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牆上憂若羽坐在離巫後正宮不遠的高牆之上觀望着巫後沐惋惜,憂若羽所坐的方向正好可以看到沐惋惜的背影,只見那一簾窗影仿若那動人的雪蓮一般,叫人不禁聲湖幾分憐惜來。
“你進來吧!”沐惋惜突然開口,着實令憂若羽吃了一驚,暗道:“莫非它看見我了?”
沐惋惜走了出來,朝着憂若羽的方向輕喝道:“憂公子,你下來吧!”
憂若羽聽沐惋惜叫自己了,也不好在藏匿下去,於是三兩下便從高牆之下跳了下去,朝沐惋惜而去。
“憂公子,你既然來了又爲何躲着惋惜,難不成我們連朋友也做不成了?”沐惋惜臉色一下子黯然了,憂若羽則尷尬的搖了搖頭,而後便低下了頭。
“憂公子,想必你定有許多問題要問惋惜可是?”沐惋惜微笑的望着憂若羽道。
憂若羽點了點頭,也不避諱,問道:“沐姑娘,不是在洛陽爲何會來到南詔還成了巫後?”
沐惋惜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久違了的笑容,答道:“其實這一切也許都是命中註定的,記得那日我們幾人演奏過《銷魂夢韻》之後,幾位便離開了洛陽。官府便找上門來了,將我等以判黨的名義收入官窯,並且將寒翠樓查封了。而我僥倖在姐妹們的幫助下逃了出來,一路上一直被官兵追殺,所幸在路上遇到了巫王,逃過了此劫。而後我便隨巫王一同來到了南詔,巫王待我很好,又救過我的命,我無以報答便嫁與了巫王,成了這南詔的巫後。”
“官府捉拿判黨?”憂若羽緊皺着眉頭望着沐惋惜,沐惋惜只是輕輕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轉過身子好房間走去,憂若羽見沐惋惜屋了,竟不知道如何是好,正在其徘徊不定的時候,沐惋惜輕呵喚了一聲,憂若羽只好硬着頭皮走了進去。
“一切都過去了,就別再想它了,人生在世不就圖個好字嗎?爲何總要跟自己過於不去呢?”
憂若羽並沒有反駁沐惋惜的話,只是微笑着坐了下來接過了沐惋惜遞過來的茶水,品了一口,嘆道:“人生就好比這茶水,衝的水多了也就淡了。”
“憂公子,你能幫我取三件寶物嗎?”
憂若羽略帶疑惑的望着沐惋惜,道:“哪三件?”
“第一件爲十萬大三之中的《混沌仙祗》,第二件爲蠻荒之地的《玄冰玉蠶》,第三件紫菀,只是還不知道在何處。”
憂若羽一聽到“紫菀”一詞時臉色立馬便得發綠,“你說的可真是紫菀?”
一時間沐惋惜不知道憂若羽聽到紫菀一詞竟會有如此大的反應,於是好奇的問道:“憂公子知道紫菀?”
憂若羽點了點頭,反問道:“沐姑娘要這三件寶物有何用處?”
