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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東方軒的胳膊對我的震撼挺大,但是看到他胳膊上鑲嵌着的那塊小小的青色石頭我還是忍不住差點大笑出聲——果然被我們猜到了,東方軒身上真的有媽媽的碎片!
東方軒把左手臂揮動一下,他手上凝結出來的那個散發着黑氣的雙手大劍變成一絲絲的黑氣順着他的胳膊鑽入左手臂裡消失不見。他指指自己胳膊上的碎片:“剛纔那人是來追我的,爲了這個。”說完他看了下斬邪:“你們也有?”
這時姜夢藍突然腳下一個踉蹌,捂着額頭向後倒退一步,梅姨趕緊在後面扶住她:“小姐你沒事吧?”我也趕緊問道:“夢藍你怎麼了?”
姜夢藍搖搖頭說道:“不知道,突然覺得身子好冷,心裡發慌。我···我覺得這個人很可怕。”她指的竟然是東方軒。
東方軒把風衣的袖子放下來:“你的身體曾經被惡鬼傷過,所以對我胳膊上的鬼氣很敏感。”
姜夢藍在東方軒把胳膊完全蓋住後才搖搖頭:“現在感覺好多了。你到底是什麼人啊?你的眼睛···”
東方軒沒理會姜夢藍而是把右手伸過來:“東方軒,剛纔的事,謝謝。”
我趕緊和他握了個手:“玄辰雨,剛纔的事不用客氣。這位是我的表哥玄辰武,這位是玄辰賢,這位是姜夢藍,這位是梅姨。”不過他只對剛纔和我一起上去的辰武點了點頭,對其他人直接無視掉,氣的辰賢一張嘴吃掉了半包薯條。
辰武問辰賢道:“別的車廂的乘客沒被驚動吧?”
辰賢把嘴裡的薯條嚥下去說道:“沒,你們在上面的動靜也不是很大,而且火車聲音這麼大別人沒怎麼注意的。不過這個你們準備怎麼辦?”說着指了指地面的凹坑和上面的大洞。
辰武說道:“只好等查票的時候用迷魂術把列車員迷惑過去了,要不然沒辦法解釋。”說完他對東方軒說道:“好了,那個陰陽師也解決了,現在我們該好好談一談了,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會有那個石頭碎片的?而且你的左手···”
東方軒坐下望着窗外,破碎的窗口灌進來的風吹得他額前劉海亂飛,白色的發,紫色的眼,配合他帥到掉渣的臉,彷彿是一幅華麗的魔幻油畫一般。良久他才轉過頭來對我們說道:“這個碎片是我父親十八年前無意中得到的,後來送給了我。而我的身份···”說到這他猶豫了一下才繼續說道:“御鬼師。”
“御鬼師?”辰武差點叫了起來:“那不是早已滅絕了的職業麼?”
我問辰武道:“你知道這個御鬼師是什麼?”
辰武點點頭:“原先我在一個古籍上看過一點,上面只是說御鬼師可以藉助惡鬼的力量來進行戰鬥,具體的情形就沒說了。傳說御鬼師最早出現在春秋時期的雲南地區,那時候那裡還是一些化外小國,爲了增加自己國內士兵的戰鬥裡他們國內的一些大巫師便想出了這個辦法。可以用一些特殊的辦法讓普通人也能驅使惡鬼來提升自己的戰鬥力,但是好像失敗率太高還有一旦被反噬的話後果也很嚴重,所以在那個小國最後被滅後就逐漸消失了,沒想到時至今日還能看到一個真正的御鬼師。”
東方軒說道:“所謂御鬼師就是強行把一些力量很強的惡鬼注入進自己的手臂裡,必要的時候用惡鬼的力量幻化出武器來戰鬥,但是一旦那人控制不了手臂裡的惡鬼被反噬的話將會被惡鬼佔據意識,變成只知道殺戮的怪物。而且注入惡鬼之前要用特殊辦法使要注入惡鬼的那條手臂壞死掉,把裡面的鮮血放淨,防止惡鬼嗅到鮮血而不受控制。然後割開皮膚在手臂的骨頭上刻上封印惡鬼的咒文,最後纔是把惡鬼封印進自己手臂。爲了能讓封印住的惡鬼最大限度的聽從自己,減少反噬的機率,最好是用自己親人所化的惡鬼——我手臂裡的那隻惡鬼,是我父親。”
我驚訝道:“惡鬼不是被人陷害而死或者死後有極大怨念的普通魂魄變化而成的麼,你父親怎麼可能會是惡鬼?”
