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宛可不知道,雲韻被自個兒算計得捱了巴掌又捱了罵。
當天晚膳後,雲懷親自去看望靳宛。針對湯國百姓的未來發展,靳宛說了一大堆天花亂墜的話,把雲懷哄得心花怒放。
再怎麼說,靳宛也是接受了超高等教育的人,很多觀念比這個世界還要先進。即使雲懷是湯國的君主,可是比起靳宛,他的學識和眼界也要差一些。
除了雲懷始終沒有打消納靳宛爲妃這一點,其它的,都讓靳宛感覺進展順利。
很快就到了和青年畫師約定的日子。
大年初三,巽京的歡慶氣氛依然濃郁,到處都是穿着喜色服飾的貴族子弟。
“姑奶奶,偌大一個都城,你想去哪裡‘視察’?”
“不敢當不敢當,我才十八歲,哪裡有云川王子這麼大的侄孫哦?”
街上,一男一女走在前頭,後面以劉董和拂子爲首,跟着一羣便衣侍衛。
被靳宛言語上佔了便宜,雲川哭笑不得,又不好跟靳宛生氣,只得無奈搖頭。
“連雲韻都被你整得灰頭土臉,我這不受寵的王子,哪裡敢跟你作對呢?叫你一聲姑奶奶,並不過分。”
那一天發生的事情,讓雲韻失去了雲懷的寵信,總覺得她是個胡攪蠻纏的人。所以這一次,雲懷沒有讓雲韻跟來,而是下令叫雲川作陪。
正好雲韻捱了巴掌心中憋火,忙着跟雲懷生氣,自然沒心思跟着靳宛。
所以就讓靳宛如願以償,將身邊陪同的人,換成了願意幫助自己的雲川。
不過靳宛心裡也明白,就算是要逃,也不能連累到雲川。因爲一旦雲懷有可能,將靳宛逃跑的責任怪到雲川身上,雲川就絕不會放走靳宛。
這也是雲川自出宮後,就強顏歡笑的原因。
他想要給靳宛遞橄欖枝,又不想捲進靳宛和父王之間的麻煩,暗中出手幫助靳宛是最好的選擇了。
靳宛眼睛精明,看穿了雲川的心思,只是沒有說破。
“聽說聚賢樓來了個英俊瀟灑的風流畫師,你有沒有興趣去瞧一瞧?”
雲川偏頭看她,眉毛輕挑:“你從哪裡聽來的?”
“這你就不用管了,就說去不去吧。”靳宛撩起鬢邊髮絲,挽到耳後。
見靳宛神色如常沒有異樣,雲川按下心中疑慮,點頭笑道:“那我就捨命陪君子了。”
“用不着你捨命,我也不是什麼君子。反正你只消記得,今日你若結了善因,他日定能收穫善果……”
說出這些讓人云裡霧裡的話,靳宛一點都沒有要深入解釋的意思,只雲淡風輕地與雲川朝聚賢樓走。
這聚賢樓顧名思義,就是文人雅士聚集之所。但凡是想搞什麼文雅的比賽,都會選擇在這裡舉辦。
而聚賢樓本身,除了依靠出借地方和售賣茶水點心盈利,還會在樓中安排各種表演,吸引客人觀看。
來這兒的不僅有男子,還有不少大家閨秀。女兒家都要戴上面紗、裹着披風或者斗篷,即便是表演也得藏身於屏風後。
雲川知曉這個規矩,便帶靳宛找家布莊做好一切準備,這纔去到聚賢樓。
夥計聽說是來找風流畫師的,就讓他們到三樓等候。
“三樓整個被逸公子包下了,想見他的人,都必須在房間外面等候。今日你們來得不早不晚,約莫等上兩個時辰便能見他了。至於逸公子肯不肯給這位姑娘畫美人圖,那得看你自己的造化。”
“兩個時辰?”靳宛不由得挑眉,“莫非他要生孩子麼,不然何須這麼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