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的時間很快就過去,天剛亮,焦飛翼的軍隊就開始響起了各種整合的軍號聲,以及戰爭開始之前的打鼓聲,那個壯觀啊!
無論是城裡城外,所有人都異常緊張。焦飛翼的軍隊是完全不知道他們長官的想法,以爲要打仗,緊張中還帶着軍人特有的興奮。而城內的百姓是本能害怕,至於左相的那些雜牌軍則是懼怕焦飛翼的名頭。
大概唯一不緊張的,就是乾元宗的那幾個人吧。至於左相他自己,說真的,他現在就是興奮加恐慌都有,一方面是自己唯一擔心的隱患終於要被拿下了,一方面又害怕焦飛翼真的太神了,直接攻到他面前。
乾元宗的人厲害,但是他們不能被曝光啊,而且這些人只負責左相的安全以及暗地裡的推動,所以左相現在是焦慮的都快逼出精分來了。
“來人啊!”左相大叫一聲,擺足了皇帝的氣勢,非常的傲氣,就是傲氣過頭了,有些噁心。
馬上的,幾個衛兵一路小跑而來。
“去城牆!我要和焦飛翼說幾句話!”左相命令道。
“啊?”幾個士兵一愣,滿臉不解:“他們要進攻了,太危險了!”
“我是皇帝還是你是皇帝?!”左相滿臉的怒容,還沒登基呢,就已經以皇帝自居了。
衛兵哪裡還敢說什麼,立馬下去準備了。
“焦飛翼啊焦飛翼,我一定要好好的羞辱你……”左相這時候了,還在異想天開呢,他大概還不知道,自己的智商已經被焦飛翼完爆,連他要上城牆說話都被焦飛翼猜到了。
即墨琰此刻還不知道自己成了焦飛翼戰略裡的重要一環。更想不到焦飛翼是這麼一個無所不用其極的人,她還在很遠的一塊土丘上樂呵着,和小彩分着昨晚上溜進城買的零食。
若是她現在知道焦飛翼的想法和部署。估計就要好好思考一下,那傢伙平時的不着調。是不是全是裝出來的了。
左相一派原本想着暗地裡解決,原本百姓只是啥都不知道,只是奇怪焦飛翼怎麼在城外紮營不進來而已。不料被第五小隊的五百人先攪和了一場,局勢還沒來得及控制,焦飛翼這邊又是先發制人的連射了幾輪箭羽。現在情況已經是完全的不能控制了,軍隊的力量再厲害,也阻止不了民間的謠言啊,總不能把那些普通人全殺了吧?先不說沒有了普通人。帝國就不存在了的問題,就算是乾元宗,也絕對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除非他們勾結的事情暴露。
輝煌的大廳裡,左相坐在霸氣的龍椅上,本不高大身軀一下子襯的這龍椅更寬了。外面一大批的軍隊都在焦急的忙碌着,這事現在已經回不了頭了,而且謠言已經止不住,那就乾脆先讓左相出一回風頭再說。
“你倒是閒的很。”一個不鹹不淡的聲音響起,帶着骨子裡散發出來的高貴。在這個空曠的大廳內尤其的刺耳。出聲的人,正是前幾天在帝國時鐘那救下左相的年輕男子。
左相坐在龍椅上,並沒起身。他看着眼前這個據說是乾元宗高層的人,眼中迸出了一股淺淡的怒意:“乾元宗現在也要開始管帝國內部的閒事了?”
“呵!”年輕男子不怒反笑:“若是不管,這皇帝的位置能輪得到你?”
左相不說話,但是他那不停顫動的嘴角,顯示了他現在的心情非常不好。
“的確,你不用害怕我,因爲我不能殺你,這是咱們簽訂的協議。”年輕男子笑着點了點頭,緩慢的在大廳內走了兩步。他走的非常悠閒,可是卻讓左相頓時就感覺到了一股空前的壓力。什麼皇位,什麼帝國。在這個人眼前,都不過是浮雲。
“我們給你制定了一個完善的戰略,不需要打仗,不用犧牲一兵一卒,就能瓦解這個帝國,甚至還能將你的名聲推到最高.峰,讓全國的人民都仰望你,敬重你,非你當皇帝不可。”年輕男子繼續說着,“可是呢,你卻錯過了!”
“我實在是想不通,一個人究竟能蠢到什麼樣的地步,纔會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男子轉過身,靠近了左相,一字一句的逼問,可是他的嘴角,卻是帶着一抹笑意:“來!你教教我?”
左相氣的渾身發抖,反駁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外面的那個焦飛翼,就算我手上有十萬大軍,也打不過他一萬人!而且,我哪裡會知道那跳粉怎麼不見了?我在帝.都等了一個月都沒有等到!”
