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賢妃有些猶豫不定,許久後才低聲問道:“這件事情你父親他們可知道?”
翁清寧搖搖頭:“我只告訴過姑姑。”
厲王的身份太過特殊,又牽扯着前朝。
父親和祖父更看重族中興衰,就連顧延的事情他們都不肯直接摻合,更何況是厲王。
翁賢妃聞言越發遲疑,她思索着皇家跟厲王府的關係,想着這幾年昭帝和厲王之間詭異的平衡,到底沒忍得住翁清寧許給她的那些美好將來。
翁賢妃說道:“你也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姑姑是管不了你了。”
“厲王的事情我只當不知道,你想做什麼就去試試,只一點,你小心一些,厲王性子陰晴不定,他和陛下不同。”
“別仗着你與長公主有幾分相似就肆意妄爲,否則到時候沒讓他傾心反而招惹了他,就連你父親和祖父也救不了你。”
翁清寧不以爲意:“姑姑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她拉着翁賢妃道,
“不過姑姑你可得幫我。”
翁賢妃皺眉:“我怎麼幫你,厲王的婚事就連陛下說了也不算。”
要是換個人,翁賢妃還能去求了昭帝或者太后賜婚,有聖旨放着對方總不能抗旨,可是厲王她卻不敢,那人就是個肆無忌憚的主。
先不說昭帝會不會替他們下旨,就算真下旨賜婚,怕是厲王也能直接抗旨不遵,到時候鬧大了丟的還是翁家的臉。
翁清寧說道:“自然不是賜婚了,我是說……”
她湊近翁賢妃身邊,就着她耳邊低語了幾句,等見翁賢妃瞪大了眼驚愕看她時,她俏臉微紅,“外頭傳言太甚,況且我年歲也的確不小了。”
“姑姑你就幫幫我,我若是事成了,我定然會記得姑姑的好。”
翁賢妃只覺得翁清寧大膽,可同時又異常心動。
這宮中朝中誰不眼饞厲王手中權勢,若能得他相助往後她在宮中也不必忌憚任何人,只不過……
翁賢妃沒立刻答應下來,只說道:“你讓我好生想想。”
……
翁清寧雖然沒得到答案,可也知道翁賢妃心動了,只要心動就不怕她不答應。
她惦記着宮外那些莫名其妙的傳言,與翁賢妃告別之後,又去太后宮中辭行後就匆匆出了宮。
翁清寧沒有回去翁家,只是讓身邊的丫環出去打聽,待丫環回來告知她外間傳言時,她氣得險些一個仰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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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直接去了順於坊那邊,待到見到顧延時,就紅了眼眶。
“阿寧?你不是進宮去了嗎,怎麼這個時候來了,你……”
顧延模樣俊逸,瞧見翁清寧來時就滿眼欣喜,可還不待他多說什麼,就撞上了她淚眼盈盈的模樣,他頓時驚愕:“阿寧,你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可是在宮中受了委屈?”
翁清寧說道:“我受沒受委屈你難道不知道嗎?你別告訴我你沒聽到外間那些傳言。”
顧延臉色微變:“阿寧……”
翁清寧本就是來興師問罪的,直接紅了眼睛說道:“那些傳言是不是你做的?顧延,你讓人傳這些話你還讓我怎麼做人?”
她眼淚順着眼眶而落,聲音哽咽,
“你說我傾慕於你,說我求而不得,還說我寧肯爲你妾室覬覦一個有婦之夫也不願意與人議親。”
“我將你當成摯友,當成知己,甚至冒着風險收留於你替你奔走,可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你是想要逼死我嗎?”
翁清寧哭得委屈,“我早就與你說過了,我跟你不可能的,你已經與謝氏成親就該好好對她,你這樣……這樣叫我怎麼做人,我真是看錯了你了!”
顧延見她落淚頓時心慌,而聽到她的話後更是着急。
他連忙急聲說道:
“阿寧,不是這樣的,外間那些傳言與我無關,我回京之事只有你知曉,我怎麼會故意在外傳言?”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只將我當成朋友,可我待你之心你應該明白,我心疼你都來不及,怎麼捨得這麼對你,那些事情不是我做的,我也是剛剛纔知道這些謠言,阿寧你相信我。”
翁清寧見顧延急的臉色都白了,而且滿頭大汗,她輕咬着嘴脣道:“你當真不知情?”
“我真的不知道。”
顧延豎起手來,“我發誓,外頭那些話要是我傳出去的,就叫我萬箭穿心不得好死……”
“別。”
翁清寧連忙攔着他,“別發這種誓言,我信你就是。”
顧延被捂住嘴,只覺得脣上碰着的掌心柔軟的厲害,而且見翁清寧也是護着他的,不讓他發這種毒誓,他心裡忍不住的泛着歡喜之意,想要握着她的手。
翁清寧連忙抽回手來,低聲道:“男女授受不親,顧公子已經娶妻,還請你自重。”
“阿寧……”
翁清寧避開了顧延滿是苦澀哀求的眼神,低聲說道:“外面謠言傳的厲害,就連宮中也知道了這事。”
“我爹和姑姑想要替我議親,讓我嫁給蘭家公子,往後我就不來你這邊了,你如果有什麼缺的就告訴柳心,我會讓她給你送過來,免得旁人看到了誤會。”
翁清寧柔聲說道:
“顧公子,我知道你這次回來是有苦衷,可是謝姐姐纔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她替你抄經禮佛祈求平安甚至不惜傷了自己,待你情深似海。”
“若有可能你早些回去找她吧,我想她也會幫你的。”
顧延聽到翁清寧的話後,頓時一把拉住她:“阿寧,你知道我不喜歡她的,我從始至終在意的就只有你一人,你怎麼忍心拿着這些話來傷我?”
翁清寧含淚:“那又怎樣,你娶了她。”
顧延臉色一白。
翁清寧甩開他說道:“顧大哥,我早就與你說過我不喜歡你,我也不可能給人當妾,還是在你眼中,你也覺得我與傳言之中一樣自甘下賤只配給人爲妾屈居正室之下?”
“我沒有這麼想……”
“可旁人是這麼想的!”
翁清寧眼中含着淚說道,“今日那些人還只是傳我求而不得,來日是不是就要傳我爲人外室搶人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