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時光飛逝,孟浪這兩個月每日都堅持不綴的修行,境界直達納氣九重,但爲了避免家裡人起疑,平日裡他都壓制在納氣六重左右。
大雪漫天,整座定鼎城都被白雪覆蓋,孟府門前早已備好了一架馬車。
從孟府走出三人,孟紫旖和孟浪左右攙扶着孟神通,爺孫三人齊齊上了馬車。
馬車內置炭爐,車廂以棉帛鋪墊,十分溫暖舒適。
今天是神將府冬試的日子,可以說孟家的爺孫三人都在翹首以盼這一天。
今日的孟浪身穿一襲黑衫,外覆銀狐裘一件,這是孟紫旖前些天才給孟浪置辦的行頭。
車廂內,爺孫三人圍爐取暖,一路有說有笑。
約莫過了一個半個時辰,馬車方纔停下。
孟浪率先下車,孟紫旖緊隨其後,由於天氣寒冷,姐弟倆並未讓孟神通下車,而是讓他先在車內等候,反正離冬試開始還有一段時間。
今日冬試在定鼎城郊外的落月山脈舉行。
此時山腳下已經來了近萬人,除去神將府弟子和家眷僕人以外,剩下的一半都是定鼎城百姓前來一睹盛會的。
就在這時,早已經到了的張狂,發現了孟家的馬車,帶領一衆跟班和幾名家將護衛氣勢洶洶的來到了孟浪姐弟身前。
張狂陰沉着臉,對孟浪說道:“今天藉着冬試的機會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你。”
孟浪還未開口,一旁的孟紫旖白眼一翻不屑道:“連我一掌都接不住的傢伙也配在這大放闕詞?臉呢?”
“你……!”張狂被孟紫旖一句話噎住,顯得有些尷尬。
片刻後,張狂恢復那一臉的囂張,戲謔道:“孟紫旖,話可別說的太早,兩個月的時間你以爲我都在做什麼?如今我已經是納氣八重的修爲!等我收拾了你這傻子弟弟,下一個就是你!”
孟紫旖一聽傻子弟弟四個字頓時就炸了鍋,剛要反駁,一旁的孟浪忽然開口道:“第一,我不是傻子,第二,如果有機會對上你……”
說到這,孟浪伸出一根手指,輕描淡寫道:“一招,我只用一招,如果多出一招都算我輸。”
不光是張狂楞了,四周其他神將府弟子都愣住了。
這一刻除了雪花仍在飛舞,所有的一切都定在那裡。
傻子說話了?!而且他還說要一招敗了張狂?!
就在這時,孟浪身後的車廂裡傳出孟神通的聲音道:“小崽子,你這口才不行,再回去跟你那老王八蛋爺爺好好學學吧!嗯,不過先彆着急,先讓我孫子收拾完你再哭着滾回去找你那老王八蛋爺爺。”
空氣再度凝結,居然敢稱呼神將之一的張太乙爲王八蛋?!
你們孟家……忒霸氣了!
張狂被氣的渾身發抖,這還是他出生以來第一次有人敢這麼稱呼他的爺爺,而最令他氣憤的,竟然是那平時被他稱做廢物傻子的混蛋,今兒個居然說要一招敗了自己。
四周的圍觀羣衆也是一片譁然,心想這孟家一家子早上出門是不是都吃了老鼠藥了?一個個的頭腦都這麼不清楚。
就在這時,張狂身後傳來一陣陰沉笑聲。
“呵呵,老機靈鬼,想不到你今天也來了?怎麼,是想親眼看着自己那廢物孫子怎麼輸的?”
話音一落,一名披着黑裘的高大老者緩步從張狂身後走出,氣勢非凡!
周圍不少人看到來人同時倒吸一口涼氣。
大楚神將張太乙!
車簾緩緩掀開,孟神通探出頭,看到張太乙,不屑地撇撇嘴道:“真是晦氣,在這還能碰到你這老王八蛋。”
其他人看到孟神通再度一片譁然。
今兒個是怎麼了?十六神將一下子就來了兩個?!