東方軒並不爲所動:“既然有控制惡鬼的方法自然有製造惡鬼的辦法,讓人服下一些特殊的藥物後用一些特殊的刑拘讓人在極大的痛苦中慢慢死去也可以人爲的製造一些惡鬼···我父親就是這麼做的。”
我嚥了口唾沫:“爲什麼要這麼做,你父親瘋了麼?”
卻不想東方軒點點頭:“他的確是個瘋子。他也是個御鬼師,在我五歲的時候,他在我眼前親手把奶奶做成了惡鬼,然後用自己的胳膊封印了奶奶。而且那個時候他也發現自己原先無意中撿到的一塊青色小石頭竟然有種很神奇的力量,可以讓幻化的武器威力變得更大,所以他一輩子都在鑽研那塊小石頭的使用辦法,但是他鑽研了十幾年都不得要領,反而自己竟然出現了被奶奶所變的惡鬼反噬的徵兆。”
“他自知時日無多,所以把注意打到我身上,他不顧我的哭喊求饒把我的左手臂做成了這個樣子,把那塊石頭鑲進我胳膊的骨頭上,然後自己把自己折磨致死,而且他死前告訴我,我若不能把他所變的惡鬼成功封印的話,我只有死路一條。從小跟在他身邊長大的我自然知道封印惡鬼的辦法,也許我真的有些天分吧,竟然成功的把他封印住了,而且威力比他還要強上幾分。”
“從此我就變成了這個半人半鬼的樣子,而本來成爲御鬼師後就會因爲鬼氣的原因頭髮瞳孔的顏色會逐漸變爲銀白色,但是不知是否是這個小石頭的關係,我的瞳孔變成了紫色。”
辰武思索了下說道:“可能真是這個原因,因爲鬼氣的原因眼珠顏色應該變爲銀白色,但是被叔母碎片所散發的靈力影響而改變了鬼氣的屬性,所以才讓你眼珠變成這個顏色的吧。只是不知道你父親爲何這麼偏激,竟然做出這種事情,虎毒尚且不食子呢!”
東方軒沉默一下:“我們這一血脈是那個雲南小國皇族的後代,所以骨子裡有種驕傲吧,而且我的母親,她是被一隻惡鬼殺死的,在那之前我父親還一直很反感成爲御鬼師,但是母親遇害後他就像變了個人一樣,完全喪失了理智。只知道一味的提升自己的鬼氣來增加自己幻化武器的威力,然後去報仇。只是直到他快被奶奶的惡鬼反噬了他都沒完全掌握那塊青色石頭的用法,所以他纔想讓我繼續他的願望吧···爲母親報仇。”
我問他道:“那個陰陽師是怎麼找上你的呢?而且好像追了你很久的樣子。”
東方軒說道:“兩個半月前我追蹤一隻成型的山精來到一座深山裡,後來殺掉那個山精後我在山裡迷了路,等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那人和一男一女兩個少年剛分開,等那兩個少年走遠了那人發現了我,隨後他似乎發現了什麼試探着向我攻擊,但是我一抵擋他就像確認了什麼一樣拼命的向我進攻,而且他可以乘坐一隻紙折的紙鶴飛行,我只能捱打卻沒辦法傷到他,只好邊打邊逃,卻不想在火車上也被他追到了。”說着他問我道:“前不久我才知道他是爲了這塊石頭,而且你的劍上也有兩塊這種石頭,它們究竟是什麼東西?”
