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
記者離開之後,夢熙走過來:“道觀的神奇爲什麼不讓這些記者知道?這是一個絕佳的宣傳機會,很多地方想要這種機會,還找不到呢。”
夢熙紅塵生活二十多年,很是清楚輿論的傳播的影響力。這些記者雖然只是限於娛樂層面,如果能夠宣傳,對與三清觀來說,也能名揚宇內。
夢熙不理解,卓爾.朵朵也不理解,尤一修也感覺奇怪。
恆空沉默不言,張道然搖了搖頭:“道在紅塵不可尋,修道只因在我心。輿論傳播不可用,心中無神非可尊。”
衆人默然,瞬間明白張道然的用意。
輿論傳播能讓三清觀立刻揚名,同樣也會伴隨着各種負面因素。對三清觀萊說,揚名是好事,如果伴隨着輿論負面影響,對三清觀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三清觀的神奇,只有親身經歷,親自看到才能明白三清觀奇異之處。輿論傳播能讓三清觀揚名,能夠親身到來的,卻不多。不能來,只能討論,自然而然的,三清觀的靈氣泉水,陣法,這種肉眼難見之物,只能成爲虛幻。
而三清觀,向來奉行有緣方可上山,藉助輿論傳播也不是三清觀需要的。
淡淡的看了一眼夢熙,皺了皺眉,張道然再次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而夢熙似乎也有話要說,最終也沒有張口,沒一會兒告辭離去。恆空有些奇怪:“夢熙師侄明顯有話要說,最終沒有開口,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修行上的事情?”
“爲了一方還有陸貞師侄的事情,一方不在道觀,她自然不會說。至於修行之事......”張道然嘆息一聲:“道有千萬種,忘情在其中。”
恆空一愣:“道友引導夢熙師侄修煉我道,眼看道途一片光明,修煉無情道,這是在天道之下......貧道如果不是因爲師門傳承,因爲人地雙魂凝聚,數十年辛苦,也要改修我道......”
“或許與她的經歷有關吧,不可強求。我道看似簡單,其實入道艱難。極有可能,一生難以凝聚五行法則。道千變萬化,適合自己的才能在修道的路上走的更遠。”
修道修的是心,是感悟。修道首重是心境,夢熙如果在忘情之道上有所成就,總比在我到修煉上無所作爲更值得選擇。
“可惜了......”恆空滿臉惋惜:“忘情道爲太上大道,是聖人之道,但終究還在天道之下。我道,纔是修士最終逍遙的選擇。”
“天下世俗,道門道修,包括九天之上的仙人,也無絕對逍遙。逍遙在心,阻礙在身,人想逍遙,除非脫離法則束縛,擺脫規則約束,超脫一切才能逍遙吧......”
身在紅塵,凡塵俗事,想要逍遙誰也做不到。
走到尤一修身邊,拿起尤一修寫的字,張道然一一看過。看着尤一修說道:“一修,你的心境亂了......”
“師傅...弟子......”
尤一修臉上一慌,低下了頭。
“貧道幫助夢熙師侄入道,你大師兄已經入道,一言已經入道。同爲貧道弟子,你卻沒有入道。可是在心裡,認爲爲師有失偏頗?”
淡淡的看了眼尤一修,張道然拿起毛筆,一筆一劃在宣紙上書寫起來。
“弟子不敢!”
尤一修真的心中有些着急,四周都是入道之人,偏偏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作爲師傅的二弟子,如果不能入道,上不可與師兄論道,下不可折服師弟,地位很尷尬。
“修道首先要靈脈通靈,爲師有開靈丹,對你卻沒有用。心靜如水,方能體悟道真,一修,爲師收你入門牆,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只是爲師現在境界尚低,沒有適合的辦法......”
張道然站起身來,把毛筆放下站起身來,向道觀外面走去。
尤一修向宣紙上看去,神情一震,情不自禁的讀了起來:“大道無門自相尋,心中有道生乾坤。天地本爲一混沌,誰能料到陰陽分?法則規則方此顯,道術萬法自繽紛......”
......
山腳下,那些記者情不自禁的停下腳步,看向山頂:“爲什麼我感覺三清觀觀主有些奇怪,似乎早就知道我們到來,所以做好了準備?”
“我沒有這種感覺,我去過其他道觀,這裡的道觀與其他地方的道觀也沒有什麼區別。只是爲什麼,這裡的居民都說這裡很神奇。包括天下道門,兩年多前盛傳,這裡有一位大德之士?”
記者們很是疑惑:“三人成虎,該不會是以訛傳訛,就像神話一樣,被神化了吧。”
“我們這次來,是想要挖掘程梧輝還有方同的有關信息的,不是來探討神話傳說的。算了,都回去吧,這裡的道士都狡猾得很。真不明白,本是揚名的機會,他們爲什麼沒有把握住呢?今天得到的信息,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報道價值。”
記者們登上漁船,東岸的村民則很疑惑,其中一個嘀咕道:“不是有緣才能上山嗎?現在這麼多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部都上了山?”
疑惑的看了眼山頂,村民們划船帶着這些記者離開。
“老鄉,不是說三清觀很是神奇嗎?三清觀的水,我們喝了與普通的水沒有什麼區別。三清觀也沒有看到你們說的靈獸。也沒有感受到三清觀四季如春,反而很是燥熱。至於你們說的陣法,有緣人能上山,我們這些人難道都是有緣?”
“是啊,你們說這裡的道長教傻子音樂,讓傻子恢復成正常人,該不會是騙人的吧......”
面對記者的質疑,這裡的村民有心反駁,卻瞬間領悟張道然的用意。這些人可是娛樂記者,靠的就是筆桿子還有一張嘴吃飯。黑的說成白的,白的說成黑的。
“張真人明顯就是要這些記者毫無所獲,空手而歸。”
心裡明白這些,這些村民只是隨意的應付着,不再提三清觀的神奇,這些記者更是失望,村民的表現,很明顯就是謊言被拆穿的無言以對。
“或許是爲了開發旅遊,隨便找的一個?頭吧......”
盛名之下不是沒有虛士,記者紛紛這樣想道:“封建迷信害死人,要是能夠拆穿,讓天下人知道這是一場騙局,或許也不錯......”
......
湖心島西面幾裡之外,老狼趴在船頭,霍思燕坐在船中央。看着騎着大龍老鯉的張一方還有程一言在水中嬉戲,眼眸中帶着一絲絲豔羨。
只是想到自己是一個女孩子,衣服單薄,進入水中......只能放棄去嬉戲。
程一言感覺有些無聊,向張一方問道:“師兄,那些記者應該回去了吧,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師傅說晚上再回去,就要晚上再回去。”
張一方潛入水中說道:“師弟,咱們比賽,看看誰能炸更多的魚......”
“好啊,好長時間沒有與師兄比賽了,最近我境界有些突破,就與師兄比一次......”
程一言微微一笑,拍了拍老鯉的腦袋:“老鯉,潛水!”
坐在船上的霍思燕有些迷惑:“炸魚?”
這裡沒有炮仗,沒有雷管之類的爆破裝置,兩個人手中空空,用什麼炸魚?
“轟...”
“嘩嘩......”
這個想法剛剛落下,小船北面十幾米出,水底傳來一聲低沉的轟鳴,濺起兩米多高的水花。
霍思燕呆呆的看着抱着一條兩三斤重的鯉魚的程一言,騎着老鯉向小船游來,驚道:“這是如何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