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初見徐福
阿依努國有四大平原,從南至北,依次是石狩平原、越後平原、關中平原、十勝平原。老人所在處,正是石狩平原。徐福與五百童男童女之事,老人也知道一些,都在十勝平原,十勝平原之北,就是富士山。
徐福在東瀛很有名望,有許多神話色彩的故事流傳,被阿依努國尊稱爲仙人。因爲是仙人帶回的緣故,五百童男童女繁衍很快,目前已經成爲十勝平原的第一大族,被仙人稱爲大和民族。
大和民族有仙人相助,有茶煙之道助富,地位超然,獨立成國,不受阿依努國管制。更有巨大財富積累,無處不顯尊貴。加上身材高大,阿依努人難及他們胸肩,所向之處,原著民紛紛退避。
收穫消息,二人與老人告辭,朝着正北方向,一路前進。意外得知這裡是女魃的出身地,丁一心情複雜,因爲女魃故事悽美,是刑天的忠實追隨者,也是那個英雄輩出的年代,追逐夢想而努力抗爭的殉葬者。
既然知道了方向,二人不再現身塵俗,盡選深山密林疾行。避世有避世的好處,實力不會驚擾凡人,行程自由安排,進止自由決定。
褒姒體內彷彿藏有盛火,林間穿行,身姿透露陣陣狂野,常有復生初赴無間道身影交替出現,引得丁一不時強行拽留,盤桓數日才作罷。最長的一次,有清流成瀑,溪水成潭,兩人水中摸索了十幾日才得盡興。
百萬里路程,疾走之下四五日本可到達,被兩人走出了兩月有餘。這一日,高聳入雲的富士山,終於出現在眼前。天不湊巧,忽然狂風大作,漫天雨雪,兩人只得又覓洞穴,相依相偎,躲藏數天。
雨雪停晴日出,兩人置身山巔,一片美景呈現眼前。富士山之高,不是極致感官,難見其頂,半山腰以上,全是白皚皚的積雪,蔚藍天空下,異常顯眼,丁一估計,山高至少千里。
富士山下正是老人口中介紹的十勝平原,四大平原中面積最小,卻因爲饕餮一族茶煙之道,最爲富足。山巔俯瞰,平原盡收眼底,相比石狩平原,人煙稠密數倍,房屋幾乎全是樓宇。
處處茶園,雨雪過後,碧綠的枝葉,有冰棱凝結,陽光折射而出,如掛寶石,顆顆閃耀。處處菸葉,已經被收割一次,寒冬中種下秧苗,春天的腳步已經邁出,凍土中頑強擠出生命,嫩綠不受嚴寒壓迫,正從陽光中獲取能量,瘋狂生長。
到達東瀛,才知這裡並不是徐福最先發現,因爲有女魃本體塍蛇作圖騰,徐福到來之前,刑天陣營就知道東瀛,但是爲什麼從此隱世,乃至這麼大一個島嶼,八百萬年不能被人發現。
女魃有後,因爲螭龍的追隨者,二長老正是塍蛇,在憲翼之禍中身亡。女魃之後,從此再未回東瀛。是女魃離開之後,從此未回的原因,還是刻意爲之?沒有答案,只有疑問。沉澱八百萬年的疑問,答案或許從此深埋歷史長河,無人得知。
丁一帶褒姒離開山巔,度步進入田野,向村落走去。這裡是徐福的地盤,丁一相信,他們出現的消息,不久就會被徐福得知,或許在登上東瀛島的那一刻,他們的動靜就已經被徐福覺察。
十勝平原比石狩平原富足,更比石狩平原忙碌,儘管是寒冬臘月,田地之中卻一片繁忙景象。青壯荷重,老少負輕,男人耕地,女人耘田,有來往穿梭,有呼喚斥詢。
天然的親近感和熟悉感又出現,丁一和褒姒因此流連其間,甚至邁入田地中,與他們一起耘田拔草。感受難得的親近,瞭解他們的狀況。
雲蛟湖畔的姓氏以及取名方法,在這裡完全繼承和保留了下來,在與一戶農家閒聊中,丁一發現,這家人姓竹下,父母叫喚幾個小孩,引來褒姒一陣輕笑。因爲他們呼喚的是“一崽、二崽。”,估計還有三崽、四崽,或者七崽、八崽。
丁一帶着關心,有意查探這些人氣運,這時有驚悸出現。因爲查探之下,這些人的運勢,都有微弱的衰退現象,走過幾個村莊,觀察無數人,都是這樣。不但饕餮一族如此,原著民也是如此。乃至查探的萬物生靈,都是如此。
症狀有如愛暴虐之氣影響,只是太過微弱,如果不是因爲關心,細心查探,發現不了。與暴虐之氣的影響不同,只是表現爲自身能量的消失,彷彿在被不明東西吞噬。
丁一正要細查下去,這時富士山上有人影飛速靠近,徐福終於出現了。六煉巔峰實力,駕馭法則之力,乘空而來,不隱形跡,難怪被這裡的人們稱爲仙人。
身材不高,還是個大胖子,臉圓如鼓,腰粗如桶。面上無紋,額下無須,這是閹人徵狀。丁一不明所以,如此一個高人,爲何是閹人?
