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德順身後倆黑大漢一個叫二彪,一個叫山炮,都是他高價聘來的專業打手,美其名曰公司保衛科的,實際上就是他請來鎮場子用的,都是幾進宮的老油子,開槍廢人都是眉頭都不皺一下的。
對方掏槍,趙軍下意識的就往腰裡摸,他帶的是手槍,肯定比對方快,但楚向宇卻伸手按住了他。
楚向宇上前一步,根本沒理會對方黑洞洞的槍口,徑自從皮箱裡拿出一捆整十萬的錢磚扔在茶几上,說:“這是禮金,你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沒得商量!過了年我就會帶袁靚走,你們要是不甘心,想來黑的,我陪着,來白的,法律上更沒這個理兒!還有,既然你不想商量,那礦上死人的錢我們也不賠了,有轍你就使去!”
說罷皮箱一合,示意趙軍扶着袁父離開。
舉着獵槍的二彪大怒,跨前一步擋住門,槍口一擺頂住楚向宇:“信不信我一槍……”
話還沒說完,手裡一輕,****已經到了楚向宇手裡,楚向宇調轉槍口一頂二彪,冷聲道:“滾開!”
二彪被這一手空手奪槍震的不輕,但老潑皮膽色過人,胸膛一挺就想放兩句狠話,目光一觸楚向宇冰冷的眼神,頓時心底一涼,不由自主的讓開去路。
楚向宇帶着趙軍和袁父走出別墅,此時劉德龍也顧不得多想了,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對方如此囂張,他要是妥協,以後還怎麼統率全村?況且他也不認爲這倆年輕人真有那麼大能量,涉及到下林寨的人和事,必須,也只能是他老劉家說了算!
劉德龍森聲說道:“我還是那句話,收了我的禮金,她袁家丫頭就是我們老劉家人,這下林寨,沒我劉德龍的話,誰也帶不走她!”
楚向宇根本沒搭理他,趙軍一豎大拇指:“跟這羣土包子就得硬着點!看着吧,說的橫,明天咱們就走,看他們敢攔不!”
回到袁靚家後,幾人聊了幾句後休息,楚向宇和趙軍一屋,躺下沒一會兒,院外一陣喧譁,然後趙軍開來的車警報響起,兩人趕忙出去看發生了什麼事,一到院門口,被嚇了一大跳!
袁家院外烏壓壓的一羣人,男女老少都有,當前幾個年輕人擡着一個碩大的鐵籠子,一個個激憤無比,袁家幾口人被一羣人拉扯着,幾個農村婦女扯着嗓子嚷嚷:“老袁頭,你還是人嗎?人家老劉家又給你家蓋房子又給你安排工作的……”
“劉家老三有啥不好?找了年輕力壯的就想悔婚?我呸!”
“姓袁的,真以爲我們老劉家人好欺負不是?今天你要悔婚,就把你閨女浸豬籠!”
楚向宇有點兒蒙圈,劉家兄弟找再多打手他也不怕,可如今弄這麼一出,直接發動人民戰爭對付他,他頓時就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打不得,罵不過,講理人家又不聽,老袁家四口人拼命在那兒解釋,袁靚小臉漲的通紅:“各位叔叔大嬸,你們聽我說……”還沒說完,一枚爛雞蛋砸在她頭上……
場面越鬧越亂,楚向宇和趙軍趕忙拼命護着幾個人退回院內,大鐵門關上直接反鎖,又拿頂門槓頂上,鐵門被石塊砸的“咚咚”直響,不時還有磚頭、瓦片越過牆頭飛入,將房間玻璃都砸碎了好幾塊。
楚向宇沒轍,再這麼下去袁家就得被砸爛了,只好再次撥通了顧峰的電話,顧峰也沒墨跡,說:“你等着,我給他們鄉派出所打電話。”
半個小時後,院外謾罵漸漸停息,然後傳來劉德順得意洋洋的聲音:“老袁頭,別以爲找倆城裡人給你撐腰就能了!告訴你,這下林寨還是我老劉家說了算……”
楚向宇聽着煩,從地下撿了半塊磚頭,隔着牆大估摸的朝劉德順喊話的方向一扔,院外傳來劉德順一陣咒罵,最後放狠話道:“行,你們就在院裡貓着吧!誰敢出來我打斷誰的腿!”
