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這天,顧少雋推去了公司所有的大小事務,一大早就將裴悠拉起來。
裴悠還是看到手機上已經換了的壁紙,才知道原來今天是七夕。
他們早上去了遊樂園。那時候裴成國總是忙於生意上的事情,並沒有像別的孩子的父親一樣,帶裴悠來過。
所以這是裴悠第一次來遊樂場。
他們玩了很多東西,最讓裴悠有感觸的是摩天輪。
她仰頭看上去,摩天輪很高,都說摩天輪是幸福的象徵,這也是她堅持要拉顧少雋過來的原因。
當一個女人真正愛上一個男人的時候,她就會想讓他一起去嘗試那些即使不存在的事,即使是個傳說,做完了纔會心安。
下午,倆個人一起去看了場電影,其實顧家有專門的電影院,但是裴悠堅持要與大家一起,說是這樣有氣氛,她抱着一大桶的爆米花,還有可樂,兩人一起去看了一場電影。
只是這電影是個悲劇,《雛菊》。
女主人公也是個畫家,有個殺手愛上了她,每天送花給她,但是一直沒有出來相見,後來出現了一個警察,女主以爲他是送花的人,便愛上了他。
整個故事都以一種悲傷唯美的基調緩緩到來,故事情節中存在很多的誤會,與錯過。
深情,最後不能長伴。
故事以悲劇的結局收場。
裴悠哭得稀里嘩啦地出來,爆米花都沒吃幾口。誤會導致悲傷,可是誤會無法避免,她跟顧少雋何嘗不是因爲誤會,多次面臨感情的危機。
幸好此刻,顧少雋是陪在身邊的。
顧少雋見不得她傷心,男人幾句話,氣氛就從壓抑直接轉變,也將裴悠從悲傷中拉出來。
兩人出去逛了一圈,像情侶們一樣,大街上,也有很多情侶,路邊的櫥窗,換上了情侶們的消費品,還有很多賣花的商販。
最後,手牽着手,十指相扣,去了顧少雋一早就安排好的地方。
露天的場地,平日裡都是座無虛席,今天反而是沒有人,因爲顧少雋怕被打擾,直接包下了整個地方。
燭光晚餐,香檳玫瑰。
四周的空氣中都滲入一種甜絲絲的感覺,一直甜到每個人的心坎裡去。
透明的液體在高腳杯中璇出最美的姿態,脣邊,是絲絲縷縷的香甜與幸福。
“敬你,裴悠,有了你,我開始相信一切。”
男人舉起酒杯,豔麗的容顏,眉眼微挑,勾人入骨,酒杯壓向脣瓣,順着喉頭滾過。
這無論怎樣看,都是一副妖孽的姿態。
裴悠的笑容一直沒有停過,這大概是她笑得最多的一天,也是情感的經歷最豐富的一天,因爲看電影哭到虐心,也因爲身旁男人給她的安排與驚喜笑個不停。
四周傳來小提琴的聲音,清透的音色,在耳畔流過,奏起一曲《生日快樂歌》。
當服務人員將蛋糕推出來的時候,裴悠充滿訝異,鼻子酸澀,哭了。
燭光中她的臉開始模糊,卻異常的溫暖,小臉被橘色的光澤所包圍,光亮之間,是一種美的姿態。
顧少雋觸到了她的心底,此刻她願意毫無保留地。
“生日快樂。”男人薄脣輕啓,脣角漾起個圈,精緻的眉眼點綴着笑意。
“你怎麼會?”知道。裴悠驚訝,她從未說過,昨日孫芝蘭發來了信息,她看完就刪掉了。
“是了,我錦城顧少,什麼不知道。”男人這口吻霸氣十足。
只要用了心,一切都會知道。
煙花在空中綻放地那一刻,裴悠看着她的盛開,就像看着自己的幸福升起、盛開的模樣。
男人打開禮物盒,拿出手鏈,認真戴在她手上。
“悠兒,這纔是我爲你挑選的生日禮物。”
手鍊之於裴悠並不陌生,之前池燁也送過一個給她,只是後來掉了,事後,她曾想過,可能是在那次綁架途中掉了的。
裴悠默認男人爲她戴上手鍊的那一刻,也就是池燁徹底從她的心裡離開的那一刻。
那晚,裴悠笑着看向男人手指的方向,她從未說過,當時的感動有多深,她一直記到了以後。
煙花綻放的那一瞬間,照亮了男人的臉,他的臉被籠上各色的光芒,卻精緻到妖冶。
裴悠的笑一直笑到心裡去,一直笑到以後。
每當有煙花綻放,她都不自覺回憶起那夜男人的臉靨,然後脣瓣輕揚,眼裡氤氳着水汽。
幸福而又苦澀。
“顧少雋,我的很多第一次都是跟你……”想起此前經歷,裴悠突然有感而發。
“你的第一次給了我,我當然知道。”
“我說的不是那個……”裴悠笑着去打他。
第一次的遊樂園一遊,第一次有人在海邊爲她彈鋼琴,第一次有人送她一片紫藤蘿花海,第一次他爲她架起了鞦韆……
這夜,男人輕觸她脣瓣,極盡地溫柔,小心地呵護,他的舌一遍又一遍細緻地描繪她的脣瓣。
裴悠主動去迴應,脣舌之間,釋放的是感情與真摯。
他在她身上標下他顧少雋的印記,他要告訴天下人,裴悠是他的女人。
男人手掌貼合着女人的曲線,他們之間默契非常,身體貼合地嚴絲無縫。
一個動作、一個表情被細細分割,兩人熱情的糾纏,交給對方最好的自己。
得到滿足地那一刻,耳邊是喑啞的低喘,男人的臉淬上汗珠,卻綻放着一種別樣的美態,女人綻放極盡地妖嬈。
這一夜,方纔是真正的水乳交融。
月光碎了一地地無聲,遠處傳來情人的呢喃愛語,一聲聲,甜蜜沁人心扉,向遠處一直綿延、綿延……
翌日。
裴悠梳洗的時候才發現,這男人竟然在她脖子上留下很多印記,她挑了件領子高點的衣服都遮不住。
裴悠氣的去打他。
顧少雋表示無奈,誰讓她皮膚嫩的跟能掐出水來的一樣,他動作又不是很重,再說,那種事,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哪裡控制得了自己。
只是,飯桌上,顧少毅頻頻看過來的刺眼目光讓裴悠覺得很不舒服,那目光竟然帶着一絲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