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郭槐將玉盒塞給陳四峒,一溜小跑出了宮門。
“娘娘,微臣先行告退了。”
“嗯,你且先行回府等候聖旨,記住你剛纔說的話!”
“是,微臣記得!”
陳四峒如釋重負,懦懦倒退出去。
須臾,外面備了鳳輦,德妃由聽香攙着上了車,吩咐道:“起駕,去慈寧殿!”
慈寧殿御書房,真宗皇上望着滿案的奏摺搓着雙手,陳琳懷抱拂塵一籌莫展。
“朕的愛妃到了沒有?”真宗滿臉的焦急。
一名太監回身應道:“陛下,娘娘就到了,已在路上了。”
“好!”真宗緊繃的臉終於鬆懈下來,有了笑意。
陳琳恭身道:“陛下,娘娘來了,您也可以歇息下了,要不奴才吩咐御膳房給陛下熬一碗蔘湯,陛下連日勞累要注意龍體啊!”
“罷了,朕沒那心情,自泰山封禪後,各地的奏請減免稅賦的奏摺不斷,如今又有這沉鹽事件更是讓朕頭疼!”
“陛下!”陳琳又想前湊了湊,“娘娘連日爲陛下分憂,也需要保養鳳體,陛下不爲自己考慮也要爲娘娘考慮啊!”
“嗯?好你個陳琳,真會給朕繞彎子,哈哈……不過這彎子繞的好,準了,不過不是一碗,是兩碗,快去準備吧!”
“是!”陳琳滿心歡喜,向着門外的太監道:“聽到沒有,還不速去準備!”
一名太監一溜煙消失在門外。
“德妃娘娘嫁到!”太監的聲音帶着興奮。
“哈哈,朕的愛妃到了!”真宗說着話,滿臉的喜悅向門外迎了出來,呵呵,如今這德妃娘娘,無論裡外都是他的左膀右臂,他是一刻也離不開了。
德妃下了鳳輦,真宗皇帝親自拉着她的手進了御書房,指着案上的一堆奏摺道:“愛妃你可來了,哎,這些要求放鹽的奏摺都快把朕煩死了,愛妃快快請坐!”
說着話親自把德妃扶到了龍書案後的正坐上,自己則搬了把龍墩一旁相陪。
德妃不慌不忙,將一堆奏摺略一整理摞在一邊道:“如今沉鹽一案一日不破,那往西北數省的漕船如何過的去?沉鹽事件已連續發生了十三起,只有先派人解了此案這些奏摺自可迎刃而解,陛下以爲呢?”
“嗯,還是娘娘英明,朕怎麼就理不出頭緒呢?”
“陛下是當局者迷,被這些大臣的言語左右了,此案若不查下去如何給天下子民交代,如何解得了鹽荒?”
“聽愛妃一言朕豁然開朗,可朕屢次派人調查此案皆是無功而返,愛妃上次舉薦的那個……那個鄭大奈竟公然貪贓枉法,不把朕放在眼裡,放眼滿朝文武誰還能爲朕分憂,誰能查明此案?”
真宗一頓牢騷,然後又是一聲長嘆。
“陛下以爲陳大奈果真是貪贓枉法自盡而亡嗎?”
真宗臉色一變:“愛妃,別的事朕可以聽詢你的意見,惟獨此案不行,鄭大奈貪圖享受,受賄金銀,證據確鑿,怎會又假,哎,他辜負了朕的一片苦心,也辜負了愛妃的信任,真是該死,朕要抄拿鄭府,以示效尤,給那些目無王法的臣子看看!”
德妃也不跟他爭論,嫣然笑道:“既然陛下認定鄭大奈是自盡而亡,臣妾只求陛下一件事,待此案真相大白再行抄拿不遲,陛下可等得嗎?”
“既然愛妃如此說,朕就暫緩下旨,不過此案若是懸而不決,朕還是要拿鄭家開刀,不然如何服衆?”
“陛下就給臣妾仨月期限如何,若三個月內不能破得此案鄭家任由陛下處置,臣妾絕不再發一言,若能破得此案陛下需要應臣妾一件事,陛下可答應嗎?”
