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東嶽廟日遊神分身全部被毀,日遊神就斷了信仰之源。
失去神格,失去信仰,日遊神就不再那麼可怕。
所謂神格,是修煉神道者容納信仰轉化法力的一種,類似於修道者丹田的存在神格的存在,就比如聖人元神寄託虛空,神格融入神道,神道不滅,神明不死。
張道然手掌奇異能量閃現,法則囚籠形成。這一抓快若閃電,轉瞬間把黑霧囚禁法則困在法則囚籠中。然而,黑色霧氣瞬間消散,法則囚籠之內並沒有日遊神分身任何痕跡。
皺了皺眉,法則囚籠送到《黃庭經》所在的世界,張道然眉頭舒展:“在你的道場,或許你能隨心所欲,而在貧道的世界,貧道能夠隨心所欲。”
新生世界,張道然心念所動,滄海桑田。日遊神分身只留下一道意念,在《黃庭經》所在的世界,瞬間被磨滅。這一道意念之中,所有的信息被張道然洞悉。
四周遊客,在狂風吹來之際,飛塵遮眼,睜開眼睛的剎那,感覺眼前一片金色青色相間的世界一閃而逝。定了定神,看到清文道長正在發呆,而那老年道士還有青年道士,已經轉身離開。
清文道長神思不屬,剛纔那一幕似乎看到,又恍若夢中。清文道長心中起疑,轉身看着轉身離開的張道然還有恆空,問道:“兩位道長何處修行?”
聲音清亮,與剛纔沒有兩樣,張道然與恆空卻明白,日遊神離去,此時的清文道長才是清文道長。轉身,抱拳一禮:“齊省四湖縣,三清觀觀主張道然......”
“張真人!”
清文道長心中一驚,上下打量着張道然,還沒有開口說話,幾個年輕道士,從人羣之中擠了過來:“貧道雲虛派丁隨風,奉家師之命,邀請真人仙臨雲虛派。”
張道然的大名,天下人或許不清楚。道門中人卻知道,三清觀張道然道法通玄,境界高深。就如同謫落凡塵的仙人,讓人敬仰。
清文道長心中嘆息一聲,感覺很是惋惜:“宗主邀請,貧道就難以請教張真人了。希望張真人能夠多住幾日,貧道也能去雲虛派請教。”
張道然看了眼這幾個道士,這幾個道士二三十歲不等,眼眸之中閃爍着一種敬畏與敬仰之情。
恆空皺了皺眉,就在之前,張道然說過,泰山諸派不會待見他們。現在就來邀請,恆空隱隱約約間心中有些擔憂:“泰山諸派不待見貧道與張道友,顯然就是日遊神從中作怪。現如今雲虛派來邀請,到了雲虛派再被轟出來,無端丟了麪皮。”
似乎知道恆空心中所想:“道友不必擔心,仙九凡三,日遊神終究不是之前的神明,能夠附在信徒身上,一天之中只能有三次,再有一次就要傷及元氣了。”
仙神附體,看似簡單,其實需要極其苛刻的要求。如果被附身之人,是一個修道者,而且已經入門,對於信仰的耗損極大。就算普通信徒,神明附身也需要一定的條件,不僅需要控制信徒言行舉止,還要保護其靈魂不受影響損傷。哪怕是仙人,擁有龐大的信仰,也只能一天之中附身九次。
日遊神如果沒有失去神格,擁有神明神格,能夠做到仙人一般附身信徒之身九次。現在,日遊神不過是寄生在東嶽廟的惡鬼,能夠附身信徒之身三次就是極限。
張道然的提醒,恆空瞬間反應過來。恆空明白仙凡神明附身信徒的要求,皺了皺眉:“道友,日遊神附身信徒才兩次吧......”
剛纔那個女遊客,剛纔的清文道長,總共才兩次。
“在貧道剛纔與道友即將去雲虛派的時候,日遊神已經去過了......”張道然看了眼迷茫的清文道長還有云虛派弟子一眼:“諸位道友,前面帶路吧。”
在清文道長嘆息之中,張道然等人離去。
四周遊客暗暗記住四湖縣三清觀這個名字:“這位道長,似乎是一位高人?”
張道然神態淡然,處事不驚,有一種出塵氣質。與這裡見到的道士明顯不同,飄飄若仙。
“主持...”
張道然離去,清文道長注視着張道然的背影,久久難以回神。一位道士,輕聲叫了一聲:“您該主持禮神了......”
“哎...事務纏身,當初三清觀講道,貧道沒有機緣去。這一次張真人當面,又失去了機緣......”
清文道長惋惜不已:“回去吧...”
“主持,您...”這位道士臉色古怪,有些猶豫,但還是說道:“您剛纔與張真人論道,似乎發生了不愉快。”
清文道長一呆,眼眸之中閃過一絲迷惑:“難道剛纔恍如夢中的一切是真的?”
......
雲虛派傳承鐵柺祖師,是道門之中極具聲望的一脈。
雲虛派在一處山頂,站在道觀之外,清修道長快步迎出:“貧道雲虛派掌門清修,見過張真人......”
清修眼眸中有些激動,張道然大名傳遍天下道門,清修道長在上一次三清觀講道的時候,本想去三清觀的,最終沒有成行,始終是一種遺憾。
張道然親臨雲虛派,對於雲虛派來說,是一種機緣。
“見過清修道友,貧道需要一間房閉關,還請道友見諒......貧道出關,再與道友論道。”
張道然在日遊神凝聚的信仰長矛入體的剎那,法則囚籠把信仰長矛拘拿到新生世界。而新生世界,在信仰長矛出現之後,本來只有金色青色兩種單調色彩的世界,逐漸變得繽彩紛呈,但又剎那間變回原本金青兩種單調色彩。
張道然明顯感覺到《黃庭經》所在的新生世界,比之前聯繫更爲緊密,隱隱有一種感悟產生。
清修道長不敢怠慢,帶着張道然到了一處僻靜的房間,與恆空一起離開。
房間中,張道然遁入新生世界,親身進入這方世界,張道然更爲直接的感受,新生世界充滿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生機。心神沉浸在新生世界,一種若有若無,難以凝聚的法則氣息波動,在新生世界,連接成爲一張大網。
“天道雛形?”
張道然沒有想到,僅僅一柄信仰長矛,會給世界帶來這麼多的變化:“難道,新生世界,需要信仰?”
我道借鑑天地人神四道,才能夠最終成爲我道。神道,是必不可少的一環。
張道然在新生世界仔細體悟,時間不知不覺間逝去,當午夜來臨,張道然出了新生世界,午夜修煉完畢,推開房門,看向東嶽廟方向:“是該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