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爲何冒充趙諶。”趙諶沉聲問道,因爲此時不便透漏身份,若是公然高呼自己是皇子趙諶,必然被羣起而攻之,一人之言本就無力,會被很快淹沒在衆人的聲浪之中。
呂溫緩聲道:“你不配知道,等你下了地獄相信就會明白。”
趙諶低喝一聲,也不廢話朝着呂溫仗劍前行,長劍朝着呂溫頭上劈斬而下,呂溫用手中摺扇借力打力將趙諶手中的長劍逼退,趙諶這才明白,呂溫的身手的確不差,陰冷而詭異,趙諶也不指望一擊得手,朝着前方橫切過去,劍刃劃破了空氣一般猛的朝呂溫斬去,看樣子也是久經沙場。
呂溫輕鬆避開摺扇朝着趙諶刺來,趙諶一驚,剛纔橫切的時候用力太猛,現在沒有餘力後退,看着近在眼前的摺扇,趙諶猛地向邊上一倒,胸口被摺扇上突出來的利刃割開了一道,並不太深的口子,剛纔若不是趙諶反應機敏,絕對胸口上被開一個大口子,直接丟了性命也說不定。
趙諶此時頗爲心急,後悔自己太過沖動,當日樹林之中的感覺很難把握,那股在身體中隱隱流轉的氣體,在剛剛救衛東之時猛然爆發,現在卻不知去了哪裡,要是一個不好死在擂臺之上,相信後人必然編成千古笑話。
趙諶想要尋找那種窺看天地感覺,但呂溫可沒閒工夫等趙諶呆呆的站在眼前,在呂溫看來,這個小子數次和自己作對,現在正是光明正大取其性命的機會,擂臺之上,?”?章節更新最快”?生死各由天命,殺了對方別人也不能說什麼,刀劍無眼不是。
趙諶急忙狼狽的躲閃,不消片刻身上就多了數道傷口,雖然不致命,但身上的衣服卻遭了殃,布條散落,混合着一些血液的布條掛在趙諶身上,樣子極爲狼狽,衛東愣愣的看着這個剛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救下自己的‘高手’,現在被呂溫貓爪耗子一般,在玩弄追趕,很多人都可以看出,呂溫只要稍下血本,以自己受點小傷的代價,定然可以取眼前之人的性命。
呂溫本以爲趙諶如何厲害,剛纔趙諶的那一式劍法是最平常普通的基礎武學動作,但就在剛剛,呂溫卻感覺到了泰山崩於面前的強大震撼,面對高入雲端的山川,站在腳下如螻蟻一般的人類哪有反抗的勇氣。
呂溫本想接下趙諶一兩式劍招馬上逃命,用大軍淹沒趙諶,沒想到稍後的趙諶好似得了重病一般,劍法稀疏平常,除了反應能力可圈可點之外,威力,步法都趨於下乘,和剛纔無敵的狀態簡直無法比較,讓呂溫同樣產生樂兒錯覺,要不剛纔救衛東不是此人,要不就是眼前少年在戲耍自己,這也是呂溫不敢憑着受傷殺死趙諶的原因。
呂溫在疑惑的同時,不遠處的秦真同樣大惑不解,以那日樹林之中見到的趙諶,向呂溫這種貨色上來一百個也不是對手纔是,現在的情況恰恰相反,現在的趙諶如同兒童一樣,手無縛雞之力一般,秦真暗道:‘難道趙諶這麼做有深意。’秦真這時發現不遠處的房屋並不顯現的角落之地一個麗人正頗?””爲緊張的看着木臺,秦真這才瞭然,原來趙諶是做樣子給祝依珊看的,不禁微微一笑不再亂想,一旁的霍遠不禁有些生氣的道:“秦大哥,石磊小兄弟現在有危險,你還笑得出來,太讓我失望了。”
秦真拍了拍霍遠的肩膀道:“不礙事,他正在玩呢,果然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說完朝着祝依珊的方向指了指,再經秦真一分析,子蝶堂衆人這才鬆了一口氣,暗罵石磊這小子鬼精鬼精的,用傷口感動佳人,果然聰明,若是趙諶知道這些人這麼想非被氣暈過去不可。
祝依珊看着臺上的趙諶心中有種莫名的感覺,稱不上喜歡,也說不上反感,而在不久前自己的言語傷到了趙諶,讓她有一種愧疚的感覺,通過這幾場比試,呂溫的殘忍讓祝依珊有些不舒服,但哪個英雄天天在家抱孩子做好好先生的,所以還可以忍受,但此時看到救過自己的男子被呂溫不停的追殺,不禁對呂溫的欽慕產生了一絲動搖,而場下的各路綠林好漢都是看戲一般並不多發表意見。
傷口雖然不深,但長時間的比鬥讓趙諶的血液大量的流了出來,趙諶有些目眩,本就不快的步伐更加顯得散亂,這讓趙諶更加雪上加霜,呂溫早已失去了耐心,看來趙諶是突然被高手靈魂附體,雖然聽起來匪夷所思,但這是目前情況唯一的解釋,朝着趙諶撒出‘暗器’,那動搖心神的神秘無色霧氣。
