓,少女吃了一驚,急忙一縮手,雪白皓腕自他掌中滑了出去,然後急急退了一步,微帶慍色地揚起眉來。
這少女年齡約有十**歲,一雙柔荑纖秀如蘭花,柳炎感覺到指尖一絲仍餘一絲滑膩,留有一抹餘香,當下更是淫心大動,微帶邪意的眼神中便多了幾分灼熱,他眉尖一挑,嘿嘿笑道:“林姑娘,爲什麼要這麼怕我呢,難道……你看不出本管家對你的心意麼?只要你跟本管家好,這裡的女紅活計還不都是你的,對了,你不是說最近家裡缺鹽嗎,我着人給你送你。”
那少女滿面羞紅,雖有些氣憤卻還是強忍着道: “柳管家,請您自重,我們雖是來此剛剛兩年多,卻是自力更生,家裡雖然缺鹽卻從不白拿人家東西,缺鹽我們自會去買,不煩管家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