“救治巫王,拯救南詔。”
“救治巫王,拯救南詔?”憂若羽不解的望着沐惋惜,沐惋惜站了起來走到了窗前,推開了窗子望着天上點點星辰,嘆道:“巫王自幼身子就不好,可是若要繼承巫王之位就必須學習巫蠱之術,可是以他的身子骨若是學習巫蠱之術,只會使其壽命越發短暫,若是能夠取得這三件寶物,巫王就會沒事了,這樣南詔也就無恙了。”
憂若羽仍舊不解的望着沐惋惜道:“這紫菀有起死回生之效,我倒也知道,只另外兩樣我就不知道了。”
沐惋惜轉過了身子朝憂若羽走來,一一解釋着:“這第一件《混沌仙祗》相傳乃上古時期伏曦所創之卷軸,有增強靈力之功效。而第二件《玄冰玉蠶》有解世間奇毒之功效。第三件《紫菀》正如公子所言有起死回生之功效。有了這三件寶物巫王的性命方纔可以保住。”
憂若羽沉默了,“這數千年來一直爲了紫菀而拼搏,上得天之地界,下得深海碧湖。爲了這顆紫菀穎薇化身熔爲劍魂,自己同蘇鷫,文殳一起被封印,現在好不容易有了紫菀的消息,若是能夠取得紫菀,便可以醫治好蘇鷫的心疼病了。可是這樣卻救不了巫王和南詔的老百姓,我憂若羽到底該何去何從?”憂若羽畢竟只是個凡人有很多的事情都不是他憑藉自己一人力量就可以左右的,此刻又無奈的棲身於情與義之間,究竟該如何是好,憂若羽不禁迷茫起來。
“憂公子,你怎麼了?爲何臉色如此難看,若是公子有難處,公子明說便是,惋惜決無怨恨之心。”
憂若羽並沒有立刻回答沐惋惜的話,只是靜靜地忘着沐惋惜的眼睛,從其眼神之中憂若羽看到了一絲失落的神色,心想:“如果自己不幫她,她又能找誰幫忙呢?畢竟取的不是一般的寶物,面臨的生死也是不言而喻的。”憂若羽點了點應道:“我一定幫你拿到這三件寶物的。”
沐惋惜見憂若羽答應了,臉上露出了歡快的神色,一時激動抓着憂若羽的手臂跳了起來,沐惋惜興奮過後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憂若羽見天色已經晚,更何況沐惋惜現在已非以前的沐惋惜了,若在多留定會生出一些個閒言閒語來,傷害了沐惋惜的名聲。於是欠聲告辭,沐惋惜點了點頭送憂若羽出來了,憂若羽剛邁出大門,沐惋惜連忙追問道:“不知道何時方可與公子一同奏舞一曲?”
憂若羽轉過身,喝道:“待取回三件寶物時,我等在一同奏舞一曲。”說完憂若羽便轉身離去了。
回到客棧時,蘇鷫和鬱蕊都已睡下了,憂若羽回了房間,安靜的躺在牀上,苦思着:“袁憶城的事情還沒有頭緒,現在紫菀又再次出現,我該如何是好,蘇鷫是我今生最重要的親人,每每看到她心疼病折磨心中真不是個滋味。可是若我將紫菀給了蘇鷫,那巫王則必死無疑,南詔沒有了巫王形勢岌岌可危,當下我又該何去何從呢?也罷,不去想他,好生睡上一覺,明日的事明日再說吧!”
麗日清晨,濃霧晨曦,林間的鳥兒已站在枝頭吟唱着清晨小曲,不遠處傳來了耕牛的聲音,想必農民已經下田幹活了,屋檐下流淌着清清的河水,嘩嘩聲悅耳,組成了一幅清晨石水的清晨畫軸。
咣咣咣,“叔叔,你醒了嗎?”門外的蘇鷫輕釦着憂若羽的房門,憂若羽從牀上跳了下來,走到了門口開了門,蘇鷫見憂若羽一副睡眼朦朧的樣子便吃笑了起來,“叔叔,怎生這樣子,是還沒有睡醒嗎?”
憂若羽打了個呵欠,伸了伸懶腰,笑答道:“醒了。”說完便走到了蘇鷫的面前捏了捏蘇鷫的小鼻子,蘇鷫則衝其笑了笑出去打水去了。
不一會兒,蘇鷫打了一盆清水回來了,喝道:“叔叔,清水打來了,過來擦擦臉,嘻嘻。”
憂若羽微笑着走了過去擦了擦臉,剛擦完臉,鬱蕊便跑了進來,壞笑道:“爹爹,你昨晚跑哪去了?一溜煙就不見人影了,是不是又去會美人了?”
憂若羽白了鬱蕊一眼,把毛巾往盆架上一搭,答道:“去找巫後了。”
“巫後,沐惋惜?爹爹很是舊情不忘吶!”鬱蕊有意的拖長了語氣。
憂若羽給鬱蕊這句話更嚥到了,“蕊兒,你這丫頭越發胡言亂語了!”
