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清寧眼淚滾落,聲音哽咽。
“我只是顧着知己情誼才幫你一把而已,怎就要落得這般人人喊打的地步?”
顧延被她說的無言以對。
他知道翁清寧不喜歡他,可是他喜歡她啊。
從幾年前初見之時,他就喜歡上這個心腸柔軟善良的姑娘,他怎麼捨得讓她難堪?
況且前幾日翁清寧待他明明已經軟和了不少,甚至偶爾還會給他迴應,雖未答應他什麼卻也足以讓他暗自欣喜不已,可今日之後,她怕是要更加疏遠於他。
顧延一時間恨極了那在暗處胡亂傳言之人,更是厭惡極了佔着他正妻之位,卻還不安於室鬧的京中沸沸揚揚的謝于歸。
她越深情,阿寧就越在意,而他就越發難以與她親近。
顧延只覺得厭煩。
當初謝于歸明明是個安分之人,連他未曾碰她也忍了下來,若早知道她這般鬧騰,讓的滿京城都知道他們顧傢俬事,出征之前他就該先處理了她。
見翁清寧哭得眼睛通紅,顧延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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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叫你落的那般田地,你放心,我會想辦法的。”
翁清寧擡眼:“想什麼辦法,難道還能出去澄清不成?”
顧延遞了帕子給她,柔聲說道:“當然不能澄清,謠言之所以是謠言,就是因爲只經人口無人爲證,可若真出面澄清,到時候反而讓假的也成了真的。”
“京中向來都是是非之地,各種流言蜚語從不少見,想要將此事壓下去說容易也容易,只需有件更大的事情被人議論成爲衆人焦點就行。”
“只要有人擋在前面,屆時衆人都忙着看新的熱鬧,自然也就沒人再在意你我的事情。”
翁清寧眼中滿是疑惑:“更大的事情?”
顧延眼神溫柔,哪捨得讓那些事情污了翁清寧的眼,只柔聲說道:“你別管了,你只要知道我會想辦法替你洗清名聲,絕不會讓人胡亂說你。”
“阿寧,就算將來真要傳言也是我對你求而不得,是我想要求娶於你,是我傾慕你多年只想娶你爲妻,我會清清白白的去翁家提親,絕不會讓你沾染半點惡名。”
翁清寧頓時羞惱:“你胡說什麼呀你!”
她跺了跺腳,瞪了顧延一眼後說道,
“誰要你提親,我都說了我不喜歡你了!”
“是是是,你不喜歡我,是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好些年了,心心念念全都是你……”
翁清寧臉上通紅,又羞又怒的瞪他。
顧延見她嬌俏模樣,一雙水眸裡還氳着水霧,俏生生瞪着他時臉頰緋紅,他忍不住低笑出聲,而翁清寧則像是忍不住羞似的,低啐了一聲後,轉身就帶着身邊的丫環跑了。
等翁清寧走後,顧延臉上的笑容才淡了下來。
他本不想這麼快再對謝于歸動手,可是阿寧善良,也太過在意他已經娶親之事。
他若是不能幹乾淨淨的脫身,就算得了顯安侯的位置,阿寧也不會嫁給他。
顧延想起這段時間從府中打探來的消息,還有顧臨月與他說的那些顧謙與謝于歸親近,甚至百般討好的那些事情,他和顧謙同在一府多年,哪能不知道顧謙的心思。
顧延眸色微沉,謝于歸也是個不守婦道的,否則明知道大房、二房不和,爲何還與顧謙親近?
既然他們這麼想要膈應他,那他就好好送他們一份大禮。
這樣既能摁死了顧謙和謝于歸,又能讓謝家理虧,再加上他手裡握着的那些東西,足以讓顧宏慶拱手將爵位讓出來。
他回來的也夠久了,總不能一直藏在這裡。
阿寧就要議親,他不能讓她嫁給旁人。
還有蘭家……
顧延想起翁清寧說,翁家要替他和蘭家嫡子議親的事情,眼裡劃過陰鷙之色。
蘭玉榮他是知道的,與他同時進入軍中,前兩年還搶了他本該晉升的官位,如今居然還肖想清寧……
顧延開口叫了下人過來,低聲吩咐了幾句,等那下人離開之後,他才轉身進了屋中,準備着幾日後要做的事情。
……
翁清寧這邊離開那宅院之後就上了馬車,臉上哪還有半點嬌羞怒嗔之色。
她看了眼手裡的帕子,滿臉嫌棄,要不是想要顧延替她解決外頭的事情,她纔不樂意敷衍他。
蘭家的人煩的厲害,一而再再而三想跟她議親。
她總得想個辦法一勞永逸。
“小姐,您不是喜歡厲王嗎,那顧世子這裡……”
柳心有些不解。
翁清寧扯扯嘴角:“厲王是厲王,顧延是顧延,顧延既然這般喜歡我,那讓他替我清理一些我不願意看到的東西,也是他的榮幸不是嗎?”
翁清寧絲毫不在意顧延去做什麼,反正就算真出了什麼事情也跟她無關,畢竟她從頭到尾都沒說什麼。
翁清寧瞧了街頭一眼,滿是嫌惡的就將顧延給的帕子扔到了馬車外,路上積雪混着泥漿很快就將那雲錦帕子染的漆黑,而翁清寧則是朝外說道:
“回府。”
……
顯安侯府之中,謝于歸團在榻上抱着羊絨毯子,聽着洪雲說着順於坊那頭的事情時,就跟聽戲似的。
當聽着洪雲說翁清寧三言兩句就糊弄的顧延對她蘭家嫡子起了殺心,想要再次算計她和顧謙,好能讓他自己清清白白脫身迎娶翁清寧。
可翁清寧從頭到尾卻沒允諾他半句,甚至口口聲聲說着不喜歡他。
“蠢貨。”
謝于歸輕嘲了一聲後,杵着下巴說道:“這男人還真是賤的慌,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不過這翁五小姐倒也有唱戲的天賦,她若開個場子指不定能天天爆滿。”
洪雲說道:“小姐,顧延那邊已經動了手,奴婢要不要攔着?”
謝于歸眸中帶着些冷色,之前她還只是懷疑鹿予樓的事情和顧延有關,可如今幾乎可以肯定,那事兒就是出自顧延之手。
顧延從不會去想他故意拖延婚事,明明心有所屬卻捨不得謝家助力不願得罪謝家的不恥,不去想他明明娶了謝于歸卻冷漠相對背信棄義的不堪,只會將所有錯處全放在旁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