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符籙,老師獨創的震靈符籙,凝聚靈氣,根據境界不同,符籙的威力也不會相同。我現在凝聚的震靈符籙,頂多能夠炸死魚。老師凝聚的震靈符籙,能夠把巨石炸成粉末......”
程一言把魚放在船艙內,騎在老鯉身上,雙手結成一個符印,符印微微閃爍光芒,肉眼幾乎剛剛能夠看到。符籙很是複雜,密密麻麻絲線縱橫交錯。
程一言雙手前推,在十幾米外,轟然一聲巨響,濺起兩三米高的水花。符籙引起周圍湖面一陣波浪,小船晃盪,霍思燕卻有些驚呆。
程一言微微一笑:“這是我凝聚最大威力的震靈符籙,我要去炸魚了,不然待會就要輸給大師兄了。”
騎着老鯉,瞬間潛入水下,霍思燕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數十米之外,轟鳴再次響起,霍思燕茫然擡起頭來:“程一言是修道者,不同尋常的修道者,我只是一個普通人,能一起做朋友嗎?”
霍思燕受欺負的時候,程一言挺身而出。在霍思燕心靈深處留下難以抹去的身影,霍思燕年齡雖小,卻明白事理:“修道者深山之中修道,我的夢想卻是成爲科學家,程一言說過,大學畢業就來當道士,我們終究不是一路人......”
道法的神奇,道法的強大,讓霍思燕深受震撼。對於神仙的存在,也不再是質疑態度,而是有些相信神仙存在。只是,長生哪裡那麼容易獲得?
“修道應該注重緣法,要是讓我去修道,追求虛無縹緲的長生,我會願意嗎?”
答案是肯定的,霍思燕臉色越來越堅定:“就像天上流星,偶然間纔會出現。修仙不是想修就能修的,同樣修道了,也不一定成仙......”
短短的時間內,霍思燕想了很多。總之霍思燕總結出一個結果:“我與程一言,終究不是同道之人。他嚮往修仙,我向往自己的夢想生活......”
“師弟,我們換一換坐騎,大龍速度太慢了,比不上老鯉......”
霍思燕正在沉思間,張一方手中抓着一條魚,程一言手裡抓着兩條魚來到了船邊。霍思燕沉靜的看着兩個人,把魚扔進船艙,臉上笑容與之前有些不同。之前眼神中帶着一種豔羨,現在帶着一種平時的微笑,兩個人也沒有注意霍思燕的細微變化,張一方騎上老鯉,程一言騎上大龍,老狼在旁邊轉悠:“大師兄,換了坐騎,我一樣不會輸......”
兩個人再次潛入水中,霍思燕感覺無聊的看着湖面:“這裡太單調了。”
正在無聊,從湖心島方向划來一隻船。船的速度很快,短短十幾分鍾,就已經停在霍思燕坐着的小船旁邊:“這位居士,貧道清齋道庵道修夢熙,可曾見到張一方大師兄?”
夢熙穿着的道袍與三清觀不同,大體呈現白色,長髮盤成道髻。看上去有一種出塵氣質,霍思燕一剎那有一種驚豔,回過神來說道:“張道長與程一言去水中炸魚了......”
“她還有心情炸魚?”
夢熙臉色有些冷,看到遠處迸濺的水花與傳來的轟鳴,臉上帶着冷笑:“你像沒事人一樣,我師姐可就要受戒了......”
吃過早餐,霍思燕就跟着張一方程一言來到這裡,並沒有見到夢熙。夢熙冰冷的態度,讓霍思燕有些不適應。
夢熙再次看了遠處一眼,看到霍思燕有些不適應,嘴角一翹,露出一絲笑容:“居士就是程師弟的同學吧。”
霍思燕點了點頭,夢熙剎那間一笑,剛纔的不適瞬間消散。眼前這位坤道,剛纔還是不食煙火的九天仙女,這一刻忽然化身鄰家大姐姐,讓人感覺清風拂面。
面對夢熙,霍思燕感覺就像兩個人之間隔了一堵牆,霍思燕摸不清楚夢熙的性格,只是沉默不語,呆呆的看着遠處湖面。夢熙坐在船上,也沒有再說話。
許久的沉默,隨着張一方兩人回來,才被打破:“夢熙師妹......”
