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道與道的碰撞

“我修我道,天地萬物皆爲道,我爲道。”

張道然微微一笑,似有春風拂面,四周燥熱的天氣,在張道然這微微一笑之中,消散了幾分。

四周的遊客聽不明白其中含義,但是一位老道長,一位年輕道士,在這裡論道的情形,他們沒有見過,感覺有些新奇,有些有趣。這種在電視劇在電影中才能看到的一幕,直觀感受更讓人有一種直觀的感受。

“這位是清文道長,倒是有一種咄咄逼人之感,那位年輕的道士,倒是給人一種柔和的氣息,似乎佔據上風。”

這是四周遊客最直接的感受,四周遊客越來越多。恆空低眉順眼,嘴角帶着笑意,心中感到好笑:“若說論道,張道友天下無雙,縱然日遊神是天地神明,所修之道不同,張道友之道借鑑天地人神四道,日遊神只修神道,張道友這一次又要力壓日遊神一籌了......”

東嶽廟,也有幾位道士向這裡走來,看到論道的清文道長,感覺詫異:“清文主持向來清心寡慾,很少與人爭辯論道,這次爲什麼這麼咄咄逼人?”

張道然與日遊神不爲四周之人所影響,這是心中所修之道之間的碰撞,如若不能贏,對於心境而言,必然會有所影響。特別是日遊神,所修神道與張道然所修我道有所不同,受到的影響更大。

日遊神皺了皺眉,眼眸之中帶着詫異。

日遊神是天地神明,張道然的回答讓他詫異,卻還無所畏懼。盯着張道然,有些冷意散出:“口氣不小,天地萬物皆爲道不假,而道只有天地人神四道,你若爲道,天下之人皆可爲道,道如何運轉,如何平衡,如何循環?”

“道的種類,細數起來有無窮無盡。水有水道,火有火道,有風雲雷電之道,有陰陽五行之道。天地人神不是道,是法則,法則凝聚是規則,是大道......”張道然眉宇之間含笑,輕輕一指四周:“心隨道變,道隨心動。是以人人心中皆有道,心境變化,演變無窮,是以,道本無窮,何來只有天地人神?”

“人心有道,如何知平衡,如何分善惡?道本相同,誰主平衡,誰主循環?”

日遊神眉頭越皺越深,雙眼中隱隱有些黑氣閃現。

站在張道然身邊的恆空,嘴角扯了扯,四周的人不同,本是論道互相瞭解,互相進步,就像學術討論一樣,印證心中所學。電視之中,那些仙神論道,小說之中,那種論道,無不是異象環生,論道者互有所得。

恆空看了眼張道然笑容滿面,心中泛起絲絲漣漪:“心隨道變,道隨心動。張道友闡述自己的道,此時道心顯化,是以,臉上的笑容,是道的顯化,不是本人刻意爲之。”

再看看日遊神控制的清文道長,恆空皺了皺眉:“神道集信仰於一身,神道的存在,依附於信徒,所修之道,本是來源信徒,神道單調,日遊神怕是要輸了......”

張道然擡了擡眼皮,臉上笑容更盛。日遊神看似咄咄逼人,其實問題所在,已經有些趨向於請教。

“心中有道,是以變幻無窮。心有平衡辨善惡,心若不公道失衡。知善惡而積福源,道失衡而人爲惡。善惡在我心,本是福禍根,不可分辨。心有千萬變,道有千萬種,一念可永恆,一念入地獄。道爲本源,法則主平衡,規則主循環。”

張道然笑意涔涔,日遊神控制的清文道長,眉心處那團黑霧,則逐漸有些猙獰。

張道然臉上笑容消失,看着日遊神,問道:“道友,貧道心中有疑惑,道友集信仰於心,不知爲惡如何,爲善又如何?神道本在,只是神蹤不顯,神蹟不存,道友失去神格而不能凝聚,道友可想過問題所在?”

日遊神有些沉思,張道然繼續問道:“道友可曾想過,自己的職責?”

“道憑一張嘴,說出來不爲道,而道法術法運用,能不能隨心所欲,纔是修道體現。”日遊神控制的清文道長,身形有些迷濛起來,四周遊客看不出清文道長身體有什麼變化,張道然與恆空卻能夠看得出。清文道長身邊,凝聚無數信仰之力,逐漸形成一柄模糊的長矛。

張道然面色淡然的看着這一切,沒有任何的動作。

日遊神控制的清文道長眼神凌厲起來:“我道在此,何須言語分辨?”

信仰之力很是神奇,爲神道修煉標誌。信仰弱而增氣運,無法用來攻擊,甚至會傷及自身。信仰強而凝法則,開天闢地無所不能。

“道本在心,動之則在身,出口而在心。”張道然雙手抱拳,微微一躬:“福壽無量道尊。”

“如若不是這道修身體太弱,本座本尊在此,你不過是螻蟻......”

日遊神口不張,脣不動,聲音卻在張道然心中響起。

張道然這才愕然擡頭,心中驚訝:“意念傳聲?”

“這是本作道場,你心中所想,皆在本座之心,是以如若鬥法,你不是本座對手。道場法則凝聚,是一方小天地,張道然,接住本座這一矛,是你造化,如若接不住,本座信仰入你之身,壞你生機,毀你元神,拔你道基......”

信仰之力凝聚成型,長矛在普通人眼中不存在,在張道然眼中泛着寒光。

聲音依舊在心中響起,張道然臉色卻逐漸平淡,心中想道:“日遊神爲凶神,果然不假。身爲神明,爲禍人間,被萬靈所惡,所懼。可惜,神格已經失去,本來神格凝聚很簡單,而你,卻走錯了路。本爲神明,卻化身惡鬼,終究沒有了回頭路。此時能夠凝聚信仰,不過是你藉助東嶽大帝的信仰而已...藉助東嶽大帝信仰,日遊神,東嶽大帝歸來,就算貧道被你所殺,你也難逃懲罰......”

“回不來了...”日遊神的聲音在張道然心中響起,隨即一陣大笑:“本座只知道,現在本座要讓你後悔。”

長矛此時剛剛真正成型,兩個人互相對視,沉默不言,四周遊客越來越奇怪。

恆空臉色凝重起來,東嶽大帝廟宇,日遊神加持神像的分身,必然比當初鬼影分身要強得多,信仰之力作爲攻擊武器,如果這柄長矛被打碎,那就是打碎了凝聚長矛的信仰之力,打破信仰之力貢獻者許下的願望......

凝聚這柄長矛的信仰之力,不知蘊含多少心願願望,如果任由入體,必然會因此殞命。如果打碎,無數的願望與心願就被打碎,這是破壞別人的希望。

“日遊神這一招,有些狠毒,張道友這次麻煩了。”恆空滿臉憂慮,剛要提醒,長矛已經激射而來。恆空剛要踏前一步,幫助張道然抵擋長矛。

張道然看着長矛攻來,不閃不避,滿臉含笑:“信仰本是法,法本在我身。信仰可入體,自可定乾坤。”

張道然嘴裡最後一字說出,長矛刺中心臟。

四周捲起一陣狂風,激起沙塵,四周遊客不由自主的閉上雙眼,腳步後退。

狂風捲起張道然的道袍,長矛沒入心臟,日遊神控制的清文道長,眼眸中本來帶着一絲狠厲,卻慢慢轉變成驚駭。信仰之矛擊中張道然心臟,張道然混若無事,臉上笑容更甚:“道友,你輸了。”

驀然,清文道長天靈,一道黑色霧氣冒出,張道然這個時候身影一晃,手中閃爍奇異能量波動向黑霧抓去:“道友,這一次貧道不會讓你再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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