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爲何事不知道,不過回來後,各國國主大動作地調集兵馬,這卻是瞞不了他們的。
“我家阿郎與邦加國的默林加王子有些交情,所以此事,我多少有些耳聞。據說帝君爲七六了讓各國國主同意參戰,逼得諸位國主服下毒藥,想要藉此來要挾他們聽從命令行事。也正因如此,國主們回到各自王國後,行爲纔會顯得反常。”
真要說大逆不道,金達夫人現在的這番“指控”,才更加嚴重。
可不知是被這個消息震驚到了還是怎麼,此時反而沒人說什麼了。
“爲了挑起與隆凰帝國的戰爭,帝君可謂是不擇手段了。若任由帝君如此下去,只怕帝國會陷入深淵之中。雖說我等作爲臣民,不可生出叛逆之心,可若能以另一種比較溫和的方式,令得帝君打消引戰的念頭,豈不是我威靈帝國百姓之福?”
當靳宛說完這些話後,她略微停頓了一下,旋即變臉一般面上露出羞赧之色。
“實不相瞞,以上種種言論,實則出自我家阿郎與默林加王子之口。得知國主被迫飲毒,默林加王子便找到我家阿郎,請他幫忙前往隆凰帝國尋找能夠解毒的藥材。據我們打聽到的情報,隆凰帝國一個叫燕國的王國乃藥材大國,許多珍稀藥材都能從燕國購買。比如今日拍賣會上那株五百年人蔘,便是從燕國中獲得的。”
聽見了靳宛的解釋,衆人恍然大悟。
原來是金達先生與默林加的說的話,那就難怪了。如果這實實在在出自金達夫人一介女流之口,他們的心理上的確有些接受不能,總感覺一個女人的眼界都比他們高,讓人想想就很不舒服。
“燕國的大名,我也聽說過。前幾年兩國還處於友好往來的關係時,我曾經派出遊商隊伍前往隆凰帝國,途徑了燕國。不過那個時候,燕國似乎也很少有百年以上的極品藥材出售,莫非是當時燕國刻意對我們威靈帝國的遊商藏拙?”
另一人若有所思地補充:“不是沒有可能。隆凰帝國向來表現得很有大國之風,但其帝君到底不是愚蠢之人,怎麼可能將帝國的底牌全部暴露出來?
“就比如隆凰帝國這幾年推出的高粱酒、果酒、白醋、桑蠶絲等,哪一樣不是好東西?可是隆凰帝國卻能忍這麼多年,一直裝得對釀酒釀醋技術毫無所知的樣子,大概就是爲了在適當時候公佈出來,好一舉摧毀咱們威靈帝國的商業領頭地位。”
面對這腦洞大開的質疑,靳宛心中暗道:不不不,這件事跟咱們說的一點關係都沒有。
說服一羣人接受她的“抗戰”思想並不容易,所以靳宛也不着急。
等他們討論得差不多了,她纔不緊不慢地說:“只要大家是反對兩國大戰的,那麼就算你們沒有令牌,日後金達商會也願意將多出的貨物賣給你們。”
當初拍賣令牌時,金達商會也並沒有表示,只有拿到令牌者,才能與金達商會交易。令牌相當於“固定合作者”的身份象徵,沒有令牌,卻依舊能夠以零售商的身份,來向金達商會採購貨物。
而靳宛的態度很明顯,唯有反對戰爭的商人,方能成爲金達商會的“零售商”。
末了,靳宛又額外添加了一句:“之前各地百姓神秘失蹤的事情,遲遲找不到真兇,各位以爲是偶然嗎?”
雖是很簡單的話,可這裡的哪個不是商場上的人精?有了先前的“毒藥事件”鋪墊,靳宛的這句提醒,很容易就讓人聯想到事情跟帝君有關了。
皇族到底在做什麼,他們搞不懂。但是失蹤的百姓裡,總有那麼幾個是跟某位或者某幾位商人有關係的。
就算沒有關係,也會讓人不禁擔憂,思考哪天失蹤的人會不會變成自己親近之人,甚至是自己?
在這個帝國,帝君的所作所爲,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讓他的子民失去了安全感和信任感。
會談結束之後,靳宛讓人將這些商人給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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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有意成爲零售商的,就要向金達商會表明自己的“抗戰”決心。這種事情口頭上的協議做不得數,因此靳宛也沒教他們怎麼做,只說如果他們想明白了,便私下來金達商會拜訪進行細談。
至於其他人,靳宛也好心地提了一個“建議”。
“五十塊令牌,總有人是不需要那麼多貨物的。如果想要從中分一杯羹,大可以自行找到一位令牌擁有者,與其協商分成。”
對此,金達商會絕不多做干涉。
當然,像這種方式,肯定是要大出血的。或許拍下一塊令牌,付出的還要更多,但只要他們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那就沒什麼不可以。
有了這兩種“出路”,失落的商人們好歹獲得了些許心靈慰藉。
不過靳宛也相信,自己今天說的這番話,遲早會傳入威靈帝國帝君的耳中。
但這又如何呢?
那個時候,他們已經達到了目的,從威靈帝國撤離了。
在此之前,最要緊的還是先把那個君霊給搞定。
因而靳宛立刻轉戰宴會。
由於金達商會邀請的不止自己一個人,所以君霊倒也沒有起疑心。相反,他想要知道金達商會的人在搞什麼把戲,便在交付貨款後,坦然赴宴。
今日拍賣的會場本就是一家酒樓,是故宴請那五十名貴客時,金達商會也不必再花費力氣跑到另一家酒樓設宴了。
等到全部貴客交付完貨款,拿到自己的令牌和契約書後,便在下人的帶領下前往三樓。
靳宛趕到的時候,客人基本上坐好了,沈玉溪和陳忠正在給他們敬酒。
站在樓梯口,靳宛沒有急着露面,而是向長安君詢問了君霊的信息。
如今君霊的身份已被確認,但靳宛更想知道,他來這裡的目的。
“建議你直接把這個人控制了,他是威靈帝國帝君的心腹,知道帝君的很多秘密。”
面對靳宛的問題,長安君卻是直接給出了這麼一個答案。
靳宛忍俊不禁,勾了勾脣,“果然是一針見血,很有力的建議。”
——正合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