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花活這麼大,頭回這麼丟臉。
“您這是什麼術法?比我山門的神行決厲害多了。”
“不是術法,單純走得快。”有些話可以對不同道的人說,同道中人反而不能說。
“進去吧。”
門被推開。
房間裡一個人都沒有,老方舉着電話在房間裡轉了一圈,又問門外的柳大經,“不是說你師父在屋裡嗎?”
“是啊,剛纔還在。”柳大經拎着水杯走進來,“是不是臨時出去,我給他打個電話吧。”
柳大經打電話的功夫,老方忙着跟他通話的人說,“你先彆着急,如果事情危及多數修煉者,柳先生不會不管的。”
這話才說完,房內響起手機鈴聲。
柳大經順着聲音找過去,看到自己師父的手機。
“我師父沒帶手機。”柳大經按照他對柳白花的瞭解說,“肯定就在附近,我去衛生間找找。”
給老方打電話的是坐輪椅的寧先生,“這次真的是我的問題,我沒想到他那麼容易叛變。”
“您也別自責。”老方安慰對方,“您能夠及時發現就已經很好了,放心,我這邊馬上找到柳先生,一定說通柳先生去京城。”
柳大經跑進房內,“不在啊,也不在其他地方,我師父不在這兒。”
“怎麼回事?”老方拿着手機,心慌的不行。
不對啊,就算江門人再多,也不是柳先生的對手。
“師父剛買的手機,洗澡都拿着,肯定是出事了。”柳白花的聲音傳到了寧先生耳邊。
寧先生跟老方往一個方向猜,“不會是江門的人動手了吧?柳先生雖然修爲高,可保不住江門的人手段陰毒,萬一趁着柳先生不防備,用了齷齪手段……”
“不會的!”老方是這樣勸寧先生,也是這樣勸自己,“柳先生是過了雷劫的,任何修煉者的陰謀在他眼中都無所遁形。”
“希望是這樣啊,要是因爲我的失誤,讓柳先生遭難,我真是萬死難辭其咎。”
寧先生自責不已。
“您千萬別這樣想。”老方說,“您目前維持好內部,我一見到柳先生就告訴您。”
柳大經已經知道了首都所出的事。
這是件拖不得的事,“師父的本事,絕對不會被江門所害,但師父很有可能被他們控制住。”要不然無法解釋,這人爲什麼會忽然消失,連手機都不帶。
“我去首都。”柳大經做了決定,“麻煩方老幫我買張機票。”
機票不機票的都是小事。
大經雖說有些天賦,最近修爲也漲的飛速,但他的本事到底在柳白花之下,連柳白花都失蹤了,大經能順利制服江門衆人嗎?
老方掛斷和寧先生的通話,立刻開始查機票。“我跟你一起去。”
林芫面前的門還沒推開,他被柳白花攔了一下,“咱先聽聽裡面在說什麼。”
林芫瞄了一眼門口的嘔吐物。
要是沒有這東西,等會兒也可以,但現在……蹲在這東西面前,不是自虐麼,“進去聽也是一樣。”
林芫推開門,直接走了進去。
門內人大驚,“誰!”
酒店房內,有好幾個人,各自站在不同的方向。
門被推開的同時,所有人都朝着門口看去,坐在沙發上的人,更是直接站起來。
柳白花走到房內,揚聲迴應:“是我!”
可是在場所有人似乎完全聽不到他的聲音,也看不到他。
“出去看看,別有人在外面偷聽。”坐在沙發上的人說。
離門最近的兩個人,防備着朝房門走去。
走着走着,忽然聞到一股臭味,低頭一看差點吐了。
那兩人忍着噁心在外查探完畢,回來報告:“估計是門沒關好,被路過的酒鬼推開了。”
沙發上的人再次指揮,“把門鎖上。”
有一個站着的人,看向門鎖皺眉,他正是之前關門的人,“我好像關了啊。”
“關了怎麼能打開?這是星級酒店。”
“好了,自己做事不負責,還要推脫責任。”之前指揮的人不滿,“下次注意別犯就行。”
被他這樣一訓,那人還真以爲自己做事不小心。
坐沙發中間那人敲了敲茶几,“周文霜,剛纔他說的話你也聽到了,只要你能提供信息,讓我們找到王昳,你就能加入江門。
我會想辦法幫你恢復修爲。”
周文霜嘴邊扯起嘲諷的笑容,“大老遠把我從青寧市弄來,就是爲了這件事?”
她看向在沙發邊上坐着的裴畚,“大師兄,你可真行,你說的那些東西是真的是假都難說,就非要把我扯入你們的旋渦嗎?”
周文霜強調,“我的修爲已經被廢了。”
江門掌門靠在沙發背上,“知道你的不甘心,都說了,只要你能夠提供幫助,到時候東西做出來,你絕對是第一批得益者。”
“我不知道王昳在哪兒。”周文霜說。
江門掌門看向裴畚,裴畚立刻道:“你們之間一直有聯繫,你女兒一直在他的書法班上課。”
周文霜握緊拳頭,裴畚這時候提到她女兒,不就是告訴這些人,還可以用她女兒威脅她麼。
噁心。
她是上輩子作了多少孽,今生纔會被師父撿去,入了這樣一個門派,要終身受害啊。
“周文霜,趁我現在還有耐心,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話。”江門掌門臉上笑意消失,一張面無表情的臉,看得人毛骨悚然。
“不是我有意隱瞞他的蹤跡,是我真的不知道。”周文霜說,“之前我就被他騙到一個小鎮,在那邊被維穩會的人抓住,他那時候跑脫了,從那之後我們之間完全沒有聯繫。
我怎麼知道他的下落?”
江門掌門大概很難相信自己預料之外的事。
他預料找到周文霜也就是找到王昳,結果不如自己所料,就覺得周文霜一定在說假話。
他不耐煩的站起來朝外面走去,“你們接着問。”
他戴上墨鏡,雙手插兜,長腿一邁,穿着名牌襯衣,梳着油頭,實在不像個修煉者。
實際上,在光線不明亮的地方,很不應該戴墨鏡。
就比如現在,這位掌門,就是因爲戴了墨鏡,纔沒看到門口有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