張一方兩人靠近小船:“本打算待會送兩條魚給陸靜師伯,師妹來了,待會帶回去吧...”
張一方把手中抓着的兩條魚放到夢熙的船艙中:“我們要到晚上才能回去,到時候魚就不新鮮了。”
震靈符威力不小,鯉魚就算炸不死,也被震暈。現在才晌午,到了晚上,受了傷的魚可能死掉,就會變質。張一方笑道:“麻煩師妹,把這些魚送到三清觀,順便送給風塵師伯兩條魚。”
“貧道沒有這時間...”伸手把張一方放到船艙的兩條魚扔進水裡,阻止繼續要把魚全部放到自己的船艙的張一方:“要送你自己去......”
張一方一呆,連忙把魚從水中撈出來:“師妹,你這是......”
夢熙性格冷淡,以前就很少說話,卻也不會這麼冷淡拒絕張一方送魚。今天夢熙的做法有些激烈,似乎很生氣。
“張一方,你還不明白?我師姐陸貞,就要受戒修行了!”夢熙冷笑不已:“你被張真人懲罰,卻屢屢拒絕師姐好意,我師姐心灰意冷,決定以後潛心修道。”
“受戒?”
張一方一呆,受戒之後需要遵守道門清規,兩個人的關係,從此就真的斷了。
“師姐爲什麼要受戒?”
張一方有些不明白:“貧道又是如何讓師姐心灰意冷了?”
夢熙臉上的冷笑更是濃郁:“大師兄,你自己還不清楚嗎?”
說着夢熙調轉船頭:“清齋道庵本就是受戒修行之地,貧道現在把這些告訴你,只是讓你清楚而已。師傅說師姐六根不淨,難成大道,師姐以前不想受戒,這一次主動提出,大師兄做了什麼自己清楚......”
夢熙划着船遠去,張一方呆呆的看着遠去的夢熙,雙眼有些迷茫:“貧道到底做了什麼,陸貞師姐要受戒修行?”
“大師兄,你傷了陸貞師姐的芳心了唄。現在趕緊去清齋道庵,或許還有挽回的機會。”
程一言看着迷茫的張一方,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陸貞師姐前段時間還在三清觀,沒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啊。這才幾天沒見,陸貞師姐就要受戒修行了?貧道...現在很迷茫,貧道不知道陸貞師姐因爲什麼傷心了。”
張一方努力的回憶之前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似乎並沒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
程一言感覺無奈,搖了搖頭說道:“大師兄,要不你把之前的事情說一說,貧道幫你分析分析?”
張一方搖了搖頭:“不用了。”
爬上船,張一方臉色冷淡起來:“她無理取鬧,貧道還要陪着她不成?”
嘴裡這麼說着,張一方坐在船頭沉默下來。
“大師兄,貧道還是以爲,大師兄去一趟清齋道庵。夢熙師姐前來告訴師兄這件事情,說明還有迴旋餘地。師兄不去的話,陸貞師姐真的受戒了,大師兄後悔也來不及。”
張一方呆呆的坐在船頭,聽道程一言的勸慰,搖了搖頭:“貧道傷什麼心?貧道一心修道,嚮往長生,了無牽掛,也能服侍師傅左右......”
程一言剛要再勸,霍思燕忽然開口說道:“程一言,我也要回去了。我還要複習功課,還有學習。”
剎那間,程一言感覺有些頭痛,看了眼湖心島,說道:“今天回不去了,明天再說吧。”
老師說師兄情緣,極有可能就要演變成情劫,程一言爬上船:“管他記者不記者,咱們現在就回三清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