真宗一拍桌案:“好,朕就跟愛妃打這個賭,如果愛妃勝了,莫說一件,就是十件朕也答應你!”
“呵呵!”德妃笑道:“陛下,蝨子多了不咬人,臣妾不需要你答應十件,只需一件即可。”
“不知愛妃要朕答應何事?”真宗一臉的霧水。
“臣妾還未想好,想好了會告訴陛下,不過陛下千萬別忘了今日之約。”
“呵呵,朕貴爲天子,豈能失信於人,愛妃若不放心,朕可先寫下旨意!”
德妃默然不語,真宗以爲她不信任自己,轉向陳琳道:“給朕擬道旨意,用上玉璽!”
“是陛下!”
陳琳答應一聲去辦了。
真宗又急道:“不知愛妃可有破獲此案的人選嗎?”
“有!”
“誰?”真宗已有些迫不及待。
“陛下可還記得寇準寇丞相嗎?”
“呃……那個寇老西啊,又臭又硬,愛妃不是想用他吧?”
“正是他!”德妃有些得意。
真宗手捻鬍鬚沉吟起來:“若說這寇準嗎確實是最佳人選,可是他已被朕貶做知州了,如今再行起用,豈不顯得朕朝令夕改,再說愛妃不也對此人無甚好感麼?”
“陛下!”德妃站起身來道:“寇丞相國之棟樑,豈能因臣妾一人之願而棄之不用,若寇丞相能破獲此案,也顯得陛下用人爲賢,胸懷大度,寇準也必會心懷感激,更加盡心盡力爲朝廷做事,陛下豈能因他人說辭而豈賢臣於不顧?”
“呃……”真宗沒詞了,略一沉吟道:“愛妃呀,任命寇準爲欽差事關重大,朕尚需與朝臣商量,此事朕明日給你答覆。”
真宗皇帝雖然寵愛德妃,卻並不昏庸,孰是孰非分的很明白。
“嗯,就依陛下!”德妃似是胸有成竹,也不爭辯。
“哎吆”,真宗一拍頭道:“你看朕這記性,真是老了!”
“陛下龍體康健,不必如此自責,陛下快說是何事?”
其實德妃觀真宗的表情就知道他要說什麼,可還是明知故問,等他說出來。
真宗聽德妃問起,眼神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表情道:“皇妹雲羅方纔來過,提起與駙馬大婚的事,說笑愛卿欲協助調查沉鹽一案,想把婚事從速從簡,朕不同意,即是皇家公主大婚豈能草率,必須選好黃道吉日風光大辦將公主嫁入笑府纔不算辱沒了皇家,也算對的起皇妹,我朝衆多武將難道就不能協查此案嗎?笑愛卿完全可以放心地與公主完婚,不知道愛妃作何想法呢?”
他的眼神忽然變的深沉,彷彿要看到她心裡去一般。
德妃吃了一驚,暗忖道:“看來皇上還有試探我的意思,我又豈能露出馬腳?”
想到這裡德妃忽然笑靨如花,無比開心道:“笑大人爲我大宋屢立大功,能與公主結爲百年之好實乃天大的喜事,也是陛下的榮耀。不過麼……這沉鹽一案實在太過重大,若再出了差錯,鹽荒不解恐激起民變,若西夏趁機作亂,局面可能一發不可收拾啊,陛下,依臣妾之見,爲防鄭大奈事件再次發生,派笑大人前去協助調查是最爲穩妥的辦法,畢竟在我朝武將中還沒有誰的武功能超過笑大人,陛下說不是麼?”
真宗一直盯着她說完,見她並無異樣,而且也極贊同公主大婚,內心的疑慮頓時消解,暗忖道:“看來愛妃和笑三郎並沒什麼,倒是我多慮了,不然怎不見她有絲毫傷心之意,反而極力贊同皇妹極早大婚?”
