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天色已經大亮,玄齊的心依然懸着。不好的事情就要發生,究竟哪裡不好卻又說不上來。
老黿反過來安慰玄齊:“不要想這麼多,車到山前必有路,你連天劫都能熬得過,更何況這只是個人劫”
“但我身上已經沒有靈石沒有這東西我也就沒了底氣。”玄齊說着無奈的聳了聳肩膀:“沒有了靈石,就無法驅動四羊大尊,沒有這張底牌,你讓我怎能淡定。”
“這倒是個大問題”老黿沉吟後說:“在空間內的靈石屋裡有足夠的靈石,不如先用靈石屋中的條形靈石,只要別弄碎就不會破損整個法陣。”
老黿說着又唏噓:“可惜你現在剛剛真氣化液,修爲不夠精深,無法祭煉法器,要不然就能把靈石屋祭煉進識海中,這樣靈氣源源不斷,真氣生生不息
“別說這些沒用的”玄齊默默的從煙波山洞天中拿出一具白銀鎧甲和青銅鎧甲:“幫我卜算一下,他們會在哪裡動手?”
“開發部在江北區,他們會在江北區動手,小心一點敵人不止一波。”老黿把自己看到的景圖融匯在一起,化爲一副元氣圖錄。玄齊仔細觀察一番後瞭然於胸。玄門修士就是有這般未卜先知的能力,牽一髮而動全身,聞一葉而知秋來。
“這還真是個連環殺局”玄齊看透對方的佈局後,拿出了電話,打給魯卓羣與鬍鬚,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交代一番。
半晌後鬍鬚等七人又出現在玄齊的房間內,每個人都換上充滿魔力的鎧甲。感覺到身軀內力量澎湃,即將到來的戰爭讓每個人的心中都升騰出一絲的迫不及待。
鋼牙撩起頭盔上的面罩,再一次追問玄齊:“那幫孫子真敢在那個地方動手?”望着玄齊點頭,鋼牙露齒一笑:“那感情好啊我還以爲我們夠膽大包天,和他們一比可就遜色許多。”
鬍鬚拍着鋼牙的頭盔:“認真點,爲什麼我總覺得心神不寧。好似要有危險的事情發生。”鬍鬚說着長出了一口氣:“這些年風裡來雨裡去,幾經生死磨礪,也算賺了。”鬍鬚聲音中透着一絲的蒼涼:“如果這次我被子彈咬到,睡着了,你們不要把我帶回去,就讓我躺在那裡,我倒要看好好的看一看,誰有這般能耐能要我的性命。”
原本還嬉笑的傭兵們,臉上閃着一絲肅穆,歡快的空氣一時間變得有些沉重,玄齊拍了拍手強打精神笑呵呵的說:“一個個的不要都哭喪着臉,事情沒有你們想的那麼難,有自信不一定能贏,但沒自信就一定會輸,所以你們都要自信樂觀一些”
老黿低聲說:“你也別光說別人,也好好的看看你自己,現在大家的士氣之所以低落,就是因爲你的事情低落了大家需要一個自信滿滿,鬥志昂揚的玄齊,而不需要一個六神無主,不知所謂的玄齊。”
“是的”聽聞老黿如同當頭棒喝般的言語,六神無主的玄齊眼睛逐漸亮起來:“安逸的日子過得太久,讓我都有些忘乎所以,這樣不好,這樣很不好。”玄齊的身上華光斂動,整個人又振奮起來:“不就是半島的玄門嗎?他們不值得讓老子方寸大亂。”
玄齊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張口發出一聲的暴喝:“我們就是過江龍,不管前面擋的是誰,我們都要把他們碾碎”隨着玄齊鬥志昂揚,周圍的人眼睛也開始逐漸閃亮,心胸中的熱血鼎沸,一呼一吸中有着一股濃烈的硝煙味。
見士氣鼓脹起來,玄齊把手一揮:“走看看是何妨神聖”車隊上路了,按照原本的計劃往江北區的開發部前進,魯卓羣沒有出面,而是搭乘出租車去了使館街。
玄齊坐在汽車後座上,眼睛微微的眯起,全身的真氣往外狂放,好似一張大號的蛛網般偵測周圍的一切,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全都進入玄齊的思維中
以傭兵爲業,並且指望這行吃飯的人,早就習慣刀口上舔血,並且逐漸變得膽大妄爲。加利佛站在十八層高的高樓上,手中拿着望遠鏡,望着下面有些擁擠的道路,嘴角上浮現出一絲的獰笑。
