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紫旖也是張大了嘴巴,不可思議道:“神將府還真是大手筆,居然將當年刀君的佩刀作爲彩頭。”
孟浪冷笑一聲道:“我看他是別有用心吧。”
孟紫旖不解道:“什麼意思?”
孟浪朝着靠近擂臺的方向努了努嘴說道:“姐你別忘了,葉天河的孫子也是神將府弟子,而且是最爲拔尖的那個。”
孟紫旖順着孟浪的目光看去,只見一名身姿挺拔,長相俊美的少年正盯着那神屠微笑,笑的極其自信。
她也是心思通透之人,一點即通,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他孫子是葉青衫,也是神將府這一屆最被看好的天才。這神屠拿出來添做彩頭,無外乎是葉天河想讓大家覺得他大方,博得個好名聲,如果最後是葉青衫奪得第一,這神屠還是他葉家的囊中物。”
此時車廂內傳出孟神通的聲音道:“這葉老兒這麼多年還是一個吊樣子,沽名釣譽,和那張太乙一樣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接着,樑百年大聲道:“今年冬試分爲兩場。”
只見樑百年指了指身後的落月山脈道:“在這山脈之中,我們已經安排人放置了八隻劍符,凡是率先得到劍符,並且在今日落日之前到達指定地點者均可進入下一輪比試。換言之,能進入第二輪比試的只有八人!”
想不到今年的冬試如此殘酷!
不少神將府弟子聽了,都開始擔心起來。
“敢問副府主,若是別人搶先得到劍符,其他人能否搶奪?”
說話的正是張狂,問完這句,張狂看向孟浪的方向,顯然是別有用心。
樑百年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只要未到達指定地點,皆可搶奪,手段不限,生死不顧,食宿自負。”
聽到樑百年這麼說,大部分人再度炸開了鍋。
手段不限?生死不顧?食宿自負?
雖說大楚以武立國,以武爲尊,大部分楚人均是好戰之徒,但只是一個冬試而已,搭上小命就有些不值當了。
此刻已經有不少人在心裡開始打起了退堂鼓。
樑百年繼續道:“所有弟子也有權選擇在此棄權,絕不強求。”
樑百年話音一落,頓時有少說百人退後,選擇了棄權,大部分的弟子仍是堅持參加。
見狀,葉天河輕撫鬍鬚,似乎頗爲滿意。
樑百年指向山腳入口處道:“若無疑問,現在便可前去領取地圖一份,就可開始出發了!我宣佈,神將府冬試,現在開始!”
樑百年話音一落,原本等待的諸多神將府弟子第一時間衝向了山口。
張狂和葉天河的孫子葉青衫衝在最前頭。
唯獨孟浪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起先看孟浪和張狂起衝突的一些圍觀羣衆見了不禁竊竊私語起來。
“看見沒有,我估摸着這孟家小子是怕了。”
“都是凡人肉胎,誰能不怕死?你沒聽見麼,生死不顧,我剛纔看張狂恨不得把這小子生吞活剝了,我要是他我也不會犯傻參加。”
“等下就有好戲看咯,神將光着膀子跑回皇都,這畫面太美,我不敢想啊!”
……
一時間議論聲四起,就連坐在車裡的孟神通都坐不住了,掀起簾子說道:“我的好孫子,你要是現在打退堂鼓也太難看了點,不如先裝裝樣子,拿着地圖進去轉轉,一會再出來也行啊。”
孟浪嘴角抽了抽,說道:“爺爺……我真的很想讓你光着身子跑回皇都。”
孟紫旖知道孟浪的性格,絕對不是因爲怕死不敢參加,所以小心問道:“你這是在盤算什麼?”
結果孟浪語出驚人道:“讓張狂多跑一會,省的到時候他覺得我欺負他。而且,他這樣輸掉不就更加難看了麼。”
孟神通一臉的恍然大悟,豎起大拇指道:“不愧是我孟神通的孫子,這比裝的我給個甲!”
接着孟神通小聲道:“不過這句話你得大聲點說,不就是說給周圍人聽得嗎?他們聽不見有啥用?”
饒是孟浪的養氣功夫再好,聽到這句話也險些噴出一口老血。
此時大部分神將府弟子均已進山,樑百年對身旁幾名教習吩咐了幾句,只見這幾位教習同時翻手結印,緊接着無數光幕出現在擂臺上空。
光幕之中,正是此刻落月山脈內的情形,正有無數的弟子背影在其中狂奔。
“看來這山中早就被他們佈下了蜃樓陣,山裡的情形這裡看的一清二楚。”孟浪看着那光幕解釋道。
一些普通百姓何曾見過這等陣仗,不時地發出驚歎之聲。
孟神通自然對這些小把戲不感興趣,只是一臉焦急道:“好孫子,差不多了,要不一會在人家屁股後面連灰都沒得吃了。”
孟紫旖也有些擔心道:“畢竟這第一試只有八個名額,你還是早些出發的好。”
不知是覺得差不多了,還是受不了孟神通的呱噪,孟浪將身上的白狐裘解下,披在孟紫旖身上,又從車廂裡取出一把平淡無奇的鐵劍,說了一聲,我走了。
一人一劍,取了地圖迎着風雪進入了落月山脈之中。
隨着孟浪的進山,不少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那一身黑衣之上。
張太乙眯着眼睛冷笑道:“不過納氣六重的雜碎也敢大放厥詞說出一招敗掉狂兒的笑話。老機靈鬼,今兒個你孟家的臉面是丟定了!”
樑百年和葉天河對視一眼,兩人一臉無奈,這孟浪秋狩都是墊底的貨色,此時還最後一個出發,神將之後怎麼就有你這麼一個丟人現眼的玩意呢?
孟浪進入山脈之後,並沒有急於奔走尋找劍符,而是第一時間閉上眼睛感知周圍的靈氣波動。
片刻後,孟浪嘴角噙起一絲笑意,同時將手中的地圖扔掉。
從光幕看到這一景象的其他人均是一臉不解。
這小子莫非瘋了不成?
只有剛纔還不看好孟浪的樑百年和葉天河眼中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震動。
孟浪打量四周,自語道:“這整座山脈都被下了禁制,東西南北根本分辨不清,這地圖不過是擾亂視線的障眼法罷了。”
說完,孟浪再度閉上眼睛開始感知,忽的,孟浪猛然睜開雙眼,望向右前方的遠方,說道:“找到了。”
體內靈力飛速運轉至雙腿,孟浪身形猶如鬼魅,朝着那方向奔去。
約莫奔出一盞茶的功夫,孟浪忽然停下腳步,隱匿在一棵參天古樹之下。
樹前的空地之上,一人正手拿一柄水晶質地的小劍發出笑聲,而在他不遠處,一名神將府弟子滿身傷痕已經暈了過去。
“呵呵,這麼容易就讓我得到了劍符,孟浪你拿什麼和我鬥?!”
那搶得劍符的正是張狂。
就在張狂得意洋洋的時候,孟浪從樹後走出,同時開口道:“劍符是得到了,你能不能拿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