不過這皇家的臉面他還是必須要顧的,笑道:“雖然笑大人武功高強,卻並不見得我朝其他將軍辦不得此案,而且大婚要選黃道吉日,總不能隨意定個日子就把皇妹駕了,朕的意見,沉鹽一案並不是非笑大人不可,要讓歷官推算黃道吉日爲公主完婚才爲上策。”
“陛下是說讓歷官來決定大婚日期?”
“嗯,不錯,公主大婚事關我皇家臉面,朕既爲天子,又曾得天降符瑞,朕必須遵從天意。”
“公主駕到!”
太監話音剛落,公主就笑嘻嘻走了進來。
雖然皇兄沒準了她的請求,可她知道德妃會有辦法的,因此回到宮中一直着人打探這邊的消息,德妃剛到,她就匆匆忙忙趕來了,不親自來一趟她始終是不放心。
德妃見她來到起身道:“雲羅妹妹來的好,陛下正要決定妹妹大婚的事,妹妹也可心裡有底。”
“皇兄如何決定?”
真宗雖然對她貿然闖入不滿,但因對自己這個妹妹太過寵愛也並未怪罪,看着她點頭道:“皇妹呀,此事皇兄不能完全聽你的,畢竟此事關乎我皇家臉面,草率不得,依皇兄的意思由歷官來推算時間,若是仍不合皇妹的心意,皇妹可不要再找朕來哭鼻子嘍,朕也是遵從天意嘛,啊,哈哈……”
雲羅一聽傻了,此事若由歷官來推算,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選近幾天的日子,公主大婚,兩三天的時間準備都來不及嘛。
她求助地看看德妃,沒想到德妃也不幫她,把臉一板道:“嗯,陛下說的有理,歷官乃順從天意,爲陛下效忠,他定的時間自然不會錯的,我們就姑且聽聽,即使歷官推算出大婚日期明日最好,我想陛下也不會反對,陛下說是不是?”
她這是將真宗趙恆一軍,免得他反悔。
真宗一聽,別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嗎
,歷官怎會把時間定的這麼前?因此立即應允道:“朕金口玉言,焉能言而無信。”
“既然如此,不如陛下立刻宣歷官前來吧!”
“嗯!”真宗答應一聲,立即向外道:“來人,宣陳四峒即刻進宮!”
雲羅一臉茫然,不無幽怨地望向德妃,那意思難不成你不想幫我?
德妃拉着她的手到身旁坐定,笑道:“妹妹何必如此着急,陳大人是歷官,他算的日子自然是不會錯的,妹妹說是不是啊?”
說着話她用力在雲羅手背上拍了幾下。
雲羅似乎明白了什麼,不再吵鬧,忐忑着坐在一旁,品着茶等歷官到來。
不多時,宮女送來兩碗蔘湯,德妃與真宗二人品着蔘湯,有說有笑,等着那位歷官陳大人。
陳大人很快就到了,他一直戰戰兢兢在府中等待,接到聖旨立刻就來了,進了御書房施完君臣大禮退到一旁。
真宗得意地望了眼雲羅,轉向陳四峒道:“愛卿來的好,公主就要與駙馬大婚,你來算下日子,待確定下來黃道吉日,皇妹的婚事就可以如期舉行了。”
陳四峒望了望德妃,又看了看公主。
雲羅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德妃笑道:“陳大人,公主大婚乃皇家盛事,自然要選個好日子,你是這方面的官員,自管算來,不要有什麼顧慮。”
陳四峒暗忖道:“德妃娘娘可是聖上最寵愛的妃子,如今又有了皇子,聖上最近身體又不好,萬一哪天……小皇子登基,這天下還不是德妃說了算,再說這娘娘一吹枕邊風想弄死自己還不跟碾死一隻螞蟻這麼容易,寧可得罪皇上也不能得罪娘娘啊。”
一念及此,又掏出小本子,瓣着手指頭算起來。
真宗見他算了半天仍沒有停的意思,不由問道:“愛卿可有了結果嗎?”
陳四峒牙一咬,心一橫,“陛下,微臣已算好了日子!”