袁偉驚疑道:“派出所的怎麼還不來?”
楚向宇想得明白,說:“來不了了,頂多就是給老劉家打個電話告訴一聲別鬧太厲害了。沒事,這就是給咱們下馬威呢,一會兒就散了。”
又過了一會,果然,人羣慢慢散去,楚向宇和趙軍出門,門口擺着那碩大的鐵籠子,還被澆的溼淋淋的,明擺着嚇唬人呢。“
趙軍看完鐵籠子罵了一句,然後又去看自己車,車胎被人紮了,鈑金劃的亂七八糟的,擋風上還鑲着半塊青石,他頓時“我艹”了一句,氣呼呼的就想去老劉家找人算賬,楚向宇拉住他:“稍安勿躁,周圍有人盯着呢。”說罷眼神兒示意了一下黑暗處。
趙軍咬牙切齒:“我艹,這老頭還真以爲自己是土皇帝啊?”
楚向宇說:“既然他不想善了,那咱就就不妨玩大着點兒,讓他徹底長個記性!”
劉家別墅,劉德龍睡的挺安穩,在他看來,袁靚的這個男朋友無非就是個城裡的富二代,家裡有點錢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敢來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跟自己叫板?還嫩了點!
對方也許有點兒勢力,但這嚇不住劉主任,他與他弟弟不同,作爲族長,他信奉以勢壓人,對於自己弟弟動不動就舞刀弄槍的,他很是反感,他暫時的打算就是嚇唬嚇唬這倆年輕人,讓他們明白這裡誰說了算,自己服個軟退出就行了。
如果那倆年輕人死撐着不讓的話,劉主任也不是易與的,到時候就得用上老二的手段了,能打算啥?還打得過槍?讓二彪崩斷他一條腿,大不了花點錢,實在不行還可以讓二彪去頂罪,反正那他也不姓劉,無法就是花錢打點的事兒,只要有錢,一切都好解決!
劉德龍的臥室在別墅三樓,面積很大,裝修奢華,他不習慣睡牀,所以還壘了一個大土炕,炕上就他一個人睡,結髮妻子人老珠黃,分房都有20年了。
劉德龍在男女之事上要比他弟弟強多了,雖然在市裡、縣裡也養了幾個小三,但從來不往村裡帶的,村主任也是國家幹部,糟糠之妻不下堂,得注意影響。
火炕太熱,劉德龍有些口乾舌燥,迷迷糊糊的睜眼,天還沒亮,空氣中瀰漫着一股鹹腥味兒,他伸手想拿水杯,卻摸到一個毛茸茸的東西,捻了捻,還有些黏糊糊的,他一個激靈坐起,慌忙開燈,眼前的情景嚇的他一聲慘叫。
一個碩大的狗頭端端正正的擺在原來水杯所在的位置,瞪着空洞乾癟的大眼,血流了半炕!
劉德龍一屁股從炕上摔下,聲嘶力竭,嗓調兒都變了:“衛東!老二!”
衛東是他大兒子,就住在他隔壁,另一側是劉德順的臥室。喊了沒幾聲,其他幾個房間相繼傳來慘叫,然後劉德順連滾帶爬的衝進劉德龍的臥室,滿臉驚恐的道:“大哥,狗、狗……”還沒說完,已經看到了炕上的狗頭!
十幾分鍾後,劉家大院燈火通明,一大家子全聚到了客廳。
老劉家是家族統治,一大家子都沒分家,此時聚到客廳足有幾十號,一統計,家裡養的16條狗全部被人打死了,狗頭被切下,分別放在幾個主要直系親屬的臥室裡,狗屍不知去向!
劉德龍臉色陰沉,劉德順咬牙切齒,一幫劉氏子弟圍在兩人周圍,臉上表情各異,但最多的還是恐懼!
之前在袁家附近放哨的已經被全調回來了,滿臉惶恐,躲躲閃閃的縮在一羣人身後,生怕吃掛落兒,他們壓根沒發現袁家有人出來。
“肯定是那倆小子乾的!”劉德順猛的起身:“我帶二彪和山炮去綁了他倆,扔礦洞裡直接活埋!”