作爲這次行動的總指揮,他選擇在江北區的鬧市動手。這樣的選擇不光震驚到四個組的傭兵,也震驚到黑水傭兵團的長官,正要勸阻加利佛不要這樣做的時候,加利佛把報告打上去,這不過是復刻米蘭教堂前的套路,一下把不可思議,膽大妄爲的計劃一下變得順理成章。
天才與瘋子之間總是差了一線,加利佛就是個這樣的瘋子,已經被仇恨沖淡智商的加利佛,爲了復仇他不介意毀掉整個漢城。
單兵火箭炮已經就位,望着長長的車隊行駛進寬闊的道路上,加利佛拿起對講機,冷靜的發佈命令:“攻擊”
摩天大樓林立的街道兩旁,前後大樓臨街的窗臺忽然間大開,兩個扛着鐵拳的男人伸出腦袋,對着先後兩輛汽車扣動了扳機,火箭彈發出唔鳴的呼嘯,扯着長長的白煙,轟鳴着撞向了地面上正在奔馳的汽車。
一直閉目養神的玄齊,雙眼猛然圓睜,周身的氣勢連番升騰,虛空中多出兩道乳白色的華光,直接撞向天空上呼嘯而來的飛彈。
轟轟兩聲轟鳴震盪,紅色火焰與乳白色的衝擊波翻騰而開,原本還在行駛的車隊,立刻停了下來,全副武裝的傭兵們從車上跳下來,眼睛底閃爍着華光,爍爍的望向周圍,長槍短炮,對到可疑的目標射擊。
前一秒還是半島熙攘的首都街頭,安逸而祥和,人羣川流不息,車輛南北行駛。下一秒就變成戰亂區,槍炮聲轟鳴,火焰沖天,呼嘯的彈雨把纖弱的人體,打的支離破碎。殷紅色的血漿在地面上綻放,崩潰的吼叫在街道上顯得很是悽慘。
“怎麼辦?怎麼辦?”伯納德有些驚恐,六神無主的大聲呼喊:“他們早有準備,他們戰鬥力好強”出乎意料的東西很多,資料上說對方只有十二個人,結果卻從車上鑽下來四十來個人。原本按照計劃應該把對方打得慌亂,誰知道他們不但沒慌亂,而且有條不紊的還擊。剛讓人驚恐的是,那兩枚鐵拳彈居然在半空中解體了
“按原定計劃執行”加利佛已經失去應有的冷靜,喧囂的漢城街頭,在他眼中和幽靜的熱帶雨林沒任何的區別,既然已經交了火,那就要分上一個生死。
加利佛從桌上拿起巴雷特,粗大的槍管撞碎面前的玻璃窗,加利佛拉動了槍栓,瞄向一個藏在車後的傭兵扣動了扳機。
大口徑的巴雷特已經超過了狙擊槍的範疇,更像是一門小口徑的狙擊炮,轟的一聲,蠻橫而霸道的彈頭撕穿了汽車而後鑽進了傭兵的肩胛,粗暴而蠻狠的把活體撕成兩半。
大口徑狙擊彈一旦擊中目標,基本上就不用醫治了,沒有貫穿傷害,只有被擊打的血肉模糊,內臟橫流的大窟窿。
“狗子狗子”鬍鬚一手拿着聖劍,一手拿着聖盾,看着身旁的狗子爆成了肉塊,張口發出連番的悲呼。
玄齊從車廂裡鑽出來,手上多了一柄勃朗寧狙擊槍,換上鋼芯彈夾,身上溢彩流光,黿龍甲把玄齊的身上都包裹嚴正,玄齊瞄向了半空中的加利佛。
加利佛也看到玄齊,毫無遮掩的目標,還抱着狙擊槍,正是狙擊手們要攻擊的首選。拿出對講機,冷冷的發出命令:“於掉他”加利佛說着轉動巴雷特,十字花套上了玄齊的腦袋,冷冰冰的扣動了扳機
於此同時,玄齊的瞄準鏡也套上加利佛的腦袋,扣動扳機後,腳掌微微顫動,身軀在車頂上急速顫動幾次,周圍空氣形成股好似水波般的紋路,避讓過對方射出的子彈,玄齊身形迅捷旋轉,槍口又瞄向另外的狙擊手。手指顫動,打光一彈夾七顆子彈。
如同被蛇蠍盯上一樣,加利佛直接歪了歪腦袋,就聽到啪的一聲,鋼芯彈穿過了巴雷特的瞄準鏡,擦着加利佛的臉頰,打在天花板上。加利佛驚得發出一聲長呼,而後所在牆柱後面,拿着對講機開始呼叫:“二號二號聽到聽回答”步話機只傳來沙沙聲,加利佛臉上閃過驚詫,又拿起對講機繼續呼喊:“五號,五號聽到請回答,聽回答”
沙沙的對講機中傳來伯納德惶恐的聲音:“熱能探測器回饋,一到七號,除了你,他們全死了”
加利佛立刻拿起胸前的高倍數望遠鏡,往對面的樓層眺望,就看到碎了的玻璃窗中,抱着狙擊槍的二號還保持着射擊的姿勢,對穿的瞄鏡後面,本該有的腦袋,現在卻變得碎肉塊塊。再望向其他的狙擊手,全都是被射穿了瞄鏡洞穿了腦袋。
加利佛用顫抖的聲音說:“這是狙擊王啊車頂上的那個華夏人居然是狙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