“哦,快快講來!”真宗得意地望了望德妃,又看看雲羅。
德妃娘娘仍然淺笑嫣然,彷彿根本沒把此事放在心上。倒是雲羅立刻緊張的不得了,一雙明媚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盯着陳四峒,手中小拳頭揮了揮又放下,那意思,你要算錯了看本宮不打死你。
陳四峒內心苦笑:“我地個娘哎,這些姑奶奶一個都得罪不得啊……”
“陳愛卿,爲何還不說出時日啊!”
“啊……啊,陛下,臣已經算出來了!”
一身冷汗的陳四峒猛然清醒過來,趴在地上叩頭道:“稟陛下,娘娘,公主,這大婚最適合時日是……”
“是多少?”真宗和雲羅公主幾乎同時問出聲來。
“是……是……是四月初三!”
“啊!”真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雲羅公主喜不自勝,跑過來盯着他道:“陳大人,你……你沒算錯?”
“微臣不會算錯的,四月初三青龍、明堂、天德、玉堂、司命六辰吉神歸位,金匱遠遊、雖是五辰值日之時,卻最宜嫁娶,乃黃道吉日。”
呵呵,其實他說的也並無虛假,四月初三雖比不得五月初五,卻並不是不能嫁娶,也算不得欺君妄上,只是時辰卻緊了些。
德妃仍然波瀾不驚,面帶微笑。雲羅雀躍着蹦到真宗面前,搖着他的大袖道:“皇帝哥哥你可聽到了,陳大人說的可是四月初三。”
身後的陳四峒卻趁此機會擦了擦臉上涔涔的汗水。
真宗瞪了雲羅一眼,轉向陳四峒道:“陳愛卿,你果然沒有算錯!”
“啊,臣沒有算錯!”
既然說出來就不能再變卦了,死活也得咬住四月初三了。
真宗見人家歷官都說了,也不再堅持,笑道:“嗯,這下總算遂了皇妹的意,其實朕也很高興,這個日子不僅解決了妹妹的大婚問題,駙馬去秦州之事亦並不耽擱,於公於私都是喜事一件,啊……哈哈……”
“來人,陳愛卿爲皇妹算了這麼一個好日子,也解了朕的燃眉之急,賞五十金,以爲天下效尤,若羣臣都能象陳愛卿這樣爲朕分憂就好了!”
陳四峒懸着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領了賞錢喜滋滋地出了御書房,到了門外才知道,他母親地,貼身衣物都溼透了。
“皇帝哥哥,既然日子都定了,你就趕快頒旨吧。”
雲羅公主臉幸福的象一朵牡丹花,搖着真宗的大袖催促着。
真宗臉一沉:“我說皇妹,你就這麼着急出嫁麼?連皇帝哥哥都捨得。”
“哥哥!”雲羅臉一紅,小嘴一撅,嗔道:“人家會常來看你的嘛,皇兄永遠是雲羅的好哥哥,好哥哥快頒旨吧!”
真宗被她拗的沒法,哈哈大笑轉向陳琳道:“陳琳,傳朕旨意,立即着手爲皇妹籌備大婚之事,此事你親自督辦!”
“謝謝皇帝哥哥,我走了!”
雲羅說完,一溜煙出了御書房,沒影了。
真宗苦笑着搖了搖頭,“朕這個妹妹,哎,有了駙馬連朕都不要了!”
民間但凡有嫁娶之事,因爲是女方家庭少一個人,尤其是在古代,姑娘嫁出去就是人家的人了,家裡辛辛苦苦養大的姑娘給了別人,無論父母親屬難免要傷心一番。
德妃本來自民間,也曉得真宗的心理,上前勸慰道:“陛下,雲羅已是年芳二十的大姑娘了,也該出嫁了,何況又是嫁得笑大人這樣文武全才之士,陛下又添臂膀豈不是喜事一樁?”
“嗯,愛妃說的有理,皇妹大婚,我這做哥哥的該高興纔是。”
說完將德妃向懷裡一拉道:“天色不早,愛妃就在朕的御書房歇息了吧。”
“陛下,臣妾去洗把臉!”
