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仁兒怎麼樣了?』
都督府裡,林貴潔一臉焦躁的兜着圈子,時不時的問上一句,那憂慮的聲音充滿了對兒子的疼愛以及擔心。
『這.....』 被請來的大夫一臉的遲疑,臉色很是難看,心裡害怕的要命.也不知道該說與否。
從剛剛到現在,其實他早己經可以下定了診斷的結果了,可他什麼都沒說,而是『認真』的檢查着林仁的身體,不是他不想說,而是實在是不敢。
『該死的,到底是哪個傢伙把這垃圾傷成這個樣子,這可是要人命的呀。』大夫心底哀號着。當然,他不是同情躺在牀上沒動靜的林仁,相反的,他一聽到林仁被打成重傷,他還高興的要慶祝呢,可問題就是,現在他是被拉來給林仁治療的,而如果他無法治療得好林仁身上的傷的話,他想,或許他可以不用回家了。
唉,這人也真是的,要教訓的話還不如直接殺了他的好,雖然那樣太便宜他了,可至少他死了他這個老頭子就不用在這裡時不時要擔心自己的頸上人頭呀,因爲死人是不可能治得活的,除非是神仙。
『大人,這個......』大夫心底那個無奈,真不知道該如何說纔好,唉,生命時時刻刻在受到威脅呀。
『這個什麼,到底仁兒怎麼樣了,快說。』林貴潔沒好氣的大聲叫喊,本來就很差的心情給大夫這麼一個吞吞吐吐的弄得更不好了。
『大人,請.....請大人做好心理準備吧。』閉了閉眼,大夫低聲說道。算了,見就死吧,反正也活了一把年紀了,兒子有媳婦了,孫子也抱過了,也沒什麼遺憾的了,這樣還怕什麼。不就是死麼,沒什麼大不了的。
『什麼?你這個老傢伙說什麼?什麼叫做做好心理準備?難道.... 難道仁兒他.....他已經……』林貴潔不敢置信的呢喃着,眼睛紅紅的,似乎無法承受這樣的一個結果。
不會的,不可能的,他把仁兒帶回來的時候,仁兒明明還有一口氣在的啊,怎麼可能會....
『你騙人的是不是?不可能的,仁兒怎麼可能就這樣死去呢?不可能的,你這個該死的大夫,肯定是胡說的,來人啊,把他給我拖出去砍了。』林貴潔如瘋了一般拼命的叫喊着,心裡有着深深的絕望,這一刻他後悔了,後悔自己沒多派一此人保護好自己的孩子,任他被人欺負成這個樣子。
寵愛林仁的林貴潔,從來沒想過要不是自己的兒子如此放蕩,如此的調戲、騷擾百姓的話,也不可能落得今天這個下場,即使是這一刻,他也不認爲自己的兒子有何錯之有,在他想來,那些低賤的百姓,根本就比不上他的兒子的高貴身份,就是死個幾個人又怎麼樣?被他兒子看上的女人,是她們的榮幸。
『不,大人,你聽小民說,你誤會小民的話了。』一聽林貴潔竟然問也不問清楚就讓人把自己拖出去給砍了,大夫差點兒氣結,卻也無可奈何,只能拼命的解釋着,期望挽回自己的性命。
『住手。』聽了大夫的話,林貴潔趕緊揮手讓聞聲趕來的,正打算把這可憐的大夫拖下去的侍衛停下來。
『你說什麼?之前你不是讓本大人做好準備麼?』林貴潔惡狠狠的瞪着大夫.根本就沒把這老人家當一個值得尊重的大夫來看待,那看着大夫的眼神,就好比在看着一條狗一樣。
『是的,小民確實是讓大人做好準備,不過.......』大夫說着,一看到林貴潔那惡毒的眼神,趕緊接着說道:『不過並不是說林少爺有生命危險,相反的,林少爺很安全。』
『哼,竟然這樣,那你要本大人做什麼準備,筒直就是胡說八道,給我抓起來,就算不用處死,也要打四十大板。』林貴潔揮手說道,完全沒考慮這跟處死有什麼區別,相反的,處死還要好過一點呢。
四十……四十大板?大夫當場楞住了,這什麼跟什麼啊,這還不是要他的老命麼?他這把老骨頭,能挨個十板子不死就不錯了,更別說四十大板了。
想着,大夫當場問候起了林貴潔的祖宗十八代,對於林貴潔以及躺在牀上那個罪魁禍首林仁那個恨呀,是巴不得能夠親自扒了他們的皮,抽了他們的筋,喝了他們的血,吃了他們的肉。當然,表面他是不敢這樣表現出來的,雖然他老了沒錯,雖然他活夠了沒錯,雖然他沒什麼遺憾了也錯,可是能不死的話誰都不想見,都老骨頭一把了,能活一天算一天。
『大人,大人啊,小民沒胡說呀,大人,你聽小民說啊。』老大夫掙扎着,想要掙開那些身強力壯的侍衛。可惜他實在是老了,根本就沒那個力氣掙得開。
『停,你還想說什麼?』一副像是好心聽一下老大夫的遺言一般,林貴潔在聽到自己的兒子沒生命威脅時,心情已經好了很多了,此時倒也不急着殺人。
『大人,林少爺他是沒生命威脅沒錯,可是林少爺這一生是廢了呀。』老大夫得到了機會,趕緊說道。
『廢了?什麼廢了?』林貴潔一臉的迷糊。本來,他趕到的時候林仁就是昏迷着的,而唯一一個知道林仁的傷在哪裡的除了那些公子哥兒之外,也就是林小了,當時的林貴潔着急着自己兒子,倒是沒去注意其他人,而林小又被爆怒的林貴潔給叫去找大夫了,回來就被林貴潔處罰了一頓,差點兒就要了他的小命,導致林小也就忘了跟林貴潔說明事情的經過和林仁放傷到哪兒,因此,林貴潔也就一直以爲自己的兒子只是受到了傷害而已,根本就不知道仿在哪兒,現在一聽老大夫說自己的兒子廢了,當下就犯迷糊了。他可是清楚的記得,自己兒子的四肢都完好無損呀?
