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穹和彌憐月剛剛逃出木屋,只是一個眨眼,空間轉移,他們就又回到了木屋之中,而剛剛被砸壞的木窗也恢復如初。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黑暗中,彌憐月的表情頭一次認真起來。
之前他只是把這當做一場有趣的遊戲,即使是被人反鎖在屋子裡,其實彌憐月也沒有害怕過,但是此時此刻,他總算可以確定,幕後之人絕對不是常人。
一個萌萌的美少年做出嚴肅的模樣來,也別有一番風味,可惜是在黑漆漆的木屋裡,即使勉強能夠視物,也看不清彌憐月此時的表情。
彌憐月將之前放好的那把瑞士軍刀從腰背後拿了出來,在刀柄上按了一按,就彈出了一個極小的盒子,原來這瑞士軍刀的刀柄中暗藏了一個小盒子。
彌憐月打開這個小小的盒子,從其中拿出了一粒比米粒稍大,比黃豆稍小的微型炸彈,彌憐月將它貼在木門上,拉着玄穹退後好幾步,然後纔將其引爆。
玄穹神色複雜地看着彌憐月,想問他到底是誰,但是此時顯然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便在爆炸之後,再次和彌憐月離開了這個木屋。
但是離開沒有幾步,玄穹和彌憐月就又再次回到了完好無損的木屋當中。
似乎玄穹和彌憐月之前兩次砸窗,炸門都是無用功。
但是其實並非是如此。
彌憐月作爲彌家的明主,自然知道不少常人所不知道的事情。
在這個世界上,有極少數的一部分擁有特殊的能力。
比如剛剛的兩次明顯就是有人施展了空間轉移的特殊能力。
但是這種能力是不可能讓人無限制地使用下去的。
而且由於空間轉移這類的特殊能力非常逆天,所以施加的限制就更大了。
那個幕後之人即使再厲害,恐怕也是不能夠施展幾次的。
而且這寥寥幾次施展完之後,對方必然會非常虛弱,要休養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恢復過來。
而幕後之人肯定是不會把所有精力都一次用光,至少還要保留一部分,不然那麼虛弱的狀態實在是太過危險了。
彌憐月正是因此才一次一次不耐煩也不放棄地做着這看似無用的事情,如果是其他人,說不定早就放棄了。
到第四次兩人破開木屋離開的時候,終於,沒有再次被空間轉移。
木屋是在小樹林當中的,兩人是朝着來的方向走的,照理來說,最多十分鐘,也能夠走到頭,可是彌憐月和玄穹跑了二十多分鐘,卻還是在樹林之中。
彌憐月和玄穹跑了許久,卻發現怎麼也跑不出樹林。
而且劇烈運動了這麼久,又很長時間沒有吃過東西,喝過水,便有些跑不動了。--→當然這指的是玄穹,玄穹作爲一個剛剛成年的男孩子,即使平時體育鍛煉什麼的都還算不錯,但在這種情況下能跑這麼長時間已經不錯了。而彌憐月從小就進行過相關方面的特訓,雖然看起來白白瘦瘦,但其實體力比玄穹還要好。
雖然如此,但是兩人都沒有停下來,因爲身後的腳步聲一直都沒有停下過。
他們快,那腳步聲也快。
他們慢,那腳步聲也慢。
彌憐月作爲明主,他也擁有一種特殊能力。但是這種能力卻不具備攻擊力,所以他除了逃以外,也沒有別的辦法。
漸漸的,似乎是玩弄夠了兩人,那腳步聲愈漸加快,然後一個黑色的人影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那應該是一個成年男人的身形,外面套着一個黑色的大斗篷,臉上還帶着個白色的面具,玉一般剔透的質感,還閃爍着紅色的淡光。
這紅色的淡光並非是面具本身發出來的。
這個時候,玄穹和彌憐月才發現,天空中的月亮居然變成了紅色。
面前的人手中還握着一把黑色的巨大的鐮刀,看起來宛如死神。
……
……
……
那天發生的一切都衝擊着玄穹的觀念。
那個黑斗篷就是個瘋子。
沒錯,就是瘋子。
在玄穹專修心理學這麼多年之後,他得出了這個結論。
後來他們總算是逃出了一劫,那個瘋子也掉入月湖淹死了,兩人身上都有傷痕,住進了醫院,而他們的父母親人也接到通知,前來接回兩人。
而不久之後,玄穹就去往米國進修,直到半年之前,玄穹纔回到華國。
玄穹一直都記得那個一起共度生死的少年,可惜,再次見面,對方卻失去了記憶。
這一連串的記憶,令玄穹對月湖小鎮有一種特殊的感情,刺激,害怕,懷念……這種感情很複雜。
如果不是爲了彌憐月,如果不是那個瘋子已經死去,那麼他肯定不會帶彌憐月來到這裡的。
玄穹以爲當年的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但是昨天晚上月湖小鎮詭異的安靜令玄穹覺得很不一般。
他有種感覺,或許當年的事情又要再現了。
令玄穹更加不安的是,當年他們兩人遭遇危險實在七月十五鬼節,而今天也正好是七月十五。
“今天正好是第一百年。”
“那兩人已經不是童子了,神會接受嗎?”
