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運會在三天後比賽,而東京電影節則要一週後才能舉辦,至於超能戰士大比武,還要等大約兩個星期,所以玄齊這段時間非常空閒,陪着蘇茗雪在東京街頭購物,閒散的好似在度假。
樑子墨可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他跟着教練開始爲期兩天的訓練,一方面適應東京的風土,一方面調整精神狀態,同時完成體能儲備。
翔在壓力下也開始爆發,一心一雪前恥的未來之星,現在頭頂上好似有火苗顫動,在孫教練的指導下,在忘憂露的灌溉下,屬於翔的小宇宙就快要爆發了。
同樣繁忙的東京機場,隨着幾項盛會臨近,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匯聚在這裡,拎着手提箱的奧利佛很輕鬆的吹着口哨,帶着幾個精壯的漢子走出機場。原本閒散的腳步忽然間停下來,奧利佛感覺到身軀上的汗毛一根根立起。
“有危險”身旁四個精壯的漢子,圍着奧利佛站了一圈,小心戒備着四周。一旦有個風吹草動,他們能掩護奧利佛撤退,又或者對敵人予以絞殺。
而在機場的另個角落裡,一羣金光閃閃的僧侶,在僕從的幫助下,正再往大廳外走,隨着氣息牽引,他們也覺察到危險,隱隱擺出防禦陣勢,手臂上的銅環叮叮噹噹作響。
“有殺氣”銅頭羅漢怒目圓睜,行走中身上的金粉散落,腦門上兩個太陽穴高高凸起,頭頂最上方的頭皮金的發閃。
“哪裡冒出來的禿子?”奧利佛可沒修口德:“別以爲在身上撒了金粉,就能銅頭鐵臂,刀槍不入?”
“這傢伙有古怪,特別是他身邊的四個壯漢子,好像是四具沒有靈魂的軀殼。”銅頭羅漢小心的戒備,雙方就這樣極度不友善的對峙。
“有意思”在候機大廳的咖啡茶座中,坐着三個上了年紀的老者。巴彥小口的喝着咖啡,眼珠一點點轉動後說:“天竺的僧侶也來了?一個個戰鬥力還都不弱。”
班扎吉已經返老還童,但眉目間還有這一層一疊的皺紋,手掌中磨砂着大轉經筒說:“他們肯定是來找玄齊的麻煩。”說着望向奧利佛:“那幫鬼佬是於什麼的?好強。”
“這幫鬼佬不簡單。”玄清和在江湖上行走多年,觀察的要細緻許多,眼睛微眯指着奧利佛身邊的四個壯漢:“在他們的身上有着古老而充滿獸性的血脈,恐怕是西方傳說的狼人。”
聽到玄清和這樣說,另外兩人的眼睛微微的眯起來,等着看這場好戲。一邊是天竺最爲強大的僧侶,一邊是擁有古老血統的毛子。雙方要是打起來那還不是火星撞地球般轟動。
正是因爲雙方勢均力敵,相互之間都有顧忌,反而不會打起來。每個人出手之前都會衡量一番,會不會被人漁翁得利,所以雙方都冷然的望着對方,試圖通過比拼氣勢的方式把對方嚇走,反而沒有盲目的動手。
就在雙方大眼瞪小眼,都不敢輕舉妄動時,打破均衡的第三方冒出來,從機場的大廳中又走出一隊人來,全都金髮碧目,身上穿着棕色軍裝的壯漢,胸膛上還有星條旗的標牌,神氣活現的站在那裡,目空一切,妄自尊大。這是來自米國的超能戰士。
隨着第三方的介入,微妙的平衡被打破,原本還勢均力敵的雙方,不得不顧及忽然冒出來的第三方,他們會不會是對方的幫手?
感覺到候機大廳內的殺氣,原本還懶散的米國超能戰士,也都警覺起來。他們從揹包內拿出戰甲,瞬間完成大變身,一時間戰鬥力飆升,反而從最弱的一環變成最強的一方。
玄清和默默的注視着一切,看到這裡不由得嘆息一聲:“魑魅魍魎太多太多整個島國烏煙瘴氣,大亂之前必有大災之象。”
巴彥知曉玄清和精通卜算之術,聽到他長鬚短嘆,不由得追問:“究竟能夠亂成怎樣?是不是有殺戮之禍降臨?”