『林少爺的傷不在臉上,臉上的傷勢雖然嚴重,可是還是能夠調養得好的,林少爺真正的傷在於下體,那纔是最恐怖的呀,林少爺的命根子,己經被廢了。』這次老大夫可不敢在吞吞吐吐的了,就當心自己會被這個草菅人命的都督大人給毀了。
『什麼?』林貴潔一聽,這下可急壞了,趕緊跑過去,也不管還有其他人在場,就拉開被子,扒下自己兒子的褲子。
『啊......』一聲氣憤的大喊聲響遍整個都督府。
『誰,他媽的是誰敢如此傷我的孩兒?該死的,你們這羣混蛋,讓你們去找兇手的下落,你們找到沒有。』林貴潔絲毫沒有身爲朝廷命官的氣度,當他看到自己兒子那用來傳宗接代的命根子腫脹的樣子時,已經開始發瘋了,這時的他只想着替自己的兒子報仇,倒是如大夫所願的忽視了大夫。
『大.....大人,已經.....小人已經查到那三人的下落了。』一聲有些膽怯的聲音低低響起,似乎很是懼怕瘋狂中的林貴潔。
『哪裡?他們在哪裡?』林貴潔『砰』 的踢翻一張昂貴的檀木桌,發紅的眼晴似乎快要噴出火來.那樣子就宛如一頭髮瘋了的瘋狗一般,讓人看了心裡發寒,尤其是那雙佈滿血絲的眼睛,那惡毒的眼神。
『他們在清讕客棧那住店,據說是外地人。 來報告的侍衛趕緊說道。
『來人,跟本大人去清讕抓人。』這時的林貴潔幾乎就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就這樣帶着人親自去抓人,就這樣,在這一聲命令下,整個都督府一陣人仰馬亂,沒多久,一隊人馬朝着清讕客棧而去,路上的百姓直迴避,心裡替那三個人默默的祈禱着,只能在心裡祝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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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
客棧裡頭,雲羽澤和雲在舞一直沒有就寢,而巫則也一直沒有離去,三個人默默的坐在房間裡面,除了無聊的雲在舞時不時的找找話題跟巫則鬥鬥嘴之外,沒有其他的聲音,而這時,一直盤腿冥想中的雲羽澤突然的說道,讓雲在舞一頭露水。
『來了?什麼來了?』 雲在舞傻傻的問道,已經無聊透頂的他實在是瞌睡的要命,可是他又不願意回房去睡覺,原因嘛,一個是因爲他想等着那些混蛋找上門了,看看熱鬧,另一方面嘛,他可是非常擔心雲羽澤的人身安全的,就怕巫則對雲羽澤不懷好意,趁着他不在的時候故意接近雲羽澤
其實,雲在舞的這個想法是很白癡的,巫則與雲羽澤也已經相處了十年,要接近早就接近了,何必等到現在,其實說起來還不是他自己的私心,不過,他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你是說,他們來了麼?』 巫則跳過雲在舞的問題,直接看着已經睜開眼晴的雲羽澤問道。
『恩。』淡淡的點了下頭,雲羽澤站了起來。
『他們?那個什麼都督嗎?』 雲在舞好奇的問着,想着應該是吧。
巫則及雲羽澤都沒有回答雲在舞的問題.而是直接忽視了他的問題,不過也不用他們回答,因爲沒多久,整個客棧就熱鬧起來了,叫嚷聲不斷的從下面傳來。
『我說小羽啊,你怎麼知道是他們來着?』 雲在舞聽到下面有人喊着什麼都督的,也知道是那林仁的父親沒錯,這下他可就好奇了,小羽是怎麼知道是他們的呢?看剛剛的樣子,就是巫則這個功力深厚直追父皇的人也沒察覺到呀。
雲在舞問出的問題,其實也是巫則想知道的問題,只是習慣沉默的巫則沒有像雲在舞那般直接開口問而己。
『我感覺到了那個跟在叫林仁的身邊的人的氣息。』雲羽澤看着很是好奇的雲在舞,無所謂的說道,倒是不知道自己剛剛所表現出來的能力讓巫則都另眼看待。
這與功力高深與否無關,這是他的本能,從他還是血娃時就存在的一種能力,只要有人出現在他的感應範圍內,他能夠馬上就分辨出是否自己看過的人,而只要是他見過的人,不管重要與否,他都會在第一時間裡記住他的氣息。
『額?林小?』 雖然雲羽澤說的含糊,可是雲在舞還是馬上知道了他在說誰,估計也就是那個叫做林小的人了。