閹人在凡人勢力中比較常見,防止家僕覷覦美色,出現姦情,影響家族聲譽。家族內眷,總有些體力活計,丫鬟僕婦不能勝任,需要男僕使用,從而出現了閹人做法。方法殘忍,卻非常有效,因此被凡人勢力利用。
閹割指去掉祖根下的祖丸,能量不能出,慾望不能達,丹田原始本能再強,祖根也不能舉,而且日益萎縮。丹田原始本能矇昧,祖根不舉,慾望不熄,因此閹割之輩也常是心理變態之輩。
有些喜歡臠童,有些喜歡豢養面首,有些喜歡變態折磨,都是因爲丹田原始本能不得肆意,只能用些極端方法,腹中慾火才能發泄。
看着徐福變態發福的身軀,取名爲福倒真恰當。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閹人,不知道變態發福的身軀,是不是因此而成,不知道是不是也有心理變態。
但既然到了別人的一畝三分地,又有求於人,見着徐福滿臉堆笑,也主動迎上去。“丁一和褒姒見過前輩。”擡手行禮,身邊褒姒也道了聲“多有打擾”,同樣豪爽擡手行禮。
徐福見到二人,表面笑容,內心起伏。東瀛神秘他最清楚,就是七煉也難發現,卻被二人尋到,細察之下,實力卻非常一般,一個六煉初成,一個還不見修爲。
但能夠獨闖東瀛,定有過人之處,語氣中也帶着敬意,擡手還禮,“遠來是客,二位道友,隨我入府一敘。”凡人面前,說話不方便,出聲相邀,正常不過。
前面帶路,後面跟隨,目的地正是富士山之巔。到達之後,丁一發現山頂也有奇景,四周冰峰環繞,寒風凜冽,有冰壁如鏡,有冰仞如削,時有冰雪被吹起,紛紛揚揚,天不下雪,卻有大雪紛飛。
冰峰環繞之中,出現一個巨大的凹陷。正中間熔漿翻滾,能見火焰蒸騰,熔漿之中有巨大的黑石飄浮,隨熔漿翻滾而起伏不定。熔漿之外,焦黑的石頭延伸至冰峰腳下,才又見冰雪覆蓋。
一座道觀就在冰峰腳下的焦黑石頭上,黑瓦白牆,圓窗方門,四樑八柱,飛檐高挑。
道觀是道教獨有建築,寓意觀想天道,圓對天方對地,黑爲陰白爲陽,尊四面敬八方。道教之人戴冠,也會製成上方下圓的樣式,成爲道教獨特身份標識。也有人不戴冠,束髮盤髻,其上橫插一簪,是爲“一”寓意元,代表天地初始,講究之人,簪以寶物製成,簡陋者以竹籤細棍代替,重在心不在形。
徐福就是個講究之人,簪子有奇異光芒吞吐,一看就不是凡品。身形肥胖,一襲黑衣卻非常得體,不似絲織之物,估計也是一樣寶兵。
山巔之上,徐福回頭笑笑,“寒舍簡陋,請!”。飄身形就出現道觀旁。褒姒帶着丁一,似乎並沒察覺有何不妥,跟隨徐福出現道觀旁。
徐福閃身入內,二人隨身而入,此時異變突起,眼前徐福消失不見,道觀消失不見,天地消失不見。漆黑一片,不知身在何處。