修士一生坎坷,就好似一柄柄寒光四射的長劍,他們需要在磨礪中不斷打磨劍身上的鋒芒,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變得寒光閃亮。而現在這般情況讓巴彥與班扎吉忐忑,一方面他們有些技癢,學成下山,想要在島國大殺四方。另一方面又有些擔憂,生怕技不如人被兵解,所以都望向玄清和。
玄清和自然明白兩位老友問的是什麼,雖說修行之人將生死置之度,但又有幾個人真的能看堪生死,平日裡置生死與度外,不過是一種比拼狠辣的手段罷了。真事到臨頭,他們也會瞻前顧後。不逼到份上誰願意去死。
玄清和用出占卜術,望着兩位老友端詳,半晌後才說:“都是大富大貴的命格,至少還有百十年可活。只不過晚景悽慘些,可能會走火入魔。”
三個人超然物外,喝着咖啡,悠閒的好像真是個遊客。而外面的三方相互衡量一番,都不敢輕舉妄動,生怕自己動了手,引起另外兩方夾擊,對峙一些時間後,三方都很是無趣,而後灰溜溜的各自散去。
“沒勁啊沒勁”枯木逢春後,班扎吉也就臉上還有些皺紋,猛一看像個少年郎,仔細看卻發現只是個保養較好的小老頭。實際上班扎吉周身的氣血都開始復甦,人越發的年輕態,思維也開始年輕態,就連心胸中的火氣都不斷升騰燃燒。
“先忍着,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有得打。”巴彥倒是樂觀,嘴角上浮現出一絲的不屑:“我把整個島國當做是歷練場。”
玄清和張了張口,最終卻什麼都沒說。頭微微的擡起望向富士山的方向,那裡有正在綻放的櫻花,還有着和華夏淵源很深的島國道門,玄清和心頭又升騰起不安,如果那幫能斬斷命運的大修士出手,那麼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
在櫻花綻放的富士山上,箏聲轟鳴,隱隱透着殺伐之氣。隨着手指急速的波動,空氣中居然有音波震顫,通體烏墨色的古箏上一共有十二根黑弦,隨着手指不斷的撥動空氣中透着逐漸冷冰的殺氣。
山頂上有方平湖,平湖水碧翠深邃,彷彿是一塊璀璨奪目的綠寶石。湖岸邊種滿了櫻桃樹,上面盛開着粉色的櫻花,又到了落葉繽紛的時節,粉色的櫻花綻放後好似落雪般繽紛下落。隨着冷冰的箏聲在空氣中飛舞。
一股不知從何處吹來的勁風,裹帶着湖面上的櫻花飛舞,一會兒飛到東,一會兒飛到西,起起落落浮浮沉沉,有着一種別樣的悽美。
在湖畔有着一座八角涼亭,涼亭中坐着一個年約二八的佳人,有着一頭烏墨色的黑髮,兩點秋水瞳中滿是冷冰的殺意,十指芊芊撥弄十二根黑色的琴絃。冷白的臉上有着薄薄的嘴脣。猛然間嘴脣收起,露出雪白的牙齒。手指用力,含着憤恨與不甘。
蹦蹦蹦連續四聲劇烈的轟鳴,天空中一連串的音顫,原本還在湖面上捲動的花瓣,砰砰砰,全都炸開,變成花泥滾落進了湖水中。
“加美子,你怎麼了?”在櫻花林中有個穿着和服的男人,腰間插着兩把刀,一大一小。後背上還揹着一把木質的大傘,滿頭烏墨色的黑髮用髮帶繫上,隨意的拋在腦後,深藍色寬大的褲子,配上一塵不染的白袍,說不出的帥氣陽光,行走間身軀各處又渾然天成,有着一種別樣的輕鬆寫意,道法自然。
“野狼丸君,你不覺得犬幽是在輕視我們嗎?爲什麼那幫酒囊飯袋可以代表島國參加超能戰士大會,而我們只能留在這裡鎮守鏡湖?”加美子說着又撥弄箏弦,一股刺耳的魔音升騰,好似鋼刀般刮弄着耳膜。
“正是因爲我們強,所以纔要留在這裡。”黑狼丸說着伸手撫弄腰間的長刀,望着碧綠色的湖水說:“大人就快要出世了,我們必須要守護這裡,等着他甦醒。”
“你居然也信黑龍大人的傳說?”加美子眼中帶着不屑:“那不過是戰敗後那幫戰爭販子,爲了愚弄百姓而想出來的蹩腳藉口罷了”
“不不不”野狼丸說着抽出腰間的長刀,雙手握刀就是一個前斬,雪亮的刀鋒呼嘯出月牙般閃亮的華光,劍氣呼嘯劈斬在碧綠的湖水上,黑郎丸用近乎虔誠的聲音說:“我能感覺到,大人就在湖水的深處沉睡……”
“自欺欺人的懦夫”加美子說罷,抱起十二絃的黑箏,滿臉厭惡的說:“你要留在這裡傻等,就留在這裡,我要走了……”
望着加美子窈窕的背影,黑郎丸緩緩的歸刀入鞘,對着加美子的背影說:“早晚有一天你會看到湖水的下沉睡的黑龍大人醒來……”
加美子的嘴角上滿是不屑,抱緊黑箏的手臂不由得更加的緊,這樣的笑話也就適合去騙一騙小孩子,成年人又何必活在童話世界裡。
野狼丸靜坐在湖邊的小亭子裡,原本平靜如翠的湖水上,忽然間冒出兩個不起眼的氣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