只不過兩相比較,還是高大威猛氣勢外露的張太乙更符合人們心中神將的風範。
反觀孟神通,一個身體佝僂的瘦小老者,毫無氣勢可言,尤其是那一雙老眼,充滿了市儈氣。
張太乙聽到老王八蛋這個稱呼並未動怒,只是不屑的看向孟浪說道:“你這孫子好大的口氣,說要一招敗了我家狂兒,真是有趣。”
孟神通嗤之以鼻,白眼一翻道:“敗不敗的了,也要打過才知道,怎麼?你塊頭大說話就好使啊?”
張太乙不怒反笑,說道:“呵呵好一個打過才知道,那就讓咱們兩個拭目以待吧!”
孟神通眼珠一轉,說道:“等等,敢不敢打個賭?”
張太乙頗爲好奇道:“賭什麼?你家那柄霜影早年跟着你兒子一起隕落大荒,如今你孟家可沒什麼東西能讓我看的上眼了。”
孟神通一咬牙道:“誰輸了,今兒個誰就光着膀子回皇都!敢不敢?”
張太乙思量片刻,冷笑道:“好,我就和你打這個賭,只不過你這小身子板到時候跑回皇都,恐怕也就剩下半條命了,放心,好歹同朝爲臣,我會去吊念你的。”
說完,張太乙率先轉身離開,張狂緊隨其後,只不過離開前那雙陰騭的眸子狠狠的剜了孟浪一眼。
待張太乙離去,孟神通朝着孟浪招了招手,將孟浪叫上了車。
車廂裡,孟神通伸出雙手烤着炭爐,原本還趾高氣昂的表情轉眼不見,有些幽怨的說道:“孫兒啊,不是爺爺說你,剛纔你那話說的也太大了點,這萬一輸了,爺爺這老臉可沒地方擱了。話說,真能打贏?”
孟浪哭笑不得,合着剛纔您都是跟張太乙鬥氣呢?
但孟浪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道:“放心吧爺爺,今天肯定給您長臉。”
孟神通還是有些不放心,嘟囔道:“要是眼見打不贏,咱們也別輸的太難看,輸的稍微體面點就行,反正我要賴賬,那老王八蛋也拿我沒轍,頂多讓他在我背後多戳幾年脊樑骨。”
孟浪瞬間有將炭盆掀翻的衝動。
忽然一陣沉悶鼓聲響起。
孟浪跳下車,看到一隊人馬正朝着山腳下行來。
爲首的是一輛四頭龍馬所拉的大轎攆,一名銀袍白髮老者坐於其中。
孟浪知道,這是神將府的府主葉天河到了,此人也是當年御封的十六神將之一,如今掌管神將府。
葉天河轎攆之後則是跟着副府主樑百年,還有數名教習。
無需有人維護秩序,人羣自動分開,讓開道路。
直到轎攆來到山腳下的觀禮臺前,葉天河這才從轎攆上緩步下來。
葉天河落座於主位,只見漫天飛雪飄然落下,卻如何都不能靠近葉天河四周,這份修爲讓不少人爲之驚歎。
所有神將府弟子全部朝着葉天河彎腰行禮,口中齊聲道:“見過府主。”
葉天河長相平易近人,見此情景呵呵一笑說道:“無需多理了。今日乃是我神將府冬試之日,還盼望各弟子施己所長,奪得頭魁。”
說完,看了一旁的樑百年一眼,樑百年會意向前一步道:“今年冬試第一的獎品爲鶴齡草,除此之外,府主再添彩頭,以玄兵神屠爲注一併贈予第一名。”
聽到再添彩頭,還是玄兵神屠,場下瞬間沸騰了起來,無數神將府弟子雙眸熾熱。
孟浪聽到玄兵神屠四個字的時候,眉頭微蹙,自語道:“想不到神屠竟然一直在葉天河手裡,這難道就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