“你給我坐下!”劉德龍沉聲喝到,他何嘗不知道這事就是老袁家那女婿做的?但知道了又怎麼樣?真把人抓了活埋?那可是人命!凡事得講策略!
劉德順身後的二彪和山炮也都沒回去,二彪插嘴道:“大哥,要我說這也沒啥好怕的,不就殺了幾條狗嗎?小混混就愛玩這一套,嚇唬誰啊?怕了你就輸了,嚇不住你他們就慫了!”
山炮附和:“就是,我就不信他們真不怕死,一會兒我和二彪帶着槍直接去崩了他!有啥事我倆頂着!“
劉德龍想了想,說:“先緩一陣兒,別再惹這倆人了,明天他們再找上門,就先拖着。老二,明天你早點起,去市裡,查查這倆人底細。”
劉德順不服:“那咱們就吃了這啞巴虧了?還有袁家那小丫頭,拖久了可就嫁人了!沒準現在就已經被那狗曰的給艹過了……”
“都啥時候了還想着女人?你TM沒碰過女人是吧!”劉德龍暴怒,拽起個沙發墊子劈頭蓋臉的朝自己兄弟砸去。
劉德順就怕這個哥哥,被砸了幾下嘴都沒敢還,但眼中依然不忿。
劉德龍緩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說:“下林寨還是咱們老劉家說了算,他老袁家畢竟還在這兒,咱着啥急?咱們一不動,急的是他們,來日方長,有的是手段整蠱他們!”
想到袁靚那白花花的身子被別人壓在身底下,劉德順就是不甘心,但不敢違背哥哥的意思,只能憤憤點頭。
商定好怎麼解決,劉德龍示意各回各屋睡覺,劉家別墅大的很,髒了幾間屋子有的是備用的。
不過進了屋後,他卻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也不知是沒了土炕睡不慣還是其他原因,冥冥中總覺得後脖頸有雙眼盯着自己,天剛矇矇亮,他就起來到客廳,拿出電話打算找找公安局的熟人,讓他們介入此事。
雖說家裡攝像頭都被砸壞了,那倆小子一點兒證據沒留下,但公安只要想管,就一定有辦法,只要警察出馬,他不信那倆小子還敢拒捕,只要進了局子,他有的是辦法!
不過他還沒撥出去,電話就響了,來電顯示正是自己弟弟,他一皺眉頭,接通:“不是讓你去市裡嗎,怎麼……“
“哥,不好了,進村的路都被堵了!”
電話裡,劉德順語氣驚慌,劉德龍心底一沉:“慢慢說,怎麼回事?”
“上百號人,把咱村還有去礦上的路全堵了,拉礦石的車都出不去,他們還在燒……你來看看就知道了!”
劉德龍風風火火的趕到村口,被眼前一幕嚇了一跳!
村口最少停着幾十輛車,一羣痞裡痞氣的青年三五成羣,手邊放着球棒、鋼管等物,地上還攏起幾個大火堆,上面用木叉子架着一個大鐵籠,正是昨天自己讓人扔在袁家門口那個,但裡面卻多了些東西:十幾具燒的焦黑的無頭狗屍,散出一股惡臭的膠皮味兒。
劉德龍被氣的二佛昇天:這還有沒有王法了?
他大手一揮:“報警!”
“報了,沒用。”劉德順在一旁答道。
“那就給李局打電話,他總不能不管吧?”劉德龍口中的李局是他一遠房親戚,縣公安局的副局長,平常他老劉家沒少孝敬。
劉德順哭喪個臉說:“打了,全推拖着不來,說佔道不犯法,讓咱們找城管……”
劉德龍心裡一驚,對方的手腕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事態的發展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控制。
他放眼望了一下,堵路的混混加起來足有二百來號,全村青壯加起來都沒人家一半多,而且老實的村民最怕的就是這種混混無賴,十來號人就能嚇住一村人,再發動人民戰爭恐怕是不行了。
他正琢磨着到底咋辦,對方一名長得跟屠夫似的黑大漢帶着幾個混混大搖大擺的走到他面前,眼一瞪:“你就是劉德龍吧?信不信我剁你隻手!”
PS:雖說這兩天都是單更,但都是大章,能支持就支持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