我說道:“本來你告訴我們這麼多消息我們不應該瞞你的,但是這件事說出來恐怕連你都會把我當成瘋子,總之一句話,這些石頭是由一塊完整的碎裂開來的,現在我們必須要把那塊石頭湊齊。但是那塊石頭的碎片有種神奇的力量可以讓修行法術的人威力大增,所以那些陰陽師纔會死命的想要奪取,但你是御鬼師,用的是鬼氣,所以這塊石頭對你的用處應該不大。”
東方軒眉毛一挑:“你想要我這塊?”
我點點頭:“是。”
“但是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唯一遺物。你若想要,告訴我個能打動我的理由。”
我沉默一會:“我要湊齊它來救活我媽媽。”
東方軒把左臂伸到我跟前:“把它取出來,拿去吧。”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看到我的眼神東方軒無所謂的說道:“當初我父親以爲用這塊石頭可以極大的提升御鬼師鬼氣的力量,但現在看來效果不怎麼樣麼,甚至你一下就打死的那個陰陽師我都打不過。要它何用?”
我指着他胳膊上的碎片說道:“但是你想仔細了,這塊石頭所蘊含的力量可以讓無數的修行者爲之瘋狂的,你就這麼給我?而且我們認識才多長時間,我甚至以爲要和你打一架才能搶過來呢。”
東方軒不耐煩道:“哪來這麼多廢話,我又不是修行者。”
我和辰武對視一眼,辰武朝我點點頭,然後抽出一把非常小巧的銀白色匕首:“得罪了。”說話間匕首一紮一挑那粒碎片已經到了他的手上。而東方軒枯樹皮胳膊上的那個洞四周出現一絲絲頭髮粗細的肉絲糾纏到一起,很快就把那個圓洞堵上不一會就看不出一點痕跡了。
辰武把碎片交給我,我緊緊地攥住它,甚至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這麼容易就找到了第六塊碎片?
而在碎片離開東方軒的胳膊後他的眼睛裡的紫色逐漸的消失,最後變成了一種和頭髮顏色一模一樣的銀白色。這時火車廣播傳來了到站提醒,東方軒對我說道:“答應我,一定湊齊所有的石頭,救活你媽媽。”看到我不解的樣子他望着左手說道:“母親被惡鬼殺死,爸爸爲了報仇殺死了奶奶,而他爲了讓我獲得足以報仇的力量而自殺,我比誰都清楚失去親人的痛苦。但是你還有希望,辰雨,答應我,救活你媽媽!”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我用生命保證!”
他拍了拍我肩膀,不再說話,看着他重新把那一身黑色衣服穿戴好後用墨鏡遮住自己銀色的眼珠,拉着自己那個小小的箱子準備下車,我問他道:“你以後就在這裡住麼?我能來找你麼?”
他停頓了一下:“我本來就是爲了躲避那個陰陽師的追殺才坐的火車,現在既然沒事了自然不想繼續坐下去,至於我們能不能見面,隨緣吧”
這時他的左手臂猛的發出一陣黑氣,左手臂劇烈的抖動了幾下,他慢慢把左臂擡起來:“生氣了?給了就給了,反正我們留着也沒用,好了,安靜一會吧,我還要繼續去找殺害母親的兇手呢,父親。”說完他拉着那個小箱子下了火車,很快他那一身黑衣就消失在茫茫人流裡。
火車開動後我癡癡的望着窗外,手裡緊緊的攥着那塊碎片。辰武來到我跟前說道:“其實他並沒有自己說的那麼簡單呢···我有個感覺,我們肯定還會和他見面的。”
辰賢說道:“總之這次不僅找到一塊叔母的碎片,而且還幹掉一個安倍家的陰陽師,簡直是可喜可賀啊···嗯,還有三個小時我們就到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