“你太小看他們了,他們都非常人,即使不是童子,月湖之神也一定會很喜歡的。”
“可惜,上一次被他們逃過。”
“不錯,而且那時候兩人都還是童子,若是獻上,月湖之神一定會非常滿意的,說不定會賜予大家更好的能力。”
“哼,他們逃得過一次,逃不過第二次。”
“都是那個瘋子,可惡。”
“如果不是他,我們肯定會受到月湖之身的賞賜的。”
“最後那個瘋子卻自己做了祭品,沒想到,那個瘋子還是童子之身。”
“你們也別說,如果不是那個瘋子殺了這麼多人,我們怎麼得到這麼多的祭品,怎麼逃過政府的監察?”
“這幾年,瘋子死掉,我們只能自己找祭品,然後把他們給……”
“噤聲,我們龍家已經和鳳家約好了,那個男子就給鳳家,那個年輕的少年就是我們的了。”
“他們鳳傢什麼都要和我們爭,真是討厭。”
“時間不早了,那兩個人現在在哪裡?”
“枯鴉一直跟在他們身邊,大家放心好了,我會一直監視他們的,現在他們在買菜。”
畫面一轉
道路兩邊,都擺着一個個攤子,蔬菜,葷類等食物原材料都在這裡進行買賣。
玄穹仔細挑了一打十二個雞蛋,蛋白質是人體不可缺少的成分,玄穹經常用到。早上煎蛋或是白煮蛋,午餐午餐煮個蛋花湯,做個蛋羹,或是做西紅柿炒蛋,都會用到雞蛋。所以十二個雞蛋,一點都不多,上一次買的雞蛋也都吃完了,所以玄穹纔會來買雞蛋。
這裡的雞蛋就算不是土雞蛋,味道也比那些人工飼養,加了不知道什麼東西進飼料養出的雞下的蛋要好吃多了,也營養多了。
玄穹又買了其他蔬菜和豬身上的肋骨肉,還有一條鯽魚準備熬湯喝。
玄穹在國外時,獨自一個人居住,又吃膩了米國那些食物,便自己嘗試做些華國菜,雖然手藝不是非常非常好,但是也小有滋味,又經過這麼幾年廚藝的磨練,玄穹的手藝也算是被練出來了。
玄穹給彌憐月先喝了一碗鮮美的鯽魚湯,然後才讓他吃飯。飯前喝湯對身體好。
豐盛的晚飯過後,彌憐月的小肚子都有點鼓起來了,不過在玄穹眼裡,這是很可愛的。
而且,彌憐月也被玄穹養的越來越白嫩,這讓玄穹非常自豪。
晚上十點半,兩人準時上牀睡覺。
在睡眠中,時鐘漸漸走向十二點。
“嘶——快來吧,快來吧。”睡夢中的彌憐月似乎睡的很不安穩,皺着眉頭,隨時有可能醒過來。
這個時候,彌憐月身邊的玄穹卻站了起來,如果不是在黑暗中,那一定可以發現玄穹眼睛還是閉着的。
彌憐月再一次被噩夢驚醒,卻發現了玄穹的異樣。
玄穹在做什麼?