『好像是。』雲羽澤絕倫的臉上沒什麼表情,想了想也沒記起那個人的名字,只是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也就如此說道。
『既然這樣,我們是要出去呢,還是等他找上來呢?』雲在舞看着巫則這個有着最終決定權的人問道。
『出去,跟他們去都督府。』巫則簡單的說着,帶頭走了出去。
『都督府?也不知道好不好玩。』說着聳了聳單薄的肩膀,不滿的看了一眼走在他們前面的巫則,跟着雲羽澤並肩走了下去。
三更半夜,本來很是清冷的清讕客棧裡頭突然燈火通明,似乎每個房間都打起了油燈,甚至有一半以上的人都跑了出來。
這些人中,有的則是純粹的出來看熱鬧,有的則是惱火於自己在沉睡中被人吵醒,想要出來看看是誰有那個膽子在三更半夜還來鬧事,甚至想要出出自己的氣。
而這時,客棧內站滿了都督府的侍衛,那些想要找人出氣的人一看到是官府的人,馬上沒了脾氣,乖乖的站在走廊看着熱鬧,這時,雲羽澤他們三人走了出來。
『都督大人,您這是.....』 客棧的掌櫃早在都督府的人跑來敲門時就出來了,看着這麼多的官兵,掌櫃的早巳經嚇的沒了主見了,只能膽怯的低聲問着林貴潔,那跪在地上友抖的樣子,好不可笑。只是,這時候沒人敢笑,因爲這些外地來的人也已經知道眼前的這個官是這個省城的都督,這裡最大的官,這可不是好玩的,要知道,民不與官鬥,更何況這裡大多都是武林中人,最是討厭跟官府扯上關係的。
『哼,把那幾個該死的犯人給本大人交出來。』生氣中的林貴潔也忘了這些人哪裡知道什麼犯人,就這樣一個勁兒的說着,說得客棧的掌櫃那是莫名其妙,不知所云。
『大.....大人,什麼......什麼犯人,小人這裡沒......沒什麼犯人呀。』掌櫃心裡那個苦呀,都快哭出來了,他哪裡知道什麼犯人啊,他這裡明明全都是剛從外地來的人呀。
『什麼沒什麼犯人,犯人明明就在這裡,你竟然還敢狡辯,來人那.....』 林貴潔正打算着叫人把這個掌櫃給抓起來,卻在這時,一聲驚呼打斷了他的話。
『老爺,就是他們,就是他們打少爺的。』眼尖的林小在掃視着那些看熱鬧的人時,看到了剛從房間裡面走出來的雲羽澤三人,他一眼就認了出來。
『誰?在哪裡?』林貴潔瞬間看向了林小指着的方向,也看到了那三個人
有那麼一剎那,林貴潔呆楞了一下,他沒想到傷害他孩子的人竟然會是如此出色的三個人,心中有那麼一瞬間不敢置信。確實,雲羽澤就一出塵仿若不是人間之人,而云在舞那出色的外表,瀟灑的氣質,根本就看不出會是凶煞之人,這樣的兩個人,怎麼可能如此對他的孩兒呢?想來也就只有雖然外貌英俊.整個人看起來卻冷到骨子裡的巫則有可能下此毒手了,而在下一刻,林小的話也證實了林貴潔的猜測。
『老爺,就是他,就是那個穿黑色衣袍的傷了少爺。』林小惡狠狠的看着巫則,心裡拼命的狂笑着,就是這個該死的人傷了少爺也踢傷了他,還害得他被老爺讓人打了板子,治了他保護不周的罪名,現下他一定要他好看。想着,林小把巫則教訓林仁的經過加油貼醋的說了一番。
果然,林貴潔在聽到了自己的兒子受人如此對待時,拋開了其他想法,馬上下達了命令。
『來人啊,把他們三人給我抓回都督府,本大人要親自審問他們。』沒有馬上要人殺了他們,林貴潔雖然已經快氣瘋了,可畢竟還知道輕重,而是先讓把他們抓回去再折磨他們。
『慢。』巫則冷淡的出了聲,三人都是沒什麼所謂的走下樓樣.迎向了一干想要上樓抓他們的侍衛。
爾用你們抓,我們跟你們回去。』說着,三人率先走出客棧,也不理會那些日瞪口呆的人和臉色難看的都督林貴潔。
『好,好,好你們個賤民,你們等着。』林貴潔低聲說道,聲音滿是惡毒,想想,在自己管轄的省城裡,他林貴潔何時被人如此忽視過?
『走!』狠狠的大聲喊道,一干人就這樣離開了客棧,過沒多久,客棧裡纔想起了掌櫃加了一口氣以及客棧其他客人的討論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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