趙諶忽然想到,剛纔在救衛東之時,自己正處於一種極端的情緒之下,那種極端的情緒在樹林之中也曾出”?第九十八章?武林大會(下)”現過,拋開一切,無慾無念化爲自然的極端,趙諶忽然想到不久前祝依珊傷害自己的話語,突然之間,心中的火焰在平靜的腦海中劇烈燃燒,趙諶感覺到全身上下透漏着決然的冰冷,那種掌握天機的感覺讓人爲之振奮,迎面衝來的香氣對趙諶毫無影響,瞬間就被分解。
此時趙諶的全身好似流淌着火一般的冰焰,冰冷而炙熱,這兩種勢同水火的屬性居然完美的融合了,趙諶的全身上下充滿了力量,感覺微微一動就有天地罡氣環繞在身側一般,趙諶將手中的長劍拋開,撿起木臺上一截木頭,冷笑着看着呂溫,呂溫身體不禁一哆嗦,此時的趙諶好似渾身散發着死亡的氣息,但他別無選擇唯有朝着趙諶殺去。
趙諶只是微微動作,每一下都是恰到好處的躲開了呂溫的攻擊,好似閒庭信步一般躲閃着,呂溫越大越心驚,自己刺殺了半天,趙諶一步都未挪動,呂溫高喝一聲,不在藏私,身上的機關暗器齊出,數十道短小的勁弩朝着近在咫尺的趙諶飛了過去。
場下的衛東猛然向前,眼前男子剛纔救了自己的性命,自己若是袖手旁觀就太不是東西了,大不了一命抵一命還了就是,就在地下衆人剛剛反應過來呂溫擂臺使詐,剛想破口大罵之時,突然傳來“噔噔噔…”的聲響,衛東的腳下插滿了一排暗器,正是剛纔呂溫從身上射出的短弩,趙諶沉聲道:“退下。”
衛東一愣抱拳道:“是。”領命而下,衛東早已被趙諶的手段折服,在極端的時間內不禁接住暗器,還””將暗器投在自己想讓它去的地方,這要如何強大的反應力,衛東捫心自問再苦練十年也並不一定做到,所以若是趙諶不棄,定然追隨。
呂溫跌坐在地上,用驚恐的眼神,向看怪物一般的看着趙諶,趙諶微微一笑,但在呂溫眼中這笑容極爲恐怖,趙諶動了,那手中的斷木頭隨度快到了消失,衛東身上的衣衫突然化爲粉碎,場下衆人狂笑不止,呂溫的臉頓時成了豬肝色,這種奇恥大辱,他長這麼大就只有被其父親整治的一次,今日之仇不共戴天,呂溫仰起頭憤恨的看着趙諶。
趙諶猛地起身,手中並不鋒利的木頭尖頭朝着呂溫的咽喉而去,呂溫雙瞳圓睜,大力吼道:“師傅救我。”
三支攜帶倒刺的利箭劃破了空氣一般,朝着趙諶極速射來,三支利箭是經過精心佈置,一支阻擋趙諶的方向,一支朝着趙諶腦袋射去,一條封死了趙諶後退的道路,趙諶冷冷一笑,身體一甩,將最前面的利箭借力打力的射進了呂溫的咽喉,趙諶向後微微一偏,躲過了第二支箭,箭矢狠狠的刺穿了木臺,可見穿透力之強,箭身幾乎擦着趙諶的眉頭飛過,趙諶的劉海被勁風吹得飄逸起來,第三支箭被趙諶穩穩的抓在手中。
呂溫急促的喘着氣,極爲不甘心想要用用手拔出箭矢,鮮血如噴涌的山泉一般流淌着,很快呂溫就赤着全身,咽喉中箭而死,那黑影早已消失,看來是去通知城外的大軍去了,趙諶並不慌張,手持剛剛接住的箭矢,走到衆人面前道:“此人已死,你等要想活命””就該團結一致,聽我號令調度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一個不服氣的好漢高聲道:“你是誰,憑什麼聽…”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趙諶投出的箭矢直接穿透了腦袋,紅白之物流了一地,血腥之氣迎面而來,趙諶沉聲道:“不聽號令者,裹足不前者,死。”
一時之間衆人皆閉口不言,不敢觸怒趙諶這個殺神,其實他們也懂得,城外衆人不會放過他們,就在此時那幾個保護呂溫的護衛偷偷朝門口挪動,趙諶冷冷的看着他們,沉聲道:“就以他們的人頭詮釋今天的會盟。”
這些綠林好漢也不是善男信女,常年刀口舔血頗有血性,趙諶話音剛落,衛東一馬當先朝着這幾個西北軍兵士衝去,其餘衆人都怕被趙諶派去打頭陣也奮勇爭先,這幾個可憐的西北軍兵士很快被亂刀分屍,衆人踩踏之下連完整的都找不到,很快綠林好漢就要和軍隊交手,誰生誰死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