在玄穹走出臥室,又打開大門之後,彌憐月悄悄跟了上去。
玄穹以平穩的步速前進着,有幾次,玄穹卻突然停了下來,但是很快,玄穹又繼續前進。
這是因爲,玄穹雖然沒有特殊能力,但是意志力卻很出色,若不是玄穹實在沉睡中,也沒這麼容易催眠他,但是即使如此,玄穹還是會有潛意識的反抗,不願意被別人操控,這是玄穹停下腳步的原因。
不過催眠玄穹的是一個擁有特殊能力的人,加大力度之後,玄穹又再度j□j控住了。
而彌憐月之所以沒有被催眠,卻是因爲他的特殊能力,無效化。
當那人想要催眠彌憐月的時候,他就被動激發了自己的特殊能力。
但是由於催眠之人對兩人隱含的惡意,這令彌憐月經常性的陷入噩夢。
這也是彌憐月失去記憶,忘記怎麼使用自己的特殊能力的緣故。
玄穹越走,彌憐月越是覺得熟悉。
這……這不是去月湖的路嗎?
不一會兒之後,玄穹果然是到了月湖。
玄穹在月湖邊上停下了腳步,然後開始脫起了睡衣。
我怎麼不知道玄穹有夜晚脫衣服的習慣?彌憐月心道。然後彌憐月就見玄穹走下了月湖。
彌憐月還以爲玄穹是要下月湖洗澡,但是玄穹越走越深,胸膛都要整個浸入水中了。彌憐月大驚,去把玄穹給拉上來。
玄穹倒沒有怎麼掙扎,就被彌憐月給拉上了湖岸。
但是這個時候,湖岸變上卻圍了一羣人。
這羣人各自穿着自己的衣服,卻帶着同樣的面具。
這個面具令彌憐月感到很熟悉,卻想不起究竟是在哪裡見過的了。
“你們是誰?”彌憐月驚問。就算彌憐月曾經失去記憶像個小孩子一樣,但是這個時候也知道不好了。
哪有在半夜的時候,這麼多人一起不睡覺,卻出來聚在一起,還帶着詭異的面具的?
彌憐月仔細看的話,就發現這些人分成了兩羣,兩羣人各自有一個領頭人。
這兩個人一揮手,身後就有好幾個人朝彌憐月和玄穹跑過來,將他們綁了起來。
“你們要做什麼?”彌憐月問。
一個很年輕,很清脆卻又很沉穩的聲音傳來,“不要緊張。你的心情好壞會影響到你本人的口感。”
這樣一說,更緊張了好嗎?
口感什麼的,難道他們是傳說中的食人族?
可是食人族不是都生活在原始森林裡的嗎,怎麼會在這裡?
然後,彌憐月就看到有人推出兩個木筏,上面還畫了很多怪異的圖案,兩個木筏上的圖案還有那麼點不一樣。
實際上,這兩個木筏,一個標誌這龍家,一個標誌着鳳家,因此纔會有些不同。
彌憐月和玄穹被分別固定在了這兩個木筏上。
這個時候,彌憐月想到電視劇裡那些被浸豬籠的男男女女們。怎麼感覺有點像啊,真是救命。
難道他們是‘殺死同性戀’族族人,看到同性戀就要把他們淹死?
彌憐月還在胡思亂想,就被慢慢推入了月湖中。
而玄穹,這個時候也終於恢復了意識。
他所感覺到的第一件事卻是,“我怎麼覺得涼颼颼的?”玄穹被綁的很牢,所以也不能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赤條條的。
彌憐月轉頭看着玄穹,才注意到這件事,慢吞吞道,“對不起啊阿穹,我都沒記得給你披件衣服,就讓你的身體被這麼多人給看去了。”居然忘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彌憐月覺得特別對不起玄穹。
十二點整。
月湖開始出現漩渦。隨着時間的流逝,這漩渦越來越大,水流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彌憐月和玄穹在漩渦中漸漸被帶到湖心處。
而湖邊的那羣怪人全都恭恭敬敬地跪了下來。
紅色的月亮,湖邊朝拜的人羣,湖泊的漩渦,湖心處兩個木筏。
似乎彌憐月和玄穹的命運已經註定要被進獻給月湖之神了。
可是這個時候,彌憐月被綁在木筏的繩子卻在掙扎中斷裂了,彌憐月趕緊把繩子那下來,然後又跳到玄穹木筏上,把綁着玄穹的繩子給解了開來。
“這是怎麼回事?”湖邊的其中一個領頭人大驚。“剛剛是誰給他們綁的?”
“是我。”剛剛那個年輕卻沉穩聲音的主人走了出來。看身形他的年紀並不大。
“你是怎麼綁的?怎麼會被他們給掙脫?”