“我看,是你們給我的資源有問題纔是吧?!”左相越說越覺得自己說的有道理,最後甚至都向前傾着身體,衝着年輕男子吼着。
“資源有問題?”年輕男子被左相的話逗得一樂,笑了起來,邊說着,肩膀還一邊抖動着:“好吧,你要這麼認爲,那我也沒辦法。”
“哼!”左相斜了男子一眼,不再說話。
“報!都準備好了!”
就在這時候,外面傳來一聲通報,左相立即起身,直徑向外走去,看都沒有看路過的年輕男子一眼。
“真是廢物。”年輕男子望着左相的背影,眼神冰冷,他想了一會兒,搖搖頭:“罷了!就讓你當個廢物皇帝吧,總比一個太聰明的皇帝要來的好。”
此刻正在往城牆走去的左相,心情無比的愉悅,他現在已經打算破罐子破摔了,既然事情已經敗露,那就敗露好了,重要的是皇位,而且他有乾元宗的人幫助,這事根本已經成了定局。
至於乾元宗,雖然兩方關係不怎麼友好,但也是簽了協議的,就像之前那個年輕男子所說的一樣,對方不會殺了他,這也是左相敢這麼和年輕男子對峙的原因,若沒有這一層保障,恐怕他早就匍匐在地不停的磕頭了。
在焦飛翼這方,很快他們就發現對面城牆上突然出現了很多人,密密麻麻的,而正中間,正是左相,他此刻正非常風光的,坐在一張鑲嵌滿寶石的椅子上,身邊站着好幾個威武的將軍。
“還真是有人叛變了啊。”焦飛翼感嘆一聲,望着那將軍羣中,幾個熟悉的身影。
“焦飛翼!”左相的聲音劃破了空氣,用着擴音器,讓所有人都聽得見,這個‘所有人’甚至包括了後方居住在帝.都內的百姓。
與此同時,焦飛翼身邊的一個士兵也送上來一個擴音器,擺在了他的面前,即墨琰看了一眼,這擴音器真是很落後,和人差不多高。
“你坐的那張椅子……”焦飛翼的聲音從擴音器裡傳出,帶着一絲慵懶散漫的氣息,“是我大凌帝國第三代皇帝,在擴張疆土之後,一位大師爲他定製的。”
焦飛翼的這句話一說完,所有在場的人頓時譁然!
“那位偉大的皇帝自己並沒有機會坐過,因爲在這個寶座做出來之前,他就已經仙去了。這張象徵着榮耀的寶座被放在了國庫,沒有人敢拿出來。”
焦飛翼繼續說着,語氣平靜無波,可是遠處望着他的即墨琰,卻是從他那平淡的眼眸中,看到了一閃而過的鋒利。
全場靜寂無聲,都在消化着焦飛翼的話。凌國的第三代皇帝,是這麼多代皇帝之中,少數的軍事將才,也是唯一一個,與第三代鎮國公爵共同上戰場的皇帝。
“哈哈哈!”就在所有人都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左相突然一陣大笑,笑的嘴都歪了。他斜着身子,坐在那和他氣質完全不相符的寶座上,輕蔑的望着焦飛翼和他的一萬大軍:“那又怎麼樣?凌國?現在的皇帝和你那個關係很好的太子,正在地牢裡吃着發黴的米飯,數着日子等死呢!”
左相這句話剛說出來,就已經基本上承認了之前民間相傳的謠言。
焦飛翼沒有說話,靜靜的望着左相,面上沒有一絲變化。倒是他身邊的士兵們,全部雙目通紅,恨不得立刻衝上去殺了左相。
“我現在手上可不只是有這幾萬人的軍隊,還有你一直引以爲傲的鎮*,一共五萬人。”左相以一種難以形容的表情笑着,“哦,對了!你的父親,也在地牢裡,陪着姓凌的那兩個人呢!”
“你是不是很奇怪其他的鎮*隊爲什麼都消失了?”左相一隻眼睛瞪得老大,一隻眼睛眯起,整張臉歪着。
“我告訴你吧!”他大笑着,表情一半猙獰,一半充滿了欲.望:“他們都死了!哈哈哈!”
“死了?!”焦飛翼的表情第一次出現了一絲裂縫,非常危險的裂縫。他想了無數種可能,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帝國的鎮*隊,竟然已經沒有了?
“是啊!”左相努力表現出一種惋惜,天真的表情:“幾十萬的大軍啊,除了五萬人肯投靠我,其他人竟然都那麼的鐵骨錚錚。”
“嘖嘖!可惜!”左相搖着頭,像是炫耀一般的說道:“想瓦解這個帝國真是難啊,五百噸的跳粉都沒有用,竟然還需要用到乾元宗的人,不過乾元宗真是強大啊,就算是有幾十萬的軍隊,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也是連渣都不是……”
左相的話說到一半,忽然卡住,眼睛瞪大突出,滿臉的驚恐:“我剛剛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