“嗯,愛妃速去速回,朕今日心情不錯,嘿嘿,可是有些等不及了!”
德妃來到御書房外的洗淑架旁,架後面的宮牆上是一塊裝飾華美的菱花鏡,鏡子裡是一個宛若初綻牡丹般嬌豔豐腴的少婦,頭上呆着鑲嵌寶石的金步搖,香肩兩側各有一對流蘇垂至飽滿的酥胸前,美人可謂一笑傾人國,再笑傾人城,可那粉嫩滑潤的臉上卻分明掛滿了一顆顆似珍珠般晶瑩的淚珠……她的心,已碎!
雲羅公主興沖沖跑出御書房,宮女雲兒忙迎了上來道:“公主,可成了嗎?”
雲羅掩抑不住的喜悅,臉上綻開如同盛開桃花般的笑容道:“成了,婚期就定在後天了。”
“真的,嘻嘻,婢子恭喜公主!”
想到自己就要出得宮闈,雲兒也是歡喜萬分。
雲羅一拉雲兒手道:“走,跟本宮出宮去。”
雲兒滿臉的疑惑道:“公主,幹嗎去?”
“去給駙馬及諸位姐姐送信啊!”雲羅催促着。
“公……公主,你看看!”
雲羅擡頭看去,但見浩瀚蒼穹繁星滿天,莽莽銀河如同一條匹臉橫跨夜空,寂靜而美麗。
雲羅詫異道:“怎麼了?不就是星星嗎?”
雲兒嘻嘻笑道:“公主,現在都過了二更了,笑大人及夫人恐怕早已歇息了,我們這時候去笑府豈不失禮?公主也太是着急了吧。”
“呀,你瞧我,只顧着高興了,竟把時間都忘了,好吧,先回宮,反正明天一早駙馬會上朝的,介時我再告訴他這個喜訊不遲。”
“吆,公主,明早告訴哪有現在告訴好呢,我們還是現在去大人府上吧。”
“嗯?你剛纔不是說現在太晚了嗎,怎麼又……”
忽然她又反應過來,斥道:“好你個雲兒,竟然和鳳兒那個臭丫頭一樣敢取笑本宮,看我不打你!”
雲羅作勢欲打,雲兒邊跑邊求饒:“公主饒命,公主饒命,雲兒再也不敢了。”
兩個開心無比的姑娘,一個跑一個追,須臾消失在宮燈搖曳下影影綽綽的夜色中,也許,今夜,她們作夢也會笑,可此時駐足在菱花鏡前的一代豔妃註定又是一個傷心之夜……
官街鼓的鼓聲遙遙傳來,三郎心中有所牽掛,雖然昨夜與許豔珠久別重逢,幾番上馬征戰,相比於同時獎勵幾位夫人還是要輕鬆了些,他攸然醒來,卻見懷裡的美人呼吸均勻,鼻翅扇動着睡的正香。
胸前的那兩團柔軟因爲一夜的休息,上面淤紅齒印已然消失不見,飽滿而堅挺地隨着呼吸上下起伏着,看得三郎忍不住上去又摸了一把,正待起身上朝,沒想到這一親密接觸卻把許豔珠碰醒了,因爲她也惦記着三郎今日早朝的事。
可因爲昨夜的勞累,她含糊不清的問了一句:“相公,天尚未亮就要上朝了嗎?”
“呵呵!”三郎在她的瑤鼻上颳了一下笑道:“待到天亮都散朝了!”
“啊……”許豔珠忽地坐了起來,待看到自己胸前那兩團搖晃的玉丘時臉上一紅,慌忙繫好抹胸開始穿戴。
三郎所言確是實情,“官街鼓”凌晨 “五更二點”敲起,就是上朝的時間,相當於現在的早上五時左右。古代天子講究 ";勤政";,所謂 ";夙興夜寐";,上朝理事,不敢懈怠。上朝的百官們當然更要早起,因爲他們散居於京城各街坊,距上朝的宮殿還有相當遠的一段路程,總不能讓皇帝等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