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棉花的種植向來是橘貓一族的重中之重,這關係着一族的興盛發展。

爲此,族裡還專門設立了園藝師。

可這次的棉花,不知道什麼原因,就是無法取暖。眼看冬天就要到了,如果不快點解決這件事,出生的小貓就有生命危險了。

容景行深知此事的重要性。

他問:“現在情況怎麼樣?”

穆思源回答:“現在天氣還沒冷,幼貓還扛得過去。可也有一些體質弱一點的幼貓,已經開始發抖了。往年這個時候會先發棉被給體質弱的幼貓,可現在製成的棉被沒有靈力,族人都快要急瘋了。”

容景行加快速度,兩人來到族裡統一的育嬰室。

族裡剛出生兩年的幼貓都在這裡。

情況確實不容樂觀。

“走,帶我去棉花地看看。”容景行對穆思源道。

穆思源前頭領路。

容景行雖然說是橘貓一族的少主,可剛覺醒沒多久,加之呆在人類世界更長,對族裡一應事務和路線還沒有穆思源熟悉。

如果不是族裡人束手無策,是不會來尋容景行的。

穆思源繞過幾幢房子,領容景行到棉花地。

映入眼簾的是一望無際的棉花地,除了棉被的製造,棉花還可以外售給其他種族。

其他種族有一些也是和橘貓一族的情況,不過他們不擅種植,只能向他人購買。

所以棉花也是他們一族的主要經濟來源。

棉花地很大,矮矮的枝葉中摻雜着白。有些已經爆開,搖搖欲墜,彷彿下一刻就要落地。

穆思源介紹:“少主,眼前這片棉花地是往年種植收成最好的一片地。棉被的棉花也多從這片地採摘。那邊還有幾片地主要是售賣的。”他指指遠處的棉花地。

“可如今……”穆思源蹲下從苞裡抽出一團棉花,拿到容景行看。

容景行接過。

這團棉花不同人類的蓬鬆,反而是實實的。只是一小團,便有不少的重量。

容景行調動體內的靈力,來感知棉花中的靈力。

奇怪的是容景行感應到裡面是有靈力的。

“爲什麼我能感知到靈力?”容景行問。

穆思源苦笑:“一開始我跟少主你一樣,感知到了靈力,可做成棉被就是沒有靈力。我試過好多次,都是一樣的狀態。後來我才慢慢發覺到不對勁……”他還要再解釋。

“靈力不對。”容景行打斷他。

“不錯。”穆思源蹲下撥動那些棉花。

容景行閉上眼睛,靜下心,細細感受其中的靈力波動。

一會兒,他睜開眼:“一開始我感知到靈力邊收回了感知,可再往深處走,裡面的靈力斑駁不一,沒有以前棉花的統一清靈。甚至這股靈力在吞噬棉花原本的靈力。”

穆思源站起來回道:“少主,您說得不錯。棉花當中另一股靈力可能就是導致它們靈力喪失的原因。”穆思源難堪道:“可惜我和族裡其他長老沒有辦法把這股靈力剝離出來。”

“且這股靈力就像傳染病一樣,當初發現後,不過一晚的時間,整片棉花地都遭它荼毒。”穆思源面露悲傷,遙遙看向棉花地。

容景行拍拍他肩膀:“先不要沮喪,想辦法挽回這一局面。”

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穆思源點頭:“少主說得對,現在最重要的是把棉花就回來。”

容景行圍着棉花地繞了一圈,可還是一無所獲。

跑了一夜的到族裡,又馬不停蹄到棉花地,擡頭看天已經黑了。

“少主,您先回去休息吧,忙了一天了。”穆思源提議。

“我沒事,你先回去,我在這裡再待一會。”容景行拒絕。

見勸不動他,穆思源先下去給他準備晚飯。

容景行百思不得其解。

族裡的防護無疑是嚴密的,非族內人連族羣都進不來,更不用說是棉花地了。

外族人不可能,那是族裡的人。

可族裡的人又有誰會背叛呢?

貓天性高冷,一般不屑這種陰謀詭計。

容景行推了一個又一個的猜測。

他想不通究竟是怎麼回事。如果這是不解決,族裡就要亂套了。

他圍着棉花地繞了一圈又一圈,天越來越黑。

穆思源過來送飯,飯是幾條燒熟的靈魚。靈魚最能補充體力和靈力。

容景行還想要再轉幾圈。

穆思源:“少主,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雖然我們可以不吃飯,但還是吃點更有力氣。”

容景行接過穆思源遞過來的食盒,一打開食盒,靈魚的香味撲面而來。

這味道確實勾起容景行的食慾,他三下五除二,就解決了這幾條靈魚。

穆思源勸他回去休息,容景行讓他先回去,他還要再待一會。

穆思源無奈。

天已經徹底黑下來了,貓族的夏天沒有蛙聲和蟬聲。貓咪們都嫌他們吵,早在多年前就施法不讓這些吵鬧的小玩意出現了。

容景行坐在地梗上,擡頭看星月。

如今是農曆的月末,月亮已經變成了殘月,璀璨的星星靜靜環繞在月亮周圍。

容景行想起之前和沈安然一起看月亮的事。

沈安然抱着他,躺在陽臺的躺椅上。

她用嘴嘟嘟月亮,悄悄湊到他耳朵邊:“枇杷,月亮不能用手指哦,不然月亮會割你的耳朵的。”

還別說,那時候的月亮可不就像一把鐮刀呢。

容景行團着身子,窩在她懷裡,時不時舔舔背上的毛。

“你看,我們現在看到的月亮是又彎又短。你知道嗎,外國說不定還是白天呢。”沈安然摸摸他背上的毛。

容景行不滿他剛順好的毛被揉亂,又去舔。

沈安然搞破壞繼續揉:“所以說不同地區的人,看到的風景都是不一樣的呢。”

容景行氣急敗壞輕輕假裝咬了沈安然一口。

沈安然哈哈大笑。

容景行回想起來,就感覺氣憤,他好不容易舔好的毛,她一把就給他薅亂了。還說什麼“不同地區的人,看到的風景不一樣”

容景行靈光一閃,嘴裡重複:“不同地區的人,看到的風景不一樣。”

他猛地站起來,如果是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