“哦,我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用匕首把繩子割斷了一半,因爲是在背面割的,所以你們都沒有發現。”
“你!你居然這麼做?”
“我爲什麼不可以這麼做?”說話者把面具給摘了下來,他居然就是那個騎着單車差點撞到彌憐月的那個少年。
“我的哥哥就是死在你們的手裡,我爲什麼不可以爲哥哥報仇?”
“你哥哥?”
“你們大概不知道吧,三年前,前來小鎮旅遊的那個年輕人,其實他不是來旅遊的,他是來找我的,我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結果,他卻死在了你們的手裡。當時我沒有能力爲他報仇,今天,我要你們血債血還。”
“怎麼可能,渾古居然和外人生下了一個孩子?”
“怪不得,那一年月湖之神特別開心,擁有龍家血脈的人肯定是比那些外人要好。”
“別說笑了,就憑你,想血債血還,還差了點吧。”
少年冷冷哼了一聲,就朝着月湖走了過去。
“你想做什麼?”
“他該不會是……想引發那個詛咒吧。”有人面色劇變,想起了龍鳳家族的一個詛咒。
在許多年前,龍家和鳳家都擁有一個天賦非常出衆,能力極爲優秀的後代。他們兩人男的英俊,女的美豔,更似乎是繼承了龍家祖先和鳳家祖先的特殊能力。
兩個家族都認爲他們可以給家族帶來榮光。
然而,身爲世仇的龍家和鳳家卻沒有想到,這兩個人居然相愛了。
此事被兩家知道後,兩家自然不許,身爲世仇的兩家在這個時候聯合起來想要拆散兩人。
這當然是一出悲劇。
這兩個人最後在家族的逼迫之下用生命下了一個詛咒,若是兩家日後生出的後代中有人對龍鳳家族滿懷着莫大的仇恨,並且身具龍鳳兩家的血脈,那就可以對龍家和鳳家的全體成員進行詛咒,剝奪他們的特殊能力,並將他們全部獻祭給天地。
有人立刻否認。“不可能的!不管怎麼說他也只有龍家的血脈,哪來的鳳家血脈,而沒有鳳家血脈,想要引動詛咒,根本就是妄想。”
“呵呵!沒錯,我是隻有龍家的血脈,可是我的肚子裡……”少年低頭,神色莫測地摸着自己的腹部,“卻有鳳家的血脈。”
在面具的遮擋下,鳳家的一個人神色大變,卻沒有人發現。
“這腐朽的家族,腐朽的小鎮,就同我一起……滅絕吧!”
轟隆隆!轟隆隆!
……
……
……
彌憐月和玄穹最後被水流衝到了岸邊,撿回了一條小命,而月湖也乾涸,鴉雀等鳥類也相繼掉落在地,而之前的那羣人卻是一個個死去,並且以極快的速度風華成沙,岸邊只剩下一推衣服面具鞋子。
後記
“對不起啊,穹穹,我讓你的身體給看光光了。”
“沒關係。”他被看光總比月月被看光要好多了。
“對不起啊哥,讓你操心了。”
“知道就好,下次不要再亂跑了。”
“穹穹,爲什麼你和那個嵐嶽那麼像?”
“咦?我沒說過嗎?他是我舅舅啊。不是有句話叫外甥似舅嗎?”
“什麼?他年紀那麼大了?”
“也沒有。舅舅是外婆家裡最小的孩子,生的比較晚。”
“那我要叫他什麼?”
“叫他名字就可以了,我也從來不叫他名字。”
“……我和你是愛人,那豈不是說我哥哥平白矮了嵐嶽一輩?”
“沒關係啊,現在又不是古代,輩分搞那麼嚴格。”
“可是我家是啊。”彌憐月和玄穹面面相覷。
本文到這裡就正式完結了。
有很多想說的,首先要感謝大家的支持,這文寫到後面有一點崩了,導致不得不提前結束,感覺很對不起大家,(鞠躬
這是我第一次寫這麼長的文,都好像得了寫文綜合症了。嗯,準確點說,是之前一段之間我對着電腦屏幕卻什麼都想不出來,就算想出情節也寫不出什麼,這種感覺特別糟糕,幸好今天我碼字的時候感覺比之前好多了,能寫出東西了,可能是休息了幾天,恢復了的緣故吧。
再次感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