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心裡已經計劃好了要控制住君霊,不過在宴會進行時,靳宛也不能貿然行動。
以“宴請貴客”的名義將這些人留下來,其實是因爲要像對付其他商人那樣,讓這些王商明確威靈帝國帝君的企圖。與此同時,靳宛一方也想通過這些人的手,爲以後的行動埋下伏筆。
整個過程靳宛都沒有參與,只是任由沈玉溪與陳忠一唱一和,直到這場宴席結束。
宴席末尾,靳宛纔出現。想要控制君霊,便必須要趁這個機會,一旦讓君霊離開,那麼或許會給這個行動增加不少難度。
在酒杯裡下毒是最常見的辦法,加上有沈玉溪的掩護,靳宛的行動才能夠進行順利。
眼看着君霊喝下放了藥的酒,靳宛安心地離去。
“君君,此地不宜久留,拍賣會過後,我們也許就要離開了。但是大個子還沒有回來,我想知道他那邊是什麼情況?”
拍賣會既然已經結束,那他們就是時候離開威靈帝國了。再加上現在已解決君霊這個後顧之憂,靳宛便開始爲離開許久的敖千擔心。
長安君對於靳宛的問題有些避重就輕:“不好說,不過據本君所知,他還活着。”
敖千跟靳宛的關聯太深了,就算長安君不刻意去感知他的情況,也一樣能夠有所瞭解。之前長安君就發現,敖千陷入了一段時間的昏迷之中,前不久纔剛醒過來。但這件事,當時長安君並未告訴靳宛,畢竟現在不管敖千有什麼事她都幫不上忙。
況且長安君也能感覺到,敖千的身體情況並不差。雖然是陷入了昏迷,但他沒有受到嚴重的傷勢,也就沒有生命危險。如今靳宛情況特殊,與其說出來讓她擔憂,影響肚子裡的那個小傢伙,還不如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等着敖千回來。
與長安君認識這麼久,靳宛如何不清楚他的性格?
光是這一句話,便足夠她聯想到許多事情了。就比如上一次敖千在深山裡遭遇邪靈殿殿主,覺醒了傳承記憶以致變身爲龍人遲遲解決不了問題一樣,這回靳宛自然也明白,敖千定然是在迷霧森林裡出事了。
可是長安君沒有明說,也沒有提醒她要去救人,便證明敖千的麻煩並非是不可應對的。
或許是出了一點意外,但憑藉敖千的能力,只需花些時間便能將這個意外處理掉。
是故靳宛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離開酒樓後,立即寫了一封信讓暗衛送出去……
待得靳宛安排好這件事情,服藥後的君霊便隨着沈玉溪一塊兒回來了。
與君霊交談,探聽威靈帝國帝君的秘密,是這次威靈帝國之旅的最後一步。
將人帶進房間,派人在附近把守,沈玉溪和陳忠都跟着靳宛進房“審問”了。
“威靈帝國帝君這次派你來,是爲了什麼事?”
靳宛沒有遮遮掩掩,直截了當地問了出來。
君霊的表面看起來跟尋常時候沒有什麼兩樣,聞言淡然地回道:“帝君懷疑邦加城舉辦的這場拍賣會裡,有隆凰帝國的人在其中作祟。爲了防止計劃泄露,帝君讓我來盯着金達商會,一旦發現金達商會有任何可疑之處,便立即通知他。”
沈玉溪敏銳地捕捉到了最關鍵的兩個字,“計劃?”
靳宛冷笑了一聲,“果然,威靈帝國在暗中策劃着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如果不是自己做賊心虛,又怎麼會如此敏感?”
“這計劃指的是什麼?”
作爲威靈帝國帝君的心腹,君霊是十分受帝君信任的。也因此,他幾乎知道威靈帝國帝君的所有秘密。
是故靳宛深信,即便這個計劃無比重要,君霊也一定知道其中的內容。
果不其然,君霊的回答證實了靳宛的猜測。
“帝君已經聯繫了巴南帝國的帝君,兩大帝君暗中商量着偷襲隆凰帝國。”
但是君霊爆出的消息有些出乎靳宛的意料。
縱然以前靳宛就意識到巴南帝國這個盟友並不靠譜,可是靳宛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巴南帝國原來已經暗中跟威靈帝國搭上了線。
這並不現實,因爲她實在想不通,巴南帝國爲何要跟威靈帝國狼狽爲奸?
當初得知容族經歷和雪族的身份時,容清族長便說過,同爲上古遺族,雪族跟容族的境況相差無幾。正因如此,當初隆凰帝國和雪族纔會守望相助,一起對付威靈帝國。
三大帝國的先祖互有糾紛,但不管怎麼說,雪族也不可能站到威靈帝國那一邊!
“你有證據證明巴南帝國現在的皇族,還是真正的雪族人嗎?”忽然間,長安君問了靳宛這麼一句話。
這個問題頓時讓靳宛陷入了呆愣之中。
長安君彷彿沒有察覺到她的心理活動,自顧自地說道:“數千年過去,歷史已然變遷。很多事情並不像你們表面看着的這樣簡單,雪族曾經是玄界裡大名鼎鼎的一族,他們是出了名的善戰、正義。但也正因如此,雪族受到了黑暗勢力的聯手打壓,那些想要破壞玄界的傢伙,首先就會對雪族下手。
“曾經,不知道有多少善良單純的雪族人,敗在了敵人的陰謀詭計之下。雪族不懼怕任何敵人的挑戰,如果是光明正大地戰死,他們會感到無比光榮。但很可惜,爲了剷除雪族,黑暗者是不惜用任何手段的。”
這還是長安君頭一回說到那麼多與雪族有關的事情。
從長安君說話的語氣中,靳宛聽出了非同一般的情緒,不由得古怪,問他:“君君,你是不是認識雪族的人?難道,你本身就是一個雪族……”
“本君並非雪族之人,但你猜的沒有錯,本君與雪族有着莫大的淵源。曾幾何時,本君有一位十分有天賦的弟子,她出身雪族,是雪族最強大的一位戰士。後來她被人陷害而死,本君卻連爲她報仇的能力都沒有。”
此話一出,靳宛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慰他。
只是由此可知,從前的長安君,定然是風光無限的。在他那個時代,他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