鬱蕊嘟起了小嘴,白了憂若羽一眼,做了個鬼臉,轉身朝着蘇鷫嚷嚷起來,“蘇鷫姐姐,我肚子餓了。”
蘇鷫微笑着點了點頭,便出了門,不一會兒便端着一個大盤子進來了,鬱蕊見蘇鷫端着個大盤子,不禁問道:“蘇鷫姐姐,你這葫蘆裡賣得什麼藥呀?”
蘇鷫衝着憂若羽和鬱蕊甜甜一笑,道:“我今天吃過橋米線。”
“過橋米線?”憂若羽同鬱蕊同聲問道。
蘇鷫笑着將東西一一放好,笑道:“這過橋米線是南詔的一大特色之一。”說着便將材料一一配好,分成了三碗,三人高興的吃了起來,邊吃邊喊着辣。
“哇,好辣呀!”鬱蕊伸出舌頭不停的用手扇着,憂若羽笑着給鬱蕊遞了杯茶,也給蘇鷫倒了杯茶。
“蘇鷫,鬱蕊,我得離開南詔幾日,你們可以在這裡遊玩一翻,可好?”
蘇鷫和鬱蕊同時搖頭齊道:“不好。”
“叔叔你要去哪?不能帶我們一起去嗎?”
“是呀!爲什麼要一個人去,爹爹,是不是不要我們了?”鬱蕊嘟起小嘴不開心的轉過頭去。
憂若羽微笑的拉着蘇鷫和鬱蕊的手,柔聲道:“我怎麼會丟下你們這兩個活寶呢?我不過出去幾日,辦完事便回來了。”
鬱蕊把凳子移到了憂若羽的身旁,撒嬌的把腦袋枕在憂若羽的手臂上,嬌嗔道:“爹爹,蕊兒不要離開爹爹。”
憂若羽輕輕拍了拍鬱蕊的腦袋,笑道:“蕊兒,爹爹也捨不得離開你們,可是這件事爹爹必須得做,你跟蘇鷫在這裡等着爹爹回來好嗎?”
鬱蕊沒有說話只是把腦袋靜靜地枕在憂若羽的手臂上,蘇鷫則輕依着憂若羽的肩膀,也不說話。
憂若羽陪蘇鷫和鬱蕊吃過飯之後便動身前往十萬大山之中,行至半路忽聽到有人在叫自己,便策馬停了下來,朝身後望去,原來是沐惋惜同一個身着黑衣的女子,待她而人行至面前時,憂若羽喝問道:“沐姑娘,你們這是?”
沐惋惜淺笑道:“我們與你同去。”
憂若羽睜圓了眼睛,道:“這一路可有生死之險的,你們還是回去吧!”
沐惋惜不悅的反駁道:“正是因爲一路兇險,所以更加不可以讓你一人去,我身邊的這位是南詔的大巫師,她非常熟悉南詔的地形,並且使用蠱毒十分厲害,帶上我們定會有幫助。”
憂若羽打量了這位黑衣姑娘一翻,暗歎道:“這姑娘頂多十七八歲,竟能坐到南詔大巫師的地位,想必定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誰料憂若羽打量黑衣姑娘的這一會工夫,黑衣女子便不悅起來,衝着憂若羽冷喝道:“別再看我,再看我,我定用毒蠱將你眼睛毒瞎。”憂若羽不禁一驚,心想:“呵呵,又是一位冰美人。”非但不覺得其可怕,反倒對其頗有興趣了起來。但一想到自己一人在不知道十萬大山的情況下貿然潛入,無疑於是自尋死路,現下有一個熟悉地形的人帶路,這樣不但危險解決了,也可以加快速度去得這三件寶物。於是便點頭應允了,“你們可以跟着我但是必須聽我的,我可不想任何人有危險。”
二女點頭稱是,跟着憂若羽朝十萬大山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